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安雅這麼認真,唐宋也立刻警惕了起來,將早上遇見的每個人都細細回憶了一番,都是平日裡經常遇見的人。
突然,她神色一沉:“張寧的男朋友,叫……烏……鴉?”
“烏鴉?”安雅冷冷的念出這個名字,擡眉見唐宋一臉擔憂的樣子,特別還聽到,他如今是張寧的男朋友,淡淡應道:“他是那人身邊的人,你可曉得張寧的出生年月?”
這個答案讓唐宋腦袋嗡的一聲炸開,難怪覺得那個男人氣質不同,在見到他第一眼時,就應該猜到他應該不是普通人。那他又爲什麼要走近張寧?是因爲自己嗎?唐宋不敢多想,趕緊將張寧的出生年月給了安雅。
安雅根據這排數字,推算過之後,緩和道:“你現在打電話給張寧,想辦法拖住她,並且問她在哪裡。其餘的……交給我。”
唐宋立刻拿出手機撥打張寧的電話,雖然通了,但是一直沒人接……就在唐宋要掛斷,再打過去的時候,電話被人接通了。
“張寧,你在哪裡?”
“不好意思……她不在。”電話裡傳出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唐宋聽出這是烏鴉的聲音,她驚訝的看向安雅,以安雅的聽覺,自然聽出電話裡傳來的聲音並非張寧,她朝唐宋微微搖搖頭,又點了點頭,示意先沉住氣。
電話裡又發出烏鴉的聲音:“唐小姐有事嗎?”
“噢……之前她和我說打算買聖誕的禮物,我想和她約個時間,她方便嗎?”唐宋將語氣恢復到最平常,道。
“她手機沒電了,放在我這裡充電。不過半個小時前,她接到診所電話先回去處理,晚點會過來。”烏鴉稍稍一頓,“要麼等她回來,我讓她打給你?”
“沒事,那就等明天再說吧,先這樣烏先生。”唐宋禮貌的應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的唐宋馬上撥打張寧辦公室的電話,她擔心烏鴉在騙她,直到電話接通,傳來張寧的聲音:“你好。”
“張寧?”唐宋在聽見張寧的聲音時,激動的差點哭了出來。
“嗯?”張寧剛忙完,正準備離開,就聽見電話響,更沒想到唐宋會打她辦公室電話。聽出唐宋語氣不對,張寧有些擔心的問道:“唐宋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你怎麼沒帶手機?”唐宋先平復語氣,一邊問一邊用筆將張寧的辦公地址寫在了紙上,遞給安雅看。
安雅接過地址,轉身發了個信息給桑邪,等接到桑邪訊息之後,看向唐宋,點頭示意。
“……我纔沒心情不好。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唐宋解釋着,“只是回到家裡,想到阿清突然離我那麼遠,我有點不放心。”
電話那頭,張寧坐回辦公椅上,笑了笑:“行行行,我陪你聊一會兒,再去我男朋友那兒。”
唐宋聽張寧說到烏鴉,難道好奇的八卦道:“對了,我今天看那個男人還不錯,你是怎麼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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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寧聽到唐宋難得稱讚她新男朋友,合不攏嘴的說着他們相遇的經過。
“說起來你都不信,他是我一個客戶的朋友,我去那邊開會,他也去那邊開會。開完會,客戶約我吃飯,正好他也在那個餐廳和他的客戶吃飯,就這麼遇見了。”張寧語氣抑揚頓挫的說着。
好像在講述如童話般,離奇的愛情故事,白馬王子和公主就這樣一見鍾情了。
可是電話那頭唐宋卻擔心的不得了,她瞭解張寧的脾氣,如果現在讓她放手,爲了感情她必然會生氣,甚至會胡思亂想。
張寧感覺電話那頭沒了動靜,又道:“喂,唐宋,你怎麼了?”
“……覺得你難得遇見一個喜歡的人,不過他條件不差,家裡是做什麼的?”唐宋爲了拖延時間,又問:“打算什麼時候見父母?”
“嗯……”張寧還處於熱戀中,完全忽略了烏鴉身邊的人和家裡人,每次去他公寓裡,也都是他一個人,被唐宋這麼一提,倒也有點好奇:“我還真的沒問過,他的朋友還真是不多,我嘛……一戀愛就全都忽略了,眼裡只有他,要不我一會兒回去就問問。不愧是我的好姐妹,懂得提醒我。”
“我也是看你難得對一個人上心,那你路上小心吧。”說完唐宋掛了電話,有些擔心的看向安雅。
“放心吧。”安雅走上前,淡道:“桑邪已經到了,去收拾一下,我們……去接張寧回雅苑。”
“要做什麼?”唐宋有些不安的問道。
“我也是以防萬一。”她知道張寧對唐宋而言很重要,安慰道:“相信我,嗯?”
……
張寧掛了電話之後,簡單的收拾好東西,拎着包剛要擡手關燈離開,房間的燈突然暗了,稍稍一個出神,便沒了知覺,倒在桑邪的懷裡。
桑邪冷着表情將張寧攙扶到沙發上,擡起手用鼻尖嗅着她皮下流動的血液,確定沒有狼血才劃開她的手腕,輕吸一口。她沉着眉,通過張寧的記憶,找到了烏鴉所住的地方。
拿出繃帶幫她止血,並拿出手機通知安雅後離開,順路帶走了張寧的風衣。
不然她的身影剛到樓下,烏鴉就會有所察覺。
……
WWW ▲тTk Λn ▲co 烏鴉的高級公寓裡並沒有開燈,四周點着各種蠟燭,就算來到現代,他依舊喜歡在燭火裡生活的感覺,只有這樣,他纔會記得,自己是誰。
卻沒想到這樣的習慣,對於現代人而言,倒徒增幾分浪漫。
留聲機內的黑色圓盤一直旋轉着,放着優美的古典音樂,烏鴉坐在華麗的皮質沙發上,手裡捧着紅酒杯,垂眸聽着音樂,手指悠然的在扶手上打着節奏。
突然停下動作,因爲他聞到了張寧的味道。
可是這味道移動的速度很快,沒等他反應過來,房間裡的蠟燭一瞬間,全部熄滅。
房間裡先是一片漆黑,隨後是酒杯的破碎聲,椅子倒地聲,還有酒櫃裡的酒,灑落在地的聲音,彷彿這些聲音,同時發生在一個時間內。
當烏鴉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被桑邪控制住,死死的按在地板上。
烏鴉一臉驚恐的看向桑邪,哪怕沒有言語,也十分好奇,她爲什麼會這麼快找到這裡。
“說,他在哪裡?”桑邪幽藍的眼眸,居高臨下,手上的力氣也順着氣勢大了幾分。
烏鴉斂着眉,也讓他看清了桑邪,才發現她身上穿的是張寧的風衣,眼眸偏移,掃到了眼不遠處的手杖,哼道:“告訴你可以,那些孩子在哪裡?”
“你以爲你有交換的條件?”言落後,便聽見烏鴉沉重的喘息聲,桑邪纖細的右手好比一把銳利的尖刀,直接刺進了烏鴉左肩,又□□,看着烏鴉痛苦的表情,脣角微勾:“說不說?還是等我一點點的刺進你心臟,爲止?”
“桑……邪……”烏鴉吼了一聲,右手用力一勾,那手杖好像可以感應到烏鴉的召喚,直接從遠處移到烏鴉的右手裡,隨即擡手掃向桑邪。
桑邪察覺到他的動作,快速起身後退了三步,躲過了烏鴉的一擊。
烏鴉見桑邪離開,先用手杖撐起身子,手掌在手裡一擰,拔出一把鋒利的劍,雙手緊握對準了桑邪。
“嘖嘖……”桑邪冷着眼眸,盯着烏鴉,表情上沒有太大的變化,“不看這把劍,我倒是忘記了,你是蓋聶的好兄弟,劍術理應不錯,不過小人得勢無需能力,當年出賣蓋聶的人就是你吧?”
烏鴉墨綠眼眸看向桑邪,不怒反笑:“不愧是桑大人,你可曉得你在丞相眼裡是什麼模樣?”
桑邪冷冷的看着烏鴉,沒有迴應。
“丞相說,你就是安雅跟屁蟲,沒有安雅,你……早就餓死了……”烏鴉話音還沒落,有些狼狽的朝着右邊閃身好幾步,回看被桑邪軟皮抽斷的地板,輕笑:“你小時候就在安家寄養,沒想到現在也這麼離不開她……我只是替桑大人不值罷了。”
“閉嘴!”桑邪說着又一鞭子朝着烏鴉甩過去,再之後她便沒給烏鴉說話的時間。
烏鴉知道自己不是桑邪的對手,短短几分鐘,他用盡全力還是被桑邪的軟鞭甩到五次,哪怕躲過了要害,但那軟鞭上的圖騰印記,對於殭屍傷害極大。烏鴉喘着氣,擡起劍又彈開了襲來的軟鞭,剛要往後退,脖子突然一緊,烏鴉愣在了原地,那軟鞭不知何時纏住了他的脖頸。
“最後一次機會……他是誰?在哪裡?”桑邪站在烏鴉身後,冷聲道。手裡握着軟鞭,稍稍一用力,就能聽見烏鴉痛苦的呼吸聲。
烏鴉自然知道桑邪心狠手辣,嘴角微勾:“我雖怕死,更怕……生不如死……你要殺,便殺罷。”
這話到讓桑邪感到意外,當年爲求自保,連多年摯友都可出賣的卑鄙小人,竟怕“那人”如此?
桑邪冷眉一沉:“那便成全你。”手上動作稍一用力,公寓內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繩子裡的烏鴉憑空消失了,桑邪斂着眉,掃過四周後,眼神定在落地窗前的身影。窗子不知何時被人打開,外面的冷風嗖嗖灌入,窗簾一直拍打着牆壁,只見那人手裡拎着狼狽不堪的烏鴉,她轉頭淡道:“桑大人,可否留他一命?”
桑邪手握軟鞭,細細打量着玄洛的身姿,她沒想到鏡花水月竟然有這般能耐,可以從她的軟鞭裡救下必死之人。
“我爲何要聽命於公主?”
玄洛簡單明瞭:“他目前還不能死。”
桑邪冷笑:“我並不曉得烏鴉對公主這般重要,但他預謀接近唐宋,不能不殺。”言落後,閃身來到玄洛身邊,軟鞭一掃,那身影有如青煙消失在眼前。
桑邪沉眉,站在原地。
“桑大人要殺玄洛並非難事,只是需要些時間。我若執意要走,想必桑大人也無法攔我……此事稍後,我會給雅大人與你一個交代,至於烏鴉我先帶走了,我保證唐宋以及她的朋友是安全的,不會再有人騷擾。”玄洛沒有起伏的聲音,一直盤旋在公寓每個角落,讓桑邪一時間沒辦法確定她的方位。
桑邪合上雙眸,緊握軟鞭,道:“我若不同意呢?”
“我曉得桑大人會執意如此,所以早派人去了樂家……”玄洛此時的身影停在一處窗口,並將窗子打開,轉身看着遠處的桑邪,面帶笑意:“桑大人現在去,還來得及……”
桑邪雖然看不透玄洛的表情,卻也知道玄洛爲人小心謹慎,她擔心樂文瑤的安慰,掃了眼奄奄一息的烏鴉,消失在原地。
玄洛盯着桑邪離去的背影,也帶着烏鴉離開了公寓。
四周,只剩下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