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往下一個街鎮去的時候,走得並不着急,他騎着冰麟獸在城中的官道上徐徐而行,雲水瑤坐在前面,溫順的依偎在他的懷裡。-叔哈哈-( 兩個人的神情不像是前去殺戮,倒像是出來遊山玩水的情侶,悠閒自得。
天牢宮的修士聞訊過來總是需要些時間,孟秋不着急,他就在離城牆不算太遠的路上前行,只要不往城中心去,外圍的神秘力量對丹田靈力的禁錮是有限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路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遙望遠處,隱隱綽綽可見一片房屋林立。孟秋揮手喚出一隻鬼寵,在官道上連殺數人,驚嚇得行人掉頭逃遁。
“離開天牢城,否則……必死無疑!”孟秋遙遙對着逃跑的人們寒聲大喝。他給衆多百姓留了一條活路,至於等他們逃回街鎮將他的話宣揚開來,有多少人會撤到城外,就不是他該‘操’心的了。
面前道路一片空曠,兩邊稀稀落落的生長着草木,有溝渠水潭,在陽光的照‘射’下水面‘波’光粼粼,一眼望去,倒是顯得四處一片安詳,唯有官道上的橫臥的屍體和暗紅的血跡有些大煞風景。
快到人口聚集的街鎮時,十幾道白衣修士結伴向孟秋二人飛遁過來,從低空降落在官道上,冰麟獸緩緩停住了腳步。
來人都是天牢宮的修士,應該是在前面的街鎮聽到了孟秋在路上殺人的消息,特意過來捉拿兇手的。果然,當前的一個築基期修士冷言喝道:“聽聞有兇徒濫殺無辜,可是你二人所爲?”
孟秋嘴角一翹,邪邪一笑道:“等會兒你們要是能活着逃回天牢宮,記住給你們掌‘門’帶個口信,讓他將沈玲瓏、月嬋、董阿蠻三人送出天牢城,不然,就等着血流成河吧!”
話音剛落,孟秋也懶得聽對方多言,身上修羅血袍隨即黑煙嫋嫋,一陣淒厲鬼哭聲陡然響起,轉眼間就出現了上百兇惡鬼寵,兩邊一分的迅速飄出,將天牢宮的衆修士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隊修士領頭一人的修爲是築基期,其餘都是煉氣期的修士。孟秋淡淡一笑,對那個方面大耳,面‘色’紫黑的築基期修士說道:“你既然來捉拿我,我就和你玩玩。”說着,孟秋右手一伸,修羅槍猝然幻化而出,緊接着,**冰麟獸低嘶一聲,馱着孟秋和雲水瑤撲向了那個領頭的修士。
鬼寵已經開始圍殺衆修士,獨獨將那個紫面修士擠到了圈外,那人分身無術,顧不得身後‘混’戰,全神貫注的看着疾撲過來的冰麟獸,口中急念口訣,一柄瀰漫着黃霧的靈劍被其祭出,嗡嗡作響的漂浮在頭頂,蓄勢待發。
下一刻,紫面修士眼眸猛的一睜,口中暴喝出聲,手指向前一引,那柄靈劍頓時散出巨大靈壓,陡然的漲大數倍,幻化成丈許長的巨劍,在其頭頂一頓之後,便挾着破空之聲,向孟秋劈斬過來,氣勢頗爲驚人。
孟秋眼眸中滿是譏諷,不過一個築基期的修士,在面對自己強攻之時,不思迂迴後撤,偏要逞強硬拼,其行爲無異於螳臂擋車,自尋死路。
巨劍劈來,‘激’起陣陣狂風。孟秋長髮飄揚,去勢不減,待到巨劍斬到近前,提槍猛然橫格,短促的發力一震,但聽嘭的一聲悶響,巨劍表面覆蓋的靈力頓時炸開,滴溜溜的翻着跟頭,被修羅槍震飛往一側而去,劍體靈光隨之黯淡。
紫面修士大驚失‘色’,孟秋隨手一擊,便破了他的灌注法力的靈劍攻襲,這份實力嚇得他魂不附體。豁然省悟間,冰麟獸已經撲到身前,再想逃遁已是失了先機,萬般無奈之下,只能倉促撐開護身靈罩,同時雙‘腿’一屈後,猛然蹬地發力,希冀能騰空暫避鋒芒。
修羅槍尖爆閃烏光,孟秋手腕一抖,長槍電掣般疾刺而出,在對方的護身靈罩表面微微滯停了下,便刺破了靈罩,緊接着便刺穿了紫面修士,從其‘胸’膛透體而出。
孟秋一擡手,將穿在槍尖的紫面修士高舉空中,然後一翻腕,將其狠狠的從空中砸在地面。
塵土飛揚,紫面修士的血‘肉’之軀將地面砸出一個淺坑,巨大的震‘蕩’力讓他噗的狂吐一口鮮血,‘胸’口的血‘洞’也是‘激’出了一道噴泉似的血柱,意識瞬間模糊不清,業已喪失再戰的能力。
恍惚中,他看到那隻頭顱似馬,滿口尖齒獠牙的冰麟獸張着血盆大嘴向他咬來,他下意識的要做出抵抗,卻發現全身虛弱無力,那一刻,他絕望的閉上眼睛……百年修道,最終不過是黃粱一夢,終究沒能逃過魂飛魄散。
冰麟獸兇‘性’不改,撲在紫面修士的屍體上,片刻時間便將其撕碎,吞食一盡。
前面鬼寵與天牢宮修士的廝殺還在繼續,孟秋靜靜的看着,並無出手的意思。鬼寵實力不在那些修士之下,數量上佔了絕對優勢,勝負從一開始就已註定。
一刻鐘後,整體實力超過對方約有十倍的鬼寵開始收割生命,勉力支撐的天牢宮修士陸續喪命隕落。
此時,被鬼寵包圍着的一名面貌普通,臉上一塊青‘色’胎記的年輕修士突然暴喝一聲,隨即他的膚‘色’變得通紅,猶如全身血液要破體而出一般。然後又見其充血的肌膚瞬間慘白一片,整個人竟然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就在遠觀的孟秋發現此修士出現異狀,心中不明所以之時,那個煉氣期修士陡然消失,詭異的不知去向。
“咦?”
孟秋驚訝的倒吸了口氣,心念電轉之下,孟秋猛然放開強大的神識,向四周擴散出去。
在神識的探查追蹤之下,孟秋瞬間找到了那個消失的修士,令他詫異的是,那人已經陡然到了千丈之外的遠空,並且速度不減的繼續疾遁,片刻就離開了孟秋的神識範圍。
“有點意思,沒想到此人竟然身懷如此秘技。”孟秋盯着遠方天際,喃喃自語。
那個修士飛遁的速度,就算他使用畢方羽翅全力飛遁,也不過如此。可對方只是煉氣期的修爲,這種秘技就顯得極不尋常了。
孟秋心中驚歎不已,但是他不知道對方施展的乃是魔道的“血遁”秘術,是以燃燒自身血液爲代價的,其後果不可控制,縱然可以瞬間‘激’發出超人的飛遁速度,但是施法者有很大的機率會因爲血液燃盡,而一命嗚呼。
天牢宮的修士也就那一人成功逃走,剩下的修士接二連三的橫屍當場,等到衆修士全部陣亡,鬼寵只是付出了五六個重傷的輕微代價。
孟秋擡頭看了眼前方高樓林立,鱗次櫛比的街鎮,眼中籠上一抹戾氣,他輕柔的將雲水謠摟入懷中,將她嬌嫩的‘花’容貼在自己的‘胸’口,沉默了片刻,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個字,“殺!”
近百個鬼寵分散開來,帶着森冷的死亡氣息涌入街鎮,毫不留情的屠殺着一切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