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雙劍刺入心臟，聲音清晰可聞。張道然感覺地魂人魂雙魂震盪，差點消散。本來凝聚如同實體的人魂，此時模模糊糊，幾不可見。本來模模糊糊的地魂，更是隻剩下一道虛影輪廓。
渾身經脈流動的靈氣，少了一半，丹田中氤氤氳氳的靈氣只剩下拇指大小一團。
張道然身影一晃，跌坐在地，一口黑色血液從嘴裡噴出。
驀然，腦海中如同黃鐘大呂一般的聲音響起：“陰陽雙股劍，一劍斬虛妄，一劍斬凡根。紅塵不可期，長生亦可尋。道心需堅韌，大道方可聞。”
聲音消失，張道然睜開雙眼，透露着一絲迷茫。急忙視察體內，心臟無礙，識海之中人魂地魂，只剩下輪廓虛影。丹田拇指大小的靈氣團，只是更爲精純。
而那兩柄紫紅雙劍，消失了蹤影......
“道友！”
“張真人！”
恆空與卓爾父子進入山谷，來到張道然身邊。恆空滿臉迷茫：“剛纔發生了什麼，道友似乎很緊張？”
張道然滿臉詫異，認真的看着恆空與卓爾父子，微微沉默：“沒什麼......”
剛纔紫紅雙劍，清晰可見，真實無比。而且山谷中，因爲這兩柄利刃的出現，光芒大盛，這幾個人竟然視而不見......
很明顯，剛纔是危機，同樣是機緣。
恆空滿臉疑惑，卓爾父子也是面面相覷。張道然那一推，把他們父子推得飛了起來，飛出足足十幾米落在地上。要不是身上穿着羊皮，穿着厚厚的棉衣，肯定會擦傷。饒是如此，落在地上，也有幾處被摔得疼痛。
而恆空，幾乎是下意識的離開山谷。剛剛轉身，就看到張道然跌坐山谷中，口吐鮮血。
疑惑的看了山谷一週，與之前一樣，陷入黑暗，紫紅色的岩石，氤氤氳氳散發出一絲絲氣體。站起身來，在衆人迷惑的目光中，張道然走出山谷：“回去吧...”
人魂地魂受創，丹田受損，張道然聲音有些虛弱。
幾個人對視一眼，走出山谷。卓爾父子騎上馬背率先離開，恆空則留了下來：“道友，剛纔發生了什麼？”
張道然搖了搖頭，剛纔一幕，張道然也說不清楚。只能說道：“剛纔很危險，貧道身受重創。”
身受重創！
恆空心有餘悸的睜大了雙眼：“這裡是上古神靈戰場，難不成還有上古神靈遺存？”
張道然再次搖頭：“貧道也不清楚，這裡在境界不到之際，不可再來...”
張道然心有餘悸，剛纔那兩柄紫紅雙劍刺來，張道然感覺到深深的無力。擋無可擋，進入體內，蹤跡不可尋，想必已經留在體內，不知是好是壞。
“只是貧道看道友更爲飄逸，有種飄飄然要飛走的錯覺...”
恆空更爲疑惑，張道然除了聲音有些虛弱，整個人沒有絲毫受傷的痕跡。相比之前，張道然看上去更有一種出塵氣息，飄飄然在身邊，伸手難以觸及的感覺。
“危機伴隨着機緣，貧道剛纔受傷，有所明悟...”
張道然緩步向卓爾家的帳篷走去，心中則是有些苦笑，紫紅雙劍，蹤跡難尋，就像一柄浮在心頭的一根刺，讓張道然有些忌憚。
那幾句箴言，通俗易懂，張道然卻像感悟到了一些，又感覺那種感悟即將抓在手中，卻從指間溜走一樣。
“不明悟剛纔的箴言，恐怕，雙劍在體內的危機，難以解除。”
張道然有這種預感，這兩柄劍，如果自己修道走的正確，將會自動消失。如果修道的道路走的錯誤，這兩柄劍還會出現。
“不知道貧道這種猜測，是不是真。”
走在廣闊的草地上，張道然傾聽四周風聲，遠遠的牛羊的叫聲傳來，心靈莫名空靈起來。
而恆空本來就心中疑惑張道然的遭遇，一定遇到了難以想象的危險。不然，張道然也不會吐血。但是張道然卻又沒有受傷的痕跡，飄飄渺渺，似乎境界有了提升。這會兒，恆空身邊的張道然，雙腳離地，漂浮在半米有餘的空中，一步一步走出，就像踩在了實質性的道路上一樣。
恆空一驚，這一刻張道然，更像即將飛昇的仙人。一步之遙，卻是仙凡兩隔。恆空在張道然身後，順着張道然走過的痕跡走去，雙腳一步步走出，卻結結實實的踩在草地上，傳來清晰的腳步聲。
“危機伴隨着機緣，如果真是這樣，貧道也希望遭遇一次危機...”
張道然顯然是在悟道，這種走在虛空，是一種或許張道然自己都不知道，沉浸在悟道之中，無意識的舉動。恆空眼眸中有些羨慕：“貧道與張道友境界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了。”
而張道然，進入空靈意境，四周靈氣絲絲煉化入體。虧空的丹田慢慢回覆，人地雙魂慢慢清晰。
不知多久，丹田恢復當初狀態，甚至有些提升。人地雙魂，人魂更爲凝實，比沒有受傷之前還要清晰。地魂本來只是模模糊糊一道影子，現在已經可以辨認出五官狀態......
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站在草原邊緣的一處山頂，草原上卓爾一家正在放牧。山腳下，恆空盤膝而坐，時不時的看向山頂。
此時太陽即將下山，留下半輪紅彤彤的半輪紅日，映射出絢麗的色彩。張道然臉色一動：“昨晚貧道只是有種心靈空明的感覺，難道昨晚是在悟道？”
“道友...”
幾步下了山頂，來到山腳。張道然清晰的感應到，自己的縮地成寸神通，比之前更加得心應手，一步跨出，比之前的距離多出接近一倍，幾近達到三百米。
來到山腳，恆空站起身來：“道友總算是悟道了...”
恆空雙眼中帶着驚喜，帶着一絲羨慕：“貧道不知道這一生，能不能用有這種悟道機緣。”
“機緣可遇不可求，昨晚的危機，讓貧道有所感悟，不知不覺間，進入一種狀態。其是貧道只感覺恍惚一瞬，再次睜眼，已經一天時間過去，而貧道，卻什麼都沒有得到。”
張道然臉上無悲無喜，昨晚到今天，那種空明狀態，讓張道然恢復之前實力，甚至有所提升，卻沒有感覺到自己明悟什麼，或者得到什麼。
“昨晚？一天？”恆空苦笑不已：“道友起先毫無目的的遊走，來到這座山頂，站在山頂，已經十八天了......”
“十八天？”
只是恍然一瞬，再次睜眼，過了十八天？
張道然的臉上，不再淡定，出現一絲波動。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貧道現在纔有所體會，修道就是時間堆積...走吧...”張道然向帳篷走去：“去與卓爾居士一家告別，貧道與道友，順着山洞箭頭的指引，看看能不能得到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