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感知玉符有反應,邪魔就在前面!”
不待吳光信回話,其中一名萬璽府的弟子忽而驚聲道。
七人面色均是凝重了起來,紛紛抽出了長劍。
若邪魔真在此處,他們誰也不敢大意。
吳光信見狀沉默了,他本想找個理由打發掉這幾人。
哪知對方有探查邪魔的道具。
“馬上聯繫師尊。”爲首的柳綠真當即道。
吳光信暗道要糟。
見七人的目光再次落到攔路的他身上,現在的情況,他只能希望許顧安儘快結束入定,他可不想與這萬璽府爲敵。
“閣下莫非是邪教中人,故意阻攔我等!”其中一名萬璽府弟子面色不善,盯着吳光信出言道。
“我家大人在此地停留,任何人都不得過去。”吳光信無奈,只能強硬阻攔。
沒有得到許顧安的許可,他也不敢擅自將邪魔已經被許顧安幹掉的事泄露出去。
“你家大人是何人?”柳綠真沉聲問道。
“師姐,何須與廢話,若是邪魔跑了,師傅就要怪罪我們了。”一名萬璽府弟子說道。
顯然他看不慣吳光信的強硬態度。
“我家大人名諱不便透露。”吳光信已經做好了得罪對方,並展開戰鬥的準備。
無論如何,他是不可能讓人打擾到許顧安。
他的態度也確實激怒了這幾名萬璽府的弟子,一個個氣息沸騰。
這些人均是有着先天境的修爲實力,其中包括那爲首師姐在內,有三人還是先天化勁圓滿的修爲實力。
吳光信以一敵七,縱然有金品神咒傍身,還是倍感壓力的。
最關鍵的還是那名爲首的師姐,讓他感受到不小的威脅。
柳綠真沉默了下來。
“此人有着先天化勁的修爲實力,能夠被他奉爲大人”
她真正忌憚的是未謀面的許顧安。
“繼續感應邪魔的動向,等師傅來。”柳綠真沒有冒然行事。
吳光信見狀,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但沒過多久,他又緊繃了心絃。
因爲一道白影從天際飄然落下,即使在風沙之中也不染塵埃。
“宗師強者!”吳光信嚥了咽口水,已經第一時間通過咒印喚醒許顧安。
這個時候,他已經沒辦法繼續頭鐵強硬了。
“師尊!”
七名萬璽府的弟子見到落下的雪白身影,紛紛恭聲行禮。
飄然落下的是一名女子,姿容傾城絕美,宛若仙子下凡,讓吳光信心中悸動莫名。
可惜,如此仙女卻是一名宗師強者,在對方清冷強大的氣場下,他就連多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師姐柳綠真上前,向這位師尊快速講述了一番當下的情況。
很快,這名女宗師的視線就落在了吳光信身上。
吳光信頓時感受到如山一般的壓迫感,讓他如墜冰窟,被逼的退後了數步。
下意識的,他就想要激活心口的咒印進行抵抗。
這時,一隻手忽而落在他的肩上,那排山倒海般的壓迫感瞬間消散一空。
“可以了。”
許顧安的聲音傳來,讓吳光信心頭徹底放鬆下來,默默低首退後兩步。
對面萬璽府的人視線也就落到了許顧安身上。
在那女宗師龐大的威壓下,許顧安面色如常,反倒是饒有興趣的打量起這位宗師強者。
說來他見過的宗師強者數目也不少了,這還是他見過的第一位女宗師。
“此地出世的邪魔已經被我誅殺,你們要找,屍體就在那。”許顧安指了指後方,並讓開了道路,示意他們隨意。
女宗師面容如一塊美玉,但發白如雪,氣質清冷淡漠,似雪似冰。
她看了看許顧安,最終沒有開口說話,就這麼飄了過去,留下一陣香風。
幾名萬璽府的弟子見狀,也不再多言,紛紛跟了上去。
只不過他們見了許顧安,心中都有疑惑。
此人看着這般年輕,卻能降服化勁級別的先天高手作爲手下,一身膽魄即便面對他們的師尊都能不落分毫。
難道這世間真有這麼年輕的宗師強者?
大師姐柳綠真也有些不確定了。
“走吧,去下一處。”許顧安待這羣人走後,出聲道。
吳光信當即應下。
與萬璽府沒有爆發矛盾,對他來說絕對是皆大歡喜的一件事。
比起萬璽府的矛盾,吳光信寧願與一城之地開戰。
在他的情報認知中,隱世的萬璽府,絕對是比城邦更具威脅的存在。
另一邊,萬璽府的隊伍很快就搜到了被黃沙掩蓋大半的火魔屍塊。
這名女宗師只是定定的看了屍體兩眼,就收斂了眸光。
“被取走了.”
“處理掉。”女宗師說罷,毫不停留的飛身離去。
這具邪魔屍體對她已經沒什麼用了。
“是。”大師姐柳綠真應下。
黃金沙漠的另一處地界,許顧安看着地上的沙丘,很快將之鎖定。
故技重施,一發金焰光束,洞穿地窟,也逼的底下那頭八階月魔飛了出來。
吳光信心中一凜,這頭月魔的實力可比此前那頭火魔厲害許多。
月魔出現時,已經是第二形態,魔焰滔天。
許顧安稍稍感受來自這頭邪魔的壓迫,貌似比他此前遇到的月魔都要強上些許。
“難怪獨自藏匿此地,不選擇成羣結隊。”許顧安淡淡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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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魔張口就放出了魔音,可怕的音波震散了此地的沙塵,也震散了天上的雲層。
吳光信面色發白,在這音波攻擊下,只覺得就連最簡單的思考都做不到。
許顧安也只覺得聒噪,張手打出上百道金焰光束。
一連串的爆炸煙花在此地上空再次綻開,連續不斷。
吼!
月魔嘶吼着,憑藉着強悍的魔體,硬是衝出了爆炸!
巨大的魔爪當空拍向許顧安。
可怕的氣壓讓身後的吳光信當先受到牽連,被直接從空中碾到了沙漠底下。
許顧安激活自己的咒印,進入第一階段爆種模式,擡手朝天一拍。
砰!
強烈的氣浪在碰撞下散出上千米!月魔那碩大的魔爪被許顧安一掌拍開,接着許顧安擡起一腳,將那月魔重新踢回到了下方沙漠之中。
心念一動,可怕的精神海開始翻涌,在空中凝聚出一枚實質的純白飛刀。
飛刀大約半個手掌長度,二指寬,由許顧安的精神力完全凝結而成。
隨着許顧安的意志,無聲無息間,飛刀就劃過了半空,直射那沉入沙海的月魔軀體。
下一刻,月魔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
它的手臂連同腦袋被這飛刀紮了個對穿。
由許顧安精神力凝結的飛刀,對其製造的殺傷是雙重的。
肉體與精神層面同時被這飛刀所傷受損!
故而月魔承受了更多的是精神與意志被切割的痛苦。
這聲嘶吼,魔音更比此前強。
但無濟於事,許顧安的精神海在這魔音作用下,僅僅泛起些許波瀾,並不能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飛刀輕旋,在許顧安鎖定月魔後,來回反覆穿刺。
那月魔無比強大的血肉魔體,在這飛刀之下脆弱的如同一張薄紙,很快就千瘡百孔。
月魔那強大的精神體更是遍體鱗傷,受損嚴重。
它驚恐的試圖逃跑,但卻也躲不過飛刀的追擊穿刺。
僅僅片刻後,月魔就倒在了沙地上,拖着殘破的軀體奄奄一息。
許顧安來到月魔近前,那把精神飛刀則盤旋在他周圍。
以精神飛刀進行攻擊,出乎預料的對邪魔的傷害似乎更大些。
主要也是邪魔空有強大的軀體包括精神力量,但卻沒有太多抵禦許顧安精神飛刀的自我保護手段。
當初許顧安以精神飛刀攻擊洪甚時,可佔不到這般便宜。
眼前這頭月魔雖比尋常月魔強些,但也強的有限,仍是八階等級範疇就是了,達不到宗師熔爐境,或是魔王這一級別。
月魔面容仍是猙獰無比,一雙眼瞳滿是邪惡與瘋狂。
它的軀體雖破洞百出,但也在扭曲間不斷癒合。
正當許顧安下手要將其擊斃時,忽而一道絕強的氣息從天降臨。
許顧安微微皺眉,他第一時間感知到這道氣息有幾分熟悉,擡頭看去。
果然,是剛剛見過一面的那女宗師。
“應該是被剛剛的魔音引來的.”許顧安心中有所計較。
剛剛從吳光信口中,他得知了對方的身份,包括那萬璽府的存在,他也已經知曉。
對方無疑是萬璽府的宗師強者,實力不明。
只憑初步的感知,這位女宗師,很強!
對方顯然也是奔着邪魔而來的。
只不過,此前的火魔,這頭月魔,都被許顧安捷足先登找出來了。
說來倒也是巧了,在他來此時恰好有斬妖除魔的隊伍到來。
不過若許顧安沒有將這兩頭邪魔從偌大的沙漠地底翻出來,或許這支萬璽府的斬妖除魔隊也未必能夠找出這兩頭邪魔。
許顧安若不是有副本的存在,他也很難翻出這兩頭邪魔。
除非他全程開着龍眼和精神感知力,在這無垠的黃金沙漠中進行地毯式搜索蛛絲馬跡。
“此魔也已經被我擊敗,就不勞煩閣下出手了。”許顧安直接說道。
此刻他已經退出了咒印狀態,恢復此前不顯山不露水的模樣。
這也讓那女宗師有些看不透他。
“你取走了殘魂。”女宗師飄落,看了一眼那一旁的月魔,忽而出聲說道。
她的聲音清澈幽冷,沒有太多情感。
許顧安有些詫異,瞬間明白對方也知曉邪魔留下的殘魂是可吸取的。
“果然,她與其他宗師不太一樣。”許顧安心中暗道。
“沒錯。”許顧安見狀,也沒有辯解太多。
“那這道月魔殘魂歸我。”女宗師說着,一旁的月魔這一耽擱,已經恢復了不少傷勢,足以起身。
然而月魔剛擡頭張開血盆大口時,女宗師也跟着擡手,一根數米長的冰刺憑空凝結而成,瞬息間洞穿了月魔張開的大口,將其腦袋重新釘回了沙地上。
連帶着下方一片沙地也被這根冰刺凍結成冰面,並接着將月魔整具魔軀毫無反抗的凍結成冰雕。
這一手神奇的御冰能力,就足以讓許顧安更高看此人幾分。
當然,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將到手的邪魔殘魂拱手相讓。
要知道即便是他,在現實中找一頭邪魔可不容易。
更何況除了邪魔殘魂中的精神能量外,還有神秘的法則碎片要收取。
剛剛那份火魔殘魂可就提供了一枚法則碎片。
“這頭邪魔是我發現,且是我擊敗的,僅憑一句話就讓我退讓?”許顧安不滿道。
他擡手間,一片金色火浪席捲而去,將那剛成冰雕的月魔吞沒。
其上凍結的冰層似乎並非普通堅冰,但在許顧安的金色火焰之下依然迅速消融。
月魔則在臨死前,好好的體驗了一把冰火兩重天。
最終,本就重傷的魔軀被燒成了黑炭,沒了生命活力。
他用行動表明,想要讓他拱手相讓邪魔殘魂,那是不可能的。
即便對方有着萬璽府作爲背景,但那又如何。
他從未見識過這個所謂的萬璽府有多強大,沒準眼前這個女宗師就是萬璽府的最強者了。
將她擊敗,也就無需顧慮其他有的沒的。
“比一場。”
女宗師看着許顧安指尖縈繞的幾分金色火焰,也收起了心中最後幾分輕視。
她沒有過多廢話,此言一出,伴隨而至的就是無邊的冰寒,伴隨着她的氣場籠罩在這一方沙漠。
飄在空中的沉沙好似有了重量,一顆顆,一粒粒紛紛墜下。
許顧安也來了幾分興致。
對方顯然也是心高氣傲之人,比一場,自然是勝者取走這份月魔殘魂,落敗者也就無需過多怨言了。
“好。”許顧安十分乾脆的應下。
下一刻,兩人身上的氣息驟然開始攀升顯現出來,可怕的氣場相互壓迫。
這是動手前的第一道試探,看看對方實力是否值得他們全力而爲。
周圍的能量也開始紊亂,受到兩人的影響,越發變得狂暴無序起來。
“還是對上了”遠處的吳光信從沙堆中爬出,看着這一幕,不由嚥了咽口水。
這宗師一戰,在任何時候都是難得一見的巔峰對決。
不過吳光信可不敢靠的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