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早飯與昨日不同,完全是按兩位表哥的口味做的,除了一鍋香濃味美的麪疙瘩湯,還有夾了香腸鹹肉和芽苗菜的饃。
麪疙瘩湯是蘇澤軒的手藝,讓蘇雲朵沒想到的是,蘇澤軒聰明勤勞會讀書,而且學啥都快。
如何做麪疙瘩湯好吃,雖然是蘇雲朵教給他的,這鍋裡的麪疙瘩其滋味卻比蘇雲朵自己做的更上一層樓。
夾肉的饃倒是蘇雲朵的手藝,裡面加了些許自釀的醪糟讓饃其蓬鬆又略帶點甜甜的酒味,夾着按一定比例調配的香腸鹹肉和芽苗菜,一口咬下去那滋味別提有多美。
這不,剛剛被蘇澤軒喊起來的蘇澤臣,一臉睡意朦朧被蘇澤軒牽進廚房,只見他半眯着眼睛小鼻子嗅了嗅,剎那間就睜大了眼睛直撲香味的來源,驚得蘇澤軒一把將他拉住。
“看把你饞的!還不趕緊去洗漱?!”蘇澤臣這個吃貨模樣令蘇雲朵又好笑又好氣,伸手在蘇澤臣的腦門上輕輕點了點,故作氣惱地斥道。
蘇澤臣吐了吐舌頭,由着蘇澤軒牽着他去一旁洗漱,眼睛卻一直沒從夾了肉和菜的饃上移開。
今日寧忠平叔侄回來的很快,巳時三刻左右就聽到了外面馬車的聲音,其中還夾雜着狗的叫聲,隨即就聽到正在院子裡玩耍的蘇澤臣驚喜的尖叫聲。
正在屋裡陪着寧氏做針線的蘇雲朵不由微微一驚,隨即臉上綻開笑容,她沒想到寧忠平他們今日回來得這麼快,更沒想到她還沒得及與寧忠平商量,寧忠平就給他們家帶狗狗來了。
原本想着他們最早也得到午初才能回來,她還準備再等一刻鐘再去弄飯,看來她估計錯誤。
蘇澤臣的尖叫不但把蘇雲朵和寧氏給引了出來,也將蘇誠志還有柳玉書等人也給引了出來。
“爹,小舅給咱家帶了兩隻狗!”蘇澤臣指了指寧忠平牽着進來的狗,伸出兩個手指比劃着,那個興奮的樣子真是難以形容。
兩隻?聽狗叫的聲音的確應該是兩隻,可是寧忠平手上明明只牽了一隻狗。
蘇雲朵正疑惑着,緊跟着寧忠平進來的是牽着馬的寧華豐和抱着只小奶狗的寧華安,還真是兩隻狗啊!
蘇雲朵還沒有所表示,只覺得胳臂上一緊,側頭卻見寧氏正緊緊地抓着自己的胳臂,臉上微微發白。
“娘,你可是哪裡不舒服?”蘇雲朵心頭一驚,手就摸上寧氏手腕上的脈,片刻之後才鬆了口氣,還好,除了脈動快了些許並無什麼異常。
此時卻聽寧忠平說道:“姐夫,你這院子離村裡遠了些,我就向朋友要了只看門狗。本來早就應該送來,前些日子我那朋友正好出門不在家。這不,昨日剛回來,就趕緊給我送家去了,還多送了只才兩個月的小奶狗,正好可以給臣哥兒玩。”
寧忠平一邊說着話,一邊將牽着的那隻狗找了個地兒栓了起來。
剛看到狗的時候,蘇雲朵的心裡真是又驚又喜,對這個小舅更是生出一種叫做膜拜的感覺來。
自從住進這個院子,蘇雲朵就有養狗的打算,只不過她從來沒與人提起過。
再說開始的時候,他們家連人都無法保證溫飽,就算有狗,蘇雲朵也養不起。
待日子慢慢過起來覺得有能力養只狗的時候,事情卻一茬接一茬,蘇雲朵還真把養狗的事兒給忘腦後去了。
當然按蘇雲朵個人的意思,找兩隻小奶狗慢慢養着更妥帖。
寧忠平栓在一旁的那隻狗,一看就是已經成年的狗而且有些兇,雖然它遠沒有那隻小奶狗叫得兇,可是一眼看着就讓蘇雲朵想起前世裡見過的狼狗,難怪寧氏會緊張的臉色發白了,這樣的狗也不知能不能養得住家!
將寧氏交給蘇誠志,蘇雲朵圍着那隻大狗轉了幾圈,這狗對着靠近它的蘇雲朵又是呼又是撲,看着很有幾分嚇人。
寧氏早就嚇得連聲提醒寧忠平拉住那隻狗,又喝斥蘇雲朵不可靠近。
蘇誠志等人也被那狗的兇樣驚得連聲驚呼,生怕蘇雲朵再這樣轉下去被狗給咬了。
見自己的行爲嚇壞了爹孃,蘇雲朵真不好意思再這樣轉下去了,在離狗幾步遠的地方站住,靜靜地盯着狗狗看了又看。
沒有了蘇雲朵的“挑釁”,狗也在寧忠平的喝斥下漸漸安靜下來。
這狗雖然與記憶中的狼狗有些差異,可是一試之下其兇狠程度並不比狼狗弱,雖然狗在寧忠平的喝斥安撫下漸漸安靜下來。
蘇雲朵越看越覺得這條狗像狼狗就更加不敢再造次了,不但自覺地往後退了兩步,讓自己離狗足有兩丈遠,還特地叮囑兩位弟弟也離狗狗遠些。
這個世界可沒有什麼狂犬疫苗,要是被狗狗咬了,她到哪裡找預防狂犬病的藥呢!
“舅,這可真是太好了!我還真發愁要到哪裡找條狗看家呢!只是這狗狗都這麼大了,能養得住家嗎?”蘇雲朵先表達自己驚喜的心情,然後直言相告自己的疑惑。
寧忠平笑着點點頭:“昨晚我特地去朋友家問了他,這狗是我那朋友剛從外地帶回來的,什麼品種他說不上來,只說性子有些野也有些兇卻也容易養,慢慢熟悉就好了。
每日最好給它吃些骨頭……”
說到這裡寧忠平這才覺得有些不妥,若非陸瑾康將他們獵得的野物大部分留了下來,姐夫家只怕連葷腥都難得沾,又哪裡有什麼骨頭來喂狗,不由羞赧一笑:“咱先栓着養它幾日看看,實在不行就還給他。”
寧忠平不曾明說的是,他朋友原本只肯給他那隻小奶狗,這隻大狗可是他特地要來的。
這樣的狗他也就是在鎮國公府見過,絕對是看門的好狗,所以一眼看中了硬是要了來,倒是忘記了蘇家的實在情況。
“行,那就先養着看看,如果真養不住,到時還是還給人家吧。這樣的狗想必也是很難得的!”蘇雲朵心裡是很希望這條能夠留下來,可是這得隨緣勉強不得。
再說蘇雲朵看出無論蘇誠志還是寧氏對這條狗似乎都有些排斥,若他們真的接受不了,她也不就更不想勉強,畢竟這不是她一個人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