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到了梅花鎮上。
此時的梅花鎮已經撤去了軍隊防守。
原本還算是少有人跡的街道上,如今是徹底的空無一人。
沒有屍體,但有滿地乾涸的血跡。
周圍荒草搖曳着,連蟲鳴聲都沒有。
詭異的寂靜,就好像這裡已經成爲了被廢棄的地方。
看一眼走在前面的男人,他還是十分淡然地走着。
但沈言還是拽緊了三真的手。
“姐姐別怕,三真在。”小道士悄聲說道,拉着沈言的手一副守護的樣子。
沈言笑笑,儘管周圍的氣氛壓抑,但此時卻覺得輕鬆了許多。
往鎮裡走去,總算有幾道人影。
但他們只是在周圍警惕地圍觀着,在沈言轉頭過去時,縮了縮腦袋。
更有甚者,還拼命拉着自己的孩子往屋裡面走。
好在沈言耳力還不錯,便聽見那女人壓着聲音說的話。
“快進去!要是被抓住了就完了……”
“天殺的軍閥啊,一羣天殺的!養着那鬼東西,遭雷劈啊!”
她低聲罵着,擡眼畏懼的看一眼身着軍裝的男人,而後抱着孩子急急關上了門。
鬼東西?
沈言一挑眉。
這話說的,能讓她聯想到好多東西。
比如羅大頭,比如之前那些軍隊畏懼的樣子,還有……
之前那所謂連着龍脈的宅子。
“現在先去哪裡?”男人轉頭問了她一句。
沈言想了想,道:“客棧……呃不,酒店吧。先找個落腳的地方。”
現在是民國成立,雖梅花鎮地理略顯得偏僻,但其中也是有着酒店這樣的建築。
他們來到了酒店前。
這地方不大,裡頭只有一位打着瞌睡的服務員。
在這幾天裡,梅花鎮是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嗎?
沈言有點無語。
搞得這是一片荒鎮,到處陰森森的……
這麼想着,他們已經走了進去。
男人的軍靴落在那大理石地面,輕微地響起了“嗒嗒嗒”的聲響。
因此服務員很快就醒了過來。
當看到男人的那一刻,他嚇得差點腿軟。滿臉的驚懼。
沈言趕緊走上前拉住他的衣襟,說道:“兩間房,謝謝!”
“有……有身份證嗎?”他嚥了嚥唾沫問道。
“……”
然而並沒有。
沈言並不熟悉民國的原因,沒能很快代入這個時代。
她以爲不需要登記什麼,但沒想到……
她一個逃出家門,且戶籍不明的外地人,有個毛的身份證!?
而三真就更別說了。
常年住在山上,身份證也是沒有的。
而那男人……
沈言本以爲他也沒有。
但沒想到他越過沈言肩頭,往服務員面前的櫃檯丟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本印有民國字樣與印章的……
身份證。
雖然很想問一句這哪來的,但沈言很自覺的沒有說話,順便還把那身份證往服務員面前推了一推。
他多哆哆嗦嗦地拿起那東西。
但還不等他驗證什麼,忽地身後響起了一陣聲響。
那是許多人接近,而且大概是軍隊行動的聲音。
“哐!”
酒店的大門就被踹開。
一排的軍隊排列堵在了那裡,而後有人走進來。
濃眉大眼,身姿挺拔。
“還請幾位到府上作客一番,不要推辭我的好意。”他說道。
語氣擲地有聲,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