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林死死地抵住蕩神鍾,將自己藏在蕩神鍾之內,不敢走出一絲一步,否則自己面對的,將是那金色巨獸的無上之威。
所有人都驚駭了,一股荒唐的自嘲之意浮現在每個人的心頭。
一頭變異的葬虎白蹄,一頭七級靈獸。
不管那相貌普通的青年,究竟是獸師、獸王,更有甚者,他是獸皇,那也無關緊要了。最關鍵的是,那青年在這間石室內,已經是無敵的存在。
就算所有的武者聯手起來,都不會是她的對手,因爲她有七級靈獸,一個吐息都能將所有人付之一炬的七級靈獸!
就連弒盡邪,都不得不吃驚,他從未在危夢的口中得知,白瞳竟然還擁有一頭變異的葬虎白蹄,同是靈域年輕的一輩,可是白瞳給他的震撼,實在是太多了。
樓斬白的臉已經如死灰一般慘淡。
鄧藍子軒卻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不過她自覺地捂住了嘴巴,生怕說什麼話來一樣。
“別過來,別靠近我!”鍾離林使勁地搖着頭,抓着蕩神鐘不放,但是葬虎白蹄越走越近,他感覺心跳都要停住了。
七級靈獸,那可是相當於命修之境武者的七級靈獸啊!絲毫不弱於這遺蹟的主人,地修鏡的魔武者啊。
葬虎白蹄停在蕩神鐘的面前,趴了下來,一對碩大的眼眸,一動不動地看着鍾離林。
鍾離林大汗淋漓,卻鬆了口氣,看來這葬虎白蹄是拿蕩神鐘沒有辦法了。
他鬆了口氣,開始往空間戒指裡拿魂幣補充消耗掉的魂力,否則他維持不了蕩神鐘太久。
東池漓跳上了葬虎白蹄的背,摸了摸葬虎白蹄柔軟的毛,輕輕笑着:“茵茵啊,你這一睡,就是睡了四年多,還好是突破了呢,不過,你還傷心麼?”
葬虎白蹄搖了搖頭,甜美地說道:“白瞳哥哥,我沒事了,要我把這傢伙從蕩神鍾裡抓出來嗎?”
東池漓一聽,旋即看着鍾離林笑呵呵道:“縮頭烏龜,你怎麼不出來了?來吧,出來,我們正面打一架如何?”
鍾離林不爲所動,拼命地用魂幣補充魂力。
如果不是東池漓的修爲和鍾離林還有很大的差距,他空間戒指內的魂幣早該被東池漓一掃而空了,哪裡還輪得到他用魂幣來補充魂力。
弒盡邪、鄧藍子軒和樓斬白都走了過來。
鄧藍子軒嘲諷鍾離林道:“你剛纔不是還很氣焰囂張嗎?現在怎麼這麼弱?出來出來,和你子軒爺爺打一架。”
一聽到鄧藍子軒說話,葬虎白蹄轉過頭來,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鄧藍子軒渾身一抖,將葬虎白蹄的頭推了回去,笑眯眯道:“你別看我,你別看我,你子軒哥哥沒什麼好看的。”
葬虎白蹄打了個響鼻,就不再看鄧藍子軒了。
東池漓扁了扁嘴,對鍾離林冷笑道:“你是不是真的以爲,葬虎白蹄弄不掉你的蕩神鍾咯?茵茵,咬爛它。”
葬虎白蹄站了起來,張口就往蕩神鍾咬了下去,鍾離林大驚失色,連忙往蕩神鍾內滾滾輸入魂力。
但是隻聽見“咔嚓”一聲,蕩神鐘上就出現了裂縫,但是迅速地崩碎成了碎片,化作一縷萎靡的魂力,消散在石室內。
但是,葬虎白蹄的血盆大口卻沒有停下,而是朝着鍾離林的頭顱繼續咬了下去。
“啊——”鍾離林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聲,揚起雙手擋住頭顱,死死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自己的頭顱不僅沒有被咬掉,四周反倒傳來一陣陣的竊笑聲。
鍾離林張開眼睛,他的面前正對着一張金黃色的碩大臉龐,就連葬虎白蹄的金色眼眸中也盡是嘲笑。
“媽媽,就讓我弄死他唄。”幽冥紋豹跳上了葬虎白蹄的背,蹭了蹭東池漓的手,撒嬌似的說着。
媽媽……
這一聲媽媽叫得所有人都凌亂了,只有弒盡邪似笑非笑地看着東池漓。
樓斬白詫異道:“夢妹妹叫你姑娘也就算了,連你的魂獸都叫你媽媽,你究竟哪裡看起來像姑娘?”
“沒什麼,沒什麼,這娃腦袋有點坑。”
東池漓尷尬地笑了笑,然後一拳打在了幽冥紋豹的頭上,這娃媽媽來媽媽去的,都叫了多少年了,還死命改不過來!不像茵茵,什麼場合說什麼話,東池漓最是心喜了。
幽冥紋豹一委屈,偏過頭衝着鍾離林張口哇哇大叫,一股聲勢浩大的魂力就這麼狂暴地奔涌而出,狠狠地撞在了鍾離林的身上,直接將鍾離林掀飛出去,重重地吐了一口鮮血。
鍾離林跪在地上,臉色陰晴不定,他認得出來,幽冥紋豹的攻擊不正是他自己的裂山拳嗎!沒想到不僅葬虎白蹄強勢,連幽冥紋豹都具備這樣的能力,他在劫難逃了!
鍾離林連忙從地上竄了起來,朝着一個小門快速地爆掠而去,沒準跑到小門後面,他還有一線生機!
葬虎白蹄體型太過龐大,它是進不去小門的,而幽冥紋豹的速度和他比起來,未必能夠贏他。
“想走?!”
東池漓一聲冷哼,站起身來,在葬虎白蹄的背上輕輕一躍,就爆射了出去,一對純白無暇的羽翼在她的背上豁然展開,灑下無數光幻迷離的輕羽。
藉助着寂虛寒羽的騰空之力,再借助着凌風步的迷幻步履,東池漓的身影在一片讓人眼花繚亂的虛影中,瞬息就接近了鍾離林。
背後有着莫大的危機,鍾離林反身就是一個威力十足的裂山拳轟出,東池漓剎那間躲過,而這個裂山拳繼續往後轟擊而去,恰好被趕來的幽冥紋豹吞噬了進去。
經過東池漓的這麼一攪合,鍾離林的速度放慢了下來,幽冥紋豹趁機超過東池漓,然後張口一吐,將裂山拳的龐大能量盡皆返還給了鍾離林!
“啊——”
鍾離林發出一聲慘叫,氣息就此萎靡下去。幽冥紋豹走過去,咬住他的腰間將他叼了起來,只要略微一用力,鍾離林將分屍兩段。
“放過我吧,我有眼不識泰山。”鍾離林絕望地向東池漓求饒道,“只要你放過我,我不參與奪寶,我的東西全部給你!”
“嘖,懦夫。”
東池漓收回了寂虛寒羽,落在了鍾離林的跟前,一腳踹在他的肩膀上,厲喝道,“給我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