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邪!無邪!”正在東池漓和東邊月逗鬧的時候,一道急促的聲音在遠處呼喚着無邪,很快那聲音就近了,並且落在了幾人的旁邊。
東池漓瞪了瞪眼睛,詫異道:“鴉煞,你竟然也跟着來平南城了?”這些年,她什麼事情都知道了,就是不知道鴉煞竟然也跟着來平南城了。
鴉煞皺起了那英俊的眉宇,不滿道:“怎麼,當初可是你同意我跟着無邪的,現在又問我怎麼在平南城,是不是反悔了?”
東池漓努了努嘴:“你當我什麼都沒說,只是突然看見你,覺得有點詫異而已。”
倒是帝天凌怒視着鴉煞,語氣裡滿滿的威脅:“以後不準再用這般言語同阿漓說話,否則我會讓你即刻就離開平南城。”
鴉煞不甘示弱地望着帝天凌:“怎麼,不要以爲你如今成爲了不死修道者,就能夠目中無人了。現在可不是在天穹山,你可沒有引動天穹山滅生焱的能力。”
帝天凌冷哼:“那你大可以試試,我能夠將體內的滅生焱發揮到什麼程度。”
東池漓見帝天凌和鴉煞劍拔弩張的模樣,忙咬了一口帝天凌的耳根,說道:“藥店藥店,淡定點,怎麼突然就生這麼大的氣了?”但東池漓心裡實際上是非常明白帝天凌爲何生氣的,左右不過就是爲了她唄,誰讓鴉煞方纔嗆東池漓了。
帝天凌冷哼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
無邪見氣氛太過壓抑,便踢了一腳鴉煞的小腿,沒好氣道:“你怎麼可以這樣跟我爸媽說話,欠揍啊你?說,你這麼匆匆忙忙的找我什麼事?”
鴉煞換了一副臉孔,嘻嘻笑道:“你前兩天不是跟我說,今天要跟我去城裡逛逛,買點好吃的嚐嚐嗎?走呀!”
“就這事你這麼毛毛躁躁的?”
“不然呢?無邪的事情在我看來,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無邪揉了揉眉心,嘆氣道,“行吧,我這就帶你去逛逛。”她轉過頭來看東池漓和帝天凌,“爸,媽,我們去城裡逛逛了?”
“好。”東池漓笑眯眯地應了一聲,便看着二人就此離去。
等他們走遠了之後,東池漓的臉才逐漸僵硬了下來,而且盡是陰霾,她輕聲道:“是我的錯覺麼?爲什麼我覺得鴉煞的煞氣比以往要重上許多?這近四年來,他沒有奇怪的表現麼?”
東邊月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他的事,我纔剛醒不久。對平南城的情況,還沒有你瞭解。”
此時,無常走了過來:“我也覺得他現在煞氣很重,除了對無邪以外,對我們極爲不善,每次都需要無邪來喝止他。大夏樓中不少人都受過他的氣,甚至連城中的普通人,也被他奪走過商品。每次都是無邪在後面道歉、付賬。媽,繼續將鴉煞留着,真的沒有問題麼?我擔心終有一天,無邪都會受其所害。”
東池漓道:“他倒不會對無邪怎麼樣,只是要小心着他,將來或許會出事。”
東邊月點頭:“我同意。”
無常嘆氣:“我知道了。只是,無邪究竟爲什麼要留着他?分明有時候無邪看起來,並不是那麼在意他。”
東池漓笑吟吟道:“是爲了給我們人族增強一分實力吧。”
習芒和藏夢人此時也走來,看見東池漓,高興地寒暄了一會兒,便跟着一起在大夏樓,甚至是平南城逛着。
蠢龍在盤龍柱上,看見了東池漓,激動得在盤龍柱上倒繞了一圈,頭低到東池漓的面前,低低地嗚鳴了起來。
東池漓自然是看見了蠢龍身軀的慘狀,當即駭然道:“它的身子,是怎麼回事?也是被舊夢涼攻擊的麼?”
藏夢人具體述說了一下蠢龍當時的情況。
東池漓自是咋舌,她安慰了一會兒蠢龍,方纔讓帝天凌揹着自己繼續在大夏樓內逛着。
如今大夏樓戒備森嚴,就連平南城內也時時刻刻都有巡邏隊在大街小巷走過。
往附近的街上走去,果然看見鴉煞從攤販的攤子上拿了食物就走,等無邪在後面道歉着付賬後,鴉煞蒐羅了一堆食物,這才放到無邪的手上,笑眯眯地要她吃。
東池漓不由得苦笑了一聲:“這鴉煞還真是一條筋的,都說烏鴉聰明,可鴉煞卻不及一隻尋常的烏鴉。”
習芒在一旁不滿地說道:“這些年來,這鴉煞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我看他非常不爽,可他似乎又虔誠歸人族了,除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我根本抓不住他的尾巴。如果有一天讓我抓到了,我一定讓他滾出平南城,就連無邪求情也沒有用。”
東邊月笑吟吟道:“人都說鬥雞,你們這是要鬥鳥呢?”
習芒遂橫了東邊月一眼,衆人鬨笑。
走到城牆邊上,東池漓望着城牆上的守衛,長長地嘆了口氣。那些修爲,最低的也是見陽修道者,這等防禦等級,中土前所未有。
帝天凌問:“怎麼了?”
東池漓苦笑道:“原本我想將平南城發展成中土唯一的樂土,沒想到最終還是成爲了邊防要塞啊。實力啊,實力啊!什麼時候才能擁有舊夢涼那般實力?”
衆人沉默不言。
“說到這個舊夢涼……”東池漓的臉色忽然就沉寂了下來,“很容易就能夠猜測到,他是神秘勢力的人。但他的具體身份,這些天在冰牀上閒來無事,胡思亂想,我也有了一定的答案。”
帝天凌好奇:“怎麼?”
東池漓沉吟道:“藥店,你沒有發現,他的這一掌對我們來說,十分熟悉嗎?”
“怎麼說?”
“這些天來,我的腦中時時刻刻都浮現着他偷襲我的那一掌。”東池漓深吸了一口氣,“最終同當初泯滅岱都的那一掌完美融合了起來。舊夢涼,是一直追殺着我們的神秘勢力的家主,是首領。沒想到啊,他放棄了四面搜捕我們,竟孤身來博取我們的信任,最終將我擊落。你說,他將來又會以什麼樣的形式來追殺我們?”
如今得知了對手的可怕實力,衆人只覺得好像有一張無形的網在將他們籠罩,就連心臟也好似被拽住了一般,讓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