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貳七七

不過若是從現代人的角度來看,這樣子倒還挺萌的,可惜這種內涵大多數古代人都是新桑不鳥滴啊!

之後,便是一頓擺案鋪紙研磨,等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劉蓉蓉和沐念馨分別在案前站好,而崔茜茹也點起了一炷香,言道,“我們就以一炷香爲限。”

沐念馨和劉蓉蓉都沒有對此表現出異議,他們互看了一眼,然後便伸手拿起了毛筆,開始作畫。

而其他的千金皆非常有默契的收了聲,遊走在兩人的桌子間看兩人作畫,即便是交頭接耳的議論,也都是儘量放輕聲音,以免打擾到專心作畫的兩人。

沐念馨瞄了個沒有注意的時機,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個只有巴掌大小的小瓷瓶,趁着研磨的時候藉着手指的掩飾,將瓷瓶中的蜂蜜水混如了墨汁中。

看到這裡,仙豆就忍不住出來吐槽一下,她實在很想知道,爲神馬女主出門會隨身攜帶一個裝有蜂蜜水的小瓷瓶,難道她早就預料她要跟人家比工筆,而且畫的還是花?!

好吧,這些小說中的八阿哥咱都暫且當它是合理的。

等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後,劉蓉蓉和沐念馨同時收筆站好,站在兩人身後的僕役紛紛上前,將兩副畫作從案几上拿了起來。

“噯!等等,先將這兩幅畫掛起來幹一幹,也好容我們細細欣賞欣賞!”崔茜茹攔住了要將畫作直接送去迎客廳的僕役們。

聽了自家小姐的吩咐,留在花園裡伺候的僕役們迅速動了起來像,找來了平日裡曬衣服的晾衣杆,將兩幅畫給掛了起來。

等畫掛好,衆千金皆圍着這兩副畫作各自評判起來。

“唔~長寧這幅畫的意境照比芳芷的那副要差上一些,不過這首‘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爲有暗香來。’的詩句倒是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啊!”一個身着一身粉色襦裙的小姑娘酸儒一般搖頭晃腦的評判着。

“嗯,這兩幅畫,一副畫好,一副詩好,真的很難立即分出高下來啊!”站在她旁邊的圓胖小姑娘跟着品評着。“不過我還是比較喜歡芳芷的這一幅,畢竟咱們評的是畫作嘛!”

周圍的小姑娘聽了她這句話,有人贊同,也有人不贊同。

“我倒覺得詩很重要,畫只要畫出了梅花的形骨就可以了,再者,這構圖也着實有些巧思,若再加上這詩,那就更加的難得了。”沐念馨方纔的一個小粉絲活動着嬰兒肥點評道。

而一旁觀看衆人指指點點的沐念馨,對於衆人明顯更加偏向劉蓉蓉的一方的情況並不着急,反而揚頭背手,完全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噯,長寧,你到底行不行啊!我看劉芳芷的那副畫得可不差啊!”豈止是不差,簡直可能稱作是一篇經典之作了,而長寧的那一幅,雖然構圖上可見新穎,但筆功上還稍顯稚嫩,沒有劉芳芷的連貫老練、一氣呵成,看起來更像是一副初學者的臨摹。

這可不就是一副臨摹麼,這幅畫正是沐念馨按照記憶中臨摹過的清代著名畫梅畫家吳昌碩所畫的《梅花圖》的樣式所作。所以雖然筆觸還很稚嫩,但在構圖方面還不至於完全落了下風,而由於是臨摹之作,所以意境上也是欠缺許多。

“你就瞧好吧,好戲……還在後頭呢!”沐念馨得意又神秘的說道。如果現在給她把扇子,她絕對能才子佳人的搖擺一番。

“好戲?!”張楚兒有些摸不着頭,完全搞不清楚好友的自信是哪裡來的,以她之見,好友現在已經有了劣勢之象了。

“來了!”正在她疑惑的時候,沐念馨瞄了一眼遠處漸漸向着此處飛來的小黑點兒,然後將視線落在了自己的畫作之上,笑得更加胸有成竹了。

什麼來了?!張楚兒疑惑的衝着她的視線望了過去,一眼就看到正在向着她們這邊迅速靠近的小黑點,原本還不過十幾只的黑點點,飛到是花園圍牆邊上的時候,已經聚集成了烏泱泱的一大羣,而且翅膀嗡嗡的震動聲音也隨着它們的靠近而越來越清晰,“長寧,那是什麼?!”她目瞪口呆看着那鋪天蓋地的一大羣,突然有了一種不太美妙的預感!

聽到那震耳欲聾的嗡嗡聲,沐念馨此時也感覺到不對了,她蹙眉凝神望去,這聲音可不像蝴蝶能製造出來的啊!“這是……”這東西看上去怎麼這麼像是蜜蜂呢?!

嘿嘿!這正是仙豆讓姚凌耀特意爲沐念馨準備的蜇人蜂,保證蜇的包夠大夠密夠疼,復原之後,還會留下密密麻麻的小紅點點,就像是不均勻分佈的紅褐色的色斑,沒有一兩年的時間,別想消下去,這得給仙豆省下多少的事兒啊!

而且,蜇人蜂還有一個特點,它有一個蜂中領袖的稱呼,也就是說,它一旦發現攻擊目標,就會帶領其他種類的蜜蜂一起殺去,所以,雖然姚凌耀只是放出了幾十只,但當它們分到了崔府花園圍牆外的時候,已經集結了一大羣的小弟了。

而這幾隻哲人峰可是被姚凌耀用未來高科技的精神儀器特別馴養過的,絕對只叮沐念馨…的臉,畢竟咱不能浪費資源嘛!至於其他被小弟們殃及的小魚小蝦,那就是對不起啦,疼上兩天也就過去了。

“是蜜蜂!”張楚兒瞪着那仿似已近在眼前的黑壓壓的一片,愣愣的說道。

“天啊!怎麼突然會有這麼多蜜蜂!”“啊!快跑啊!蜜蜂飛過來啦!”花園裡的小千金們頓時東躲西藏的亂成了一片。

而從難以置信中回過神兒的沐念馨再想跑已經來不及了,她親眼看着無數的蜜蜂向她罩攏過來,最後,從外面看,她簡直就成了一個移動的蜂人,身上爬滿了厚厚密密的蜜蜂,而站在她身邊的張楚兒早就嚇傻了,被她的奶孃冒險跑過來將她給抱走了。

沐念馨的奶孃也想上來,但沐念馨的身上此時佈滿了一層厚厚的蜂牆,根本找不到地方下手。

最後還是崔茜茹的奶孃機智,讓僕役們用木桶盛着水往沐念馨的身上潑,一層層的蜜蜂沾水流到了地上,衆人就這麼一點點的,將一個被蜜蜂黏住的人給扒了出來。

而終於被解救出來的沐念馨此時也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清麗模樣了,凡是露在外面的皮膚全都不滿了密密麻麻的紅腫和不均勻的小包,有的地方甚至還能看出是包上加包,尤其是那張原本眉清目秀的臉上,此時已經腫成了三倍大,上面一個個不均勻的紅包讓此刻的她看起來比豬頭還要醜上三分了,也不知這是哪裡來的蜜蜂,竟有如此大的殺傷力,能將人的臉蜇成這樣!

當沐念馨的奶孃將她抱入懷中的時候,沐念馨已經暈厥過去,原因是有兩隻蜇人蜂竟然轉入了她的兩個鼻孔,堵住了她的吸氣孔。

而此時問詢趕來的沐王氏看到女兒如此慘狀,又開始發飆了,她發飆的對象自然是崔家的一衆奴僕,順帶捎上了崔夫人。

其他家的夫人看着自家或多或少受了驚或者受了蜇的夫人,也都怒了,一定要崔夫人給她們一個交代,要知道,這些可都是姑娘,皮子上若是留下了一點點的痕跡,將來說親可是會被人拿來討價還價的。

崔夫人雖然心裡有火,但還是好言好語的安撫了衆人,迅速派人去請了大夫前來給受了傷的小姐們醫治,一面清了後花園,請了崔侍郎外院的能人前來查探原因。

其實衆夫人原本是想要立即離開的,不過崔夫人說她這邊請大夫快,等請大夫來給孩子們看了再回去也不遲,省得在路上延誤了病情。

於是,衆夫人便都也都耐着擔心留下了,而崔夫人留下衆人也有自己的考量,她就是想請大家做個證,如若不是自己府上的責任,那就現場公開,也免得被人說時候僞造證據推卸責任。若真是他們崔家的責任,那就沒什麼好說的,先掩下這事兒,等事後再找機會上門賠罪就是。

崔侍郎的門人經過一番查探,發現沐念馨的所畫的畫作上還殘留着幾隻蜜蜂,他拂開上面的蜜蜂拿起畫紙聞了聞,嗅到了一股很明顯的蜂蜜的味道。他拿着此畫細細詢問過當時在場的僕人之後,事情的前因後果便聯繫了起來。

於是,他便將這探查的結果細細的講述給了崔夫人身邊的胡媽媽聽,胡媽媽聽完之後,便立即拿着沐念馨的畫作,來到了夫人小姐帶着的迎客居,對崔夫人耳語了一番。

崔夫人露出了原來如此的恍然之色。而胡媽媽和崔夫人這邊的動靜也立馬引起了在場夫人小姐的注意。

與崔夫人崔田氏實爲親姊妹的宰相夫人劉田氏開口問道,“二妹,蜜蜂之事可是有了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