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休息的不錯。”孟浪說道。
鄧半夏抿着小嘴點了點頭道:“還算不錯。”
只是簡單的一段對話,之後兩人陷入了沉默。
孟浪本身不想和鄧半夏有過多接觸,昨天救下她也只是出於對這個女子的性格欣賞,僅此而已。
還是鄧半夏率先打破沉默:“看來今天你和葉青衫免不了一戰,他可是皇都第一天才,你有把握嗎?”
“事在人爲,夢想之所以被稱爲夢想,就是因爲它有着能讓人爲其付出努力的魔力,當你爲了夢想付出的時候,你纔會明白活着原來是如此有意義的事情,而我目前的夢想就是奪得冬試第一,所以不論我的對手是誰,我都要贏。”
鄧半夏若有所思的回味着這段話。
孟浪忽然沒來由的笑了起來說道:“這是我曾經的一個朋友說的,那個傢伙,天生資質比別人差了許多,也沒什麼天降奇遇。但他的夢想就是讓天下人都知道世上還有他這麼一個人,最後他做到了,用他的努力。”
鄧半夏聽了,剛想開口問孟浪這個朋友是誰,恰巧一聲鐘聲響起,接着就聽到樑百年開口道:“今日冬試第二場,正式開始!”
進入第二試的八人一同登上擂臺。
樑百年打量了八人一眼,開口道:“今日的規則很簡單,一對一對戰,勝者晉級下一輪,直到決出第一爲止。至於對決順序,由昨天到達終點的先後順序決定,第一個到達對戰最後一個,第二對戰倒數第二,以此類推。”
孟浪聽到對戰順序,不由得皺了皺眉,同時扭頭看向一旁的鄧半夏,按照如此安排她第一場的對手便是葉青衫。
果然鄧半夏在聽到對決順序後,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剛一擡頭便看到孟浪正在看着自己,對方朝她微微點頭,原本還有些鬱悶的鄧半夏沒來由想到剛纔孟浪所說的那個朋友的那句話。
“我鄧半夏可以做到!”
在心裡鼓勵了自己一句,鄧半夏的臉上再度綻放出笑容。
安排好了對戰順序,其他六人走下擂臺,只留下裁決的樑百年和即將對戰的葉青衫與鄧半夏。
伴隨着樑百年的一聲開始,鄧半夏將長劍橫於胸前,對着葉青衫施禮說了句請指教。
葉青衫卻一動不動,彷彿根本懶得去搭理一個即將被自己打敗的弱者一般。
鄧半夏見葉青衫沒有迴應,有些氣憤,率先發起攻勢,手中長劍忽的一分爲二,原來是一柄長短子母劍。
劍身銘刻靈紋,竟是一柄玄兵。
坐在看臺上的孟神通唏噓道:“想不到鄧千川這傢伙的龍鳳子母劍傳給了這個小丫頭。”
葉青衫也用劍,只不過他的劍並未出鞘,似乎是想以劍鞘對敵。
這無疑讓許多觀看者對葉青衫高看了一眼,暗地裡稱讚一聲風範無雙。
孟浪卻搖了搖頭,有些反感道:“裝模做樣。”
鄧半夏手中子母劍靈紋猛然綻放,似有龍吟鳳鳴之聲直衝雲霄。
接着長劍爲劈,劍勢化作蛟龍俯衝直下,短劍爲刺,化爲火鳳昂首前衝,向着葉青衫攻去。
葉青衫面對鄧半夏的攻勢,面不改色。
手中劍鞘直刺而出,只是簡單一刺,卻是氣勢磅礴,猛然就將那蛟龍火鳳鎮壓下去。
接着手腕一擰,長劍在手中旋轉,頭尾轉換位置,以劍柄擊中鄧半夏肩頭,就見鄧半夏猶如斷線風箏倒飛出去,重重落下擂臺。
一招完敗!
臺下無數人起鬨叫好,葉青衫連看都沒看鄧半夏一眼,便率先走下擂臺。
鄧半夏半響才從地上掙扎坐起,嘴角流淌下一絲猩紅,神情十分沮喪。
這時,一隻手出現在鄧半夏面前,鄧半夏擡頭看去,確是孟浪正對着自己微笑。
“你表現的很好了,這是單純的境界壓制,不用往心裡去。”
鄧半夏從來都是個堅強的孩子,此刻聽到孟浪這句話,不知爲何她的眼眶有些溼潤。
孟浪蹙眉道:“哭也要偷偷地哭,別讓這些人看笑話。”
鄧半夏倔強地咬住嘴脣,硬生生的忍住眼淚,伸出手握住孟浪的手,被孟浪一把扶起。
接着,孟浪看向葉青衫,說出了一句讓全場譁然的話。
“向她道歉!”
葉青衫不可思議的回過頭,凝視着孟浪。
“這小子沒事吧?讓葉青衫給自己的手下敗將道歉?”
“他腦子有病?”
“這小子不就是昨天一招完敗張狂的孟浪嗎?怎麼他和鄧半夏還有一腿?這是在替情人強出頭?”
……
葉青衫微微皺眉,問道:“爲什麼?憑什麼?”
兩個疑問,但卻氣勢逼人。
“比武對敵,她以全力出手,沒有保留分毫,這是她作爲對手對你的尊重。而你卻在心底看不起她,甚至連劍都不出,你根本就沒有尊重過她,所以你要給她道歉。”
葉青衫彷彿聽到笑話一般,冷笑一聲道:“她和我的實力本就天差地別,在比試之前就應該有所覺悟,她對我的尊重只是弱者對強者的敬畏罷了,弱者就應當有弱者的姿態,我不出劍,是因爲她根本不值得我出劍,爲了一個垃圾出劍,簡直就是侮辱我。”
孟浪搖了搖頭一字一句道:“你不道歉也沒關係,既然你說弱者要有弱者的姿態,那晚些時候我會讓你體會這個滋味,我要替你的家裡人教教你什麼是尊重他人的尊嚴。”
孟浪最恨那些隨意踐踏他人尊嚴的人,當初他就是爲了尊嚴而戰,他的朋友也是,如今這個心高氣傲的葉青衫卻當着他的面踐踏他最看重的尊嚴,孟浪真的怒了。
坐在看臺上的葉天河皺起眉頭,孟浪這句話簡直就是明着說他不會教晚輩做人。
孟神通卻樂開了花,這個孫子怎麼看怎麼喜歡,太對自己的胃口了。
場中所有的神將府弟子聽到孟浪的話立刻炸開了鍋。
他這分明就是在辱罵葉天河啊!
“這小子瘋了不成?竟然敢說替葉府主教訓晚輩?”
“這孟浪絕對腦子有病,我覺得葉青衫沒說錯,弱者就應該有弱者的姿態,他這純屬沒事找事啊!”
“而且你們聽到沒,他說晚些時候要讓葉青衫也嚐嚐當弱者的滋味,這小子瘋啦!以爲打贏了張狂就可以打敗葉青衫嗎?我可是聽說葉青衫距離凝丹境也只差一線啊!”
“有好戲看咯,這個孟浪,平日不顯山不露水,這一到冬試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先是廢了張狂,接着又要得罪葉家,我看他們孟家這次肯定頭都大咯。”
葉青衫彷彿聽到了笑話一般,竟然不怒反笑,他盯着孟浪一字一句道:“那我就等着你來教我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