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池漓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來,旋即一簇森白色的火焰“嗖”地一聲竄起,在她的指尖輕輕跳躍着。
死亡之火剛一出現,劍雪枯就覺得好一陣的不舒服,好像皮膚都要皸裂了一樣,他連忙退後了幾步,駭然道:“你這是什麼玩意兒?爲什麼我覺得甚是不舒坦!”
奚鹿的修爲要高出東池漓,所以她並沒有覺得死亡之火對自己造成了什麼影響。
但她也感到了死亡之火的異常,便站在了劍雪枯的面前,稍微攔下了死亡之火對劍雪枯的影響,並且問道:“你這是什麼火?難道你打算用這團火,讓封天宮崩塌嗎?”她皺眉,“雖說此火貌似不凡,但應無這般能力吧。”
東池漓咧嘴一笑:“不試試,怎麼知道呢?你們退遠一點,如有異常狀況,有多遠退多遠!”
奚鹿扁了扁嘴,覺得東池漓並不像是說笑的人,便推了推劍雪枯,往來的路上退了回去。
爲了保險起見,東池漓跟着退了一段距離,然後一個彈指將死亡之火彈射了出去,死亡之火落在道路的盡頭,緊接着就漲成了巨火,往上方盤根交錯的樹根燃了過去。
死亡之火攀在樹根上,頓時就將樹根灼燒得枯萎了下去,並且沿着樹根一直往上燒去,便有無數乾枯的樹根,或者灰燼從上方灑落了下來。
雖然東池漓的死亡之火在妄仙道並沒有在神域星空時霸道,不能夠灼燒修道者的魂魄了,但是對付這些花花草草的,還是非常有用的。
而且封天宮所在的山,山體內盤根錯節的樹根非常多,一旦這些樹根被抽空,導致了無數的縫隙,那麼山的壓力就會直接將這些縫隙填滿,但是在山體下沉的時候,巨大的俯衝力就會將地層壓斷,也就會導致山體下陷、崩塌!
奚鹿猛地瞳孔一縮,駭然道:“這火……並不是灼燒樹根,而是……在吞噬樹根的生機!好詭異的火焰!”
就在此時,上方陡然傳來一聲劇烈的崩鳴,然後就有無數的裂縫從上方迅速地到處攀爬。
東池漓臉色一變,連忙叫道:“快撤!要坍塌了!快點!”
她猶如風馳電掣一樣,迅速地往外掠去,並且拉着速度最慢的劍雪枯,和奚鹿一起狂奔出去。
轟隆隆——
一道道的轟塌聲在背後響起,無數的石塊從上方墜下,轟鳴聲在地下世界裡遠遠地傳出,整個大地都在止不住的搖晃,好像地下世界上面的地層都要一併坍塌了一樣!
隆隆隆——
煙塵從道路的後面撲了過來,巨石赫然砸在了東池漓的背上。
東池漓悶哼了一聲,依舊死死地抓着劍雪枯往前跑。
後方的動靜持續了一會兒,大地終於停止了晃動,而道路的盡頭在煙塵瀰漫中,被坍塌的山體給堵了起來。
所幸地下世界的構造還算穩固,並沒有因爲這次山體的坍塌就整個地下世界被埋沒。而且因爲山體很高,即便是坍塌了下來,也將前方堵得嚴嚴實實,封天宮人並不能下到地下世界來查看情況。
不過,發生了這麼大的動靜,恐怕狄部和耿部早就亂成了一鍋粥。
“咳咳咳……”東池漓咳嗽了幾聲,反手揉了揉背,才說道,“看樣子封天宮的宮城已經徹底毀了。我毀了他們的意荒,還毀了他們的宮城,這封天宮的人要知道全都是我乾的,非得追殺我到天涯海角不可。”
劍雪枯望着那坍塌的山體,反倒哈哈大笑了起來:“爽快,爽快!這下子封天宮的人可都無家可歸了。我爹孃要是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高興呢!”
奚鹿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可是宮城毀了還能再建,人死了卻不能復生。不管封天宮變成什麼樣子,我終有一日要爲我父母報仇的。”
劍雪枯識趣地不再說話了。
東池漓點頭道:“這次只不過是毀掉封天宮的宮城罷了,封天宮弟子都是有修爲的人,是不會因爲區區山體坍塌就死掉的。回垢都之後,還要好好地籌謀籌謀。”
劍雪枯趕緊道:“是啊,不過是一個宮城罷了,這封天宮的人這麼可惡,該殺該殺。”
奚鹿淡淡地哼了一聲。
東池漓咧嘴一笑:“我們回去吧,帶上你的爹孃,準備離開地下世界。”
回到狄部後,同狄部人粗略地說了一下封天宮坍塌的事情,就帶着劍歌祈、覓秋一起去找耿莉蔓了。
耿莉蔓:“你們成功了?”
奚鹿率先道:“離成功還很遙遠。”
東池漓便道:“別聽她胡說了,封天宮已經塌了,之後的事情之後再決定,你先去開啓兩界碑,讓我們離開吧。”
……
大漠。
風吹着黃沙繾綣,日光照耀在衆人身上,有些滾燙滾燙的感覺,而且非常的刺眼。
衆人好一會兒才習慣了過來。
劍歌祈望着那輪耀日,嘆氣道:“這些年未曾見過陽光,總想着哪天修爲恢復了,就去找耿莉蔓。豈料,竟然被一直苦苦尋找的兒子帶出來了。世事難料啊……”
覓秋拍了拍劍歌祈的肩膀,笑罵道:“怎樣,我們的兒子可有出息了!你以後可不準再說他。”
劍歌祈瞥了一眼笑眯眯的劍雪枯,十分嚴肅地又轉回去了……
劍雪枯:“……”
覓秋連忙安慰道:“你爹一直都是這樣,但心裡還是在意你的,你別放心上。”
劍雪枯笑:“我知道的。刀子嘴豆腐心。”
奚鹿都忍不住笑了笑。
衆人沿着叢林的路掠了過去,準備沿着來時的路回垢都。
只不過在叢林的時候,碰上了封天宮的人。
幸虧東池漓感官敏銳,及時避開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封天宮似乎因爲宮城的坍塌,所有的弟子都在遷移。
東池漓等人人數較少,趕路也快了很多,不過幾日就趕出了叢林,找到驛站騎上滄烏回垢都去了。
回到垢都。
下了滄烏,衆人走在街上的時候,東池漓陡然停了下來,猛地扭頭朝左邊看了過去,曾經在真子城時浮現的那熟悉感又出現了,她方纔似乎又看到了那抹藍色衣袍!
只不過一個回頭的瞬間,藍色衣袍就不見了蹤影。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