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明顯?”娘子的話讓閔嵐笙坐直了身子,他一手攬着她的腰,一手在自己的額頭上揉了幾下:“那爲夫是要注意些了……”
蘇夏至見他並不想言說便想起身:“我先過去鋪牀,你也早點歇着。”
哪知身子才動,閔嵐笙的兩隻手臂便都圍到了她的腰上,“娘子別走……”他輕聲說着話,一張俊臉已經湊了過來,不偏不倚地埋在她的胸口間。
“陪爲夫一會兒。”他悶聲悶氣的說着話,口中呼出的熱氣已然鑽進了蘇夏至微微敞開的衣襟,吹到她才洗過澡有些冰涼的肌膚上,讓她不由自主的顫了下。
“娘子……”感覺到她的輕顫,閔嵐笙又壞心思地在她的胸口上拱了拱:“好軟……”
呃……自己洗乾淨了送到人家腿上去的蘇夏至先是伸手推了他的腦袋一下,結果沒有推動,她只好俯下身子在他的頭頂說道:“咱進被窩說吧……”
“好!”秀才馬上擡了頭,不過還是不放下她,而是直接抱着她起了身,吹熄了書案上的油燈,開了門只虛掩上便迅速地閃身進了倆人的屋子。
“摟住了。”用腳將門踢上,閔嵐笙單手抱着蘇夏至,騰出一隻手來把門拴好,摸着黑就往牀邊走去。
“放我下來,我去點燈。”蘇夏至輕聲說道。
“不用點燈,爲夫心裡有數……”閔嵐笙說的一本正經,可蘇夏至聽着總覺得他話裡有話……
這東西自成親以後便越來越不要臉,連夫妻間說點情話也是彎彎繞繞的,有時候到了第二天,蘇夏至偶爾想起的時候還會樂上一場。
“不點燈怎麼鋪牀啊!”蘇夏至並不用力的掙扎了下,人已經被他放在了牀上。
“爲夫就是你的被子……定不會讓娘子凍到……”說着話,他的人已經欺身伏了下來:“娘子,給我再生幾個孩兒吧……”
他呢喃着,不給她思考與反悔的機會便開始了進攻。
蘇夏至在他前所未有的巨大的熱情裡,如冰遇到了火焰,迅速都化成了水,躺在牀上只剩了隨波逐流,她努力的想要清醒,可身上的他似乎根本就不想給她清醒的機會,於是她在苦苦地支撐了一刻之後,終於放開了緊咬的脣瓣隨着他的呼吸低聲啜泣:“我生……我生……”
……
一場猶如狂風暴雨似的歡好,讓兩個人人的身上都汗津津地。
閔嵐笙伸臂夠過已經散亂在牀上的被子,也顧不得分辨到底是誰的就把兩個人嚴嚴實實地包裹了起來。
“娘子……我錯啦……”他的手攬在她的腰上,爲她輕輕的揉搓着,方纔他就看見娘子的胸口上留下的那兩道刺眼的痕跡,是他情不自已的時候留下的痕跡。
現在他人清醒了,便趕緊趁着她還迷糊的時候道歉吧……
“你也知道自己今天瘋瘋癲癲的……”這瘋狂是從未有過的感受,讓蘇夏至的身體累極了,可腦子裡卻殘留着一絲亢奮。
伸手在他光潔的臉頰上扭了一把。她轉過身去,後背窩在他的胸口裡想要睡覺:“姐姐……感覺還不錯……饒了你了……”
只是在她轉身的功夫,眼尖的閔嵐笙又在她的肩頭上發現了一處殷紅……
他趕緊收攏了被子,並把她緊緊的摟在自己的懷裡可憐兮兮地說道:“爲夫……今天錯的很嚴重……”
“都說算了……”蘇夏至含混不清的說道,隨即便體力不支地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太過徹底的發泄讓閔嵐笙也略感疲憊,只是壓在他心裡的陰霾似乎也隨之煙消雲散。
此刻他四肢綿軟,懷中軟玉溫香,耳邊聽着娘子悠長的呼吸聲,只覺得四肢百骸都是通透的,這感覺讓他身心愉悅:有姜溫在前面頂着,左相又能把我怎麼樣?若是他一定要將姬雅舉薦給聖上,那就來吧,我還怕了不成!
一夕之間,秀才鎖了幾日的眉頭舒展了,大半夜的吃飽喝足又把幫着他換衣服的小媳婦親得小臉紅撲撲地,他才面無表情的出了門:“娘子再睡會兒吧……”
睡個屁!
臉紅心跳的蘇夏至看着他四平八穩的上了馬晨,纔想關門,就見車窗上的簾子一閃,秀才俊俏的臉露了出來,對着她做了個舔脣的動作之後,他笑着放下了簾子:“走吧。”
車廂裡傳出的聲音平常的不能在平常,坐在前面的高越應了一聲,馭夫已經揮起了鞭子……
“悶騷的東西!”蘇夏至倚在門口笑着看戶部的馬車走遠才輕手輕腳地關了院門。
昨日纔有些化開的積雪,經過一夜的寒冷如今又凍得結實。
寬敞的院子裡留着一處處的冰疙瘩。
站在院門口的門樓下,蘇夏至往院子裡細細地看着,一會兒之後,她捂着嘴打了個噴嚏:“啊湫!”
“這院子太空了……”她自言自語地先去廚房吹了屋裡的油燈,然後停在屋前的一小片兒空地上比劃着:“等開了春了,就讓小武和高越在這裡鋪上肥,可以種一茬韭菜……”
走道書房的門口她又停了下來:“這裡的地磚要拋起幾塊來,還是種上一架葡萄,春夏看綠葉遮陰涼,秋天吃果子……嗯,再放個石桌在這裡,秀才可以坐着喝茶看書……”
“東家。”小廝穿戴整齊地站在東廂房的門口,對着院子裡那個孤單瘦小的女子輕聲喚道。
“守誠?是不是我吵醒你了?”蘇夏至搓搓手,趕緊往自己屋子的門口走去:“現在還早,你快回去接着睡,起這麼早是等着吃早飯嗎……”
“呵呵!”見她拿自己說笑,小廝只是抿嘴一樂,還是站在門口說道:“睡不着了,早就醒了……”
“這樣啊……”蘇夏至腳步一頓,隨即改了方向:“那就過來說說話吧。”
她推開了正屋的房門,示意小廝先進去:“火摺子就在門左手邊的窗臺上。”
小廝進了正屋,摸索到火摺子點了燈,他站在門口四下打量着,只覺得屋裡的每一處傢俱的擺設都是那麼親切,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坐啊,怎麼還站着?”蘇夏至把自己屋裡的火盆端了進來,隨即又快步走了出去。
再回來的時候,她端了一隻托盤進來,小廝趕緊走過去接了端着放到了桌子上。
回身掩上房門,蘇夏至也走到桌邊坐下,把托盤裡的一隻大碗推向他:“吃吧,吃飽了肚子不想家!”
碗裡是才沏好一碗油炒麪。
油炒麪是蘇夏至親手炒的。
家裡小孩子多,又都是長身體的時候,餓的快,所以她總是會準備些做起來食物。
準備冬儲菜的時候,她就順手也炒了二十多斤炒麪,裡面加了芝麻,核桃碎,西瓜子,放的是素油。
吃的時候用開水一衝,再加上勺糖就可以吃了,方便的很。
炒麪做好了就放在廚房裡的一隻小缸裡存着,剛纔她打開一看,才發現裡面的炒麪已經下去了半截。
估摸着是高越和小武也更着沒少吃。
吃就吃吧,蘇夏至把他們都當了孩子,不只是他們,便是面前這個留在上下村給自己看家的小管家守誠,她也一樣是當孩子看的。
碗裡的食物冒着熱氣,帶着一股子乾果的味道外加一縷甜香,好聞極了,小廝低下頭去深深地吸了口氣,張嘴說的也是孩子話:“真香啊,聞了就覺得肚子餓!”
“吃吧,趁熱吃。”蘇夏至也端了一碗,用勺子攪拌着上面的糖:“正好給我說說家裡的情況。”
“對了,我帶來的那隻包袱裡都是大夥寫給您的信呢!”小廝說着就要起身,蘇夏至趕緊制止了他:“不忙,等下再拿也不遲,你別一趟趟的跑了,屋裡的人別睡覺了!”
“哦。”小廝聽話的坐下,也學着她的樣子在碗裡攪拌着,然後淺淺的吃了一口,隨即一眯眼睛:“真甜啊……”
“看你那德行!”打他一眯眼,蘇夏至就撇了嘴:“怎麼和那隻狐狸精在一起久了,你的動作也隨了他了!”
小廝的臉一紅,趕緊低頭喝炒麪,一口氣喝了大半碗,臉上的紅色才漸漸退去。
“咱們兩個村子的收成都不錯,辣椒我都按照您說的,一併收了,存到了杏花村的院子裡。”
“現在來咱們村裡想買辣椒種子的人很多,來府郡都來了人呢!”
“別賣!咱們這辣椒現在是奇貨可居,還能狠掙幾年前,也就三兩年的事兒,馬上就能傳播開,那時候,咱家的辣椒可就買不上這個價了!”
儘管走的時候蘇夏至已經囑咐過哥哥,此時聽了小廝的話,她還是又囑咐了一遍。
“舅老爺看得可嚴呢,是誰也買不走的。”小廝想起蘇春來那倔驢一樣的脾氣,求收的時候,連明澈過來想要幾個辣椒做菜吃,他都給把辣椒剪開,倒出了裡面的辣椒籽後纔給明澈送去……
“您發回去的幾車貨,都是陳公子幫着賣了的,他也給您寫了信,估計裡面會提到貨物,到時候您看看就知道。”
“嗯,掛麪作坊怎麼樣?”
“作坊現在是高嬸子和高伯父看着,又招了十來個人,現在咱們做飯的聲音是不愁賣不出去,而是經常買斷了貨!”
“這也不行!”貨源的充足與否,也決定了掛麪是否能過有更大的銷路,蘇夏至擡頭思索了一整之後便說道:“再招人,這次多招點,你回去就把學堂後面的那塊空地給圈上,蓋上晾掛麪的棚子,家裡要多多的存貨了!”
“東家您是想……”小廝放下手裡的勺子,低聲問道:“把買賣開到帝都來?”
“是,不只是掛麪,咱家麪館的生意我也準備開到帝都呢!”蘇夏至毫不隱瞞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