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箭射在腳前,東池漓三人登時就戒備了起來。
“別動!”耿莉蔓趕緊對前方喊道,“是我!蔓蔓!”她回頭對東池漓三人道,“你們先在這裡等着,我進去同族長說說,不然你們進不去的。”
“好。”東池漓點頭。
在地下行走了一段時間,視線也習慣了起來,在前方有微弱的火光,並且模模糊糊地看得見木牆,木塔,有人影正站在瞭望塔上彎弓,準備着下一波射箭。
耿莉蔓“噠噠噠”就跑了過去,對瞭望塔上的人說了話。
東池漓側耳聽了聽,便聽到耿莉蔓的聲音:“不要動他們,貴客,等我去彙報了情況再來。”
瞭望塔上的人點頭。
耿莉蔓回頭看了一眼東池漓三人,才消失不見了。
東池漓對奚鹿小聲道:“我覺得這個蔓蔓有些奇怪,她手中有開啓兩界碑的鑰匙,而且現在又爲何要甩下我們,獨自進入耿部?”
劍雪枯道:“你不要想多了,她不是說了嗎,是去同族長彙報的,不然我們進不去的呀。”
東池漓和奚鹿具皆白了他一眼,要不是因爲此地有劍歌祈、覓秋的消息,她和奚鹿絕對會停在兩界碑前,讓耿莉蔓獨自一人回到這地下世界。
雖然東池漓對這地下世界很好奇,但她在地上就發現了耿莉蔓的異狀,又怎會跟她走?可是現在已經是迫不得已下來了,都是那劍雪枯想都不想就鑽進兩界碑!
劍雪枯道:“你們爲何都這樣看我?現在只有這樣能找到我爹孃了啊!”
奚鹿雙手抱胸,淡淡道:“急什麼,我們又沒有說要回去,再說了,我們知道怎麼回去嗎?不知道!”
三人站在原地,等了好長一段時間,耿莉蔓才跑了出來,她並沒有對瞭望塔上的人說話,而是舉起了一張紙張,給塔上的人看了,然後纔對東池漓笑眯眯地招手道:“快進來吧!已經沒事了!”
而紙張被耿莉蔓拿到旁邊的火把上,燒得乾乾淨淨了。
東池漓因爲看不見那紙張上寫什麼,又在這黑暗的環境裡行走,情緒不免有些緊張,似乎有一股惴惴不安的情緒圍繞着自己。
奚鹿走到東池漓的身邊,小聲道:“沒事的,以我們的修爲,在這地下世界應該吃得開。”
東池漓點頭:“我倒是不怕危險,就是覺得怪怪的,似乎有哪裡不對罷了。”
劍雪枯走到前方去,哼哼道:“不會有什麼奇怪啦,趕緊過去吧,我還要問問蔓蔓,她是在哪裡看到我爹和我孃的呢。”
東池漓嘆了口氣,依着劍雪枯這孝心,三人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得心甘情願地去走上一遭。
三人很開就走到了木製牆門外。
耿莉蔓高興地招手:“快進來吧!”
東池漓看了看瞭望塔上的人,他們的眸光有些冷漠,還有一些說不清楚的意味。
看了看前方的情況,只有一些破敗的小木屋子,還有一些人正好奇地探頭探腦,在一簇簇的篝火旁,望着東池漓幾人。他們的衣服非常的單薄,應是常年生活在乾燥的大漠地下,所以厚的衣服並沒有,最近空氣又潮溼了起來,他們不得不在火邊取暖。
東池漓走到了耿莉蔓的身邊,說道:“這便是你們耿部嗎?這樣的小?”
耿莉蔓笑了笑:“這不是我們耿部的大本營,只是一些邊緣的地帶罷了,這個地方住的都是瞭望兵的親屬,我們還要往前面走一段,纔是耿部的本部,耿部的族長也在那裡。”
“如此。”東池漓點頭,然後她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我們原本是送你到兩界碑處就可以的,如今跟着你下來,是因爲要找劍雪枯的爹孃,你說你曾見過他們,那麼知道他們在哪裡嗎?”
劍雪枯忙不迭地點頭:“對對對,告訴我,我爹孃何在?”
耿莉蔓的笑容僵了一下,旋即尷尬道:“只是見過一面罷了,我實在是記不清楚他們在哪裡,不過他們一定在這地下世界。而且上次見他們的時候,似乎應該是四五年前了。”
Wωω☢ тtkan☢ CO “四五年前?”劍雪枯遲疑了一下,忽地就變得非常理智了起來,他點頭道,“這麼久了,會忘也是情理中的事情。按照我爹孃失蹤的時間來算,四五年前可能是他們剛來隆州的時候。時間點並沒有差錯。而且,封天宮就在不遠,他們從封天宮來到這地下世界,也是極有可能。”
耿莉蔓笑道:“是吧,既然他們都在這地下世界,遲早是會找到的。先去我們耿部的本部看看吧,也許雪枯前輩的爹孃就在本部呢。”
奚鹿驀地出言道:“是嗎?如果他的爹孃都在本部,爲什麼你會不記得?應該不在本部吧?”
耿莉蔓被奚鹿堵得回不了嘴,只能侷促道:“就……就好意請你們去本部看看而已……”
奚鹿笑眯眯道:“還愣着幹嘛?那趕緊走吧!”
東池漓回頭看了奚鹿兩眼,這個女人還真是一點虧都吃不得,嘴巴跟刀子似的,一點也不給人留情面,好歹是她救的人家耿莉蔓呢。
耿莉蔓這纔有點委屈地帶着東池漓三人繼續往前走。
走出了這個耿部邊緣要塞一段距離,沒有了火光,視線又變得黑暗了起來,迫不得已將仙識散了出去。
東池漓道:“這麼黑暗的地方,你看得清楚路?”
耿莉蔓笑道:“看得清楚呢,我們常年生活在地下的,眼睛和你們地上人是不太一樣的。”
“如此。”
嘩啦啦——
前方有湍急的水流聲傳來。
站到地下河流旁邊,這河流有三丈寬,水非常的豐富。
耿莉蔓道:“這是我們耿部賴以生存的母河,書上說是東北邊叢林流淌而來的,以前只有一丈寬,現在有三丈寬了,淹了我們耿部好多個村寨。”
東池漓忽地問道:“狄部在什麼地方?”
耿莉蔓憂傷:“狄部在這河流下游遠一點的地方,不僅沒有受洪流影響,而且就連莊稼也長得很好。那裡原本是我們耿部的地盤,可是這次洪流爆發,狄部的人便殺了過來,將我們的地盤搶走了。”
她忽地擡起頭來,楚楚可憐地看着東池漓:“寒漓前輩,你願意幫我們耿部將地盤奪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