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象發出一聲哀鳴,轟然倒在地上。
背月等人將其分屍成無數,防止其有任何復生的機會,等它的魂魄飄起逃竄的時候,才確認其身軀已經徹底敗亡。
東池漓從城牆上掠了下來,迅速地踏動極行訣靠近大統領的魂魄,不過前方已經有一道黑影縱身躍起,然後大統領的魂魄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東池漓望着前方的人影,噘嘴道:“咋滴,這場戰爭都到末尾了,你連讓我有一個表現的機會都不給!”
帝天凌走到東池漓的旁邊,將她的手拉了起來,笑吟吟道:“你的身體狀況不適合下戰場,這四周的能量還未散去,你怎麼可以貿然過來?這不,一切都有我嗎?”
東池漓冷哼。
帝天凌又道:“你立了最大的攻,我聽他們說了,是你施計將獸王唬住,逼得他撤兵的。”
“我也沒有想到獸王竟然那麼好騙啊!”東池漓聳了聳肩,然後她的目光落在了帝天凌的身上,發現帝天凌氣息並不穩定,而且臉色蒼白,她忙道,“好哇!你這廝竟敢騙我,你的身體明明還沒有徹底恢復吧,竟敢跟我說你恢復了,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模樣,比我也好不到哪裡去!”
說着,東池漓的手就往帝天凌的心口拍去,“讓你以後還騙我!我還苦哇哇的被你騙!還跟傻子一樣站在城牆上!可惡哦!”
但東池漓是知道帝天凌在這場戰場重要性的,所以她也就是嘴上說說,手上瞎揮舞一番。
然而帝天凌迅速地握住了東池漓的手,並且輕輕地親了一口,笑眯眯道:“是是是,是我壞,不過現在還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走。”
帝天凌拉着東池漓往前方走去。
前方的路都是血腥,但帝天凌將這些路上的血水、碎屍全都焚燒掉,等東池漓走過去的時候,就已經是乾燥的地面了。
東池漓不由得翻白眼道:“藥店,不要再浪費你的仙力了,我又不是沒走過這樣的路。”
帝天凌卻道:“自是不同。如果我走在了你的前面,自然要讓你走最舒坦的路,這是身爲你夫君應該做的。就算前方有萬丈荊棘,我也會竭盡全力爲你踏平。”
東池漓不由得臉一紅,伸手就在帝天凌的後腦勺彈了一下:“好好的戰場,說什麼情話,閉嘴!破壞戰場氣氛!”
帝天凌便輕笑了兩聲。
二人來到黑鴉的旁邊,此時這裡已經圍了許多修道者。
站在黑鴉龐大的身軀旁,衆人就好像站在一座黑山下一樣,不少見陽修道者還需要去仰視黑鴉的身軀。
無邪站在旁邊,皺着眉頭,一臉肅穆。在入魔狀態下的她,想要流下一顆眼淚來,基本都是奢望。
帝天凌的眸光在四處搜索了一下,道:“鴉煞的魂魄還沒有出現過,他還沒有死。”
有人聞言鬆了口氣,但也有人聞言皺起了眉頭。
不管鴉煞這次的表現如何,但鴉煞終歸是獸族人,在一些人族修道者的潛意識裡,還是希望鴉煞能在這次的交鋒中,就這麼“犧牲”的,好歹還是爲了人族而死,再往以後,可就說不準了。
帝天凌走到鴉煞頭顱的附近,觀察了一會兒頭顱,方纔說道:“之前研究過一些獸族的身軀,按照鴉煞的實力,就算是頭和身子分成兩半也不一定會死。甚至只要休養得好,還能夠重新生出一副身子來。”
無邪皺眉:“爲什麼要這樣說?不能把頭接回去麼?”
帝天凌嘆氣着搖頭:“不能了。它的身軀已經被那巨象踐踏成這樣,已經徹底廢掉了,而且獸族和人的身體構造終歸是有些差別,我無法接獸族的身軀,除非它能夠恢復意識,將頭和身軀都變成人的模樣,我還姑且能夠試試。說白了,就是我對獸族的研究還不夠。我也沒想過,我有一天也會醫治獸族。”
無邪再度皺眉:“難道你就沒治過習芒叔叔嗎?”
帝天凌聳了聳肩:“別說他是無極,跟獸族還是有本質上的區別的。另外,我的確沒怎麼看過他,他不需要我看他的病。他每次一有問題,自己舔舔羽毛就好了。”
“哼!”習芒瞪了一眼帝天凌,實際上他有傷,基本都是到東池漓體內的紫玉空間裡去自愈的。東池漓的實力越強大,他的傷勢也就恢復得越快。
無邪無奈,只能點頭道:“那……那爸,你一定要抱住鴉蛋兒的頭。”
帝天凌點頭:“好。”
幾個修道者自告奮勇,將鴉煞的頭顱給擡進平南城中了。
一些平民見外面已經沒有了動靜,探頭出來看,結果看到一顆碩大的獸族頭顱進了城,頓時又嚇得將頭給縮了回去,閉門不出。
蠢龍長嘯一聲,重新繞在了盤龍柱上。
而鴉煞的身軀,因爲太大了,走不進平南城,更進不了大夏樓,而且它的身軀也基本沒了用處,權衡再三後,帝天凌在戰場上研究了幾天這身軀,粗略地瞭解了一下,就將身軀給灼燒了去。
東池漓囑咐帝天凌一定要注意身體。
但帝天凌爲了不讓無邪失望,卻只能全力以赴地去救回鴉煞。
無邪退出了入魔狀態後,就成天坐在蠢龍的頭上,託着下巴,望着天空發呆,一整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東邊月偶爾會沿着蠢龍的身軀,走上去同無邪談談話。
東池漓也找無邪談過話,但總覺得談話始終虛無縹緲,談不到一塊兒去,她只能放棄,選擇去恢復自己的修爲更是重要。
否則不知道下一次獸族大軍還會不會攻過來。
不過經過這一戰,平南城的防線總算是穩了下來,獸族大軍想要南下,跨過平南城南部防線的話,非常難。如果獸族大軍選擇繞過平南城南下,那到時候人族大軍只要斷了獸族大軍的後路,獸族大軍深入南部,後繼無力,必定滅亡。
所以,獸族唯一的選擇,就是攻下攻不破的平南城。
一戰得勝,平南城中的百姓並沒有歡呼,而且幫助修道者們去收拾、撿屍,將犧牲的修道者給好好地安葬起來,樹起英雄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