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姓老者看着走來的中年男子,眉頭不由一皺。他明顯感覺出,這走來的中年,有些特殊,不是醫院中的病人家屬,似乎專門在等他,或者說,等病房中走出之人。
“你是何人?”
江姓老者暗中警惕。
“奉我家公子之命,來此送信。”
中年男子走到江姓老者面前,從衣服內口袋裡,掏出一份沒有任何署名的黃皮信封,雙手託着,遞向江姓老者。
江姓老者掃了一眼信封,又看向中年男子,沉默中,沒有直接伸手去接信封,而是問道:“你家公子是誰?”
“打開信封,自然知曉。”
中年男子在江姓老者問話後,不卑不亢,臉色冷酷的說道。
這話一出,江姓老者點了點頭,然後朝着一旁的一名唐裝青年使了個眼色。
頓時,旁邊的那名唐裝青年,走上前,伸出手,想要接下中年男子手中的信封。
卻在忽然,中年男子眉頭一皺,猛地扭頭,橫了唐裝青年一眼,面色冰冷,哼道:“滾開,我家公子的書信,不是什麼小蝦小米能夠碰觸。”
唐裝青年臉色一僵,目中有着一絲怒意,但是,偷偷看了眼面無表情的江姓老者,他只能強忍着這口怒氣,退到了一邊。
“一個跑腿的就有如此傲氣,我倒是想要知道,你們家公子,到底是什麼身份。”
江姓老者冷冷一笑,擡手間,把中年男子手中的書信,拿了過來。
“你會知道的。”
中年男子見信送到,留下這句話後,沒有絲毫停留,轉身大踏步而去。
江姓老者看着中年男子離去的背影直到消失,然後低頭又看了一眼手中信封,沉默中,忽然擡頭,朝着剛剛那名唐裝青年說道:“去買一把輪椅回來。”
“是,江護法。”
唐裝青年連忙抱拳,應下之後,轉身快速離開醫院。
見此,江姓老者捏着手中信封,轉身推開病房房門,走入病房中。
“老江,你手中拿的什麼?”
江姓老者手中捏着的信封,在進入房門後,頓時落入左天宗二人的眼中,讓得周姓老者,最先開口問道。
“剛剛有人送給我們的一封信。”
江姓老者開口,把剛剛在病房門口的情形說了一遍。
“呵,口氣不小,我倒是想要見識見識,他家的公子,到底是什麼貨色。”
左天宗冷冷一笑。
雖然丹鼎宗在江省的影響並不是太大,但在大川省,丹鼎宗的地位,卻是高高在上。
而他身爲丹鼎宗的少宗主,地位更是不凡。能在他的病房前還如此狂傲,那麼這個所謂公子的身份,還真是讓人心中有些好奇。
“拆開就知道了!”
江姓老者走到病牀旁邊,把手中的信封撕開,露出其內一張信紙。
他沒有絲毫停頓,把信紙拿出,展開後,沒有看信的內容,而是向信紙的落款處看去。
‘京城林家,林大爲!’
看到落款上這樣一行字,江姓老者面色凝重起來。
左天宗二人見此,不由神色詫異。
“怎麼?來頭不小?”
周姓老者問道。
“的確不小,京城林家。”江姓老者點了點頭。
“就是那背後站着周康劍宗師的林家?”
左天宗驚愕。
武道修爲化勁,雖然都可以稱爲宗師,但是,宗師也有強有弱,如周康劍那樣的宗師,已經是站在了武道的最巔峰,甚至有衝擊聖師境界的機率,比之他的老爹左丹智,高出了不知多少。
林家有周康劍坐鎮,的確有驕傲的資本。
“正是那個林家。”
江姓老者點了點頭。
然後,他把手中信紙遞給左天宗。
左天宗拿着信紙,把信的內容瀏覽一遍之後,眼中驟然大亮,有一抹喜色出現在面孔上。
“好,好啊!”
他手指彈着信紙,口中興奮的叫道:“沒想到那個林陽,竟然如此作死,竟然引得京城林家要殺他,如此以來,我們就有了幫手。
這信上說,要我們今晚與他們碰面,共同商議對付林陽之事。二位護法以爲如何?”
話落,左天宗擡眼看向周、江二老。
“如此甚好,憑藉京城林家的實力,那個林陽,恐怕活不了幾天。”
“我們還可以藉此機會,搭上京城林家這條線,讓得我們丹鼎宗的實力,更上一層樓。”
周、江二老互相對視了一眼,均是點了點頭,贊同下來。
……
當天,左天宗不顧醫院反對,強行辦理出院手續,住進周、江二老所住的酒店。
晚上,華燈初上,到了信上約定的時間。
一名唐裝青年推着輪椅,輪椅上坐着左天宗,同周、江二老一起走出酒店。
在酒店門口,他們坐上車後,徑直前往約定的地點。
約定地點,是一處鬧市區的豪華酒樓,裝修的富麗堂皇,門口站着兩排迎賓小姐。
左天宗乘坐的豪車在酒樓門口停下,立刻就有門童前來打開車門。
等到所有人下車後,詢問迎賓,知道了約定好的包間所在樓層後,他們就一刻不停,走入酒樓,來到那處包間門口,敲響了房門。
“砰!”
裡面沒有傳出應答聲,但是,房門卻是突然被拉開一道縫隙,露出一名身穿黑西裝的中年男子,正是今天去醫院送信的那名中年。
“進來吧。”
黑西裝中年看了一眼左天宗幾人,認出江姓老者,頓時點了點頭,把房門徹底拉開,讓開道路。
旋即,唐裝青年推着左天宗所坐的輪椅,率先進入包間之內,周、江兩名老者緊隨其後。
在這個包間中,分成了兩部分,一邊是會客室,有着沙發、茶几之類的傢俱,一邊是餐廳,擺放着一張很大的實木圓桌。
在會客室的正中央沙發上,此刻正坐着一名青年,手裡端着一杯紅酒,整個人身上,自然而然散發出一股,只有那些大家族子弟,纔會擁有的難言氣息。
而在中央沙發兩側,同樣擺放着兩張沙發,坐着兩名老者,均是閉目養神,有着一臉的孤傲。
同時,在房間的其他部位,也站着七八名身穿黑西裝的中年男子,這些男子身上,散發出難以掩飾的軍伍氣息,應該是從軍隊中走出的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