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那一臉驚愕的樣子，笑意更加譏諷，“說給你聽也無妨，我一直喊了幾百年的父王，並非是我親生父親。”
“我的父親，是他的同胞弟弟，不過早在我出世前就已經死了，因爲他的死，才換來我的性命。”
他這些話的時候一直在笑着。
微微的笑着，笑容淺淡，眼神淡然。
彷彿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一般，眼中波瀾不驚，神色淡然無比。
“現在才知道，原來自幼就不受寵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無論我多麼努力的表現，也始終得不到一點肯定。”
一杯酒又被他飲下，那黑亮的眸子裡眼神已經有些微的迷離。
這些話他一直都放在心裡。
今天，總算是可以找到一個傾訴的人。
果然，將心中的這些話說出來後，就覺得輕鬆多了。
江雪芽沒想到寂月流痕竟然會是這樣的身世。
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憐？”
他嗤笑一聲，忽然伸手將桌上的東西都掃到了地上。
噼裡啪啦的聲響在耳邊響起，江雪芽被嚇得顫了一下。
寂月流痕臉上的笑意扔在，卻變得冰冷一片。
那被他握在手中的玉杯，也一瞬間就成爲了一堆粉末。
他輕笑一聲，狠狠的在桌上一拍，冷笑道，“你知不知道，他甚至是準備要我死！”
“他已經容不下我了，他想要了我的命，我能不去鬥嗎？”
“我的命，是掌握在我自己手中的，他想要我死，沒那麼容易。”
他的手背上，已經是鮮血淋漓了。
那些鮮紅色的血液順着手背留在了桌上。
漆黑的眼眸也泛過一絲紅光。
他緊緊的咬着脣，似乎是不覺痛一般，皮肉都破裂了，也沒有鬆開一絲一毫。
“婉兒，我不想死……”
他一把拉過她，將她按在了懷中。
漆黑的眸子被一層冰寒包圍着，定定的望進她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