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章宿等二十九名來自神域星空的不死魂魄,在來到平南城的第二天,就給東池漓捅下了大婁子。
因爲他們原本就是來自妄仙道的不死強者,對於身軀奪舍這種事,自然是猶如家常便飯一樣的事。從會議廳散去後,木章宿等人就毫不客氣地在平南城內物色起了不死修道者。
物色完畢後,自然是毫不客氣地就將那些不死修道者的身軀給奪走了。
木章宿等人是不死魂魄,但並不代表他們就是不死強者,能夠惹惱人,並且被流放到神域星空裡的,基本都是念仙。念仙魂魄,再加上在神域星空中不死魂魄都很刻意鍛鍊自己的意志,修煉魂魄,便使他們的魂魄格外強大。
這奪舍起不死強者的身軀來,簡直是手到擒來。
平南城內,一共有二十九名不死強者被奪走了身軀,這二十九名被奪舍的不死修道者,只能湊合去用了木章宿他們原本的身軀,然後跑到東池漓的面前投訴。
東池漓看着這些熟悉的身軀投訴它們的主人,實在是哭笑不得,但也束手無策。
想要木章宿他們把新得到的身軀還出去,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東池漓沒有辦法,也沒有什麼好賠償他們的,畢竟天外之兵和仙術秘法他們也都有了,便是之前雲夢澤裡分發出去的。
東池漓只好誠惶誠恐地代替木章宿他們道歉,只不過這些修道者自然是不會接受道歉的,但也不得不就這麼離開了。這導致東池漓的公信力在平南城就下跌了許多。
平南城內有許多人開始傳東池漓是個極其護短、徇私枉法的狹隘小人,不配引領這麼多的修道者對付獸族。
此外,一落的魂魄也是念仙,但他並沒有去奪舍,因爲一落的身軀是來自秦霄的,而且當初一落和秦霄也做了約定,會好好對待,所以一落會按部就班地修煉,不會拋棄秦霄的身軀。
要知道,縱使是不死魂魄奪舍了身軀,要將新的身軀重新修煉到不死境界,也需要幾十年甚至是上百年的時間,這對於修道者來說,是極爲磨人的過程。那些被奪舍了身軀的修道者,不惱火也難。
而一落原本是念仙,卻能夠耐得住這磨人的過程,同東池漓一樣,將修爲一步一步地從無相往上升,可見一落也是個極爲信守承諾的人了。
東池漓實在是頭疼,覺得自己不能再這麼白坐下去了,不然自己的名聲被徹底抹黑,那這大夏樓在平南城就該沒有立足之地了。
而要在衆修道者之間重新樹立威信,讓大夏樓能夠穩定,最簡單粗暴的方法,便是解決人族和獸族之間的矛盾。
眼見着大夏樓在人言可畏之間風雨飄搖,東池漓做出了一個決定。
她將帝天凌拉了過來,義正嚴詞道:“藥店,我覺得我們應該做些什麼了。獸族和人族已經休戰許久了,獸族現在或許在休養生息,再過幾年來打,我們指不定就要扛不住了。”
帝天凌皺眉:“你要做什麼?”
“談和。”
“人族和獸族的恩怨已經很久了,談和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東池漓輕輕地推了推帝天凌的肩膀:“你是不是傻,只要條件豐厚的話,沒有人會拒絕談和的。相信我,獸族會答應的。只要人族和獸族談和了,咱們大夏樓才能夠立足啊。不能給那些修道者去重建一個勢力的機會。事情要趁早辦好,否則功勞該被搶了。”
帝天凌見東池漓態度堅決,便點頭道:“你想怎麼做?說來聽聽。你說,我就去辦。”
東池漓和帝天凌說了一會兒,不久後,兩人又移步會議廳,將大夏樓、雲頂宮相關修道者,還有芮清明、烏柏儒、梅善安等說得上話的都召起了,進行了一番緊張而激烈地討論。
討論到了最後。
東池漓直接拍案而起:“行了,不用再說了。這次就我和帝天凌去吧,你們全都在這裡呆着。”
烏柏儒色變:“你可不能去!你是大夏樓主,雲頂宮主,武道會會主,不管是什麼身份,也不能是你身進險地啊,三思,三思!”
東池漓擺手:“我不僅三思,而且百思而行了,不用說了,爲了讓獸族看出我們的誠意,我和帝天凌去是再合適不過了,況且我們二人在獸族的手中死不了,大不了都毀具身軀。若我們二人發生了意外,以魂魄形態歸來,你們便隨時準備着迎戰吧。”
會議繼續激烈地辯駁着,主要就是這使者的問題,不過到了最後,衆人終究還是迫不得已地同意東池漓和帝天凌涉險。
東池漓和帝天凌要去找獸族談和的消息傳了出去,有不少人都說東池漓失了氣節,是要丟人族的臉面,但更多的修道者考慮到長遠的事情,卻是極爲贊同東池漓的做法。而且因爲東池漓主動請纓,此前那些對東池漓的詆譭言論就減少了許多。
修道者和平南城百姓紛紛意識到,當初分明是大夏樓和雲頂宮的努力,還有東池漓引導的武道會,才能夠有今日暫且的安寧啊,怎麼能夠得魚忘笙、恩將仇報呢?
安排了大夏樓的事情,具皆託付在藏夢人和習芒的身上後,東池漓和帝天凌就動身出發,再次前往中土了。
不過因爲二人修爲的增長,這速度自然是快了很多。
風塵僕僕地奔走了幾個月,還沒有發現獸族的蹤跡,倒是因爲兩族的交戰,原本荒涼的中土,便顯得更加的荒蕪、靜寂了。
綠洲、主城,荒無人煙。
風聲、沙聲,熾熱的陽光,只會讓戈壁更加的死氣沉沉。
東池漓站在一巨石上,伸手擋住了陽光,望着遠方,詫異道:“這獸族不會已經撤出中土了吧?怎麼到處都瞧不見獸族的蹤跡?會不會是因爲它們受不了中土的環境,撤回物資富饒的遠州去了?”
帝天凌也躍上來,站在了東池漓的身側,搖頭道:“獸王並不像是那種會善罷甘休的人,我們再往前走走,或許能夠就能夠發現獸族營地了,他們不會離我們太近的。”
“爲什麼?”東池漓下意識地問,旋即恍然大悟,“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