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鄭姓青年在他自己的一掌下,直接身體一震,張口噴出一大口血霧。
瞬間,臉色蒼白如紙,氣息都弱上了許多,讓得本來就重傷的身體,傷得更重。
“鄭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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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師兄,你這是?”
……
身周的七八名丹鼎宗弟子,看到鄭姓青年如此突兀的做法,全都驚呼一聲,臉上露出擔憂之色。
“想要報仇,就要對自己狠一點。”
鄭姓青年擺了擺手,深吸一口氣後,費力的說着話。
“走,扶我去議事堂,今天晚上,宗主、各位長老,還有除了白家之外,各個家族的家主都在那裡,我要以苦情,打動宗門,滅殺白家。”
鄭姓青年臉上,全是猙獰。
而四周他的同門聽到這話,全都倒抽一口涼氣,爲了讓得宗門出手,對自己也忒狠。
不過,這七八個丹鼎宗弟子沒有多說,按照鄭姓青年的要求,扶着他前往丹鼎宗議事堂而去。
走在路上,穿過了幾條小道,忽然前方陰暗處,一道身影閃現而去,讓得鄭姓青年等人,心中猛地一凜,向着閃出的這道身影看去。
“汪執事,你怎麼在這裡?”
看清閃出來的身影后,鄭姓青年虛弱的臉上,眉頭輕皺,開口問道。
這個出現之人,正是白天帶着白家去豬圈的汪守中。
其他丹鼎宗弟子,亦是看了過去。
畢竟,這是大晚上的,幾乎伸手不見五指,汪守中卻是出現在此地,有些反常。
“鄭師弟,我聽說你去找白家麻煩,我就是想看看,是不是成功了,看起來,似乎你也遭到了很大挫折。”
他看了眼悽慘虛弱的鄭姓青年,搖了搖頭,嘆息道。
這話說出,讓得鄭姓青年臉色猛地一沉,冷哼道:“汪執事是來看我的笑話嗎?”
“不不不,鄭師弟你誤會了。”
汪守中連連擺手,然後目中醞釀着水霧,似乎想起悽慘之事,說道:“實不相瞞,今天白天,我也被白家之人痛打了一頓,到現在,身上還青一塊紫一塊。所以,聽說師弟去教訓白家,心中高興至極,在這裡等着好消息。沒想到,哎,那個少年宗師,的確不好惹啊,根本不會顧及這裡是丹鼎宗,更不會顧及我們是丹鼎宗弟子。”
“不好惹又怎樣,是宗師又怎樣?在我們丹鼎宗,容不得他撒野。”
鄭姓青年面色冰冷的哼道。
“哦,難道鄭師弟有辦法?”
汪守中挑了挑眉頭。
“我要去議事堂,向宗主,向各位長老請求,儘速誅殺白家之人,洗刷恥辱。”
鄭姓青年獰聲說道。
話落之後,目光一眨,看向汪守中:“汪執事,既然你也受到白家欺壓,不如和我一起,到議事堂請命?”
“好,樂意與君一同。”
汪守中沉默了片刻,一拍手掌,痛快答應下來。
他們一行,速度極快,出現在一片恢弘建築羣前。
這片建築全是用巨大青石鑿出的石磚壘砌而成,顯得古樸宏大,一經接近,就有一種雄壯的氣息鋪面而來。
在這片區域中軸線位置,有着一處比較寬闊的廣場,完全用青石鋪就。
廣場盡頭,是一座建在高出地面一米左右平臺上的莊嚴大殿,殿門匾額上,寫着“議事堂”三個大字。
這座議事堂大殿,正是丹鼎宗平時議事論事的地方。
甚至,影響整個大川省武道界的一些命令、禁令,都從這裡發出。
在兩名丹鼎宗弟子攙扶下的鄭姓青年,以及汪守中等人,走進廣場,徑直向着那處莊嚴的議事堂大殿而去。
而在議事堂大殿門口兩側,各有四名丹鼎宗弟子傲然而立,充當門衛。
他們看到漸漸走近的鄭姓青年、汪守中等人,眉頭不由一皺,分明能夠看出鄭姓青年身體的異樣,但是,他們身有職責,只要鄭姓青年、汪守中等人不硬闖大殿,他們不會提前去攔截。
從殿前廣場到議事堂大殿所處平臺之上,有着十幾道寬大臺階,層層而上。
鄭姓青年和汪守中走到臺階之下,仰面看了眼莊嚴氣派的大殿後,他們互相對視一眼,宛若排練過一般,全都齊齊屈膝跪地。
“丹鼎宗養殖場管事鄭剛!”
“丹鼎宗外務處執事汪守中。”
“跪請宗主,各位長老,爲我們做主。”
他們口中高呼之後,頭顱觸地,久久不起。
而在身後,那七八名丹鼎宗養殖場的弟子,亦是毫不遲疑,跪在鄭姓青年鄭剛以及汪守中身後。
時間緩緩流逝,顯得寂靜而廣闊的殿前廣場上,鄭姓青年鄭剛等人跪地,看起來很是渺小。
一個時辰後,他們依然跪地不起。
而那鄭剛,更是因爲在來的路上,自己給自己一掌的緣故,此刻臉色已經如白紙一般,雖然還在堅持跪在地上,但搖搖晃晃之間,似乎隨時都有倒地的可能。
在臺階之上,議事堂大殿門口,那八名丹鼎宗弟子守衛注意到這一幕,均是互相看了一眼,雖然沒有吭聲,但互相詢問的意思明顯。
最後,其中一名守衛沉默中轉身,快速走入議事堂。
片刻後,議事堂內,忽然一陣騷亂。
有許多的腳步聲,從議事堂內,漸漸清晰傳出,且逐漸靠近大殿門口。
最終,有數道人影率先出現。
帶頭的是一名五十歲左右的男子,小眼睛、八字鬍,眉宇之間,有着一些猥瑣陰險,與在江大之時,林陽所遇的左天宗,有幾分相像,正是丹鼎宗宗主左丹智。
而在他的身邊,跟隨着的少年,毫無意外,是左丹智唯一的兒子左天宗。
此刻的左天宗,除了臉色還稍顯蒼白一些外,雙腿已經無礙,可以正常行走。
同時,在他們二人身後兩側,還有好幾道身影,甚至在更後面,隱隱約約,還有更多的身影,其中可以看到,當初在白家所遇的石傑。
“拜見宗主,少主,各位長老!”
門口還剩下的七名大殿守衛弟子,看到率先而出的中年男子左丹智,以及左丹智身後兩側之人,連忙抱拳行禮,態度恭敬。
對於這一幕,左丹智沒有迴應,而是黑着臉色,帶着身後衆人,一身煞氣,繼續前行,來到臺階邊緣,居高臨下,看向跪伏在臺階前,已經搖搖欲墜的鄭剛等丹鼎宗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