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婆婆!”
東池漓焦急地扯了扯背月的衣襬,因爲她知道,即便是在場實力最高的背月,也完全不是這老嫗的對手。
如果讓背月墊後的話,就是讓背月送死。
而且這一堆年輕人在呢,讓一名老嫗去對付另一名老嫗,總覺得特別怪異……
然而,背月卻道:“小姐,你不用擔心我,”之前情急之下喊了宮主,現在已經冷靜下來,“即便是我這具身軀毀了,我還能重新奪舍他人,算不得什麼大事。”她冷哼,“之前木管家不是還嫌棄我這身軀老麼?”
木章宿連忙叫喚道:“月婆婆!你現在說這話就不對了,我可沒有嫌棄你的意思啊!”
東池漓惱火:“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旋即她看向那老嫗,瞪眼道,“老太太,你想奪舍我?沒那麼容易,我也是念仙魂魄,你可得掂量好了!”
老嫗冷笑:“不管如何,總得試試不是?雖然現在的你難搞,但當你重傷之後,自然就要好奪舍多了。你這位月婆婆可攔不住我,你們不如一起上吧。”
木章宿“呸”了一聲:“你要是敢奪舍我們在場任一人的身軀,我就放棄現在這身軀,和你爭一爭,看看到底是誰的魂魄更強大!”
老嫗眯眼:“你也是念仙?看樣子更不能讓你清醒着了。”
言罷,那老嫗舉起柺杖來,就朝木章宿甩了過來,登時一道疾風捲來,將地面的塵土都捲了起來,猶如土龍咆哮,跌面陷了一條長長的溝槽。
漫天泥石咆哮。
老嫗只是這隨意一揮,威力就如此驚人,不愧是念仙!
雖然在東池漓的眼中,這老嫗的實力可能並沒有舊夢涼高,但也足以讓在場所有人死無葬身之地了。
東池漓幾人匆匆忙忙地就躲開,背月竟不閃不躲,一人留在幾人的最前方,將大部分的能量都揮劍擋下,即便如此,落耳山的沙粒還是儼如暗器厲嘯,在背月的身上留下了血淋淋的諸多傷痕。
就連東池漓幾人也必不可免地被射來的沙粒傷到,身上到處是細小的血洞。
東池漓不由得暴跳如雷道:“木章宿!你是腦殘嗎!這種時候激她做什麼?攻其不備你懂嗎?現在倒是我們不備了!”
豈料,那老嫗原本還想繼續攻擊東池漓等人的,卻忽然收了柺杖,皺眉道:“你方纔喊他什麼?”
東池漓一愣,旋即意識到什麼,連忙說道:“好說好說,原來大家都認識啊,那平和一些,不要這麼鬧,有話好好說。他是木章宿,木前輩啊。”
木章宿一臉莫名其妙:“你是誰?我們認識?”
老嫗驀地怒道:“木章宿!看樣子這些年你過得很好啊,竟然連我都忘了!是不是當年我給你留下的印象還不夠深刻?還是你已經有其他女人了?”
木章宿一愣,好不容易反應過來:“你……你是晴兒?”
晴兒?
看着木章宿喊一老嫗“晴兒”,東池漓一身雞皮疙瘩都掉了下來。
她回頭一看,發現夏暮笛也在抓着自己的手臂,看樣子是同感、同感了。
夏暮笛悄悄道:“這晴兒不會就是當年甩了木前輩的女人吧?”
東池漓回:“很有可能啊,真是冤家路窄。現在他們這關係對我們來說,不知道是福還是禍了。”
夏暮笛吞了口唾沫:“我總感覺沒好事呢。”
東池漓:“我也是……”她上前拉了拉背月,“月婆婆,你沒事吧?把這幾顆丹藥吃了,應該會好受一些。”
“謝謝小姐。”背月接過丹藥服下。
那邊的老嫗望着木章宿冷哼:“你總算是想起來我了。”
木章宿尷尬道:“我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你,你不應該在瀾桑山嗎?這些年我發生了很多事情,而且被人流放了,在流放地渡過了數百萬年,所以你的樣子,我記不清了。”
“哦?”老嫗嗤笑,“難不成是我老得讓你認不出來了嗎?”
木章宿竟一根筋地答:“也可以這麼說。”
“木!章!宿!”老嫗柺杖一震,登時就將地面給震成了蜘蛛網。
木章宿渾身一哆嗦,意識到如今的處境,連忙道:“晴兒,不要這樣,這些都是我的朋友,請放過他們一馬吧,你想要一副好身軀,我陪你去找就是了。”他又轉頭過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琴清晴,我……我以前的相好。”
琴清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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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池漓翻個白眼,覺得自己快被這名字繞進去了。
老嫗怒:“誰是你相好?”
看樣子這老嫗的性格也很繞,既然都相認了,不是要重修爲好,那是要幹嘛?
木章宿尷尬:“晴兒,你不要這樣……”
“木章宿,不要叫我晴兒。”老嫗淡淡道,“我們的關係早就在當年一刀兩斷了,我已經不要你了,就算你現在跪着求我也沒有用。”
木章宿耿直道:“我也沒有要和你破鏡重圓呀。”
完了。
東池漓捂臉,這木章宿到底會不會說話啊,這不是在傷那琴清晴的自尊麼!難怪當年琴清晴會將木章宿給甩了。
果然見那老嫗氣惱:“你這廢物,活了這麼久還不知道話怎麼說。既然如此,休怪我無情了,今日不管是誰求我,你們的命我都要了!包括你,木章宿!”
背月往前走了幾步,冷冷道:“我倒覺得他說的話都挺對的,與你這樣的人,還有什麼鏡可圓?”
言罷,背月不死巔峰的氣息具皆外散。
老嫗哈哈大笑:“一個不死巔峰就敢站在我的面前?不知死活!”
帝天凌走到背月的旁邊,一縷黑色的火焰躍然在他的掌心,他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似乎自己掌握着世間最恐怖的東西,冷漠道:“你猜,我手上這是什麼火?”
黑色的火焰。
老嫗自然很快就想到了什麼,臉色微微一變,但又不肯相信,畢竟妄仙道沒人能夠征服滅生焱。
木章宿卻突然大叫:“姑爺!你將滅生焱放出來做什麼?你是要她死,還是要我們所有人陪葬啊?”
既然琴清晴無情,那木章宿也不想顧忌舊情了,在神域那漫長的歲月中,這段無疾而終的感情早就磨成粉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