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名栽入海水中的化魂神,發現了在山巔上的馬丁宏!
此時,藏夢人忙着阻擋從天際落下的神力波動,護着紀府,別說是抽不開身,而且那五名化魂神恐怕已經在山巔上,重傷閉關中的馬丁宏了。
否則他也不會發出那樣的慘叫!
紀七月臉色一變,拍了一下東池漓叫道:“你快點攔住這些化魂神,我下去看看他!”
說着,紀七月撩着赤月,匆匆忙忙地往海島上的山巔掠去。
此時海島的情況已經是岌岌可危,海島下方的山體彷彿隨時都會在海水的猛烈撞擊下斷裂一樣。
如果不是藏夢人在海島的四面八方豎起通天的玄寒冰牆,恐怕海島也早該淹沒了。
因爲海浪已在玄寒冰牆外拍出了高平時幾十丈的程度,恐怕整顆水機真域主地星的海水都斗轉星移了!
藏夢人見紀七月衝下來,一張臉更加的嚴峻。
如果紀七月、馬丁宏同那五名化魂神在此間交戰起來,他所築起的玄寒冰牆很有可能會被打碎,海島就會在頃刻間被海水吞沒。
紀府中的上百名普通人和普通武者,將在這滔滔海水,和滔滔神力攻勢之下,無一生存!
這是極爲嚴峻的問題啊!
天際的那幾名化魂神見紀七月往下掠去,這是紀七月和血龍分開的大好時機啊!
他們連忙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跟着紀七月追去,如果可以的話,將紀七月就擊殺在半空之中,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
然而,他們快。
東池漓比他們的速度更快!
東池漓的背上猛地長出了一對雪白的遮天羽翼,正是習芒傳授給自己的寂虛寒羽!
嗖——
東池漓憑藉着她那堪比海島般龐大的身軀,還有在寂虛寒羽的加速下,瘋狂掠行,轉眼就追上了那幾名化魂神。
“吼——”
東池漓低低一聲咆哮,龍軀之上瞬間出現了龐大的幻影,血龍幻身伴隨着一股驚人的氣勢,脫離了東池漓的龍軀,然後猛地朝那幾名化魂神撲了過去。
血龍幻身速度極致,從那些化魂神的身上穿體而過!
然後血龍幻身停止住了身軀,再度轉身,來來回回地穿了那些化魂神幾回,方纔消散而去。
那些化魂神在被血龍幻身撞擊的第一次,就已經停滯在了半空之中。
彷彿已經呆滯和死了一樣,任憑血龍幻身在自己身上穿梭過後,身軀竟轟然爆炸!
化作了數道血霧。
沒想到東池漓如今血龍幻身的威力竟已經達到了如此駭人的地步,轉眼擊殺八名化魂神!
八名化魂神的身軀全無,八條魂魄就在東池漓的眸光下,癡癡妄妄地飄了出來,滿臉的迷茫。
遠處出現了虛空之眼,這些魂魄就慢悠悠地走了過去。
東池漓看了看這些魂魄,旋即並沒有打算用死亡之火趕盡殺絕,他們只是受人之命,算不得十惡不赦。
畢竟每一條有仇的魂魄都予以毀滅的話,那這神域星空的輪迴在東池漓沒能捏造魂魄前,就將沒有秩序地陷入混亂。
這是帝天凌口中的“天道”,她也應該遵守,不能仗着自己擁有生死法則就肆意胡來。
此時,紀七月已經落入了山巔之中。
很快,山巔上就響起了轟鳴的交鬥聲。
東池漓龍眸往下一看,她自然也注意到了海島四周的玄寒冰牆,她當即扇動寂虛寒羽,漫天巨大的光羽落下,她迅速地俯衝而下,然後衝着那些玄寒冰牆吐出了一口重重地龍息。
龍息蘊含着冰寒的生息之水能量,她想要先去加固了玄寒冰牆,再去幫紀七月和馬丁宏對付那五名化魂神。
“我們死了那麼多人,你們也不得好過!”
豈料,一名化魂神陡然咆哮着衝出了山巔,在東池漓生息之水的能量到達加固前,就狠狠地往玄寒冰牆上撞了下去。
東池漓和藏夢人的臉色具是驚變,但事情已經來不及了。
轟!
那化魂神的神物砸在了玄寒冰牆上,頓時砸出了一個窟窿,海水從這個窟窿噴了進來。
一個巨浪打來,強大的水壓轟然撞擊在玄寒冰牆上,猶如蜘蛛網一樣的裂縫瞬間蔓延了出去。
轟——
玄寒冰牆徹底垮掉,無盡的海水剎那衝進了海島,東池漓的生息之水方纔到達。
只是海水已經洶涌地將海島淹沒了,東池漓的生息之水即便再強大,此時亡羊補牢也來不及了,玄寒冰牆再次築起,但是海島內已經是一片汪洋。
紀府被淹沒了,紀府中的普通人甚至還沒來得呼救,他們就被淹沒了。
只有一些實力還過得去的武者,從海水之中鑽了出來,漂浮在海面上,抓住了漂流的殘埂斷壁,在湍急的水流中漂流,慘白着一張臉。
東池漓眼睜睜地看着,一條條的魂魄從海水中飄了上來,走向黑暗的虛空之眼。
她卻不能去阻攔,也不能夠用納魂壺去收納他們。
這是她同帝天凌的約定,也是對生死法則的領悟,不是每一個死去的魂魄,她都要去救。
否則,她便是破壞生死法則,破壞輪迴綱常。
紀七月懸浮在半空中,望着海島,海中盡是悲憤,她狂怒地咆哮了一聲,朝那神祇殺了過去。
“等等!”
東池漓驀地一聲大叫,紀七月瞬間就停住了自己的動作,擡起頭來,茫然地看着東池漓。
東池漓收了血龍之身,掠向了紀七月,她呆愣地看着紀七月的身後。
紀七月的身後有五條魂魄。
四條化魂神的魂魄,是紀七月殺掉的。
還有一團黑色煙霧,他沒有人形。
黑色煙霧從紀七月的身後飄了過來。
東池漓愣愣地看着。
紀七月知道她在看什麼,便咬牙道:“對不起,我到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東池漓深吸了一口氣,衝那團黑色煙霧咆哮道:“馬丁!你是蠢貨嗎?你爲什麼還會被他們這麼快就殺死?!你不是差一點就成爲化魂神了嗎?!怎麼還沒有能力保護好自己?!”
馬丁的魂魄並不能說話,他畏縮地朝紀七月的身後躲去。
他果然是不死魂魄,馬丁果然是不死魂魄!
東池漓捂着額頭,深吸了一口氣道:“你這個樣子,沒有人能夠保護得了你,你果然終歸只是紙老虎。”
她伸手指了指旁邊那化魂神,咬牙道:“去,奪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