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隨風，踏雲而行。
扶搖直上，虛空凌度，踏雲步虛，循環漸進，而踏雲而行不過是最初階的仙人手段。之前張道然踏雲而行，頂多升空數十米。此時腳踏祥雲，隱匿陣法符籙從體內飄出，瞬間隱匿身形。
張道然垂直上升，眨眼間衝破雲層，到了雲海之上。
初生的太陽照射下，雲海之上金燦燦的一片金色。雲海廣袤，一眼看不到頭。這是人類不借助工具，根本就無法到達的空域。如果按照科學命名，這裡屬於對流層。這裡空氣稀薄，張道然絲毫不受影響。
雙眼看着茫茫雲海，那種震撼，遠不是大海可以比擬的。
這一刻，張道然心靈有一種空靈。不知不覺間，撤銷陣法，張道然想要感受一下這種難得的空寂。站在祥雲之上，張道然負手而立，緩慢向前飄行。
不知多久，張道然忽然隱匿身形，祥雲速度到了極致，眨眼間到了遠處。而遠處，兩架飛機，相隔很遠，從這裡飛過。
“太空衛星拍攝不到貧道身影，這些飛機上，可是有不少人可以看到貧道的......”
如果被人看到，空中有人駕雲而行，必然會引起轟動。要是有人拍照，張道然相信，自己必然會瞬間被天下人所知。
駕雲而行，張道然此時修爲所限，速度並沒有達到極致。不過比之飛機快了十幾倍。不過十幾分鍾，張道然來到魔都上空。透過雲層，看着高樓林立，現代化的都市，張道然緩慢降落。
心念一動，駕着祥雲，在一處中學附近，找了個沒人，沒有攝像頭的偏僻所在，降下雲頭收起隱匿陣法收起祥雲，張道然來到中學門前。
“魔都第一中學......”
上一次，程一言因爲幫助霍思燕，打傷了人，從而暴露是程梧輝之子的身份。好在小學已經畢業，程一言在母親的要求下，來到魔都求學。
僅僅一年，程一言連跳兩級，此時已經是一名初三學生。再過一個月，就要參加中考。
早晨，正是學生上學時間階段。熙熙攘攘，密集的學生在校園門前匯聚。
張道然身形高大，身穿道袍，如同鶴立雞羣一般，吸引不少目光。與歷經社會洗禮的成年人不同，如今的中少年，很多沒有見過真正的道士。
道士在他們心中，是神秘的，很難理解的一種另類。
張道然毫不在意四周目光，依舊我行我素，擠到學校門前。張道然在四周學生驚詫的目光之中，盤膝而坐，穩如泰山。
“和尚道士下山，多爲化緣。這個年輕道士，該不會是來這裡化緣的吧...”
大多數學生，直接隨着人流進入了校園。極少一部分學生，則駐足觀看：“喂，這位道長，你這樣化緣是不行的。你要在面前擺下鉢盂，也能收錢啊......”
“這個道士身上的道袍，明顯很新，算了，給他一塊錢吧......”
一個小胖子，嘟囔一句，掏出一枚硬幣，拋在張道然面前。張道然雙眼緊閉，在硬幣即將落地的時候，詭異的轉了一個圈，回到了小胖子的手中。
小胖子還有四周的學生很是詫異，張道然睜開雙眼，臉色淡然。看不出喜怒，看不出有什麼表情：“多謝小居士一番善意，小居士心地善良，這一枚護身符給你吧......”
一枚黃符紙，疊成小小一枚，就像有一種神秘力量託舉，飄飄蕩蕩來到小胖子面前。
小胖子臉上帶着驚愕，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波動。伸手接過護身符，深深一躬轉身離開。
四周的學生，對於護身符似乎有些興趣，一個女學生放在張道然面前一張十元紙幣。張道然不爲所動，沒有拒絕也沒有接受，雙眼一閉，也沒有給這個女學生護身符。
第一次的善舉，纔有意義，是本心驅使。而後來者，不過是跟風行爲，失去了本意。張道然自然不會，再賜予護身符。而這些學生放的錢，張道然也沒有拿走的想法。
這個道士不同，不化緣，也不要錢。化緣兩個字，學生們在電視中，在小說中看到過，這還是第一次遭遇這種事情，感覺新奇。
四周的學生越發感興趣，奈何上課時間即將到來，這些學生蜂擁進入校園。本來擁擠的校園大門前，沒一會兒空空蕩蕩，只有寥寥無幾的學生，騎着自行車，或者小跑着，還在努力向這裡趕來。
張道然站起身來，直接走掉。地上那數十元錢，看也沒看一眼，直接向西方走去。張道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臉上帶着笑意。
張道然的離開，門前的保安則走出保安室，看着地面上的錢，直接撿起：“這個道士真奇怪，給錢都不要。你不要我要，這可是錢啊...現在的道士都這麼富裕，數十塊錢，也不放在眼中？”
似乎身後長了眼睛，張道然心中嘆息一聲：“這錢貧道不要，自有貪心之人。而這錢，拿起來就難以再放下，間接替那些學生承擔了一些災難......”
程一言騎着自行車，明顯也看到了張道然。臉上浮現一抹激動，自行車速度陡然加快：“老......”
“去學校請一天假，隨後來找貧道...”
程一言剛要停下自行車行禮，張道然出言阻止。程一言是童子不是弟子，是以張道然自稱貧道而不是爲師。說過這一句話，張道然向來的時候那處偏僻所在走去。
程一言如今身份不同，明星子女，受到關注很多。此時此刻，張道然還不想暴露程一言是三清觀修道者的身份。
“請假？”程一言微微一笑：“貧道就算中考之前不去學校，依舊能考學校第一，不，魔都第一......”
程一言沒有去學校，也明白張道然此時的想法。張道然轉身去了僻靜之地，這才騎着自行車，跟了上去。
“貧道知道你天資聰穎，初中學業已經完全掌握。是以，貧道也不用擔心你的學業，而讓你缺課。”張道然伸手一揮，程一言的自行車被收入法則空間。隨即一朵祥雲出現，張道然笑道：“貧道自從騰雲駕霧以來，你尚屬於第一個跟着騰雲駕霧之人...上來吧，找一處人跡罕至之地，貧道助你改修我道......”
程一言隱隱有突破的跡象，這是這段時間壓制的結果。不然，以程一言的資質與努力，半年前應該就可以突破人魂境界。看到程一言壓制着不突破，張道然眼眸之中有些愧疚。
“騰雲駕霧？！”
張道然瞬間收走程一言的自行車，程一言知道，張道然有神奇的手段，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並不感覺驚異。只是看着張道然腳下的祥雲，程一言第一次如此驚詫：“老師，您已經成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