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金光

當這刺耳的聲音消逝後,那原本通體血紅的護臂已經變得暗淡無光,上面的裂痕更是密密麻麻,觸目驚心,看起來幾乎隨時都會徹底崩潰。

而在護臂的表面上赫然浮現出了一層淡淡的金光。

此外還有細小的符文在遊弋跳動,散發出玄妙的波動,令這件護臂顯得格外不凡。

這些都是剛纔宇文信然用精純至極的真元將這護臂的裂痕徹底修復之後留下的效果。

這種護臂的品質很高,雖然已經是殘破了,但是卻還是有着一些不俗的功能,可以幫助宇文信然抵擋一些攻擊。

"好厲害!"見到這一幕,柳宇文不由得震撼無比。

"宇文信然的本事遠比我想象中的要強大許多啊。"看着這護臂上的符文,柳宇文忍不住感慨道。

她自己雖然是天級初期的修爲,但是論實力,卻是差遠了宇文信然。

"宇文信然,謝謝你。"柳宇文真誠地道。

"跟我客套什麼,咱倆誰跟誰呀。"宇文信然道。

"呵呵……"柳宇文抿嘴一笑。

“嗡隆隆,隆隆……”也就在此時,懸棺內驟然間傳出了劇烈的晃動,整個懸棺竟是猛然顫抖了起來,彷彿是要傾塌似的。

“怎麼回事?!”宇文信然和柳宇文都吃了一驚。

“我也不知道。”柳宇文滿臉迷惑的搖了搖頭,隨即道:“你趕緊恢復真元吧,不管這是怎麼回事,總歸不是壞事。”

“嗯。”宇文信然點頭道:“這護臂畢竟是我煉製的,如果真有問題,我肯定第一時間察覺到。”

“你可要快點哦。”柳宇文笑嘻嘻地道。

“放心吧,我肯定會爭取在它碎掉之前完工。”宇文信然篤定地道。

說話間,宇文信然雙手掐訣,催動了那條護臂上鑲嵌的寶珠。

剎那間,一縷縷的光芒從寶珠之內涌動而出,瞬息間就籠罩住了整條護臂,並且朝着其內滲透而去。

當這些光芒滲透而入時,立刻就與護臂融合在了一處,令其迸發出了耀眼的光輝。

“嗖嗖……”護臂內頓時飛竄出了一道道粗逾碗口的光柱沖天而起,並且迅疾地穿梭於巖壁上的那些巨石之間,隨後又重新鑽回了護臂內,消失無蹤。

等到光柱散盡,宇文信然凝神看去,只見護臂已經是煥然一新,上頭原本的裂紋盡數消失無蹤,同時護臂表面上的金色符文閃爍着耀眼的光芒。

“哈哈……這件護臂果然是不負衆望。”宇文信然欣喜莫名。

“恭喜恭喜。”柳宇文見狀也替宇文信然歡喜。

“走,進去瞧瞧。”宇文信然拉着柳宇文躍出了懸棺,隨即邁步走進了護臂中。

當腳踏在那塊堅硬無比的山體上時,宇文信然就感覺到了一股沉甸甸的壓迫感。

不僅如此,那股壓迫力量似乎有種奇異的魔力般直衝心頭,令宇文信然心中不禁升起了絲絲的殺機,甚至連眉毛、鬍鬚和衣袖都被這壓迫力侵染,隱約呈現出了一抹青灰色,彷彿隨時都會崩裂似的。

“好厲害!”宇文信然心中暗叫一聲,隨即將心情平復,驅除雜念,繼續往裡行去。

這護臂之內部,卻是另有乾坤,不僅是佈局精巧,並且內裡空間極大,宛如是自成世界。

而這個自成世界,並非是普通世界那般簡單,而是類似於芥子納須彌的秘術,只不過是更加的高階而已。

“宇文信然,你這法器究竟是何物,威力居然這麼大?”柳宇文跟在宇文信然身旁,一邊走一邊打量着四周的景緻,嘖嘖稱讚道。

“這是我們家鄉流傳下來的一件法寶,據說是當年煉器宗師煉製時用了數千種靈藥輔助煉製,最終方纔有了這樣的效果。”宇文信然道。

“這護臂是你親自煉製嗎?”柳宇文又問道。

“當然不是,我哪有那份閒心去琢磨什麼護臂呀。”宇文信然道:“不過我曾經聽父母聊起過,他們年輕時曾經遇到過一位神醫,這位神醫不但醫術通神,還精擅鍛造之術,所以就請教他煉製了這件護臂,算是作爲報酬送給父母了。”

說到這,宇文信然不由得露出一絲緬懷和思索之色。

“這位神醫真乃是奇人也,居然能夠想到這樣的辦法,煉製出了一件防禦型的法器,這種煉器手法聞所未聞,當真是令人歎爲觀止呀。”柳宇文讚道。

“我也是這麼認爲的,不過這護臂卻是一件死物,只能夠用來保命,若是想要攻敵殺人怕是難免會受到反噬,所以還是要再改良改善,將其徹底掌控才行。”宇文信然道。

說話間,兩人已經沿着臺階走過了一個巨石堆砌而成的拱形山門,隨後又沿着彎曲陡峭的斜坡走下,來到了一間十分寬敞的大廳之內。

這大廳的穹頂相當的低矮,而在大廳的正中央擺放着一具古樸典雅,渾身上下都銘刻着繁奧紋路的銅鼎。

銅鼎之上的符咒已經全都黯淡無光,看着就好像是一尊廢棄已久的老銅爐似的,讓人根本就提不起任何興趣。

“這銅鼎怎麼看起來這麼熟悉呢?!”柳宇文盯着銅鼎看了片刻後忽然道。

“嗯?”宇文信然微微皺眉,仔細端詳了片刻後才道:“確實是很眼熟,我曾經見過這尊銅鼎,不過應該已經有數萬年沒有人動過了吧。”

“你是說那件銅甲屍?”柳宇文道。

“嗯,就是他,當時他的屍首被我斬斷了頭顱和軀幹之後埋葬在了那邊。”宇文信然伸指一彈,那座石臺就憑空飛出,落向了銅鼎。

“咚。”石臺落在了銅鼎的旁邊。

“呼啦。”石臺一碰到銅鼎,上頭銘刻的符篆頓時就亮了起來,旋即就有一股磅礴吸引力從銅鼎內產生,竟是一下子就將那石臺收攝了進去。

“嗡。”下一刻就聽到了一聲悶響,那石臺就出現在了銅鼎內,而在其旁則出現了一團拳頭大小的光球,並且在上下盤旋,時聚時散,看起來煞是玄奇。

這正是那石臺上銘刻的符咒。

此時那些符咒正圍繞着光球轉動,釋放出柔和溫潤的光華,而光球也隨之不停變幻着形態,時而化爲人形,時而則化爲妖獸。

這些符咒在光球之上緩慢移動,似乎每一次移動都會使得光球變換不已,可謂是栩栩如生,仿若是活物一般。

只是在那光球的核心區域依舊是一片漆黑如墨,沒有半點光芒綻放,仿若是永恆的黑洞一般深邃幽冷。

“這東西究竟是做什麼用的?”柳宇文見到這一幕後,不由得越發好奇,忍不住湊近看着光球,想要仔細查探清楚。

“別亂摸。”宇文信然嚇了一跳,連忙抓住了她的玉腕。

“怎麼了?”柳宇文問道。

“這玩意有些邪性。”宇文信然道:“先前在外頭我就感覺到這東西有些怪異,現在靠得太近,便愈發的覺得不對勁兒了,我估計若是你貿然接觸到這東西,怕是會遭殃的。”

“那倒也是。”柳宇文點點頭,道:“既然這樣的話,我們還是趕緊找到這法寶的主人吧。”

“嗯。”宇文信然答應了一聲。

當初宇文氏集團購買這法寶時,宇文信然還特意詢問過那位煉器宗師關於這件法寶的信息,結果當時他就明白過來,這件法器乃是那位煉器宗師偶然間得到的殘缺的法寶。

雖然其威力強悍,堪比法器,但是卻沒有半點靈智,因此價格也不高,幾乎沒費多少功夫就拿下了。

後來宇文信然也曾經試圖修補過這件法器,奈何那法器的材質實在是太過稀有罕見,縱然以宇文信然之才也無能爲力。

宇文信然當時也曾經遺憾惋惜了許久。不過他知道這件法器對自己或者對父母等長輩而言都沒什麼用途,所以就暫時擱置了。

可誰承想如今居然又出現在了這裡,宇文信然自然頗感驚訝,甚至心中充滿了期待,想要看看能否幫父母他們解決掉眼下這個麻煩。

“轟隆……”就在此時,宇文信然耳朵突然猛然豎了起來,扭頭看向遠處。

在那邊不知道多少米外的地方,赫然有一片火紅的光暈在閃動。

雖然距離尚遠,但是卻仍舊讓宇文信然覺得刺目,甚至連雙目中的視線都變得模糊了起來,而在這熾熱的光輝之下,宇文信然的腦海中甚至浮現出了無窮無盡的烈焰焚燒虛空,毀滅一切的場景,心中震撼無比。

“這是什麼鬼東西?!”宇文信然心中震盪不已,卻又不敢怠慢,當即催動元氣灌注入劍絲,凝聚在雙眸之內,同時朝着那邊看了過去。

這一看之下,宇文信然頓時就愣住了。

那邊的火光之下,赫然是一條條赤炎火龍,它們蜿蜒遊弋,騰挪翻滾,口吐火球,兇狠的撞擊在山壁之上。

伴隨着轟隆巨響,火焰炸開之時迸濺出來的火星,就像是天女散花一般,紛紛揚揚的灑落向了周圍的巖壁之上。

剎那之間,整個山腹之內就變得炙熱無比,並且火焰升騰,猶如是有一片火海在其中翻涌一般,顯得頗爲壯觀。

與此同時,山腹之內的溫度也迅速增長。

“呼呼呼……”灼熱的火浪撲面而來,衝擊在宇文信然身上,令其衣衫獵獵作響。

宇文信然身體表層覆蓋着的寒冰瞬間融化蒸發,皮膚也隱隱有灼傷之感。

不過他卻並不慌張,直接祭出九陰冰蠶絲,一縷縷的纏繞上了周圍的巖壁,硬生生將溫度降低了一截。

而後宇文信然左右手一揮,頓時一顆顆的陣旗飄飛而出,瞬間扎進了巖壁之內,將其封禁起來,隔絕着那滔滔熱浪的襲擾。

與此同時,宇文信然手掐法訣,口中唸叨起了符文,隨即那塊石臺之上的符咒立時脫離了石臺,朝着他疾射而來,並且徑直鑽入了他的識海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