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無憂從沒見過女子將軍,還是年齡這麼小的女將軍,無所畏懼的立在戰場的中央,只是手執一把銀槍,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顯露無疑。
寒無憂身邊的少年,下手陰狠無情,似乎沒有任何感情,再看到藍戎塵的英姿時眼中顯露出笑意。
若是藍戎塵仔細辨認,定會知道,那一年她在街上買下的少年已經成爲一個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人物了。
藍戎塵小小的身子坐在馬上,沒有絲毫的不和諧感覺,人們的血液染上了她的發,她的臉,沒有猙獰只有適合,藍戎塵自己也覺得很奇怪,這個時候自己竟然有一種很順暢的感覺。
似乎從一出生,自己就是爲了戰鬥而存在的,這樣的戰鬥讓她感到快樂。
風聲的人抽出時間來看藍戎塵的情況,都驚呆了,那個站在屍體中間,一身血液的人真的是他們的老大嗎,充滿了殺氣,連神仙也沒有辦法阻止的殺氣。這可是藍戎塵在樹林當中歷練了幾年的結果,收放自如的殺氣,凌厲的眼神,殘忍的微笑,無一不將她推上戰神的寶座,北堂寧自問,這種對於戰爭的享受,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做到。
寒無憂不能這麼看着自己的部下死傷,毅然衝到了藍戎塵的面前,深陷在她眼睛當中。
沒有一雙眼睛,這麼有氣勢,沒有一雙眼睛,這麼從心底裡透着開心,沒有一雙眼睛這麼殘忍,殘忍到讓人渾身發冷。
他下不去手,下不去手讓這樣的眼神消失。他知道這場戰爭自己註定了失敗。
雪遠念也就是藍戎塵買下的那個男孩,看到同行的將軍寒無憂對着藍戎塵發呆,就知道他想些什麼,眼神中閃過一絲陰暗,朋友已經沒有辦法做了。
戰場上的三個大將都被這個女孩吸引住了,這場戰爭到底會怎麼發展,全看藍戎塵怎麼想。諦聽看到了藍戎塵的魅力,終於明白爲什麼閻王會愛上這個女孩。
她擁有很多普通女孩沒有的東西,聰明機智,勇敢果斷,而且有擔當。
這場戰爭究竟是怎麼結束的,參與的人是完全不知道的,只有旁觀的諦聽清楚,在藍戎塵有些厭倦了這樣的戰鬥之後,回過神來,發現身在屍體堆中,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了愣着的三個人一眼,離開了戰場。她一離開三個將軍也回過神了,清點了一下各自的損失,知道這仗再打下去,也是沒有任何必要的。
“你還好吧!”雪遠念出現在藍戎塵的帳篷外面,還是深夜,到讓諦聽差點一掌劈昏。
藍戎塵拉他進去道:“我果然認識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你真的不記得了,是你說給我五年的時間,你身邊沒有廢物的。”奇蹟般的雪遠唸的語氣中透着委屈。
仔細想了一下,藍戎塵可以肯定他的真實身份是什麼,畢竟她說的這話並不多,一共只有幾次,對象都是很有潛力的人。
“原來就是你,你的成長真的很出乎我的意料啊。”藍戎塵看着雪遠念眼中盡是讚許,兩個人現在是敵人還是不是敵人,都由藍戎塵說了算。
對自己人讚賞,好像並沒有什麼不對的,至少在諦聽看來,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
藍戎塵的勢力已經逐步擴展開來,天啓上下都由藍戎塵的人,現在靈霄又有雪遠念這麼一個浴血將軍在,可以說論勢力,北堂鴻宇也不及她。
“今天看到你在戰場上,好漂亮。”雪遠唸對別人是冷到徹骨的,對於藍戎塵向來不吝嗇讚美和撒嬌。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麼長時間,還是第一次有人說自己很美。“你叫什麼名字?我叫藍戎塵。”“我是雪遠念。”第一次正式認識,成爲一生的牽絆。
地聽着也聽出兩個人的意思,心中暗暗對閻王說:看來,你以後會有很多同伴啊,你看上的女人註定不尋常。
“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雪遠念看看外面的月亮,有些依依不捨,在藍戎塵臉上親了一口,轉身幾個起落離開了。藍戎塵對於自己人向來是不設防備的,被他這麼一親,臉立刻變成了苦瓜,怎麼招惹這麼多人,什麼性格都有。
諦聽看着她一臉苦笑,偷笑一下說:“你以後少出風頭,也許就會少些人看上你了。”“我的本意可不是出風頭好不好。”
“本意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明天你的事情就會傳遍天啓和靈霄的大街小巷,你還是想想怎麼處理這件事情吧!”諦聽在觀戰的時候也注意到了探聽的人。
皇帝派出軍隊打仗,就會有監軍存在,他們不會在戰場上真的派上什麼用場,但是肯定會成爲戰爭最有力的傳播者。
在戰場上,發生了什麼,軍隊中有什麼貓膩,他們都會知道,然後如實的彙報。
第二天清點人數的彙報中,殷勇的人快把藍戎塵瞪出一個窟窿,因爲她的關係殷勇死傷慘重,三十萬的人最後只剩下了十萬。
另一邊的寒無憂那裡也不好,可以說是更加不好,五十萬的軍隊,這剩下了十二萬人,北堂寧和寒無憂是不想再繼續打下去了,照着藍戎塵的打法,要是再有一場戰陣,那麼他們沒準就成爲了光桿將軍,要一個人回去覆命了。再三商議之後,兩方決定議和,並且十年之內不會有戰爭,這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在這場戰爭之後,北堂鴻宇更加忌憚藍戎塵,一開始以爲她是一個人性的孩子,沒太在意,久了看着她將風聲訓練出來,用自己的錢養軍隊,在戰場上立下戰功。
慢慢的北堂鴻宇發現了藍戎塵的危險,然而這個時候,再想要討好藍戎塵已經是不可能了,只有期望,藍戎塵脾氣好一點不好和他發生什麼衝突纔好。
天啓國曆史上的第一個女將軍,第一次出征就立下巨大戰功,很快她的事情就在皇城傳開了,藍恭仁得知這件事情之後,親自來到藍戎塵的住處,請她回家。
藍戎塵在家中招待自己五百個好兄弟,突然聽到有人敲門,下人開門她一看,竟然是那個一年之前不理會自己死活的“爹”。
“藍先生今天來此有何貴幹?”藍戎塵坐在正中間的椅子上,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
藍恭仁呢並沒有因爲藍戎塵的態度而生氣,她確確實實是他趕出去的,現在因爲她有出息就請她回去,任誰也不會給好臉色。
今天的藍戎塵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醜名遠揚的醜女花癡了,藍恭槿也是有所耳聞,連北堂鴻宇都對她有所忌憚,這讓藍恭仁怎麼能不巴結,況且這個還是自己的女兒。
“塵兒,你就不要鬧脾氣了,還是和我回去吧!”藍恭仁臉色充滿慈愛,要是藍戎塵不認識他,肯定會動容,但是藍戎塵認識他,還是被他趕出來的,怎麼會被打動。
拉了拉衣服,藍戎塵正式的說:“藍先生你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這種事情不合適你幹吧!”這個時候鳳非離也聽出了什麼,以前就知道自家老大因爲名聲不很好,被自己親爹趕了出來,然後纔到風聲來的。
這個時候,因爲老大的名聲遠揚,就來找她,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我說藍家老爺子,老大已經不是你家的人了,這件事情皇城的人都已經知道了,現在想她回去,是不是有點不顧人的感受啊!”鳳非離的爹也是當朝重臣,誰這些也是給他面子。
諦聽不知道藍戎塵被家裡趕了出來的事情,一直以爲她是和藍恭槿還有藍良玉一起生活,現在知道這件事情,看着她的眼神充滿同情。
藍戎塵一回頭就看到諦聽同情的眼神,嘴角抽了抽,拿這個心善的孩子沒有辦法了。
藍恭槿被鳳非離的話堵得說不出話來,尷尬的笑了笑說:“我們怎麼說也是一家人,一家人沒有必要這麼見外不是嗎。”
諦聽心中冷笑,一家人還忍心趕走十一歲的親生女兒,一家人怎麼還能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情。
墨成規也看不下去了,這是什麼爹啊,女兒名聲不好的時候就趕她出門,現在成爲將軍就要把人請回去,還說什麼一家人的話。
“藍先生,今天我們的慶功會不歡迎除了風聲之外的人蔘加,您還是回去吧!”墨成規是個讀書人,這樣的理由已經給足了藍恭仁的面子。
藍恭仁知道今天註定是不會將藍戎塵接回去了,在這麼說下去也是自取其辱。
做了一個告辭的手勢,藍恭仁轉身離去了,正好的門口碰到了藍恭槿,藍恭槿看到他來臉色一暗,知道他此行的目的。
“大哥,塵兒在藍家已經受了很多苦,現在終於從來家出來,爲什麼你還是不肯放過她?”“我……”藍恭仁雖然有的時候不是很明白事理,對於這種道理還是理解的。
他辦的事情說出去也不好聽,要不是家中的老爺子給他壓力,他也不想來,把自己親自幹出去的女兒,再找回去,只是因爲人家現在有出息了,有名聲了,這事情就不是一個明白人乾的,他藍恭仁讀了這麼多年的書,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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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這就是你的父親?”鳳非離說話還算是客氣,他心中很是質疑兩個人的血緣關係,什麼爛竹子長出這麼好的筍!
藍戎塵也沒在意,血緣是沒有辦法改變的,她接受了藍戎塵這具身體,這就是事實。
因爲上次的戰爭,這兩個敵對國家會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紛爭,藍戎塵帶領着風聲也就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