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皓還是一個熱血少年,見到此狀,他自然也沒心情和賈如銘計較,走上前道:“用我的止血散!”
“滾開!”賈如銘瞪了他一眼,這可是城主家的小少爺,能用你這種劣質藥?
就算是貧民之子也不行啊,萬一死在這裡,那一樣是回春堂的責任,他是逃不了干係的。
“來人,給我看着他,不要再讓他搗亂了。”他吩咐道。
立刻就有兩名夥計走過來,將石皓攔下。
如果石皓強來的話,這二人肯定擋不住他,可明明是在幫忙,還得低三下四的?
石皓繼承了原承滅的記憶,自然也有着作爲強者的傲氣。
好,看你怎麼弄。
“容我看看!”一名年輕人突然從內堂走了出來,看樣子不過二十三四歲,一身雪白的長袍,顯得飄逸不羣。
賈如銘一見,頓時如逢救星,連忙迎了上去,道:“李少!”
這是李明君,別看他十分年輕,卻是師承御醫劉嶽,醫術十分高明。
有他出手的話,穩了!
賈如銘知道年輕人好面子,立刻給大家做起了介紹道:“這位是李明君李少,醫術高明,從帝都來的,師承御醫劉嶽劉大人!”
然後又向李明君一揖:“李少,全靠你了!”
衆人不由都是發出“哦”地驚呼,帝都來的啊,而且還是御醫弟子,讓他們頓時心中生畏。
不過,沒有之前那名少年好看。
李明君矜持一笑,他是何等身份,豈會在意這種小人物。
若非經過孟陽城的時候偶遇回春堂的大小姐林語月,讓他一見鍾情,哪可能駐足於這樣的小城?
現在的話,他也是爲了在林語月的面前表現一番,纔會主動站出來,當然了,一城之主還是相當有份量的,順手賺個人情也不虧。
他檢查了一下,然後道:“重要器官都沒有受損,只要將血止住就無礙了。”
雖然他說得輕描淡寫,但是,四周的人都是看得清楚,小孩的血根本止不住,就是用手壓着也在不斷地從指縫間涌出來。
這要止血的話,談何容易?
李明君從懷中取出一隻瓶子,不過,同樣是瓶子,這可要檔次高多了,不但是玉質的,上面還烙刻着一朵梅花,栩栩如生。
他淡淡道:“這是家師新近研究出來的飛雲散,對於止血有着絕佳的妙用。”
賈如銘連忙拍馬屁,道:“原來是劉御醫的手筆,那一定是藥到血止了。”
李明君只是一笑,他倒出一點藥粉,抹在了小孩的傷口上。
藥粉立刻冒起了泡泡來,竟是結成了一層薄膜,覆蓋了整個傷口,頓時流血立止。
“李少,你可真是神了!”賈如銘大喜過望,這下,他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不不不,救了城主小少爺一命,他要飛黃騰達了!
衆人也是覺得神奇,這藥也太神奇了。
噗!
可就在這時,只見小孩的傷口驀然又破開了,血涌如泉噴。
李明君眉頭一皺,事實上這個小孩死不死,孟陽城的城主發不發怒,跟他半點關係也沒有,但是,他既然出手了,居然沒能將人救活,讓他很丟面子。
他又灑了些藥在小孩的傷口上,但這一回卻是完全不管用了,被血一衝就立刻散開。
這!
李明君再做檢查,然後臉色陰沉,道:“這刺客用的應該是有倒刺的利刃,傷口雖然不大,但造成的破壞卻非常大,除非家師在場,以奪命十八針進行止血,才能救他一命。”
這意思便是,他無能爲力了。
聽他說完,賈如銘不由冷汗如瀑。
完了,連李明君都救不了,那小少爺肯定要死在這裡了,而城主大人遷怒起來,他鐵定要完蛋。
一時之間,他只覺天昏地暗,搖搖欲墜。
“汪——”就在這時,只聽一聲慘叫傳來,但絕非是人發出的,而是狗叫。
衆人扭頭看去,卻見那名好看少年將他所帶來的黃狗用小刀在狗腿上劃出了一個巨大的傷口。
咦,你幹嘛哩?
大黃狗則是狂吠,瑪德,神經病又發作了啊!
誰來救救狗爺啊!
衆人都是好奇,不知道爲什麼石皓會突然玩了這麼一出。
耍寶也得看看時間地點啊!
但接下來,他們就明白了。
石皓取出一隻瓶子,倒了點藥粉上去,而奇蹟出現,傷口立刻停止了流血。
這!
好牛逼的止血效果。
石皓一笑,將大黃狗放到了地上,鬆開了手。
頓時,大黃狗撒腿就跑,跑到門口的時候,它還回過頭來,衝着石皓直呲牙。
如果它能說話,肯定已經將石皓罵得狗血淋頭了。
狂吠幾聲發泄一下不滿後,大黃狗又掉頭跑,那叫一個快,而即使是在這樣的激烈運動之下,它的傷口也沒有破開。
神了!
衆人都是在心中說道,若非親眼所見,他們哪一個又能相信。
賈如銘一見,頓時心生希望。
這金創藥的止血效果居然如此驚人,那用來治療城主少爺的話,應該是十拿九穩了。
可是,之前他那態度是怎麼樣的,他自然清清楚楚。
想讓石皓救人?
他不由後悔無比,早知道這金創藥的效果如此驚人,他就應該收下來的啊,現在就是他力挽狂瀾,拯救了城主少爺,那是何等功勞?
然而,石皓只是讓大家看到了他那金創藥的作用,便沒有了動作,這意思還不明顯嗎?
賈如銘不得不落下面子,向着石皓道:“一百兩銀子,這瓶金創藥我收下了!”
這讓衆人都是發出驚呼之聲,在孟陽城,普通三口之家一個月的用度也就二兩銀子,一百兩可以說是天價了。
不過,賈如銘卻有自己的打算。
他以這金創藥救下了城主獨子,那得到的回報又豈止一百兩銀子?
這可是天大的人情。
石皓淡淡一笑,卻是搖搖頭:“不賣。”
“二百兩!”他加價道。
石皓還是搖頭:“不賣。”
“五百兩!”賈如銘咬牙道,這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雖然他是這裡的掌櫃,但月俸也不過二十兩銀子,而且在這個位置上也沒有坐上幾年,再加上平時的用度,其實攢不下多少銀子。
這還是他平時收人好處,進了些劣質藥材,才存下來的小金庫。
但現在爲了自保,哪怕將身家掏空了,他也再所不惜。
“不賣!”石皓還是搖頭。
這讓人人都是驚呼,五百兩可真是天價了,足以讓人衣食無憂地過上十年左右,他居然還是不賣?
賈如銘已經沒有能力再加價了,他咬牙道:“你究竟想怎麼樣?”
他算是看了出來,對方現在根本不想求財。
石皓淡淡道:“求人要有求人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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