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孫武號上的某間艙室中,卻和這威武雄壯的場景格格不入。艙室中央擺着一張自動麻將桌,兩男兩女正圍坐在一起打麻將,分別是王滿倉、古羽、林水瑤和楚蓉,在他們身後還有人觀戰,王滿倉邊上坐的是馬俊,林水瑤旁邊則是周天星。
“唉唉唉!怎麼能打這張牌,你傻呀,不知道下家要筒子嘛。”
馬俊是王滿倉的全程指導,這個小小的一級士官經常把王少校訓得一愣一愣的,彼此都不覺得有何不妥。
王滿倉抱着肚皮一臉驚奇,無比納悶地道:“小馬,你不會搞錯吧,俺剛剛看到她開過筒子的。”
“切!人家都聽牌了好不,地球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馬俊一臉鄙夷。
楚蓉不耐煩了,嬌嗔道:“喂喂,還打不打啊,出個牌也這麼磨蹭。兩個大男人還這麼婆婆媽媽的,讓瑤瑤姐吃張牌會死麼。”
“啪!”
王滿倉在馬俊手把手地指揮下,終於憋出一張“五萬”,林水瑤一見,眼睛頓時被點亮了,格格嬌笑起來,大叫一聲:“碰!”
周天星白眼一翻:“碰什麼碰啊,小白,咱們胡了,把牌亮給他們看。碰碰胡加三個花,收銀子了。”
“啊呀!真的嗎,讓我看看,好象是胡了耶。”
林水瑤更高興了。一雙俏目在面前地牌堆上滴溜溜掃了兩圈。這才發現丈夫說得不錯。頓時心花怒放。把牌一推。向王滿倉伸出手:“快點給錢。”
楚蓉冷哼一聲。狠狠剜了馬俊一眼。遷怒道:“狗頭軍師。打什麼不好。非要打五萬。我馬上就要自摸了。我看你纔是小白。”
馬俊羞愧得低下了頭。眼中卻閃出一絲不易覺察地狡黠和得意。偷偷和周天星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地眼神。諂媚到近乎肉麻。王滿倉卻還在爲這無恥地叛徒說好話。一邊把兩個叮噹作響地一圓硬幣交到林水瑤手中。一邊憨笑道:“沒事。沒事。小馬其實很聰明地。沒留神她是碰碰胡。不怪他。”
一羣人正吵吵鬧鬧地打着牌。艙門外傳來一個響亮地聲音:“報告!”
“進來。”
門開處。走進一個相貌俊朗地青年中尉。正是陳有虎曾經提及在北海艦隊服役地兒子陳清華。此次率隊出訪。周天星特意把他從驅逐艦支隊調到自己身邊。也當了通信員。目前主要負責和艦隊方面地聯絡工作。周天星並沒有讓陳清華本人知道自己和他父親地關係。只是在一次刻意安排地“視察”中和這個小中尉聊了幾句。就以“這小夥子我喜歡”這個含渾不清地藉口。直接把他調到自己身邊工作。
“司令員,王司令來電報告,附近海域升起濃重黑霧,情況不明,尚待查清,請示是否按原計劃航行?”
陳清華一板一眼地報告道,他口中的王司令就是孫武號航母戰鬥羣的指揮官王威少將,其指揮部設在“東海號”兩棲指揮艦上,本來周天星也應該呆在那艘艦上,但是他另有打算,就以不干預艦隊指揮權爲名上了航母,但實際情況往往和理想背道而馳,有這樣一位大人物坐鎮在艦隊中,下級軍官們怎麼可能不請示彙報。
周天星聽完彙報後神色不變,隨口道:“告訴王司令,讓他酌情處理。”
“是!”
陳清華下意識地答道,但猶豫片刻後,又小心翼翼地道:“司令員,您最好親自出艙看看,外面的霧真有點邪門。”
周天星眼睛一瞪,曬道:“霧就是霧,能有什麼邪門的,少羅嗦。”
“是!”
陳清華的表情顯得有點委屈,但還是無條件接受了命令,出去傳令了。
房門重新關上後,楚蓉一眨不眨地盯着周天星,奇道:“你爲什麼不出去看看?我可從來沒聽說過海上會起黑霧的,要不我出去看看吧。”
周天星微微一笑,伸個懶腰,蠻不在乎地道:“管它白霧黑霧,我堂堂北洋水師第一次遠征,總不見得連這點小風浪都經不起吧,除非從上到下都是酒囊飯袋。別那麼多廢話了,快洗牌,打麻將才是正經事。”
楚蓉面現不屑,冷哼道:“藉口,我看你就是懶,什麼都不想管,還司令呢,這個官我也能做。”
周天星連連點頭,一本正經地道:“對對對,還是蓉兒聰明,幹別的不成,官有誰不會做啊。我從前在網上看過一段話,一直覺得相當有水平、有見地,讓我想想那是怎麼說的……對了,會種地地可以去當農民,會建築的可以去當工程師,會做飯的可以去當廚師,要是什麼都不會呢,那就只能去當官了。”
此言一出,幾乎人人笑得前仰後合,林水瑤更是一不留神笑岔了氣,癱倒在他懷裡用小粉拳捶他,一室皆春。
在座衆人中,只有王滿倉一臉憨相,非但沒笑。反而抱着肚子十分納悶,忍不住問道:“大兄弟哦不……司令員,爲啥什麼都不會就可以當官啊?”
這話又引起一陣鬨堂大笑,楚蓉一邊揉肚子一邊笑罵:“傻大個,你少說兩句傻話會死啊,唉喲……那是你們司令員逗你玩的。”
“報告!”
正喧鬧間,門外又有人高叫一聲,這回進來地是歐陽輝,他一臉凝重,快步來到周天星身前。敬了個禮,飛快地道:“首長,您還是出去看看吧,我發覺情況真的很不對。外面地霧越來越近了,而且看樣子是呈合圍之勢,又濃又黑,我問了一個服役十幾年的老士官,他都說從來沒見過,現在艦上人心惶惶……”
周天星擺擺手,止住他的話頭,淡淡道:“知道了,你也別在外面晃悠了。這種事不歸咱們管,我相信他們會處理好的。”
歐陽輝怔了怔,欲言又止,但他深知周天星的脾氣,一旦作出了決定,就很難再更改。說多了反而會挨訓,只得無奈地找了張椅子坐下,從公文包裡摸出一本艦艇指揮方面的書籍,埋頭閱讀起來。
周天星的一班下屬中,楚蓉是最不聽話地,事實上週天星也從來沒想過讓她乖乖聽話,小丫頭眼皮子飛快地眨動了幾下。只扔下一句:“我出去看看。”就丟下剛洗了一半地麻將。一陣香風捲了出去。
不多時,香風再次捲回。楚蓉的臉色已經變得刷白,她不由分說。一把拽住周天星地胳膊就往外拖:“快點跟我出來,真的好可怕哦,那個霧已經把我們包圍了,你快想辦法。”
這時又猛地從外面衝進一個滿頭大汗地軍官,聲音惶急地道:“司令員,不好了,我們的無線電通信完全中斷了,和外界失去了一切聯繫,艦長請您馬上去指揮艙。”
周天星無奈地搖搖頭,苦笑道:“走吧。”
同一時刻,距艦隊一百海里開外的洋麪上,一艘日籍商船正在緩緩航行,某間艙室中,千年教積善堂堂主孫行堅盤腿坐在地板上,身前放置着一個巨大的八卦盤,盤面上冒出絲絲縷縷的黑氣,身後一左一右侍立兩個黑衣弟子,面前則是一個點頭哈腰的曰本人。
“大人,我代表吉野家向您表示最衷心的敬意,貴教的陣法太驚人了,我想四大家族在看到這樣輝煌的戰果後,一定會和貴教通力合作地。”
矮個子曰本男人一臉諂媚,興奮雀躍,卻還是尤嫌不足,不無遺憾地道:“如果能出動海上自衛隊消滅這支艦隊就太理想了,可惜只有我們四大家族贊成,那些膽小的傢伙都不同意。”
孫行堅冷冷一笑,淡淡掃了一眼曰本人,語調中帶着不加掩飾的輕蔑:“不但是那些膽小的傢伙,本教也不會同意這個愚蠢的計劃,你可以走了,回去告訴你的主子,我們最多隻能把這支艦隊困在這裡三天,請他在此期間實踐他地諾言。”
曰本人表情變得極爲尷尬,眼中的怒色一閃即逝,卻不敢再多言,躬身道:“那麼在下告辭了,堂主大人。”
孫行堅揮揮手,象趕蒼蠅一樣趕走了曰本人,艙門重新關上後,冷笑道:“無知鼠輩,若不是情格勢禁,本教焉能和這些不入流的東西合作。”
默思片刻後,又吩咐侍立在身後的弟子:“通知其餘三位長老,可以動手了。”
如果可以在數千米高空中俯瞰全局,就會發現,龐大的航母戰鬥羣外圍,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都有一艘國籍不同的商船,每條船上都升騰着若有若無的黑氣。事實上,這四艘船上地乘員基本上都是千年教分子,分由三大弘法長老以及積善堂堂主孫行堅統率,在此佈下一道方圓數百海里地海上法陣,用意就是爲困住這支航母艦隊,進而破壞出訪行動,同時爲曰本國內的極右翼勢力造勢。
突然間,風平浪靜地海面滾動起來,宛如一鍋漸漸煮沸的開水,狂風大作,逾演逾烈,緊接着,一團團黑雲在天空中攏聚成形,全都聚集在法陣地中心位置,隨之而來的是鋪天蓋地地瓢潑大雨。密集的水珠在勁風中漫天灑落。
驚濤駭浪之中,孫行堅座船附近的海面上,不知何時悄然出現了十幾條黑影,那是十幾個騎在鯊魚背上的蛙人,清一色的潛水套裝,只有一人例外,是個身着文士長衫的小白臉,面目俊逸灑脫,神態淡定如恆,赫然是靈宗長老唐六如。令人驚奇的是。雖然他也是剛剛從水裡上來,全身上下卻不沾一星半點水跡,依然如在自家莊園中般儒雅灑脫,風度翩翩。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
他輕輕從口中吐出八個字,右臂一擡,身後便傳來嗖嗖連聲,十幾道黑影從他身旁掠過,凌空向正前方的船舷撲去。
艙室中,打坐中的孫行堅驀地圓睜雙瞳,眼神中盡是震駭和冷厲,嗔目暴喝道:“所有弟子聽令,外敵來襲。佈陣。”下一刻,他的身體就化作道道殘影,風一般卷向艙門,直接撞門而出。
孫行堅地應變能力不可謂不快,只可惜爲時已晚,在他衝出艙門的那一刻。恰好看到原本守在艙門前的兩個弟子胸口中彈,僕跌在他腳下。與此同時,一篷斜刺裡射來的彈幕堪堪掃在他身側地艙板上。
“突突突!突突突!”
突擊步槍的連射聲此起彼落,蓋過了風雨的呼號。血花飛濺,猝不及防的千年教徒們連武器都來不及拿,就如割麥子一樣紛紛栽倒。這是最直接的生存法則,不論有什麼異能或者神通。只要還是血肉之軀。槍炮子彈就是最致命的威脅。現代社會,早已不是武俠小說中描述的那個刀來劍往的時代了。一個最普通的士兵也許就能把一個武功絕頂地高成篩子。
“混蛋!統統回艙拿武器,跟他們拼了。”
風雨中的甲板上。孫行堅憤怒地咆哮着,他的手下們雖然都有武器,但此前誰都沒想過可以用輕武器和航母艦隊對幹,而提着槍在商用船上晃來晃去也實在太惹眼,所以很少有人把武器帶在身上,於是就在這猝不及防的突襲下遭了殃,不是被打死,就是被打得擡不起頭來,縮在角落裡抱頭乞求上天,不要被哪顆橫衝直撞的子彈射中。
相對的,唐六如帶來地靈宗弟子其實遠比船上的千年教徒人數少,但他們勝在準備充足,裝備精良,人手一支美製突擊步槍和一支軍用手槍,彈藥根本打不光,連船體的結構圖都爛熟於胸,而且大多數人都可用千里傳音直接溝通,事前又作了精心計劃,因此一上來就把五六十個毫無防備的千年教徒打懵了,哭爹喊娘,豕突狼奔,既不知襲擊從何而來,也不知該如何應對。
糾糾彈雨中,一條身影箭一般竄離船舷,輕飄飄落足海面之上,輕嘆一聲,便一個猛子扎進海底,片刻間急潛到十餘米深度,雙腿一蹬,游魚般向反方向滑去。這人正是孫行堅,他處變不驚,剛開戰就從槍聲的密集程度和來襲者的精神力波動判斷出,對方個個都是精神力強者,而且是有備而來,己方毫無勝算,於是在短短几秒鐘內就果斷作出決定,主動放棄抵抗,隻身潛逃。
突然間,他的眼睛睜圓了,眼神複雜之極,從迷茫到了然,從震驚到恐懼,從恐懼到絕望,只因這時地他,已經置身於十幾條鯊魚地包圍之中了。不知怎的,這些原本智商極低地嗜血動物竟變得如狼羣般狡猾,彷彿是號令統一的軍隊,悄無聲息地從四面八方圍了上來,等到他發現不妙時,所有地退路都被封死了,無論朝哪個方向突破,等待他的只有尖利森寒的利齒。然而這還不是最關鍵的,真正要命的是,一條人影從天而降,靜靜懸浮在他正前方,那人面目儒雅俊逸,脣角含笑,只是在這陰森冷峭的水下,他的笑容中難免夾着一絲妖異氣息。
數分鐘後,水面下的翻騰漸漸平息,唐六如緩緩浮出水面,他依然跨坐在一條鯊魚背上,衣衫也光鮮得不染一絲水漬。他仰望着天際的一團團黑雲出了一刻神,忽然自嘲式一笑,輕嘆道:“天機宗,這樣的對手太可怕了,事事料敵機先。處處佔盡上風,幸好我不是他的敵人。”
驀地,識海中傳來一聲輕笑:“小唐同志,能有這個認識最好,有些事可一不可再,下回可別再打我徒兒主意了,貧道可是很護犢子地。”
剎那間,唐六如的小白臉蒼白如紙。
同一時刻,另三艘商船上,也正發生着類似的交鋒。靈、儒二宗這一趟可算是精英盡出了,靈宗一口氣出動了二十五名弟子,分別編入四個行動隊,儒宗十七人。也同樣分散編排在各行動隊中,全都乘坐由靈宗馴服的鯊魚出擊。別看儒宗那幫人平時個個斯文有禮,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其實動起刀子來一點都不含糊,雖然個人武力都不甚強,卻有一門連周天星都豔羨萬分的獨門秘技,名爲浩然正氣。一運此法,大抵便可刀槍不入,作用類似於圓胎期以後的護體光暈。只是此法過於逆天,極費功德,非緊要關頭絕不會輕用,好在這種類型的短兵相接並不需要太長時間,因此所費還不算過巨。
事實上,靈、儒二宗這次之所以會大舉出動。與其說是和天機宗真誠合作,還不如說是在周天星和慕容飛的淫威之下不得不從,加之唐六如、祝枝山二人又是理虧在先,硬是不給對方一個交待的話,天曉得這一文一武兩個超級煞星如果發起飆來,會有什麼後果。所以,這兩位從前一直自作聰明地得道高人也只能打落牙齒往肚裡咽。誰叫形勢比人強呢。當然。一旦功成,參與行動的每個人都有巨量功德可賺。從這個角度說也不算虧,畢竟分配功德時可作不了假。誰出的力多,得到的功德就自然比別人多。
在這次行動中,唐六如、祝枝山和慕容飛分領一個行動隊,最後一隊則由儒宗當代宗主率領,周天星地徒弟蔡靜雯和小胖子張思齊也參與行動,負責攻擊實力最弱的一條船,小胖子是丹道家,最厲害的武器自然是灑毒藥,名爲行動隊員,實際上根本不上船,只負責把各種希奇古怪的毒藥分發給靈、儒二宗的弟子,詳細解說用法後,就抱着肚子坐在鯊魚背上看戲,蔡靜雯則更是擺出了天機宗傳人的派頭,和小胖子一起坐在海上乘涼,以千里傳音和無線耳麥實時遙控指揮,在事實上承擔了指揮員的責任。儒宗門人們對此雖略有不滿,怎奈如今連本門長老都唯天機宗馬首是瞻,就算有意見也只能憋在肚子裡,還有什麼可說的。海風烈烈,巨浪滔天。甲板上,慕容飛紅衣如火,仗劍直立。不得不說,她的扮相酷得令人髮指,這是一個唯一使用冷兵器地小隊,也是四個行動隊中人數最少的,除她之外,只有一個替她照看鯊魚的靈宗弟子,而且那人從開戰起就遠遠躲了起來,實際上這只是她一個人的戰鬥。同時,這也是實力最強的一條船,船上的首領是千年教四大弘法長老中地首座賈行道。
甲板上遍地血污,橫七豎八堆滿了屍體,全都是一劍鎖喉。在這些屍體附近,散落着各式各樣的槍械和彈殼。毫無懸念,冷兵器終於戰勝了熱兵器。
慕容飛冷冷一笑,緊身紅衣勾勒出一道道驚心動魄的傲人曲線,卻是凝立如山,穩穩踏足在劇烈顛簸的甲板上,劍尖低垂,殷紅的血珠滴滴淌落。
距她身前十餘米處,跪坐着一個把背弓成蝦米狀的蒼老男人,衣衫上血跡斑斑,頭髮凌亂如稻草,此人正是賈行道。
他大口喘着氣,猛咳了一陣,終於揚起頭,定定望着眼前之人,嘶聲道:“慕容飛,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多言。我只想問你,你今天來殺我,是出於私仇,還是公義?”
慕容飛冷笑道:“尉遲敬德,死到臨頭還執迷不悟,你家那位主子多行不義,人人得而誅之,我跟你這種邪教妖人,還有什麼公義可講?姑念你好歹也曾爲一代名將,我就給你一個體面的死法。”
話音方落,一柄三尺長劍便擲到了他面前,劍身和甲板接觸時,卻出奇地沒有發出金鐵交鳴聲。
賈行道執劍在手,仰天長笑,笑聲中滿含嘲弄:“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連老天爺都沒有公道,人間何來公義?難道公義就只能由你們這些修道人來定,你們配嗎,幾千年地殺伐征戰,還不都是你們這些修道人挑起地,你們何曾理會過天下百姓的死活?”
他拄劍於地,緩緩站起身,挺直了腰,面上無喜無悲,突然暴喝一聲:“皇上!末將去了。”
“哐當!”
一柄鮮血淋漓地長劍輕飄飄落下,空氣中的血腥味逾加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