荒鎮破落客棧的一間石房裡,整個牆壁都爬滿了裂痕,但還算收拾得乾淨,至少沒有沙塵在房裡舞揚。屋裡的擺設非常的簡陋,除了一張牀、一張桌子、一張椅子,就再沒有其他多餘的東西。
雪白的長髮披散在枕頭上,彷彿瑩瑩有光澤,東池漓閉着眼眸,那雪白的眼睫微微顫動,白眉微蹙,淡冷而毫無血色的脣緊緊地抿着。
和氏堂坐在牀邊,雙手緊緊地握着東池漓的一隻手,溫暖的熱流通過手掌流淌在了東池漓的渾身,她輕輕地呻吟了一聲,便在這身暖心暖的氣氛中甦醒了過來。
自從小幽和茵茵開始暴揍那幾名老者後,東池漓就因爲難忍頭顱內的疼痛,徹底昏迷了過去。
剛一睜開眼眸,東池漓就看到摘下面具的和氏堂正目不轉睛地看着她,輕輕道:“你醒了,感覺頭還疼嗎?”
醒來便看見他毫無遮掩的面容,東池漓不由得覺得心情暢快暖和,她微微一笑道:“不疼了,反倒覺得有些神清氣爽,你的丹藥效果是越來越好了。”她對和氏堂伸了伸手。
“怕你總是受傷,不斷地改進丹藥的效果,你這女人可不比尋常女子,確實不讓人省心。”和氏堂將東池漓攙扶了起來,讓她靠着他的肩膀坐着。
東池漓靠在和氏堂溫暖的懷抱中,露出了溫暖的笑容,她伸出手來,在自己的臉上輕微地摸了摸,果然有一條凹凸不平的傷痕蔓延了下來。
“如果當時我沒有急中生智的話,我這頭恐怕就裂成兩半了。”東池漓嘆氣,不由得覺得自己的實力終究是太弱了,“如果你後來沒有及時出現的話,我可能也要腦袋搬家了。”
和氏堂摟緊了東池漓,皺眉道:“你這一年去了哪裡?爲什麼突然要離開天元城,離開我的身邊?”
“看你忙唄,我想去把東邊月的事情解決掉,不然她總是不讓我在天元城中好過。而且,如果留在你身邊的話,我又怎麼儘快地提升自己的修爲?”
在和氏堂不滿的嘆息中,東池漓又笑道:“天元城的怪病怎麼樣了?”
和氏堂將光潔的下巴靠在東池漓的額頭上,淡淡道:“我已經把徹底根治怪病的丹藥煉製出來了,並且大量地讓交易行售了出去,不出一年,這怪病就能徹底的從武者和靈魄師的身體裡驅逐。”
東池漓點了點頭,問道:“我在昏迷前有看到雪燼和君則學長趕了過來,他們人呢?怎麼不在房間裡?”
“他們怎麼會在這裡,你傻了。”和氏堂挑了挑眉,霸道地說,“他們露宿街頭去了,諒他們有十個膽子,也不敢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
“嘖嘖嘖。”東池漓忍俊不禁道,“現在客房這麼緊張,莫雪燼一定哀求着要留在這房間,你卻硬要把他們轟出去的吧?”
“那又怎樣?”和氏堂淡淡道,“我總不能讓他們看到你昏睡的模樣,要是對你有非分之想,我會挖出他們的腦漿。你還沒有告訴我,你這一年去了哪裡。”
東池漓小聲道:“隔牆有耳,不能在這裡告訴你。”荒鎮的客棧是沒有做任何防護措施的,隔壁的人只要稍一留意,就能聽到隔壁房間的聲音。
說着說着,東池漓便伸了伸懶腰,將那成熟的身姿一展無餘,傲人的雙峰完美而姣好,小細腰盈盈一握,絕美的臉上那慵懶的姿態更是讓人蠢蠢欲動。
就連和氏堂,也很少見到東池漓這番撓人的姿態,因爲在他的要求下,東池漓總是男裝出現。
他黝黑的眉毛微微上揚,強硬地將東池漓的腰摟了過來,發冷道:“既然知道我在這裡,還膽敢將注意力放在這屋子裡的,恐怕沒有。他們要是膽敢將魂識投過來,我就敢將他們一一斬殺。”
聽見和氏堂如此冷酷的聲音,那些原本抱着無限好奇的魂識,頓時猶如老鼠遇見貓一樣,瘋狂地逃竄出去,收回了各自的體內。
客棧外的一個帳篷裡,莫雪燼拍了拍胸口,驚險道:“和氏堂這個王八蛋,竟然要殺了我。”旋即他又摸了摸鼻子,笑嘿嘿道,“君則,我跟你說,剛纔一瞥之間,發現池漓學弟的身材真是好啊,氏堂真是有福啊……”
在一旁打坐修煉的沈君則,淡淡地說道:“你不想死的話,最好閉嘴。不管是氏堂,還是溫緒,都不會饒了你。”
莫雪燼渾身一個哆嗦,頓時想起了溫緒,噘嘴道:“還是溫緒好,還是溫緒好。修煉,修煉。”說着,他也閉上了眼睛。
帳篷外風聲鼓動,帳篷嘶啦啦作響,好像夜裡的沙暴就快要來襲了。
鎮中街道上避風處的另幾個帳篷中,盤坐着幾個鼻青臉腫的老者,他們一臉憤憤不平,無可奈何,正要拿出空間戒指中的魂幣進行修煉時,卻臉色大變:“我空間戒指中的魂幣呢?竟然全部消失不見了!難道遇到了靈域中傳說的怪盜?”
不僅這些老者,幾乎荒鎮中一半的帳篷和客房中都傳來暴怒聲:“我的魂幣呢?該死的怪盜!”
另一個帳篷內,北宮雲崖摸了摸鼻子,確定沒有鼻血流下來後,嚮往道:“東池漓的身材真好,”旋即又恨恨道,“爲什麼她的男人是那個兇殘冷酷的少主!搶不過來,搶不過來啊!”
而東池漓所在的客房內。
東池漓好奇道:“你確定真的沒有人會偷聽?”
“我確定。”和氏堂點了點頭,這個欠揍的女人,難道不知道他很擔心她嗎?竟然還對自己的行蹤報以隱瞞,簡直不可饒恕!
東池漓微微一笑,忽然露出了一個媚人的笑顏,這般媚笑她亦是很少出現,常常出現她臉上的,是那英氣、放縱的笑容。或許是這一年來,受了東邊月的影響也說不準。
她也不知不覺,並不知道自己的笑是這般模樣。
東池漓的脣驀地落在了和氏堂的耳畔,充滿媚惑的聲音悄然響起,那般冰涼的氣息吹在了和氏堂臉上,道:“你可知道毀掉蠻火城的人是誰?”
“難道是你?”
和氏堂略微有幾分詫異,原本就熾熱的身體頓時更加的火熱無比,東池漓熱辣辣的身子就在自己的懷中,而她在自己耳畔說話,又吹起了他一身的旖旎酥麻,他怎能不心神盪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