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圖夕好似一團煙霧,但是雙手又確確實實地存在着,它那碩大的黑色腦袋呼嘯而來,像是黑霧中的一顆骷髏頭,像是黑霧中衝刺的死亡之兵,一身煞氣騰騰,一身寒濤凜冽。
像是有海浪翻滾的聲音伴隨這它而來。
帝天凌和東池漓皆是臉色一變,沒想到這元相的威力竟然到達了這個程度!
這圖夕一個元相,就足以殺死他們!
甚至是十個帝天凌和東池漓都未必是它的對手!
這便是元相的威力!
修道者的第一個大分水嶺,就是卻邪和見陽,卻邪修道者在見陽修道者的面前,就好比是矮小山丘比高大山脈。
見陽以上的修道者操控元相之威,足以呼風喚雨,撼天動地!
“奚鹿!”東池漓抹了一下嘴角的血,大聲地叫了一聲奚鹿。
圖夕還在迅速地靠近,就在圖夕即將一掌拍在帝天凌身上的時候,奚鹿的聲音總算是微弱地響了起來:“停。”
她方纔好像是因爲帝天凌的針刺而陷入了短暫的昏迷之中,如果不是奚鹿及時醒過來,後果不堪設想。
元相可以說是無意識的,卻也可以說是有意識的。
它們唯一的意識,便是保證修道者的性命。
因爲元相只聽命於主人,而不管是多熟悉的人,它都不會聽從。而只要是出現傷及主人的事情,元相便會出現,並且不顧一切地對四周大肆殺戮,只求護住主人安全!
當然,這不包括一些因爲缺少仙力的維持,導致形態和意志出現差錯的元相。
圖夕聽見奚鹿的叫喚後,迅速地停下動作,他那一聲猶如黑色煙霧一般的形態,漂浮在了帝天凌和東池漓的面前,卻依舊是虎視眈眈地望着帝天凌和東池漓。
奚鹿再次喚道:“回……回來。”
圖夕沒有抗拒,乖乖地就鑽入了奚鹿的體內,消失不見了。
屋子裡的壓迫感在這一瞬間散去,東池漓鬆了口氣,她連忙走過去抱起無邪安慰,這小傢伙哭起來真是沒完沒了啦,臉上都是淚痕。
本來是由無常抱着無邪的,無邪一被東池漓抱走,無常便好似鬆了一口氣一樣,跌坐在了地上。
帝天凌查看了一下東池漓的傷勢,畢竟剛纔東池漓因爲圖夕吼叫的聲波吐血了,在帝天凌眼中,東池漓吐出的這口血,可比奚鹿流乾血都嚴重多了。
東池漓笑道:“我沒事,你去看看奚鹿。”
帝天凌這才走去繼續爲奚鹿縫針,這次奚鹿可是死撐着都不敢暈過去了,生怕圖夕又出現對帝天凌和東池漓不利。
爲了安全起見,東池漓抱着無邪,牽着無常先走出了小木屋。
一干人等在外面等候了許久,等到了第二天凌晨,初陽照耀在小木屋頂,屋門才被打開來。
此時帝天凌的身上全是鮮血,而且衣服也被因爲劇痛的奚鹿撕得破破爛爛的。不過,奚鹿也因此在屋裡幾乎沒有出聲,偶爾纔會出現一絲悶哼。
“怎麼樣?!”鄭洪洋衝了過來,對帝天凌問道。
鄭洪洋亦是一身的血,是第二批進入到這院落的,之前似乎在斷後。
而東池漓聽了鄭洪洋的講訴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來奚鹿從丹峰會那裡要走三千萬的道花票後,全管事便一直懷恨在心,等過了這些日子,奚鹿的警戒心應該會稍微放下了,他便派人去海邊小鎮放火燒了海賊船,恰好被海賊們發現了。
而奚鹿也因爲將所有的道花票都分給海賊們,他們覺得高興,便將奚鹿留在海邊小鎮痛飲了一段時日。奚鹿很講義氣,她所有的道花票,她從來都是跟弟兄們平分的,因此海賊們纔會對她如此敬服。
因此奚鹿也加入了這場戰鬥之中。
雙方發生了一場惡鬥,整個海邊小鎮烏煙瘴氣的。
雖然海賊人多,但是丹峰會的實力更強,一場鏖戰下來,海賊折人不少,奚鹿亦是受了重傷。
所幸丹峰會來的人少,最終耗不過海賊。
奚鹿被第一批離開海邊小鎮的人帶到了垢都,第二批則負責斷後。
奚鹿的這處住所除了海賊們,並沒有其他人知道,纔會來到此處的,也因此纔會被住在隔壁的東池漓和帝天凌發現的。
不誇張地說,就算奚鹿一再自信地強調自己不會有事,但如果不是帝天凌及時救治,她一定不會活到現在。
帝天凌走向東池漓,一邊對鄭洪洋和所有海賊說道:“沒事了,她休息小半個月,傷口就能夠癒合起來了,這些日子不能起牀,不能亂動,我會每天來給她敷藥。”
鄭洪洋大喜:“多謝,多謝!”
“嗯。”帝天凌淡淡地點了點頭,旋即對東池漓說道,“你在這邊小心點,我回去清洗清洗,換身衣服。你進去給奚鹿換身乾淨的衣服。”
東池漓:“好。”
帝天凌將無常和無邪先帶回隔壁院子去了。
劍雪枯鬆了口氣:“這男人……終於活下來了!我還擔心少一個對付封天宮的人呢,畢竟你和河神公子對封天宮本來無冤無仇的,找你們幫忙的話,可能有點不靠譜。”
東池漓白了一眼劍雪枯,旋即自己走進了奚鹿所在的木屋中,關門。
此時奚鹿正可憐兮兮地緊閉着眼睛躺在地上,而牀鋪已經被帝天凌換了一張新的。
沒錯,就是地上。
地上原本都是鮮血的牀鋪上,奚鹿的身體被同樣是血的被子蓋住了。
“這個不靠譜的……”東池漓失笑着搖了搖頭,將被子掀開,把奚鹿扶了起來,脫掉衣服擦拭乾淨後,給奚鹿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纔將奚鹿抱上牀。
奚鹿一雙眼睛一直都直勾勾地看着東池漓,此時亦是。
東池漓皺眉:“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奚鹿輕輕搖頭:“謝謝。”
東池漓聳了聳肩,笑道:“不是早就說過了嗎?我們是合作關係,雖然你卷錢跑了,但我依然把你當作是合作伙伴。而且你也沒說你不回來不是嗎?你如今變成這個樣子,還是要對付丹峰會的吧。”
“嗯。”奚鹿咬了咬牙,“我們的戰船全都被燒了,丹峰會說話跟放屁一樣,他們不得好死!”
東池漓嘆氣,她知道那些海賊戰船裝備精良,價值肯定有數千萬,這些天辛苦賺的道花票,算是白賺了。
寒暄幾句後,東池漓便問道:“對了,你的元相爲什麼是圖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