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雲緩緩升起,天機子臉色逐漸變成一絲絲羨慕。品鑑雙腳踩在祥雲上,感覺祥雲就像一塊石頭,並沒有一腳踩下去,就把祥雲踩穿。祥雲看上去如同一片濃霧不散,卻堅硬無比。偏偏如同霧氣流動,很是虛幻。
祥雲升到半空,本來興趣盎然的品鑑臉色有些緊張起來。不在四處觀望,而是收回目光,不再向下觀望,而是平視前方。待會兒,又忍不住好奇,向下看去,臉色一白,看着腳下山峰不過巴掌大小,伸出雙手抓住了天機子的衣角:“飛得好高......”
天機子到了元神境界,也能夠凌空飛行,不過速度與騰雲駕霧比起來相差甚遠。而且凌空飛行,靠着體內靈氣作爲支撐,很難長途跋涉。
到了元神境界,理論上講,可以凝霧成雲,朝遊滄海暮棲梧。
只是傳承丟失,天機子不懂凝霧成雲之法。此時此刻,天機子收斂心神,仔細體悟張道然凝聚祥雲的道法波動,最終無奈搖頭睜開雙眼。
張道然看到師徒二人如此模樣,微微一笑。張道然腳下的祥雲,是從《黃庭經》之中傳承而來,是一種類似於法寶的飛行法寶,不是利用自身靈氣凝聚。這種飛行法寶,只需要意念催動,甚至一念浮動之間,就可以飛行。
天機子參悟祥雲凝聚的道法波動,最終只能失望。
“道友,元神已經凝聚,可以凝霧成雲。只是現在以道友的修爲境界,凝霧成雲飛行最多隻能飛行八百里,不如道友凌空而行的距離遠。”
凝霧成雲,凌空飛行,修爲到了元神境界只是最低要求。能夠掌控這種道法神通,並不代表你可以隨心所欲的駕馭祥雲,可以隨心所欲的凌空飛行。
天機子也懂得這個道理,有些沮喪的點了點頭:“這一點老道清楚......”
只是騰雲駕霧這一種神通,就已經辨別出自己與張道然之間的修爲差距。天機子作爲修道者,很清楚駕馭祥雲或者法寶,帶着一個凡人是什麼概念。
一粒凡塵千斤重,帶着沒有踏入修行之道的品鑑飛行,無異於揹着一座大山飛行,不是一個修道者,可以承受的。而張道然,臉色淡然自若,似乎並不吃力。
天機子也可以凌空飛行,帶着品鑑卻飛不起來。可以帶着品鑑駕馭法寶飛行,卻很是吃力。
張道然微微搖頭,伸出一指,一點紫色光芒浮現在指尖,在天機子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點在天機子的眉心:“這是凝霧成雲之法,道友可以參悟。”
張道然輕輕一指,天機子在那一剎那,心神驟然緊繃。張道然的速度快到毫顛,天機子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點在眉心。識海之中出現的大量信息,天機子整個心神依舊難以平靜:“空間法則,造化法則!但是這兩種法則的氣息波動更爲神秘,霧裡看花一般。”
張道然這輕輕一指,就蘊含了兩種最難修行的法則。而且速度之快,平生僅見。剛纔凝霧成雲,現在輕輕一指,天機子本來心中的驕傲瞬間破碎,只剩下恭敬:“張真人要是想殺我,恐怕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
“貧道使用的不是法則,而是規則......”
張道然看出天機子心中疑惑,輕聲說道。
天機子一愣,隨即心神大震,情不自禁的張口說道:“規則!”
規則與法則是完全兩種不同的修行之法,作爲修真者之中的修道者,天機子很是清楚法則與規則的不同:“仙凡法則定,聖人規則生!”
只有聖人,才能夠修煉規則!
“張真人是聖人轉世,還是本身就是聖人在凡塵歷練?”
天機子心中翻起驚濤駭浪,久久難以平息。甚至張道然傳授的凝霧成雲的道法,也沒有心情去參悟。再次看向張道然的時候,已經不是簡單地尊敬,而是帶上了一種敬慕。心中心潮起伏,天機子心中涌出無數想法:“拜師?還是跟着回湖心島?或者......”
地球道門曾經有言:“靠近湖心島,就等於一隻腳踏進了仙界。”
天機子作爲修道者,也有自己的渴望,有自己的執着,有自己的追求:“我要成仙!”
“師傅!”
天機子失聲驚呼,張道然毫無所動,品鑑卻被嚇了一跳,差點從祥雲上一頭再下去。祥雲不大,不過兩平米左右,一頭栽下去,卻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把人兜住。
饒是如此,品鑑依舊心中怦怦直跳。祥雲飛行雖不是很高,沒有進入雲層,這麼高的地方,要是掉下去,絕對會摔成肉泥...不,肉泥也存不住,直接被摔成殘渣。
“真人...弟子......”
心潮激動的天機子,這個時候哪裡還能顧得上自己的弟子。這一刻,自己距離仙緣是如此之近。追求仙道數百年,天機子早就內心充滿了堅定。仙緣近在眼前,如果不把握住,未來能不能成仙,天機子自己也無法推衍。
天機子從見到張道然開始,自稱老道,稱呼張道然爲道友。見到張道然之後,天機子依舊自稱老道,只是對與張道然的稱呼,從道友變爲真人。現在,天機子直接成爲張道然真人,自稱弟子......
短短時間的相處,天機子直接從平輩變成晚輩。
似乎看透了天機子的內心,張道然心中是怎麼想的,誰也不清楚。眼眸之中隱隱有些陰謀得逞的意味:“湖心島之東北,尚有三座無人居住的小島。西北之地,也有三座無人居住的小島。小島上有完整的道觀...道友如若想要找一處安靜的修行之地,到不妨移步前往湖心島,也能與貧道互探大道......”
“弟子......”
天機子臉色激動,說話也開始不利索。“噗通”一聲跪倒在張道然面前,在品鑑驚呆的目光中,大聲說道:“弟子在蒼藍星獨自修行,無門無派,一心追求大道,追求長生。奈何弟子自認爲自己資質有限,修道艱難。見到真人,弟子心生嚮往,願拜真人爲師......”
張道然臉色淡漠,雙眼直視前方。
品鑑本來目瞪口呆的臉,此時已經一片駭然。心裡微微感覺有些不服,也有些不舒服:“師傅啊師傅,你不是高傲的不把所有人放在眼中?你不是說,修真萬界,能如你法眼的沒有一掌之數,現在張真人是很厲害,也不足以這剛見面,就要拜師吧......”
“關鍵是,我剛剛拜您爲師,這還沒有開始修道,馬上就要降級,成爲徒孫......”
張道然沉默許久,慢慢降落雲頭。
到了一處城市上空,忽然淡漠的說道:“湖心島可以入住,有修行疑問,貧道也可以指點,只是拜師...暫且貧道還沒有再收徒的想法......好了,臨城市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