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最簡單的辨別辦法
沈歌展開不出詭域,在門口凝聚了一塊無形的壁障將寄生型詭異全部擋在洗手間裡,然後走了進去。
死者勉強還能看出是一個女性,應當是剛坐下就被馬桶裡涌出的蟲子鑽進了身體,從內臟開始啃食,並且在很短的時間內啃食完大半個身體。
“嘔。”
站在門口原本打算問沈歌需不需要幫忙的乘警隊長和一名空姐,看到死者的模樣後頓時臉色發白。
空姐哪見過如此陣仗,立即撲到旁邊的垃圾桶旁大吐特吐。
這時,沈歌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不過這次不是鄧鈺淇打來的電話,而是信息部的新負責人劉佳宜。
“小沈,我是劉佳宜。這次事件原本應該由我負責,但在調查時受到一些意外干涉導致沒趕上飛機。”劉佳宜簡單將這次詭異事件的情況進行了說明之後,詢問沈歌飛機上目前的情況,以及需不需要安排返航等等。
當沈歌和劉佳宜溝通的時候,有空姐來將乘警隊長叫到了機長室,上面收到劉佳宜的通知之後,也立即與機長取得了聯繫。
“李建軍,我們接到特策部的通知,你所在的航班上發生了非常嚴重的詭異事件,不過不必驚慌,此時我們大天朝最優秀的對詭探員恰好在本次航班上。”
“目前航班的位置相距大京更近一些,雖然中途可以找其他的機場降落,但特策部分析飛機上的詭異只有大京和榕市能夠合理處理。現在返航已經來不及了,所以只能直接前往大京市。”
“由於情況十分緊急,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就是無條件聽從沈探長的命令和調度,哪怕他讓你開槍維持秩序,甚至是‘殺人’,伱也必須立即執行!”
“明白嗎?”
乘警隊長李建軍立即應道:“是,我明白了。”
然而李建軍不知道的是,劉佳宜作爲本次行動的負責人,對上面的要求是讓飛機立刻返航榕市機場,由分部進行處理。
但總部得到消息,本次航班上的危險品與“新型怪人”有一定關係,再加上結合路程來看,繼續前往大京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因此上面與總部那邊進行溝通之後決定,讓航班直接飛往大京市,原本的轉乘點也全部取消,由總部負責這次詭異事件。
當然,無論是榕市分部還是總部,敢讓飛機去起點或終點,而非立即找一個就近的機場緊急迫降,底氣也是來自於沈歌。總部這次主動給乘警下達全力配合的命令,也算是對沈歌的“示好”。
沈歌這邊從劉佳宜口中得知總部強烈要求讓飛機直達大京而非返航榕市也並不意外,反正無論前往哪一邊,他都必須儘快抑制住詭異事件的擴散。
“沈探長,我們接到命令,這次行動全權由您指揮,我們會無條件聽從您的命令!”李建軍站在洗手間門口敬了個禮,認真的說道。
身旁的幾名乘警從未看到自家隊長如此認真,驚訝的同時也感覺到這次事件的緊急。
“面對詭異,你們沒有接受過訓練也幫不上什麼忙,相比看到怪物時的驚慌失措丟了小命,我更願意你們幫忙穩住乘客。你也知道,通常發生詭異事件的時候最容易引起騷亂,一亂就容易出事,我不希望在我專心對付詭異和怪人的時候,還要去顧及乘客的安全。”沈歌一邊讓小七同學檢查死者的屍體,分析詭能,一邊朝門口的幾名乘警說道。
“明白,我們會控制住各艙的乘客。”李建軍信誓旦旦的說道。
他說的是“控制”,而非“安撫”,這便是國家頒佈的最新對詭守則中協助特策部辦案的“十條”之一。
必要的時候,採取“控制”而非“安撫”更有利於對詭作戰。
“你們配槍了嗎?”沈歌問。
“電棍,電擊槍,手銬……”李建軍立即將自己的裝備進行了彙報,只是像他們這樣的乘警,一般不會配備實彈槍。
“這些東西唬唬乘客還行,面對詭異就沒什麼用了。”沈歌說着一擡手,扔出一個裝滿武器的迷彩袋。
“這裡面是對詭專用武器,以手槍和衝鋒槍爲主,子彈是經過特殊處理的,對詭異和怪人有奇效。”
“使用方式和普通的槍械一樣,你們都是警員,相信也接受過槍械使用訓練,這點程度難不倒你們吧?”
“我對你們只有一個要求,守着各艙入口,看到正常思維理解不能的蟲子、怪物,先打一梭子再說!”
“明白嗎?”
李建軍聞言緊張的嚥了咽口水,上前將武器袋提到門口打開一瞧,裡面果然裝了滿滿一袋的武器,看得他目瞪口呆。
“明白,保證完成任務!”李建軍將裝備分下去之後,立即安排隊員守在不同的出口位置。
其中最重要的行李艙入口,則由他親自把守。
沈歌將洗手間裡的蟲子全部燒死之後,看着死者如蠟燭般融化的屍體出神,心中揣測怪人這次行動的“目的”。
首先,沈歌這次“行動”是臨時起意,爲的只是將周圍一直盯着他的暗線一次性揪出來。
因此除非是一直盯着他的怪人組織,否則不可能這麼巧,剛好上了這一班飛機,搞出這麼多事。
但是與詭章魚、以及怪人組織相關的詭異事件,據劉佳宜所說已經跟了挺長時間,理應和沈歌扯不上關係。
況且鄧鈺淇之前在電話中也進行了說明,是信息部的原負責人出了問題,導致與杜明武的接觸出現了問題。
而暗線給杜明武的轉機時間是早於沈歌選擇航班前往大京的時間,明面上看確實是“湊巧”。
沈歌卻覺得自己應當是忽略了某個細節,畢竟這次詭異事件巧得有些“太離譜”了,恰好他從詭空間出來,恰好他去大京,恰好上了這次航班,恰好還是與“無形”血液相關的新型融合詭異。
最重要的是,參與這次行動的怪人“恰好”是降低了詭能反應,無法被系統和小七同學檢測到的新型怪人。
一個巧合是巧合,但幾個巧合撞在一起,那就不是簡單的巧合了!
沈歌從鄧鈺淇和劉佳宜的反應來看,兩人與怪人組織“串通”的可能性幾乎爲零,畢竟就連鄧鈺淇也是沈歌到機場之後才知道他選擇今天走。
是誰?能將他的行程掌握的如此透徹?
沈歌暫時將這個問題拋之腦後,找“暗線”顯然不是一時半會能完成的,眼下最重要的是解決這次詭異事件。
目前來看,沈歌有兩個選擇,最穩妥的選擇就是先讓飛機降落,然後讓特策部將飛機封鎖,把乘客一個一個接下去。
但這個選擇被“總部”否決了,其一是總部想要這份研究資料,擔心榕市分部又把材料給昧下了。
其次,還有一個關鍵問題,就是對乘客的轉移很難進行篩選,畢竟就連沈歌此時也沒能將所有的怪人揪出來。隨便找個機場降落,即便當地的特策部進行接應,其實力也遠不如總部和榕市分部。
如果隱藏在乘客中策劃這次詭異事件的怪人藉機逃走,那麼想要再抓到他就很難了。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飛機繼續保持飛行,沈歌在解決詭異事件的同時,將隱藏的怪人揪出來。
只是隨着時間的推移,詭異事件的惡化,以及怪人最後能否沉得住氣,又或是狗急跳牆玉石俱焚……
乘客的安全只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危險!
沈歌思來想去取出了裝有大光頭怪人屍體的詭睡袋,然後將洗手間女死者蠟狀的屍體也裝了進去。
他本意是防止死者“詭異化”的屍體扔在洗手間裡沒人管,等他離開後出現狀況,誰知將蠟化的屍體裝進詭睡袋之後,蠟化慢慢覆蓋在大光頭怪人的屍體上,似乎在進行“融合”。
“……好傢伙,你們這種新型詭異還真是一點不挑食,只要有生命體的屍體,管他是什麼,先吞爲敬?”沈歌懶得去管最後誰吃掉誰,哪怕最後完成融合也最多是隻3階怪人,對他而言也沒什麼威脅。
至於融合之後還有沒有研究價值,那是李響該頭疼的問題,而非是他需要考慮的事情。
再不濟,等到兩個怪人完成融合之後放出來殺掉,直接餵給系統,還能拿一波高階的擊殺與出售獎勵。
沈歌“打掃”完洗手間裡的屍體之後,走到經濟艙走廊找到李建軍問道:“情況如何?”
“按照沈探長的吩咐在所有出入口、管道口進行巡邏,暫時沒有發現詭異。有幾名乘客想要上廁所,我讓空姐給他們拿了塑料袋……”李建軍正說着,立即就有一名大媽站起來抱怨。
“你們有沒有搞錯,我們是乘客,是消費者,有自己的自由和人權,你們這是非法禁錮,到大京後我一定要投訴你們!還有,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兒子可是****的副局,到時候你們都別想……”
大媽罵的正起勁,卻被沈歌冰冷的眼神掃了一眼,後面的話頓時卡在了喉嚨裡,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從沈歌本能的眼神中看到了不耐煩和厭惡,這種眼神她看過,就像是屠夫每天麻木的宰殺牲畜。
在沈歌眼中,她就像是隨時可以死掉的螻蟻。
然而驚訝的並不止大媽,就連沈歌也愣了一下,他對剛纔自己真的對大媽“產生了殺意”感到疑惑。
雖說從沈歌加入特策部,就從沒有因爲顧忌平民的死活,從而放棄任務,又或是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危險。但是他也從未產生過將這些拖油瓶直接幹掉一了百了的殺人狂心思。
這很不對勁!
沈歌深呼一口氣,他來不及細想到底哪出了問題,但隱隱感覺到自從經歷了夢境世界之後,自己的情緒就變得有些不穩定。
沈歌有種感覺,他腦海中“模糊的記憶”變得越清晰,他整個人就變得越來越暴躁,或者說,瘋狂。
“首先糾正你一下,這不叫禁錮。無論是我還是這位警官,我們都有權利讓你配合,至於你兒子……感謝你的舉報,回頭我會讓人好好調查他,如果是位好官,我保證他會繼續平步青雲,如果但凡有一點問題,那麼他明天就會和你一起回家種地!”沈歌微微一笑,只是這看似平淡的笑容看得大媽頭皮發麻。
“其次,很不幸的告訴各位,你們撞上了詭異事件,而我是負責詭異事件的對詭探員,這是我的證件。”
“最後,剛纔洗手間已經發生了命案,如果你們不想和這位死者變得一樣,那麼就乖乖聽我們的指揮!”
沈歌說着一擡手取出詭睡袋,正當乘客們疑惑他是怎麼“大變睡袋”的時候,他拉開了睡袋的拉鍊,露出了死者慘不忍睹的屍體。
“啊——”
“嘔——”
一時間,整個機場亂作一團,此起彼伏的嘔吐聲瞬間掩蓋了尖叫聲。
雖然沈歌這“威懾”的方法很有效,就連那想要自由和人權的大媽也乖乖的坐回了位置上,但整個機艙內的氣味一言難盡。
像飛機、火車、大巴等等公共交通工具一旦有人嘔吐,氣味就很容易引發其他的人嘔吐。
就連意志比較堅定的李建軍也不由得皺起眉頭,他的兩名手下也臉色蒼白,發出一陣乾嘔。
倒是沈歌沒什麼表現,臉上還帶着一絲笑意,走到靠近後半段的位置,目光看向兩個低着頭的男人。
“兩位心理素質不錯啊,居然沒有加入嘔吐大軍,是平時聞更臭的味道習慣了,還是……”沈歌說話間,滅詭左輪“咔”的一聲上膛,指向一個腦袋。
“警,警告,你,你什麼意,思。我,沒聽明白。”那人被嚇得臉色蒼白,驚恐的看向沈歌,結結巴巴的說着。
沈歌懶得和他廢話,直接扣動扳機打穿那人的太陽穴,突然的槍聲頓時嚇得周圍人驚叫連連。
但下一秒更恐怖的事情發生了,那被滅詭左輪打穿的腦袋立即猶如融化掉的蠟燭一般向下慢慢滑落,覆蓋在肩膀、座椅之上。
“嘖,看來猜對了!”沈歌淡淡地說。
站在沈歌身後不遠處準備幫忙的李建軍愣住了,他本以爲沈歌是篤定那人是怪人才出手,搞半天是“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