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王上賜名!”
已經改名的魏忠賢恭敬地跪在姬衍身前,叩謝王恩。
本想令魏忠賢代替趙要,現在怕是不成了,魏忠賢野心太大。
寡人可不是那個木匠皇帝,你也不可能成爲九千歲。
姬衍冷聲一笑,緩緩開口:“魏忠賢,寡人令你爲隨宦令,可願?”
隨宦令,顧名思義,乃是跟隨在姬衍身邊的總管太監,在宮中的權勢僅次於宦者令。
“謝王上!”
魏忠賢內心欣喜若狂,但明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地叩謝。
綠色忠誠度。
姬衍搖了搖頭,要是那些武將,怕是早就深綠了,就這種謀略高的人忠誠難提。
“起來吧。”
姬衍擺了擺手:“你且去熟悉職務,趙要,跟寡人來。”
說着,姬衍大步朝着御花園走去。
魏忠賢挑釁般地瞅了趙要一眼,氣宇軒昂地朝着隨從府走去。
趙要望着魏忠賢的身影恨得牙根癢癢,朝着魏忠賢離去的方向狠狠的吐了口吐沫,然後急忙的追趕姬衍的身影。
“趙要啊,你身爲宦者令,可不能隨便跟在寡人身旁。”
姬衍語重心長地對着趙要說道。
“明天起,你便去處理宮中事務吧。”
“寡人身邊有魏忠賢跟隨,你且不必費心。”
姬衍一連的話語讓趙要又喜又悲,喜的是自己終於掌握了宮中的大權,悲的是魏忠賢的崛起怕是無法阻擋了。
既然已結仇,那麼只能先下手爲強!
想到這,趙要眼神中閃過一絲陰狠。
“盧秋!”
趙要回到自己的住所,吭聲叫了一人,門外一眉清目秀的小太監爬了進來,諂媚的說道:“小的盧秋,拜見趙公公!”
“知道咋家找你來,所爲何事啊?”
趙要做作的坐在椅子上,拈着茶杯,汲了一口,娘裡娘氣的開口。
“小的不知。”
盧秋顫抖的爬在地上,不敢擡頭,
這盧秋正是蘇墾的義子,當日姬衍剷除蘇墾後,盧秋沒有選擇出宮,而是繼續待在王宮中投靠了趙要,擔任禮宦令一職。
盧秋身爲前任宦者令的親信,在如今趙要執掌王宮時不免有些尷尬。
他急切需要一個表現自己的機會!
“知道魏忠賢嗎?”
趙要冷聲哼了一下,緩緩開口,面若霜冰。
“隨宦令...”
盧秋畢竟也是謀略值六十八的人物,在智力這一方面也與朝中不少大臣相當,因此只聽了個名字便得知事情的大概。
無非是那位魏忠賢魏公公強勢崛起,引的趙要趙公公忌憚罷了。 wWW ●Tтka n ●co
盧秋苦笑了兩聲,拱手道:“趙公公是要小的......”
“附耳聽來。”
趙要詭笑兩聲,盧秋當即湊了過去,只見趙要上脣碰下脣,說了兩句細語。
盧秋一臉恍然,拱手退下。
趙要坐在自己的住所裡,翹着二郎腿,握着茶杯,笑而不語。
魏忠賢啊魏忠賢,咋家看你如何能翻的了身!
.......
盧秋走在御花園小路上,腦海之中快速回憶了一邊人物。
燕國三家並立,燕王衍、樂浪君姬輒以及右相公羊顯互相爭權,目前的局勢來看,公羊顯與姬輒把持朝政,公羊顯又與燕王平分軍權。由此可見,公羊氏的權柄目前最大,姬輒與燕王衍緊隨其後。
不過燕王衍已經將王宮牢牢握在自己手裡,自己還得仰望燕王衍的狗腿子多照顧自己呢。
而燕王衍在王宮中的狗腿子首屈一指的是邢昕了。
邢昕性子冷淡,不喜權利,對自己無礙。
次之則是禁軍統領許統。
許統素來不喜太監,盧秋嘆了口氣,這個也不行。
再往下則是趙要與魏忠賢了。
放在以往,趙要肯定是第三狗腿子無疑,但最近的門路有些不對勁兒。
魏忠賢強勢崛起,保駕之功得到燕王衍的賞識,外加自身權謀過人,一時之間與趙要卻起了並立之勢。
趙要是擁護燕王衍登基的從龍之臣,助燕王衍剷除了蘇墾,忠心耿耿,但最近卻因諸多問題而被燕王衍所惡。
到底在燕王衍心裡,舊情更重要還是能力最重要?
盧秋心裡糾結不以,萬一選錯了,可是永無翻身之地了。
“唉。”
盧秋心一狠,一咬牙,徑直朝着宦官住所走去。
魏忠賢悠哉悠哉地躺在牀上,不停地回想着發生的一切。
只要牢牢抱住燕王的大腿,那麼前途無憂。
魏忠賢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太監是爲王權服務的生物。
而現在的目標則只有一個了,那就是扳倒宦者令趙要,自己取而代之!
魏忠賢開始策劃日後的計劃來。
次日清晨,姬衍如同往常一般起牀洗漱上朝,結束後再次回到寢宮逗鳥玩,生活樂無邊。
魏忠賢作爲隨宦令自然是寸步不離的跟着姬衍,履行自己的職責。
趙要現在正坐在王宮中的一座亭子裡,靜靜地聽着手下人彙報。
“他魏忠賢能發跡,無非是薦人罷了。”
見手下的太監着急的彙報,趙要表示不以爲意。
“公公,那魏忠賢薦的四人現在都擔任要職,這四人必然會感激魏忠賢的舉薦之情,日後多少會幫襯他魏忠賢一二。”
那太監緊張地彙報着。
“有理。”
趙要抖了抖衣袖,活動了一下手指,開口道:“不過咋家與許統領相交莫逆,此四人不足爲患。”
“不過小凌子你的腦子咋家還是清楚的,這種話你是說不出來的,告訴咋家,誰跟你說的?”
趙要也不是傻子,眼前的這名小太監素爲愚笨,今日彷彿開竅了一般,不停獻策。
“回...回公公,沒有啊。”
那位被稱爲小凌子的太監顫抖的開口,緊張地不得了。
“不說?咋家可要上刑了!”
趙要也不是靠着賣萌在王宮裡混的,當即怒道。
“是!!是薊城南門區一個算命先生跟小人說的!”
小凌子當即嚇了一跳,連忙開口,不停地說道。
“算命先生....你且與我細說。”
“那日小的奉命出宮採辦,忽然有一道.......”
小凌子將前因後果全部說清楚後,趙要點了點頭,道了一聲:“是個人才,帶咋家去見他。”
“是!”
..........
薊城南門口,算命先生一襲灰白長衫,長着略長的鬍鬚,樣貌平平,神情猥瑣。
趙要一臉古怪地望着此人,開口道:“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宋橫,號林佳居士,見過貴人。”
那自稱宋橫的算命先生掠了掠自己那鬍鬚,開口道。
“咋家聞小凌子道先生頗有才能,可願隨咋家入宮見王上?”
趙要見其彷彿真有些本事,開口道。
“願意,願意!”
林佳居士也不是個傻子,聽到燕王要見自己,當即高興的跳了起來。
林佳居士只看過兩年書,然後出來坑蒙拐騙。
這次要是把燕王忽悠住了,那麼日後的榮華富貴.......
林佳居士已經可以想象到日後的生活是多麼的愜意了。
“走吧。”
趙要見林佳居士的神情,有些厭惡,但還是開口。
林佳居士連忙跟上,走到半路,趙要突然見到一名少女。
一眼望去,那少女大約十五六歲,相貌嬌美,膚色白湛細膩,有着並非北地女子的柔情,她身着一襲白衣,身材苗條,弱質纖纖。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
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
樣貌好極了。
“若是將此女獻給王上,那麼......”
趙要見此女,突然想到這一點。
對啊,王上風華正茂,還沒有紅顏知己在身旁陪伴,一般的庸脂俗粉配不上王上的身份,只有這般容貌......
趙要心裡美滋滋的,當即吩咐左右保護自己的禁軍,道:“打聽打聽,這小姑娘是誰。”
而那少女挑了幾樣首飾,戀戀不捨的放下幾件,最後剩下一件,對着不遠處的一名俊美青年,說道:“哥,我就要這件了。”
“真那你沒辦法。”
青年寵溺的望着少女,他在家中排名老大,自然是要照顧妹妹的。
青年問了價後,戀戀不捨地拿出錢袋付了款,然後低聲對少女說道:“走吧阿薇,我們該回家了。”
“好吧。”
少女有些不高興,不過還是聽從青年的吩咐。
“等等!”
六名喬裝打扮成百姓的禁軍圍了上來,對着青年道:“壯士,我家主人請各位一敘。”
“我們走。”
青年見勢不對,牽着少女的纖纖玉手連忙後退。
“休走!”
六名禁軍二話不說追了上去。
“得罪了!”
青年領着少女一路逃竄,見甩不掉禁軍,隨手抄過一根木棍,口中道。
“哼!”
爲首伍長喘了口氣,大聲喊道:“活捉他們!”
那青年手握長棍,擺了個姿勢,猛的一個發力,胳膊順勢下沉,手中的長棍嘭地一聲,宛如閃電般擊向爲首的禁軍伍長,槍身還似乎環繞着一縷看不見的殺氣。
槍聲強勁,銀蛇飛舞!
爲了避免鬧出人命,青年收了七分力道,但這一下子還是把禁軍伍長擊倒在地。
身後的五人面面相覷,連番衝上。
那青年二話不說,兩棍收拾。
“雲不想惹事,爾等只要答應不找雲的麻煩,雲便放過諸位。”
望着倒地的禁軍六人,青年靜靜地說着。
“好!”
“可以可以!”
見衆人答應後,青年領着少女便往回走,對着少女說道:“妹子你看,村外多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