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泊中還不斷有人上岸,但都被這些入魔的武者強行殺戮,湖泊被鮮血染紅。
還在石壁甬道內隨着水流衝向石室的人,察覺到水流中的腥氣,費盡了力氣往回遊,卻還是被後來密密麻麻的人推上了岸,還沒進漩渦的武者,卻還在進入,導致石室內殺戮無止無休,血腥味瀰漫不散。
石壁後的一條隱藏甬道內。
這甬道外面圍着一塊與其他石壁一模一樣的石板,並且只能容許一人進入,所以很難被發現。
“好險!”樓斬白臉色蒼白地拍了拍胸口,一想到剛纔跳上石壁時,石室內突然爆發的殺戮,他便一陣心驚肉跳。
如果鄧藍子軒帶領他們跳上來,估計他們也要被捲入那無盡殺戮了。石室四面都是石壁,唯一的出入口便是湖泊,如果被捲入殺戮,他們也是在劫難逃。
樓斬白驚問鄧藍子軒道:“你怎麼會知道這裡有甬道?你好像知道那兩盞燈的詭異之處,纔會讓我們不要靠近。”
鄧藍子軒搖了搖藍色扇子,嘿嘿笑道:“你不知道就是你蠢咯,這麼明顯的血雲燈,傻子纔會想要靠近。”
“你!”樓斬白氣得鼻子冒煙,卻不能說什麼。鄧藍子軒可相當於他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剛纔被攔住,他還真的就想要去石門那邊了,後果不堪設想。
“血雲燈究竟是什麼東西?”東池漓皺着眉頭問道,東池漓方纔有注意到,那些人發了狂的武者,就是靠近那血雲燈,在燈光照耀下驀然發瘋的。
鄧藍子軒笑道:“你也是蠢,既然看到了,不就知道了?我原以爲白瞳兄弟會是聰明人呢。”
“……”雖然鄧藍子軒見識頗廣,但是那嘴巴,依舊是直來直去啊……
鄧藍子軒解釋道:“那血雲燈呢,是中等魂器,很多遺蹟都有這種東西,它散發出來的燈光是血紅色的,被燈光照射到的武者,情緒會失控,嗜血瘋狂,狂躁不安,只有不斷殺戮才能緩解他們內心的痛苦,直到他們被別人殺掉。”
“常常探索遺蹟的武者,有一半都是死在了血雲燈之下。當然,血雲燈對普通人是沒有任何影響的,否則那漁民也走不出石室了。不過放心,那些武者喪失了神智,他們是爬不到這上面來的。”
諸人瞭然地點了點頭,東池漓笑道:“沒想到你見識挺廣,不過,既然你知道血雲燈會這樣,你爲什麼不攔着他們?”
鄧藍子軒冷笑道:“攔着他們做什麼?他們自己沒有眼睛會看?似乎我們假裝調息的時候,還被他們嘲笑了。跟着我們在河邊的人,可聰明多了。能少幾個人奪寶,那可是好事啊。”
“志同道合,我贊同你的做法。該死之人,必有必死之時。”東池漓豎起了大拇指。
鄧藍子軒嘿嘿一笑,高興道:“剛纔在河邊可憋死我了,我知道我這張嘴巴,很多事情都遮不住。所以爲了讓那些人吃點苦頭,剛纔我憋足了氣,纔沒把血雲燈的事情說出來,真是累得慌。我這人嘴賤,性子直,蠢得不行,有些話不能說,但我還是會說出來的。如果我惹你們生氣了,希望你們多多擔待點。”
“嗯。”弒盡邪淡淡地點了點頭,他並不是第一次跟鄧藍子軒打交道了,所以他並不在意鄧藍子軒的嘴巴,是好意就可。
東池漓撞了撞鄧藍子軒的肩膀,揶揄道:“既然你自己都知道你蠢,還幫我們走到這裡,那我們再說什麼,也太不厚道了。”
“哼。”樓斬白輕哼了一聲,表示贊同。
甬道很窄小,但是石壁上似乎有光粉,甬道很是明亮。弒盡邪和樓斬白個子較高,還需要微微低頭行進。
甬道通往何處,無人能知,但是這方向,卻是往石室深處,石門的後方走去的。
弒盡邪拂了拂乾燥的甬道石壁,皺眉道:“既然這魔修士在石門前留下了血雲燈,必然是不想別人進去了,那爲什麼還要留下這條甬道?”
東池漓想起了石門上的字,沉吟道:“或許是爲舊人所留,魔修士在石門上有留字,他在等一個對他有恩的舊人來到。”
“原來如此。”弒盡邪點了點頭。
後方傳來腳步聲。
上百名平安跳上來的武者,在窄小的甬道內推推搡搡,破口大罵。
“前面的,走他嗎快點,甬道這麼小,別攔路!”
“就是!”
東池漓脣角抽搐,搖了搖頭,和鄧藍子軒一齊往前走去,甬道幽深,但卻異常的安全,沒有任何的機關。
但鄧藍子軒還是頗有猶豫,小心翼翼地走着,嘴裡還不斷地嘟囔着:“現在我們是走在最前面的,要是一個不小心,中了什麼機關,就要讓後面的人撿便宜了。”
這話落在了後面一個穿着得體,相貌英俊的公子身上,他誇張地笑道:“既然你知道,那就走快點,你要是不小心死了,我們還好住了腳。”
有武者阿諛奉承道:“對對對,鍾公子說得對,其實我們就是來隨意看看的,沒想過要跟鍾公子爭什麼。前面的,還不趕快走!”
其他武者也紛紛囔囔着走在最前面的鄧藍子軒快走。
東池漓皺了皺眉頭,看來那個鍾公子來路不小,竟然有這麼多武者害怕他。
“鍾公子?”弒盡邪出聲,問道,“莫不是永星城鍾家公子,鍾離林?”
鍾離林“喲呵”了一聲,瞧仔細了弒盡邪,方纔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永星城的前衛長弒盡邪啊,這幾個月來,你可老了很多啊,看起來比我都老了。不得了,不得了,看來丟飯碗一事,對你打擊很大啊。”
樓斬白一聽,勃然大怒道:“鍾離林,你閉嘴!不要以爲鍾家在永星城的勢力,你就可以胡作非爲!你再怎麼吹噓,也就是鍾家旁支小輩!”
“混帳東西!”鍾離林勃然大怒,但看清楚了樓斬白的臉後,又哼笑道,“原來是現任衛長樓斬白,沒在永星城守衛,跑來這裡做什麼?還不是你奪了弒盡邪的衛長之位,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你!”樓斬白瞪大了眼睛,原本他就是走在最末尾,這鐘離林就站在他後面一個武者身後。
樓斬白當即轉身,不管青紅皁白就一拳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