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家所在的小院中,篝火依舊,烤肉的香味也是依舊。
然而,整個小院裡,卻是很靜。
一根豬腿骨,砸傷七八人,這樣的神乎其技,讓得白家所有精英,目中都是大亮,對於來到丹鼎宗的安全問題,心中更加有了底氣。
即便是白麗,都越加對林陽刮目起來。
“林宗師,今天我們打了那個汪執事,現在又打了這些丹鼎宗弟子,以丹鼎宗的尿性,恐怕明天,極有可能對您還有白家動手,還請林宗師多加小心。”
白雄天在鄭剛幾人走後,嘆了口氣,朝着坐在篝火一旁,又抓起一塊烤熟豬肉的林陽,抱拳提醒道。
以他與丹鼎宗接觸這麼長時間的經歷,以丹鼎宗高高在上,睚眥必報的個性來看,今天的事情,必定惹怒了丹鼎宗上上下下,明天的開爐煉丹觀摩會,他們必定有難。
“無妨,他們若敢動手,一切有我。”
林陽擺了擺手,繼續啃着肉塊。
這頓篝火烤肉晚宴,整整進行到十點鐘,纔算結束。
然後,所有白家精英,全都回到各自房間,養精蓄銳,應對明天必定會出現的更大考驗。
林陽亦是回房,盤坐在牀榻上。
在月黑不見五指,小院寂靜無聲,只能聽到各個房間傳出來呼吸聲和呼嚕聲的半夜。
盤坐在牀榻上的林陽,忽然睜開雙眼,從牀榻上長身而起,一步邁出,無聲無息走出房間,來到小院,再次一步踏出,直接消失在黑暗中。
丹鼎宗的宗門大陣,他還是有些不放心,打算今晚探測一翻,若有可能,化爲己用。
……
清亮的陽光從山間一束一束的照射而來,讓得小院四周參天巨木枝葉上的晨露,閃着亮光,如同珍珠一般,顯得晶瑩剔透。
丹鼎宗之內,那養殖場位置,傳來了雞叫聲。
然後,整個小院內,開始熱鬧起來,二十多名白家精英,全部早起進行每天不輟的晨練。
“你們白家之人,馬上跟我走,去往觀摩會會場。”
在白家衆人剛把昨晚剩下的烤肉啃了幾口之時,一名身穿丹鼎宗制式長袍的丹鼎宗弟子冰冷着臉走入小院,陰寒掃了院子中的白家衆人一眼後,沒好氣的說道。
昨天的事情,經過一晚上,外加一早上的傳播,整個丹鼎宗的弟子,早已經知曉,每個人對於白家,都打心眼裡產生恨意。
整個小院中的白家子弟聽到這話,全都匯聚起來,冷冷看了那丹鼎宗弟子一眼之後,全都扭頭,如同行注目禮一般,看向林陽的房間。
在他們所有人心中,林陽纔是他們之中,最大的依靠,哪怕他們的家主白雄天,都比不上。
“咔!”
林陽所住房間的房門,忽然輕輕打開,林陽的身影,從打開的房門之內,輕輕一步,踏了出來。
剎那間,四周所有目光,全都落在了林陽的身上。
特別那名丹鼎宗弟子的目光,毫不掩飾厭惡和仇恨。
感受着這道惡意目光,林陽眉頭輕輕一皺,但沒有多言,一步步走出,來到白家衆人中間。
“林宗師!”
白家衆人見到林陽來臨面前,連忙抱拳,恭敬一禮。
這一禮,發自內心,是對強者的崇拜,哪怕林陽僅僅只有十六七,比之所有人的年齡都小。
“嗯,我們跟着他走。”
林陽朝着白家子弟點了點頭,然後一步邁出,淡淡說道,語氣不溫不火。
白雄天等人連忙跟上,簇擁在林陽身邊。
那名丹鼎宗弟子見此,鼻孔中冷哼一聲,有鄭剛的前車之鑑,他雖然心中有殺意,但卻不敢多言,更不敢有絲毫動作逾越。
他轉身走出小院,帶着林陽等人,走在丹鼎宗內林蔭濃密小道上,一路而行,來到那議事堂大殿前廣闊宏偉的殿前廣場。
此刻,在整片廣場上,可以看到有許多純木椅子,在廣場四周,擺出大半圓圓弧形狀,圓內的面積極大,幾乎可以容納下一個籃球場。
若是細分,這些木椅子圍成的大半圓,被劃分成十幾個小段,涇渭分明,似乎是爲此次前來參加開爐煉丹觀摩會的武道勢力所準備。
“你們白家的位置,就在這裡。”
那帶領林陽等人來此的丹鼎宗弟子,走到那純木椅子擺成的圓弧缺口位置,伸出手指,朝着腳下青石地面點了點後,嘴角一撇,冷冷說道。
而且,他在話後,根本不等白家衆人有所反應,就急切轉身,快速離去。
“什麼,我們白家的位置,就在這空地上?豈有此理,難道讓我白家,站着參加這次觀摩會?”
“丹鼎宗這是什麼意思?”
“太可惡了,這丹鼎宗肯定是給我們下馬威,是要我們好看嗎?”
……
看到那圓弧缺口處一把椅子也沒有,林陽四周的白家精英,全都瞬間炸開了鍋,在他們口中,不時傳出低沉的怒吼聲音。
白雄天也是面色鐵青,雙手緊緊攥着,胸膛不斷的高低起伏。
自從踏入丹鼎宗以來,丹鼎宗對待他們白家,態度越來越惡劣,哪裡有一絲想要和白家和解,給白家一點辯解機會的意思。
林陽站在衆人之中,神色淡漠中,眼眸閃着寒光。
如今整個殿前廣場上,只有他們這些人到來,沒有見到其他武道勢力,甚至也沒有見到丹鼎宗高層出現。
很明顯,丹鼎宗在想方設法折磨他們,不僅讓他們提前到來此地,在這裡苦苦等待,還不給他們提供座椅,讓他們用雙腿生生站立,堪比身體折磨。
“林陽,我們就這樣站在那裡,頂着已經升起的大太陽,傻傻的等着?”
白麗來到林陽身旁,嬌俏的容顏上,佈滿了怒氣,咬牙切齒的說道。
丹鼎宗接二連三的無恥做法,早已經讓她那顆玲瓏心臟,忍受不了,恨不得此刻,跑到左丹智的面前,將那張可惡的面容抓的稀巴爛。
“站在那裡?爲何要站着?在這片廣場上,有那麼多椅子放在那裡,難道你們就那麼的老實乖巧不成,就不會搬過來嗎?”
林陽目中一閃,寒光隱去,偏了偏腦袋,嘴角輕輕勾起一抹邪笑,朝着白麗淡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