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樓。
作爲聖書城名列第一的青樓,其內裝飾奢華無比,雕欄畫棟,處處鑲嵌珠玉,頂部懸掛琉璃燈盞,絢麗璀璨的光華傾灑而下,與四周牆壁之上的寶石珠玉光澤交相融合,奢華中透着一股無言的高檔。
奢華之地,消費自然極高,光是踏入逍遙樓的門檻,就需要繳納上萬至尊靈液,有資格踏入這裡的,基本都是聖書城中有頭有臉的家族子弟。
逍遙樓,逍遙樓,在逍遙樓中的逍遙,那也是相對於有錢人而言,沒錢的,連踏入這裡的門檻都沒有,還逍遙個屁。
當然,尋歡作樂,逍遙花叢,這本就是屬於有錢人的奢靡生活。
繳納了入樓費後,蕭寒和白夜走進了這座奢華高檔的逍遙樓,一位位嫵媚妖豔的女子邁着性感步子游走其中,穿着的暴露,不凡的氣質,以及大膽的舉動,讓得這些煙塵女子顯得格外的迷人,有時候,不經意間的一個媚眼如絲,便能勾魂攝魄,一些定力差的男子,頃刻之間都得淪陷在這溫柔鄉之中。
“白公子,好久不見哦。”
白夜的名氣在聖書城中極大,畢竟名列聖城四秀之一,一進來便吸引了很多女子的目光,時不時便會有一道道嫵媚嬌酥的聲音響起,格外誘人。
白夜是花叢老手,只是一路含笑走過,這些女子雖嫵媚,但他倒是不至於爲之沉迷,眼界不同,所追求的自然不同,他的目標從來都是逍遙樓中的花魁,不過這位花叢老手的白公子也不是那般不解風情之人,路過這些嫵媚身旁時,他含笑的同時也會伸手撫摸一下這些嫵媚女子的翹臀酥胸。
被男子輕薄,這些煙塵女子不會如同外界女子那般像個刺蝟一般兇狠,反而是頗具情趣的配合着,欲拒還迎,她們已不是純情少女,早已經熟稔男人的心思,面對男人的輕薄,她們會假裝着羞澀,發出陣陣誘人的嬌喘之音,時而也會投來一個幽怨的嫵媚眼神,一舉一動,都透着成熟女人的性感風情,怎麼能勾起男人的慾望,她們都瞭如指掌,這只是正常的與男子搭訕,至於到了牀頭,她們的手段就更不用多說,牀頭十八般技藝,什麼無人吹簫、顛鸞倒鳳的可謂是無一不精,那裡,纔是她們的厲害之處。
煙塵女子,涉世已深,青樓如戲場,人來喧鬧,人走茶涼,對於男女之間的那種山盟海誓早已看得淡了,甚至早已經不再相信這些,走進的男子在牀上說着動人情話,下牀便是路人,面對男子的甜言蜜語,她們也只是曲意逢迎,說來說去,在這裡,無非都是個逢場作戲,比得不過是誰唱戲的本領更高一些罷了。
若說體會世態炎涼,恐怕無人比得上這些流落青樓的風塵女子,對於人心,對於世事,她們往往看得更爲透徹,混跡風塵,察言觀色,自然都有着一顆玲瓏心。
也正因如此,這些風塵女子也更爲吸引男人,她們善解人意,善於洞察男子的心思,能夠摸清楚男子所思所想,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這些風塵女子的牀頭功夫,男子灑錢來此,無非就是圖個尋歡作樂,而這些久經人事的風塵女子更爲放得開,懂得熟練運用自己的身體去取悅男子,其實,這也是爲何那麼多明明擁有妻子家室的男子喜歡去青樓的緣故,明媒正娶的妻子往往被傳統人倫所禁,在牀頭保守萬分,交歡時猶如行屍走肉,這般作樂,索然無味,又哪裡比得上青樓的縱情雲雨呢?
“你這傢伙,這般不解風情,不會是第一次進青樓吧?那麼多美人對你拋媚眼兒,你居然不上去打個親密招呼?”
白夜拍了拍蕭寒的肩膀,有些古怪說道,雖說這些女子並非絕色,但也是數一數二的姿色,怎麼着也得給美人一點面子吧,這傢伙倒好,壓根兒像瞧不上似的,真是太不懂青樓的規矩了。
“第一次逛青樓。”蕭寒聳了聳肩,這般說道。
“呃…”聞言,白夜一怔,隨即說道:“要不先給你叫個美人開開葷?”
“我只對絕色佳人感興趣。”蕭寒說道,家有三位絕色嬌妻,可謂享盡美人之福,因此一般女子,自然難以讓其提起興趣。
白夜笑了笑,不再多言,二人徑直朝着裡面走去。
今晚是月圓之夜,逍遙樓花魁會隔簾觀書選客,因此樓中之人頗多,皆是衣着華貴,腰懸珠玉的富家公子。
當然,有些好奇的世家小姐有時也會女扮男裝混入這裡,逍遙樓花魁太過有名,即便是女子同樣好奇。
比如此刻,蕭寒便遇到了一位熟人。
“是你!”
此刻,一位穿着男裝,顯得英姿勃發的女子與蕭寒遇見了,女子一對鳳目當即瞪了起來。
“秀兒?”蕭寒也是一怔,這女扮男裝的自然是上官婉兒,若不是這女人出聲,一時半會兒還真認不出來,男扮女裝,自有別樣風韻。
瞧得那一對鳳目中燃燒的火焰,蕭寒笑了笑,在上官婉兒的男裝上打量了一番後,他有些玩味說道:“不愧是秀兒,性趣就是與衆不同,居然好這口兒。”
上官婉兒自然聽懂了蕭寒的意思,當即憤怒迴應道:“去死,本小姐取向正常,我只是衝着詩文書法而來,纔不向你這個斯文敗類,來這裡尋花問柳!”
“是是是,秀兒教訓得是,我尋花問柳就是斯文敗類,你弟弟就是強搶女子、左擁右抱,那也是正人君子,在下受教了。”蕭寒笑着點頭,手指還朝着不遠處指了指,一位青年左擁右抱,正在與兩位美人你儂我儂,正是上官缺。
上官婉兒順着蕭寒手指處看去,也看到了上官缺,再想起蕭寒的譏諷之言,頓時俏臉有些火辣,氣勢也弱了下來,瞪了眼蕭寒後,她當即朝着那邊走了過去,二話沒說,上去就是給了上官缺兩個耳光,被打成豬頭的上官缺見到是老姐後,哪裡敢多言,當即嚇得跑出了逍遙樓。
“看來這女人是把對你的氣都撒在上官缺身上了咯。”白夜笑着說道。
“走吧。”蕭寒笑了笑,不再多留,邁着步子繼續向前面走去。
逍遙樓,極盡奢華,佔地面積極大,一樓中,設有酒池、宴席,薄薄輕紗垂落其間,一道道白皙嬌軀扭動其中,透過輕紗看去,幾分難言的朦朧嫵媚之感瀰漫而出。
逍遙樓,逍遙快活之意,一路走來,男女纏綿的畫面數不勝數。
走了片刻後,蕭寒和白夜方纔來到逍遙樓中央最爲豪華的一處大廳,呈環形,分三層,座席極多,名爲傾城廳,以花魁之名取之。
這裡,便是每個月圓之夜花魁隔簾觀書選客之處。
進入這座足以容納千人的豪華傾城廳,同樣需要收取不菲的至尊靈液,如果說進入逍遙樓是一個富貴門檻,那麼進入這座傾城廳,便是貴族門檻了,能進入這裡爭奪一見花魁機會的人,無一不是聖城中的頂尖世家子弟,以及一些外來的豪門大族。
當蕭寒和白夜夜踏入這裡後,這裡的衆多席位上已經坐滿了富家公子的身影,皆是衝着逍遙樓花魁而來。
每一席位之前,都擺設一張桌岸,其上文房四寶齊全,自然是爲了待會兒的詩文書法而準備的,誰能以此得花魁青睞,便靠此了。
蕭寒在大廳中微微掃了一眼後,便隨便找了個席位坐下,白夜跟一些熟人打了招呼後也坐了過來。
蕭寒的出現,自然也是引來了不少富家子弟的注視,那一晚,書河之畔的大戰,蕭寒的名聲可是盛極一時,不少年輕人目光都眯起,這傢伙也對花魁有意思嗎?只不過今日比試的,可不是靈力修爲,而是詩文書法,比得是天賦才情,在這一道上,他們各自引以爲傲,對於蕭寒,自然也沒多大敬畏,聖書大陸,書法爲尊,這裡是書道才情的世界。
蕭寒二人進來後,又陸續有年輕身影踏入這裡,那女扮男裝的上官婉兒也走了進來,鳳目冷冷地掃了眼蕭寒後,便朝着一處席位走去,特意選了一個距離蕭寒極遠的位置,看來對這傢伙捏她那裡的傢伙頗爲嫌棄。
蕭寒自然也注意到了,覺得有些好笑,也會時不時將目光朝着上官婉兒投去,還會特意在後者酥胸上享受掃視着,讓得上官婉兒氣得跳腳,若不是場合不對,恐怕就直接開罵了,她噴火的美眸瞪着蕭寒,手中握着的茶杯都變形了,對於上官婉兒那仇視的目光,蕭寒視而不見,依舊肆無忌憚地掃視着,後來氣得跳腳的上官婉兒沒辦法,俏臉偏過去,直接來個眼不見爲淨。
逗弄了一番上官婉兒後,時間也隨之打發,傾城廳中的席位也漸漸坐滿。
這時,一陣迷人的女子體香悄然瀰漫整座傾城廳,衆人也都察覺到了,紛紛擡頭,目光朝着傾城廳三樓看去。
那裡,一處席位上,設有一道珠玉簾幕,簾幕之後,一道出塵的倩影靜靜浮現,即便隔着簾幕,依舊讓人感覺到了那女子不凡的氣質,尤其是簾幕後的她,擁有完美輪廓的俏臉上戴着一層輕紗,輕紗遮面,更添幾分朦朧美感,她靜立那裡,不露真面,卻彷彿已經驚豔了時光。
“聖城第一美人,柳傾城……”
蕭寒目光同樣好奇地看向那裡,不知簾幕之後,是何芳容,這般猶抱琵琶半遮面,着實引人浮想聯翩。
衆人全都目不轉睛地盯着簾幕後的那一抹絕世麗影,眼中充滿驚豔之色。
“諸位公子,來此規矩想必都懂,請動筆吧。”這時,簾幕之後,一位侍女走了出來,清亮的嗓音驚醒了失神的衆人。
回過神後,衆人也不再猶豫,提起筆,開始在那宣紙之上筆墨縱橫,來這裡的,大多都是老手,有的早就準備好了優美詩文,因此無需動腦思索,直接一揮而就。
當然,也有耿直的風流才子,他們皆是現場作詩。
初來乍到的蕭寒,勉強屬於此列,身旁的白夜揮筆半天,他桌案之上,依舊是白紙一張,空無一字。
場中,衆人都在動筆,唯獨蕭寒傻傻坐在那兒,目光依舊盯着樓上簾幕中的絕世麗影。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色胚!”上官婉兒注意到了蕭寒看着美人發呆的模樣,當即忍不住撇了撇嘴。
不少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蕭寒,畢竟這傢伙最近名氣不小,只不過見到蕭寒只是盯着樓上倩影發呆,衆人不覺嗤笑,不過只是個靈力修爲強大幾分的莽夫罷了,動武還行,比文,這傢伙還差得遠呢,隨之諸人認真書寫,懶得再去關注蕭寒。
傾城廳中,諸多才子潑墨揮毫,皆是長篇大寫,辭藻華麗,可謂是文采飛揚,恨不得用盡一肚子墨水,有的聲勢鬧得極大,將宣紙平鋪虛空,直接隔空執筆蘸墨揮毫,一筆一劃,極盡風流倜儻。
待得諸才子揮毫片刻之後,那注視簾幕後佳人良久的蕭寒,終於回過神來,他仰頭飲盡一壺酒,灑然一笑,一斗酒,一篇詩:
“大千一筆能繪,
天地一詩可驚,
我一筆、一詩、一乾坤
只可惜,
美人如花隔雲端,
難繪你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