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兄弟,你這次帶回的情報很有價值,上面經過排查,揪出不少新海在新京這邊安插的奸細。”
“雖然新海和新京同屬大天朝,但末日之下哪還有國。都盯着對方那一畝三分地,恨不得將對方的資源裹進自己腰包。”
“唉,上面念在同族之情,又顧及末日之下人口驟降的問題,並不想和新海撕破臉。”
“但對方這次做過火了,害的我們損失了一處糧倉基地。上面的意思是,借這次和談會好好的敲他們一筆。我們不願撕破臉,他們要靠我們提供的糧食過日子,更不敢撕破臉。”
說着,寅虎從抽屜中拿出一個文件夾遞給沈歌。
“其實這些年我們放任怪人協會做大,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他們手中掌握了一種特殊的寄生型詭異母體,據說是根據始祖詭異細胞培育的新品種,能夠大大提高怪人的壽命。”
“沈兄弟你也知道,我們怪人最大的問題就是壽命過短的問題,所以對這方面極其重視。”
“我們想趁這次和談會,找機會盜取對方的研究成果。”
頓了頓,寅虎說到了重點:“但這些年我們這些隊長和新海打過不少交道,我們一去就會被全面監控,想幹點什麼根本找不到機會。首領想到沈兄弟你初入組織,那邊沒有你的任何資料,想讓你這次一起跟過去,看能否找個機會混進怪人協會,找到研究相關的資料。”
“如若不慎被怪人協會發現了也沒關係,這次他們把柄在我們手中,必然不敢撕破臉。這事對你來說不會有危險,但一旦成功,我們天干地支在怪人研究上,又會取得重大的突破。”
“你考慮考慮?”寅虎並沒有以上級向下級發佈命令的方式指揮沈歌做事,反倒是有種和他有商有量的感覺。
作爲“領導”做到這份上,算是給足了沈歌面子。
其實就算寅虎不說,沈歌在聽說有新型寄生蟲詭異這種東西時也會想辦法搞一份回去研究,更別說這還是出自怪人協會之手。
怪人協會在“現實”中藏的很深,沈歌用盡各種辦法也沒能找到一點頭緒,目前除了知道方老可能和怪人協會有某種關係外,實際上的進展很小,現在有機會在其他世界深入瞭解這個組織,沈歌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重點是怪人協會作爲新海市明面上的控制者,整個新海都是他們的,自然不用像“現實”那般藏着掖着。
沈歌想要趁這個機會調查清楚怪人協會都有哪些人,然後再回到“現實”比照,將這些傢伙一網打盡。
“寅老哥,你這就是見外了。我能在這邊世界混的風生水起,那都是寅老哥你的功勞。再說了,我剛升爲副隊長,正需要功績穩固自己的位置,寅老哥你就送來如此重要的任務,我豈有拒絕之理?”沈歌認真地說道。
寅虎大笑道:“哈哈哈,沈兄弟,我就知道沒有看錯你。那這幾天你好好休息,等和談隊那邊準備好了就通知你。到時候你應該和後勤隊一起出發,方便隱藏你的身份。”
沈歌和寅虎就和談會的問題又交流了一陣,簡單說就是新京這次就糧倉基地的問題抓住了新海掀起“內鬨”的把柄,不管末日之下國家穩不穩,新京新海和新廣都是一家人。
眼下正是人類生死存亡之際,新海不想着互幫互助共同創造人類的未來,反倒是暗地裡給新京使絆子。
這事要傳出去了,新海必定會遭到各方面的打壓,再加上新京這塊的糧食供給線斷了,市裡大概率會出現暴亂。
新京便是看準了新海這次會選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纔打算藉機“敲”一筆,並且將盜取怪人協會研究資料一事提上了議程。
沈歌從寅虎辦公室中出來,他現在可是組織裡的紅人,上來巴結的人自然不少。
而沈歌又和上一個與寅虎不對付的副隊長不同,他可以說是寅虎的“親信”,隊員們巴結他便不用再顧及寅虎不悅的問題。
兩小時後,從組織開會回來的寅虎如約提前讓衆人下班,一同去到新王福給沈歌開慶功宴。
虎隊的隊員們都想趁機巴結沈歌,酒桌上這個敬一杯,那個幹一瓶,在得知沈歌酒力一般後,灌的更厲害了。
酒過三巡,沈歌已經徹底喝嗨了,和寅虎稱兄道弟,勾肩搭背的在包間中跳舞,氣氛一片歡騰。
到最後,沈歌直接給喝趴下了,隊裡的李思想要趁機乾點事,結果被寅虎攔下,讓人把他的雙胞胎姐妹花找來,扶回了家中。
兩姐妹忙前忙後的照顧沈歌,替他換掉滿是酒味的衣服,替他擦拭身體,累活了半天終於忙完了,正準備鬆一口氣,卻見沈歌跟個沒事人一樣坐在牀上,眼前不知道從哪投影出一塊虛擬屏幕,正滑動着翻看上面的信息。
“呃。”
兩姐妹愣在門口,5分鐘前她們伺候沈歌的時候,這貨還處於完全無意識的狀態。
結果一轉眼,醒了?
傻子這時候也能看出,沈歌是裝的。
兩姐妹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氣吧,別人是“主人”,差遣她們是應該的,最多算有點怪癖;
不氣吧,兩姐妹累的連胳膊都擡不起來了,這貨卻跟個沒事人一樣,這誰能不鬱悶。
“主人,你……沒事了?”安安試探性問道。
靜靜木着臉問:“主人,要喝茶嗎?”
“泡一杯吧,醒醒酒。謝謝。”沈歌笑道。
靜靜嘀咕了一句“醒你個大頭鬼”,咬着牙出去泡茶了,安安則乖巧的上前,替沈歌捏着肩膀。
“主人,這屏幕是從哪裡投影出來的啊?”安安好奇的問。
沈歌擡了擡左手,上面有腐血在蠕動,正是紅霧戰甲投影出的屏幕。
屏幕上播放着虎隊隊員的信息,從生活習慣到個人能力,應有盡有。
沈歌去虎隊辦公區時,小七同學趁機留下了兩隻血蜘蛛,入侵了虎隊的信息庫,將這些信息拷貝了一份。
沈歌翻看着虎隊的信息,隨口說道:“新京和新海準備進行新一輪的交流會,到時候我可能會隨隊前往新海,你們是打算留在這裡,還是和我一起去新海?留在這裡的話,我會安排人保證你們的安全。”
安安聞言先是一愣,接着激動地說:“主人你要去新海?我,我們也想跟你一起去,我們保證,絕不會給你添亂的!”
靜靜這時剛好泡茶回來,一聽沈歌要去新海頓時也是激動的上前,兩姐妹一直擔心失蹤的母親,就算這次去新海有危險,她們也不錯過這次機會。更何況她們現在也算是有“靠山”的人了,自然心中的念想也就更多了一些。
“去吧,正好這次去,也需要你們幫忙做點事。”沈歌關掉虎隊隊員的信息,讓小七同學將虎隊數據庫中關於新海的數據調了出來。
安安點點頭認真地說:“主人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我們一定會乖乖聽話的。”
這時,屏幕上左邊顯示出新海市的地圖,右邊則是一些關鍵地標型建築的表示,沈歌看着屏幕問道:“現在的新海和你們當初在的時候有變化嗎?”
兩姐妹仔細看了一陣,搖了搖頭:“變化倒是不大,不過我記得當初這座尖塔建築……好像沒有這麼高。因爲從我們家看過去,它正好在東邊的位置,我和妹妹都喜歡看日出,所以經常關注這座尖塔。以前沒有這麼高,好像從這裡開始,應該是後面新建的吧。”
安安指着屏幕中地標型建築尖塔中部一個位置說道。
沈歌之所以格外關注這座尖塔,很大的原因是因爲之前幾次夢境世界之行中,脫離世界都和這類建築中滿是眼睛的房間有關。
而他現在最常用的“詭眼”,也是在未來榕市滿是詭眼的房間中得到的,所以他一直想弄明白爲什麼已經毀滅的世界中都有這麼一個建築,還很湊巧的都有這麼一個房間。
“你們知道那棟樓是做什麼的嗎?”沈歌問。
安安和靜靜對視一眼,搖了搖頭。
靜靜忽然想到了什麼,說道:“我們雖然沒有去過那棟樓,具體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但是我曾看到過爸爸的訂單,每月都有大批的物資會固定送到尖塔中去,並且尖塔的守衛也是新海市中最森嚴的。”
“啊,我想起來了。我之前聽爸爸和新海協會的一位同事打電話時曾說起過,說是會將研究部還是研究所什麼的搬到尖塔去,協會很多官員也住在那裡,大概是類似市政廳一樣的存在吧。”這時安安突然說道。
安安所說的新海協會便是新海市的“怪人協會”,雖說怪人一直視怪人之軀高人一等,但對外他們自然不會坐實怪人的身份。
畢竟末日之下詭異肆虐,人類本就活在恐慌之中,要是讓他們知道控制他們的“頭部人類”早已不是真正的人,只怕這種恐慌會被不斷放大。
人一旦出現恐慌就很容易做出失去理智的事,甚至想到推翻怪人協會的“統治”。
怪人協會即便“高人一等”,但怪人沒有生育能力,他們還指望這些人類可以轉化更多的同伴,只能將協會進行包裝,變成一個怪人與人類“攜手合作”,實現雙贏的組織。
但實際上,真正的掌權者依舊是怪人。
沈歌又翻出幾張新海市明面上的掌權人照片問兩姐妹:“這幾個人你們有見過嗎?”
安安指着一個年齡約莫六七十歲,精氣神十足的白髮老人說道:“這人是新海協會的會長,我在新聞上見過他。”
新海協會的會長,放在以前也就是新海市市長的身份。
末日降臨之後整個世界都陷入了混亂,一座座城市的淪陷,導致國家不得不將力量集中在覈心城市之上。
如此一來,也讓這些曾經的“市長”權力不斷地放大,說是真正的“土皇帝”也不爲過。
但據情報上所示,這位老會長卻是個貨真價實的“人類”,這也意味着他絕對不是真正的掌權人。
“這幾人呢?”沈歌指着其他幾人問道。
安安搖了搖頭。
靜靜盯着屏幕看了好一陣,似乎在回憶自己有沒有見過這些人,想要儘可能的幫上忙。
“怎麼了?”沈歌見靜靜一直盯着一張照片,好奇的問了一句。
靜靜遲疑了一下,問道:“這個人……我記得以前在新聞上見到過,他一直跟在會長的旁邊,我不知道自己記錯沒有,但就覺得有些眼熟。以前會長進場上新聞,可能那時候被我記住了?”
靜靜語氣中透着不自信,她不想因爲自己的錯誤判斷,給沈歌提供錯誤的情報。
安安則道:“妹妹從小記憶就特別好,當時還被老師說是‘過目不忘’,妹妹覺得眼熟,說不定這人以前還真就一直跟着老會長。可惜找不到以前的錄像,不然可以驗證一下。”
“誰說找不到。”沈歌讓小七同學拷貝了虎隊的信息庫,虎隊作爲曾經主要和新海打交道的幾個支隊,庫裡有不少他們的資料。
小七同學調出幾個新海市早期的新聞發佈會視頻,內容從市裡的應急措施變更,到陣地的擴展,又或是對詭作戰取得重大勝利,反正就是舊世界中新聞報喜不報憂那一套。
不過幾人觀看的並非是新海的舊新聞,而是要驗證靜靜看到的那個“眼熟”之人是否以前就跟在老會長身邊。
這一查果然發現,幾年前的老視頻中中,這人一直一身黑西裝墨鏡裝扮,以老會長的“保鏢”姿態示人。
幾年後雖然形象大改,身份一躍變成了協會秘書長,卻沒想還是被眼尖的靜靜給看出來了。
沈歌又比照了以往的視頻發現,這人在老會長髮言的時候,經常會主動“提醒”,又或者是做遞小紙條這種事。
要說助理關鍵時刻遞個提詞條什麼的也並不奇怪,但重點是這人“提醒”的時機基本是老會長要做出重大決策的時候。
沈歌懷疑,這人實際上纔是新海市真正的“掌權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