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蘊嗯了下,還是推開了許輕遠。
“好,我尊重你的選擇。”
那個女人,蕭媚茹,是你的責任嘛,你要照顧她,好啊!給你那個權利,你且去照顧就是了。
“阿蘊……。”許輕遠皺眉,看到她扭頭去下面,他輕聲再問,“你有什麼想法可以一併說,你若是不願意她留下了,我現在就送走她。”
“她是你的責任,我沒說不願意。先這般等她傷好再說吧。”
李蘊去竈膛裡填了幾把乾柴,只等鍋裡的水燒的咕嚕嚕響,李蘊抓了麪條,往鍋裡下,小鍋子裡炒的菜,又煎了雞蛋。
盛了麪條,放上青菜,又每個碗中放上荷包蛋。
她眼眸看向許輕遠,“傻愣着幹什麼,端走,吃飯了。”
許輕遠勾脣淡笑,“阿蘊做的飯菜硬是把爲夫的魂兒給勾跑了。”
李蘊回了一句,“外面的小妖精才把你的魂兒給勾跑了。哼……。”
她說完,端着兩隻碗,先去了堂屋餐桌前,剩下的兩碗自然是給許輕遠和蕭媚茹吃的。
瞧着許輕遠端着面放在餐桌上,李蘊思忖下,好歹他現在是自己的夫君,再是在她眼皮子底下,豈能讓他們有促進感情的接觸。
她伸手端起碗,拿着筷子,“我去伺候你的救命恩人吃飯。”
……
她這話音不大不小的,裡頭的蕭媚茹自當是聽到了,聽到腳步聲漸漸走來,她努力起了身子,從牀上下來。
而李蘊正是端着飯進來,“身子不舒服就不要下來,我給你端到牀上來。”
在蕭媚茹下了牀後,見那一隻胳膊是空的,她隱約是猜到了什麼。
倒是沒說,端着碗,到了蕭媚茹面前,“你還是坐着吧,我親自餵你好了。”
蕭媚茹倒是沒想到李蘊會這般做,親自喂她,“你何必待我這般,你知道……我對許大哥……。”
“你對他是什麼心思,我知道,他對你是什麼心思,我也知道。你們這剃頭擔子一頭熱,誰是有情,是誰無意,自己心裡應該都有數。
他道你是爲了替他擋下一箭,當你責任,這我無話可說,若是他願意留下你,當個身邊人,我也不會阻擋你,反正這個家是我一手弄起來,前面鎮上的鋪子,後頭的莊子,連腳底下這塊地皮都是我的,離了誰,我也能活下去,還能活得甚好。”
李蘊是手握財政大權,心裡有底,就是許輕遠真的是處於責任,收了蕭媚茹,她又有什麼可怕的。
不過是男人,和孩子,房子,鋪子相比,哪個清楚,她心裡清清楚楚,明白的很。
蕭媚茹盯着李蘊看了好久,“你和別的女人……不同,我以爲,許大哥他娶的女人應該……、”
李蘊擡眸瞧了下蕭媚茹,“鄉野村婦,粗鄙不堪,整日閒散在家,沒個正經事做,可對?”
蕭媚茹不自覺的點了下頭,“你和那些人不同,你的思想,與很多人都不同。”
“別說這些有的沒得了,好生吃飯,等你傷養好了再說。”
“你說的這般多,是怕我搶走許大哥嗎?”蕭媚茹又道。
李蘊聞聲卻呵呵冷笑了起來,“能搶走的,就不是我的男人,要是你有本事搶走,那就該是你的。”
蕭媚茹沒讓李蘊餵飯,畢竟她被砍斷的是左臂,右手還在。
李蘊倒是沒出去,只等蕭媚茹吃過後,讓她躺在牀上,自己才離開。
剛是走到門檻處,聽伸手蕭媚茹說,“我不會放棄他的,至少現在不會。”
李蘊語氣裡沒什麼感情,“那是你的事,和我無關。”
李蘊推門而出,見許輕遠就在門口,似是一尊佛似的。
她可是沒了好脾氣,這還是兩人相處那般長的時間,她頭次發了脾氣。
“去刷鍋洗碗去。”她惱火的把碗筷遞給了許輕遠,轉身走開。
許輕遠瞧見她動了怒氣,他尾隨在後,“阿蘊,我是你男人,這事兒和你有關,別的女人覬覦我,你不該做出護犢子的架勢嗎?”
李蘊轉身冷眸白了下許輕遠,“你還能耐了,有人喜歡你,你是不是覺着自己心裡美滋滋的,很好受?”
許輕遠趕緊收斂笑意,恢復認真之色,“阿蘊,只有你喜歡我的時候,我心裡纔是美滋滋的,旁的女人,是走不進心裡來的。”
李蘊哼了下,催促他去刷鍋洗碗。
……
她這邊收拾了另外一個廂房出來,小南和小北,暫時睡在她這堂屋裡頭,許輕遠……他就自己去睡廂房吧。
等他刷鍋洗碗回來後,見李蘊正與小南、小北說着話,語氣溫柔的能滴出水來。
小北瞧見許輕遠,抓了下李蘊的衣服,“娘,爹爹受傷了,你幫他一下吧,胸口的裡頭還留着半個箭頭。這一行路上,到現在都沒來記得處理,都發炎了吧。”
李蘊跟着看向許輕遠,“你怎麼不早說。”
語氣裡帶着埋怨卻又關心。
許輕遠卻道,“沒事,回家一時高興,就給忘記了。”
……
是夜當空,外面的天氣有些暗沉,裡面牀上,見男人赤裸上身靠着牀頭,露出胸口受傷的位置。
李蘊拿着酒精和一把鑷子,趴在他胸口,努力的想把那胸口的斷箭夾出來。
“怎麼會這般深,這是怎麼弄斷的。”
累的她滿頭大汗,卻夾不出來。
許輕遠伸手握住她的手,“你幫我對準位置,我來用力。”
“問題是我根本找不到斷箭啊,只剩下一個冒膿水的傷口。”
當初許輕遠砍斷箭柄,外面還留着一些,在這行車之中,加上不多加註意,箭頭進了肉裡,他都不自知。
“挖出外面的一層肉,我相信,阿蘊肯定可以的。”
“會很痛,你……。”他能堅持住嗎?
許輕遠卻帶了幾分痞性,笑着說,“你親我一下,就不痛了。”
親你,親你個鬼。
李蘊說時遲那時快,拿着匕首,對着他胸口,直接下了狠勁兒。
“自己說不痛的,別喊出聲音來。”李蘊道。
見上面的腐肉被挖出,裡面流出暗黑色的血液,她努力把那些血液擠出,又抓了鑷子,卡住箭頭。
“我可使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