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孟浪一劍逼退的王中三人待看清來人之後,均是又驚又怒。
驚得是原先被他們整日嘲弄的廢物居然可以一劍就將三人逼退,怒的是這小子這時候居然還有心思談笑。
鄧半夏接過布包也是一愣,只見布包裡,一隻還算完整的烤兔還在冒着熱氣。
“你……這是做什麼?”鄧半夏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準確的說孟浪的出現和舉動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鄧半夏平日裡沒什麼朋友,她怎麼也想不通,孟浪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出頭救下自己,而且就他剛纔出手來看,實力居然還在自己之上。
孟浪似乎懶得解釋什麼,只是笑着說道:“趁熱吃,烤的不錯。”
王中臉色陰沉,舉刀怒道:“你這廢物是要替她強出頭嗎?!”
孟浪轉過頭,和煦笑臉全然不見,狹長丹鳳眼微微眯起,目光如炬。竟是看的王衝三人遍體生寒。
王中等人都有一種錯覺,感覺眼前的孟浪根本就不是他們之前每日嘲弄的那個廢物。
“把解藥交出來,然後滾,我還能讓你們繼續參加第一試,否則你們的下場就會和你們的主子一樣,到此爲止。”
王中雖然被孟浪那一劍和剛纔的眼神所震懾,但若說張狂敗給了他,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
王中獰笑道:“原來你小子不傻,還知道裝模做樣的騙人,不過你當爺爺傻會信你?你個……!”
王中話還沒說完,就猛的覺得眼前一花,緊接着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
“啊啊啊啊啊……”
孟浪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王中身旁,鮮血正順着劍脊流下,而王中的鼻子此時已經不在臉上了。
孟浪不緊不慢的收劍,同時冷聲道:“出言不遜,這鼻子就當給你個教訓。”
其餘兩人甚至都沒看清孟浪是如何出手的,此時見王中眨眼功夫就被割下了鼻子,頓時雙腿一軟。
王中跪倒在地上,捂着鼻子,臉上根本分不清是血是淚,雙眼滿是恐懼。
直到現在三個人才相信孟浪沒有說謊,剛纔那一擊就算是張狂都不可能做到,張狂真的敗給他了!
“孟大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我們一馬吧!”其中一名狗腿子已經完全喪失了勇氣,撲通撲通的給孟浪磕頭討饒。
孟浪看着那人的模樣一臉的嫌棄道:“我說過,留下解藥滾,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王中早就被那一劍嚇破了膽,那裡還敢再說些什麼,乖乖掏出解藥放在地上,被其餘兩人架着狼狽逃去。
孟浪根本懶得去看,彎腰將解藥拿起,轉身丟給鄧半夏道:“快點服藥吧,要不一會毒入肺腑,就算有解藥也是白搭。”
鄧半夏結果解藥,毫不猶豫地打開服下,能夠繼續活下去當然是最好的。
服完解藥,鄧半夏的臉色立刻好了許多,她吐出一口濁氣,看着孟浪猶豫了片刻這才說道:“謝謝……你。”
孟浪將黑衣下襬扯下一塊,丟給鄧半夏說道:“肩上的傷口還是包紮一下吧,我怕你一會沒被毒死,流血都要流乾了。”
粗略地包紮了一下傷口,鄧半夏這才問出心中的疑問:“爲什麼幫我?我和你似乎不太熟。”
孟浪聳了聳肩,從烤兔上撕下一條兔腿遞給鄧半夏同時說道:“你就當我腦子一熱吧。”
鄧半夏從一早到現在什麼都沒吃,再加上之前的惡鬥和逃跑,此時還真是餓了,也不客氣,結果兔腿就吃了起來。
鄧半夏還真的和一般女子不同,性格可以說相當豪爽,一隻兔腿,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被她啃了個乾淨,看的平日處變不驚的孟浪都有些驚訝。
似乎是注意到了孟浪的表情,鄧半夏有些汗顏道:“我……我是真的餓了。”
孟浪微微一笑,說道:“沒關係,吃飽了嗎?不夠的話還有很多。”
鄧半夏點了點頭道:“吃飽了。”
孟浪聞言,也不再多說什麼,起身就要離去。
鄧半夏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問道:“我記得你從小經脈錯亂,在神將府的時候實力也……也十分的不高,怎麼突然境界攀升這麼快,而且聽你和王中剛纔的對話,似乎你還贏了張狂?”
孟浪轉過頭,眯着眼睛笑道:“目前來說,我覺得你先順利通過第一試纔是正經事。”
說完,孟浪便離開了。
望着孟浪離去的方向,鄧半夏用手輕撫了肩頭綁住傷口的那黑色布條,自語道:“我一定會順利通過,到時候你要告訴我啊。”
只不過這句話,孟浪已經聽不見了。
接下來的時間,孟浪都用來尋找終點趕路,幾次發覺有人靠近,都隱匿身形躲了過去,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終於,在接近黃昏時分,孟浪終於尋到了等在終點教習的氣息。
一路全力疾奔,終於成爲第二個到達終點的人。
第一個是葉天河的孫子葉青衫,也是如今這一屆弟子中最被看好的天才,而實際上兩人到達的前後時間才相差一盞茶的功夫,如果孟浪沒有因爲鄧半夏的事情耽擱,恐怕第一就不會是葉青衫了。
對於孟浪的出現,葉青衫似乎很是驚訝,他怎麼也想不到緊隨自己之後的竟然是這個平日裡在神將府墊底的小子,甚至若不是此刻他出現在這裡,葉青衫幾乎都要忘了神將府還有個人叫孟浪。
負責簽到的教習眼中也略過一絲不可思議和震驚。
孟浪將劍符交上,就坐在一旁休息。
不多時,第三名、第四名、第五名也都到達了指定地點。
緊接着第七名也到達了。
這幾個人和葉青衫一樣,都震驚於孟浪居然也到達了這裡,而且還要比他們更早。
但這些人中均不見鄧半夏的身影。
終於,就在太陽即將落下的時候,鄧半夏出現在衆人的視線當中。
鄧半夏一眼就看到了孟浪,氣喘吁吁的來到孟浪身前道:“我通過第一試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了麼?”
孟浪哭笑不得道:“你這麼拼命來到這就是爲了問這個?”
鄧半夏思考片刻,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是,不過我也很好奇你。”
孟浪起身,說道:“人活一世,何必那麼在意別人的事,活好自己纔是應該的。你難道到現在都沒發現?你是八個人裡唯一一個女孩子,這本身就已經比你好奇我的事更值得關注了。”
聽到孟浪這麼一說,鄧半夏才意識到自己確實是唯一一個女孩子。
剛想再說些什麼,孟浪卻已經跟隨那簽到教習登上準備載人離去的靈舟了。
“你這個人,倒還真是有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