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舊夢涼沒有離開的話,東池漓大概會給他一個副樓主噹噹。
但說來也不準,倘若舊夢涼真的沒離開,東池漓估計又會疑神疑鬼,畢竟舊夢涼靠近她身邊的理由實在是太奇怪了,就爲了跟她當朋友?
在這中土,利益爲上的地方,隨時都有可能會翻臉不認人,當真心朋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比如師永瀚和邵茂多年好友,最終也爲了各自利益友誼崩毀。
但現在,舊夢涼出乎意料地離開了,真是讓東池漓始料未及,也愈加猜不透這個人了,也竟伴隨着舊夢涼的離開,心中有了一些遺憾。
時間又去三年,大夏在中土南部的根基已經鞏固了下來。
東池漓那意欲進軍北土的心,也就蠢蠢欲動了起來。
然而現在大夏雖然根基已經穩了,可實力想要去進軍中土中部,成爲一大勢力,終究還是差了很多。
東池漓此時便猶豫着,到底要不要帶上一支精銳,前往中土中部先見識見識,將來也好在中土中部開展出大夏分樓來。
這麼猶豫着,東池漓便從不周上空跳了下來,想要去找師永瀚討論討論。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修道者從外面衝了進來,速度太快剎不住腳步,竟一下子就撞在了東池漓的肩上。他不是大夏的人,腰間沒有大夏腰牌,也顯然不認識東池漓,竟推了一把東池漓,要往前走去。
東池漓皺起了眉頭,她方纔是故意不躲開的,只是沒想到這修道者竟然還真的撞了上來,而且視若無睹!她便探手抓住了那人的手臂:“你這人怎麼回事?怎麼毛毛躁躁的?衝撞了別人難道不知道要道歉嗎?”
“你誰呀你?”那修道者皺起了眉頭,沒好氣道,“我現在有重要的事情要稟報師前輩,如果耽誤了我報告重要的事情,你擔當得起嗎?大夏樓怎麼會收你這樣奇奇怪怪的女修道者?”
奇怪的女修道者?
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東池漓的腦海中崩壞了。
她偏生抓緊了那修道者的肩膀,冷笑道:“你越這樣,我還偏不讓你走了!道歉!”
“好好好,對不起對不起!”修道者敷衍了兩句,就想要掙脫東池漓的手,卻陡然發現抓着自己的手好似枷鎖一樣,他竟然怎麼都掙脫不開!
東池漓語氣已經充滿了寒意:“認真點道歉!”
“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剛纔不是跟你道歉過了嗎?”修道者也是一臉無語,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底氣,“等我將事情彙報給了師前輩,他就會給我很多獎勵,而且你這樣對我說話,他必然會爲我做主!”
東池漓倒是好奇了,這大夏樓什麼時候隨隨便便就允若要給人獎勵了?而且還是跟師永瀚有關的?難不成現在大夏勢力已起,師永瀚也已經出現了“背叛”心理?
這麼想着,東池漓頓時覺得自己罪惡,師永瀚爲大夏付出這樣多,就算是稍有懷疑他,都是對不起他。
“什麼事情,你給我說,也一樣的。”東池漓將那修道者放開,“不然我現在也可以將軍師叫出來,你一樣要在我的面前說。”
“莫名其妙的女人。”修道者翻了翻白眼,正要越過東池漓去師永瀚所在的大廈時。
旁邊有人從其他大廈裡走了出來,不滿道:“什麼事,怎麼吵吵囔囔的?雖然大夏一向管理鬆範,但這般喧譁,就不怕吵到樓主了嗎?”
那人擡眼,便看見了東池漓,臉色一變,趕緊快步走了過來,對東池漓抱拳鞠躬:“見過樓主!”
毛躁修道者的臉色“唰”地一下就白了,他駭然地說道:“你……你……你沒有在開玩笑吧?大夏樓的樓主怎麼會是一個女人?”
這下子變成東池漓覺得莫名其妙了,怎麼大夏樓的威名都已經傳出去了,結果樓主是個女人卻沒人知道了?
她不由得張口喝道:“軍師!”聲音頓時化作一條細絲般,迅速穿過空間,遞進了師永瀚所在的大廈。
師永瀚應聲就從大廈中掠了出來,站到了東池漓的面前,恭敬地抱拳:“樓主,有何吩咐?”
毛躁修道者認得師永瀚,一見師永瀚也對東池漓這般恭敬,差點就沒原地暈厥過去,剛纔他這樣衝突大夏樓主,她不會滅了自己吧?
聽說大夏樓主可是個殺人十分果斷的人啊!
他便噤聲不言。
東池漓困惑道:“軍師,如今我大夏的威名在中土南部也算是小有名氣,怎麼他們知道我們大夏,卻反而不知道我呢?”
師永瀚哈哈大笑:“這就要問樓主自己了。”
“問我什麼?”
師永瀚笑:“樓主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平日裡行蹤也無人知曉,他人來到這大夏,沒有見過樓主,自然不知道大夏樓主便是你。”
東池漓卻更是疑惑了:“那大夏樓人不會告訴他人麼?”
“自然是不會的。”師永瀚促狹地笑,“他們都見過樓主的真顏,對樓主自是有一定的私心,必然不會到處宣揚樓主是個女子,還是絕色女子,否則將來踏破這大夏門檻,爲了一睹樓主真顏的修道者,豈不是數不勝數?”
東池漓失笑:“原來如此,倒是爲難他們苦心隱瞞我的身份了。不過也沒關係,這倒助長了我的惡趣味,比如我就很喜歡看這人現在灰頭土臉的表情。”
毛躁修道者更是窘迫,連連道:“樓主,是我不對,我剛纔不應該這樣對你的!還請樓主原諒我的過失,以後不會再犯下這樣的錯了!”
東池漓挑眉:“不會對你做什麼懲罰的事,畢竟你不是我大夏的人,你不是要稟告什麼事情麼?講!但那獎勵可就沒了。”
“是是是……”毛躁修道者擦了把汗,獎勵什麼的在性命攸關的前面都是浮雲啊,他微微顫顫道,“師前輩,是這樣的,我們在一個綠洲發現了無常和無邪的蹤跡,特來稟——”
還未等師永瀚作出反應,東池漓已經大叫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這可着實將毛躁修道者嚇得心臟都要飛了,他渾身發顫地又重複了一遍:“我們在綠洲發現了無常和無邪——”
“重賞!”
東池漓兩個字登時讓毛躁修道者懵逼了: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