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了都宇盛無能的怒吼,屋內聽不到一丁點其他的聲音,衆人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去接沈歌這話。
別人大老遠出趟差,剛到落腳的酒店,還沒出酒店大門就把這次任務的目標給逮住了。
這就叫專業。
棒國這邊之前雖然有殺過都宇盛兩次,但並沒有找到屍首,並且過兩天這貨又“活着”出來搞事,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傢伙。
關收容室吧,沈歌一走又跑出來怎麼辦?
就這麼殺了吧,沈歌一走又活過來怎麼辦?
秘書自着手接觸詭異一事以來,這是首次對自己國內的對詭探員實力感到懷疑和丟人。
殺掉了都宇盛之後,系統只是給出了普通的3階怪人擊殺獎勵,並沒有提示有特性可吞噬。
“嘔——”
但權相和不服氣,這事他那廢物弟弟解決不了也就罷了,可說什麼也不能交到一個他國對詭探員手中。
允兒已經閉眼等死,然而胸口只是一陣刺疼,像是被針紮了一下,她下意識的正眼低頭一看,只見匕首尖端刺進了皮膚0.5釐米的樣子,血珠順着匕首尖往下滑落,而匕首的中端和刀把,卻被沈歌身上延伸出來的血液觸手纏住。
更何況,有沒有可能並不是她不出手,而是她真就一個普通人,不可能在這種手段中活下去。
隨便的難度更高啊。
門外站着的不是別人,而是她的妹妹。
權相和暗中策劃了第二次對付都宇盛的計劃,越權使用詭能導彈對都宇盛藏身的森林進行地毯式轟炸,殺死了都宇盛的同時,也害死了不少平民和戰士。這之後他被對詭策應部除了職,並關押起來。
沈歌停下血液觸手的動作,看向他問道:“你們部長怎麼說?”
但不管怎麼說,大天朝和棒國因爲近幾年一系列的明爭暗鬥,實際的關係並未像表面那般和諧,棒國對詭策應部這邊能擺出這種低姿態,即便只是作秀,這場秀也值得打上高分。
詭能黑霧被小七同學控制“紅霧戰甲”吸收之後,露出了都宇盛原本的模樣,棒國士兵的新兵迷彩服,衣服上沾滿了污漬和血漬,他的左半邊臉上有幾道兇狠的刀疤,右半邊臉則是霧化的模樣,隱隱還能看到那團黑霧中有顆嬰兒拳頭大小的紅色“心臟”在跳動。
允兒兩姐妹從進入紅花蕊開始,就知道自己將要面臨什麼,她們想要擺脫這悲慘的命運。
“這次的行動能取得成功,也能如此快的解決,足以彰顯沈先生強大的實力,不過,那怪人都宇盛的情況有些複雜,前幾次我們在用詭能導彈將他藏身的森林轟平之後,找到了幾具燒焦的屍體。”
“看着我幹什麼,該怎麼和你們部長溝通就怎麼溝通,我只是想試試殺死這傢伙之後,是不是真像你們說的還能活過來。”沈歌看向秘書說道。
“一切要求?”沈歌挑了挑眉。
好傢伙,我斑願稱你爲最強翻譯!
窗外的人徹底被激怒了,一聲“阿西吧”的咆哮傳來,這次不用翻譯沈歌也能聽懂對方的意思。
允兒和雪兒聞言心裡一寒,沈歌這麼大張旗鼓的告訴她們,他要去盜取機密,是打算滅口……還是,對她們的試探?
話一說完,沈歌就從窗戶中跳了出去,留下在客廳中跪着的兩姐妹。
“這……好吧。如果沈先生有其他吩咐,就讓人來通知我們便可。”警衛隊長沒有強求,帶人離開了。
沈歌聽完頓時感到有些無趣,他本以爲是棒國暗中搞事,結果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嘍囉妒忌引發的一系列破事。
咚咚咚!
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沈歌回到沙發上坐下,示意允兒去開門,門開之後,是警衛的人聽到動靜來詢問。
沈歌還能將權相和埋的更深,但除了浪費精神力沒多大必要。
一問之下才知道,沈歌確定留在漢城基地之後,秘書長就派了個車去把她接過來,顯然懂什麼叫做雙倍的快樂。
但這傢伙二話不說就扎爆一名對詭探員的眼睛,再加上他那比詭異還要詭秘多變,讓人防不勝防的能力。
沈歌手搭在沙發上,手指輕輕敲着扶手,像是在打節拍。允兒強忍着尷尬,扭動身體跳起了女團舞。
小七同學在沈歌的授權下,以血液觸手玩了個“障眼法”,將那顆心臟給藏了起來,接着又藉着“碎屍”的幌子,收集都宇盛的怪人數據,整理之後先給榕市分部傳了一份回去,讓李響進行分析。
允兒磕着頭說道:“沈先生,以您的能力和身份,只要你開口,秘書長一定願意讓我和妹妹跟你回國。”
“進來再說。”允兒看門外只有雪兒一人,便想讓她進屋。
允兒眼色沉了沉,冷聲道:“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靠我們自己爭取機會了。跟上。”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女團”不僅僅是娛樂圈的文化,也成了棒國財閥的政治手段,因此不少女人從學生時代就被挑選出來培養,或是送給財閥公子哥,又或是在外交上用於“賄賂”他國要員。
給沈歌安排的房間就是“高檔”的宿舍樓,一室一廳一衛的標準間,所有東西也是給他換的新的。
“……”
“這樣啊,也沒事,那你們倆早些睡。我去你們這裡的基地溜達一圈,順便盜取一些機密。”沈歌笑着說道。
而在沈歌眼中,從窗外飛入房間的幾把匕首都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樣停在了空中,他的目光越過匕首,看向窗外。
雪兒看着允兒的模樣,還以爲她被沈歌欺負了,雖然很心疼姐姐,但心中除了無奈就只剩下悲涼。
有些姿色的女人要麼選擇主動依附這些財閥,要麼就只能成爲這些財閥的玩具,玩膩了就隨意丟棄。
怪人的弱點都在“心臟”,不確定都宇盛腦袋裡的“心臟”是否就是弱點,所以安全起見還是再檢查一遍。
“嘔!”
棒國這邊的對詭策應部改建之後,雖然部隊也更加完善了,但畢竟就大天朝一個省的大小,沒必要搞幾個分部出來,索性就將漢城基地變成了棒國對詭策應部的總部。
兩人下去安排之後,在洗手間連胃酸都快吐出來的雪兒強忍着噁心與不適,從洗手間裡出來,回想起都宇盛出現時的恐怖與詭異,她可不敢一個人在洗手間待太長的時間。
襲擊者的身體還在不斷的往下沉,眨眼間整個身體都被埋了,只剩下腦袋露在地面上。
沈歌靠在背靠上閉目休息,實則是在聽小七同學對都宇盛屍體和那顆“心臟”檢測之後的數據彙報。
畢竟生殺大權都在沈歌手上,再加上能不能限制住都宇盛也是他說了算,秘書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就在這時,門口又響起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只是這次敲門的聲音比之前輕了許多。
“我看你身上沒有詭能裝備,爲什麼能控制飛刀?”沈歌看向權相和問道。
“我說了只給你一分鐘,機會給你了,你不願意把握住,那就不怪我了。”沈歌擡手一捏,權相和頓時瞪大了眼,眼珠都快從眼眶裡鼓出來了。
兩名對詭探員好歹也是對付過詭異的戰士,心理素質自然要好得多,強忍着噁心將屍體收容之後,面色也是慘白沒有一絲血色。
這事讓權相和背了鍋,事情也隨之落在了他弟弟的權相一的頭上。
“如果可以的話,請沈先生按照原約定,在棒國待上一週的時間,以此確保我們能順利解決怪人都宇盛的問題,也讓我們儘儘地主之誼,你看如何?”
“多謝沈探,你們倆快去找怪人的收容器來把這……灘東西裝上,讓權相一帶人陪同我們一起前往漢城基地。”秘書朝隨行的兩名對詭探員說道。
雖說後來沈歌表明了身份,爲了是在棒國對詭探員面前刷一下存在感,避免地下研究基地被襲的事懷疑到他頭上,但他可以肯定,隨鄧鈺淇一起接見的棒國官員中絕對沒有這貨。
沈歌用不出詭域關着都宇盛,但也不可能一直無止境的消耗精神力,只見他將詭域一收,探出的血液觸手隨即收緊!
“啊!!!”
沈歌看着允兒這又怕又敬業的模樣着實想笑,目光掃了土撥鼠,嫌棄的說:“還有47秒,你最好抓緊時間,實力不行也就罷了,腦子還不好使,難道你看不出你的小命還在我手上嗎?”
“怎麼回事!”襲擊者驚恐的看着自己詭異的模樣,就算對方通過詭能裝備進行偷襲,但他連詭能的反應都沒有感覺到。
畢竟權相和也算是對詭策應部的“重犯”,這麼大一個活人不見了,沒道理一點反應都沒有。
允兒聞言愣了一下,但還是照着沈歌的話進行了翻譯。
上百名對詭探員,兩個月解決不了的詭異事件,還被對方打掉了兩座基地,結果隔壁請來的“外援”一出手,這事就解決了!
他想過沈歌能解決這次詭異事件,卻沒想過快的這麼離譜。
這時候都還不忘翻譯,今年最佳員工非你莫屬!
“……那啥,兄弟,不是打擊你,剛纔你那一刀,我就是不偏頭,你也傷不了我。別藏着掖着了,人都來了,坐下來說話吧!”沈歌道。
而允兒姐妹又有“雙胞胎姐妹花”的buff加持,因此中學時期就被盯上,挑選出來送到棒國一個名爲“紅花蕊”的組織進行培訓。
似乎因爲上次漢城基地被沈歌“偷襲”的緣故,地下收容室裡裡外外的監控和巡邏人員增加了數倍。
十分鐘。
雖說帶兩個人離開確實只是“舉手之勞”,但這其中牽扯的問題太多了,他是個怕麻煩的人,更何況這還是隻認識一天。誰知道允兒所說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救她就意味着承擔所有的風險。
但沈歌需要她們隱瞞嗎?
“原本以爲都宇盛也是其中之一,豈料僅僅過了兩天,這傢伙就在另一處基地中出現了。”
“是……”允兒緊張的點了點頭,雖然她很早就接受了訓練,也知道接下來可能面臨什麼,但畢竟還沒實際體會,多多少少有些緊張。
權相和本想着弟弟會替他求情,結果權相一帶給他的卻是棒國已經決定請沈歌出手解決怪人都宇盛一事。
在允兒的“精準翻譯”下,沈歌和部長溝通的十分融洽,且一起將都宇盛的屍體送到地下收容室後,前去部長室商談接下來的行動。
雪兒率先忍不住了,衝到洗手間哇哇哇一陣吐,允兒好在酒桌上沒吃什麼東西,現在只是一陣陣的乾嘔。
只是周圍嚴陣以待手持武器同樣在敬軍禮的士兵,再加上前面引路的秘書,後面跟着的對詭探員,沈歌莫名有一種被押着去刑場的錯覺。
就在這時,沈歌目光突然一沉,緊接着“哐當”一聲巨響,身後的窗戶破了,一把匕首帶着一道破空聲飛了進來。
棒國作爲全世界整容技術最厲害的國家,雖說現在只要性別對了,在科技力量的影響下也能變個美女出來,但原生態的“美”更讓人喜歡。
“沈,沈先生。”
“行,來都來了,看在兩國深厚的友誼上,做事做全套,就幫你們把這屍體送到漢城基地去。”沈歌點頭同意了秘書的請求。
那兩名對詭探員臉色慘白,顯然入職策應部這麼長時間,他們從未見過哪個對詭探員有這“愛好”。
“會,會。”允兒趕緊道。
“……”
沈歌讓小七同學將都宇盛的“心臟”收進血皮揹包,回頭帶回部裡讓專業的去研究。
兩女就那麼跪着。
“是!”
更何況對象還是沈歌,一個一臉淡定的拿菜刀將一個活生生的人扒皮拆骨切片的狠人。
允兒將雪兒帶進屋內,向她解釋了之後,雪兒頓時驚訝無比,沒想到姐姐竟然將最後的希望壓在了這個第一天相識的男人身上。
“沈探,您容我和部長商量一下對都宇盛的處理方案……”秘書語氣變得比之前還恭敬,取出手機撥通部長室的電話。
若是沈歌沒偏那一下頭,那柄匕首洞穿沙發的同時,必定會連同他的腦袋一併洞穿!
但現在沈歌躲過去了,一介普通人的允兒顯然不可能躲過去,更何況聽到窗碎時,允兒已經就嚇傻了,眼睜睜的拿着那道匕首朝自己飛來,扎進胸口!
“去開門。”沈歌道。
允兒聞言心裡一緊,下意識的跪了下去,低着頭說道:“沈,沈先生,秘書長,秘書長只是交代我們,擔任您的翻譯,然後將您的出行記錄記下來,然後,然後……滿足您的一切要求。”
“抱歉,我幫不了你。”沈歌語氣淡淡地說。
土撥鼠慘叫着想要拔出插在眼睛裡的樹枝,但他整個人都被埋在土裡,連根手指都動不了。
沈歌道:“風有點大,吹壞了窗戶。”
本來怪人都宇盛事件是由他來處理,前兩次殺死都宇盛的“戰績”中,有一次就是出自他的手筆。
棒國就這麼大點地方,官員配置也是按照一個“大國”的標準來配備的,平時這些官員沒什麼事,就只能隔三差五去基地巡視和慰問,因此漢城基地這邊也配備了官員們居住的地方。
不過小七同學用的是比較精簡、讓沈歌更容易明白中心意思的方式進行快速翻譯,而允兒的翻譯則多了些敬語和語氣詞。
“這……”警衛聽了之後,頓時面色古怪的對視一眼,很想問一句多大的風啊,能吹壞窗戶?
“沈先生想看哪一種?”
牛逼。
沈歌道:“不必了,壞的是客廳的窗戶,臥室沒問題,不影響休息。你們下去吧。”
本着大天朝“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優良傳統,沈歌只能和部長客套起來,如果不是他再三表明剛吃過飯,部長鐵定又要在基地裡安排幾桌。
而讓沈歌更爲驚訝的是,按照小七同學的意思,允兒將他的話一字不落的翻譯給了外面那人,包括語境中的嫌棄與不屑。
“……”
“既然窗戶壞了,那……我們立即爲沈先生換一個房間。”那警衛隊長想了想,說道。
小七同學已經通過詭能的波動鎖定了襲擊者的位置,沈歌的不動詭域並沒有鋪的很遠,但此時躲在窗外不遠處的襲擊者,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兇猛的野獸盯上了,連空氣都變冷了幾分。
土撥鼠其實也就是嘴硬,他以爲沈歌作爲被邀請來的“外援”,就算不顧忌雙方的身份,也要顧忌一下兩國的外交。
允兒雙手伏在地上,額頭貼着地面,向沈歌講述起她和妹妹的情況。
允兒進行翻譯之後,屋內幾人的目光都放在沈歌的身上,等待他的答覆。
不過她想的很簡單,即便是下半輩子像動物一樣被關在籠子裡生活,那也比被變態當做玩具強得多。
只是那笑容落在土撥鼠眼中,怎麼看怎麼像惡鬼的微笑。
這時,因爲腿軟扶着窗臺站在沈歌旁邊的允兒,剛準備開口進行翻譯的話卡在了喉嚨裡。
允兒將門關上後,回到客廳看向坐在沙發上的沈歌,心裡有些忐忑,最後還是強壓着緊張問了句,還要不要繼續跳舞。
部長室中,部長客氣的向沈歌恭維道:“這次能得沈先生出手幫助,是我們的榮幸。如果有什麼招待不週的地方,請沈先生儘管提出,我們一定會配合沈先生進行調整。”
“……”
沈歌道:“不會?”
部長說的大義凜然,但話裡話外只是說會安排沈歌參觀研究部,至於多久安排,卻不願意給個準確的時間。
沈歌淡定的微微一偏頭,那柄匕首竟然輕鬆的洞穿了沙發的靠背,貼着沈歌的頭髮飛向他前方的允兒。
不管哪一種,對兩姐妹來說都是無解的難題,她們唯一能做的就是選擇將這事老老實實的上報,還是替沈歌進行隱瞞。
“是我的錯覺嗎?怎麼感覺他好像是看到了我一樣?而且……匕首扔出去這麼長時間,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躲在窗外的襲擊者突然有種不祥的感覺,但還沒等他做出反應,突然身體一沉。
聽到這話沈歌比都宇盛還驚訝,沒想到小七同學還有“皮”的時候。
這次被“送”給沈歌,是她們第一次的任務,由於她們被紅花蕊打造的“清純”路線,再清純的花被玩過之後都會留下痕跡,那麼等待她們的不是被當做廢棄品處理掉,就是送給財閥公子哥們當盆用。
然而作爲最底層的存在,她們什麼都做不了。
“那跳吧。”
但下一秒,小七同學就控制着血液觸手,將那顆跳動的肉瘤小心臟從都宇盛腦袋裡摳了出來,當着衆人的面捏爆在血液中。
“心理素質可以啊,這匕首都要扎穿心臟了,你居然還能忍住不出手?不會硅膠墊的比較多,以爲能加防禦吧?”沈歌目光玩味的掃向允兒,語氣略顯調侃的說道。
雪兒被嚇暈了,允兒雖然身體不適,卻還記得本職工作,強撐着跟着上了車,如此“盡職盡責”倒讓沈歌十分意外。
說話間,沈歌握着拳頭的手伸向茶几,接着鬆開手指,隨着一陣“噹噹噹”的聲響,被小七同學檢測出來並拆掉的竊聽器和針孔攝像頭掉落在茶几上。
“啊?”允兒愣住了。
接着,就是幾聲“唰唰唰”的破空聲響。
沈歌說完,伸了個懶腰站起身,背向着允兒,像是故意漏個破綻給他,接着目光看向窗口:“好歹是個挺漂亮的妹子,就算不能用,擺在房間裡當花瓶也能賞心悅目,就這麼一刀捅死了會不會太浪費?”
沈歌意有所指的說道:“話說你們棒國的女人真就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啊,被當做貨物送入也就罷了,連本國的男人也想殺就殺。說好的這一拳五十年的功力,領先我們大天朝一個版本的拳力呢,就這?”
“就這?”沈歌看向一旁敬業翻譯的允兒。
一時間允兒的恭敬與順從,讓沈歌頓時起了疑心,畢竟這種“美人計”老祖宗們都玩爛了,就算是棒國擅偷,但偷過去的“計謀”也僅僅是徒有其表,有種畫虎不成反類犬的感覺。
允兒擡起頭,慘白的臉看向沈歌,語氣堅定地說:“我,我知道沈先生您絕不是那種變……態。如果是,我和妹妹不可能現在……嗯。沈先生,如果你擔心我和妹妹接受過間諜培訓,那麼你只要願意帶我們離開棒國,然後安置在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我們願意在餘生接受監控生活。”
“沈先生願意和我國對詭探員進行交流,是我們的榮幸,關於你想要參觀我們研究所的情況,我們也會盡快安排。眼下全世界受詭災影響,我們也希望新研究可以與世界共享,增強我們人類的對詭能力……”
“姐姐?”
最可怕的是周圍的土壤沒有一點鬆動的跡象,他就像是“憑空”陷入了土裡,水泥地頓時擠得他的胸腔喘不過氣來。
“……”
沈歌坐在沙發上,目光打量着允兒,看得對方雙腿發軟,險些就被沈歌冰冷的眼神看得跪下去了。
結果一出來就看到姐姐趴在牀上,似乎不敢看客廳方向,她也是好奇看了一眼,就見沈歌拿着一雙筷子,幫助兩名對詭探員將地上的碎肉夾進袋子裡。
允兒在“變態”一詞上遲疑了一下,雖說沈歌可能不是那方面的變態,但那碎屍的小愛好也能對得起這個詞。
“……”
看着跪在跟前哀求他的姐妹花,沈歌突然想到兩人接受過間諜訓練,便隨口問道:“話說你們接受了專業的間諜訓練,對這基地瞭解多少?”
基地中接待沈歌的陣仗比接機時還要誇張的多,棒國士兵在兩邊列陣,對詭探員們都換上了筆挺的西裝排成一條道,見沈歌過來,動作整齊統一的向他彎腰行禮,給予了棒國這邊最高規格的軍禮接待。
“你tm別囂張,這裡是棒國,要你死的人多到……啊!”土撥鼠話還沒說完,沈歌順手從窗臺旁邊的花盆裡折了一根樹枝,接着血液觸手就捲住這根樹枝“噗”的一下刺入土撥鼠眼睛,扎爆了它一隻眼球。
沈歌和允兒坐在後座,秘書坐在副駕駛,隨行的一名對詭探員則負責開車。原本秘書有自己的專車,但想着以往都宇盛都會復活,感覺跟沈歌坐一輛車更爲安全一些。
霎時間,土撥鼠感覺到緊握着自己胸口的力量消失了,胸口的擠壓感也鬆了一些,他趕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
她明明被嚇得想要原地蹲下去,但是想法已經出現了,身體卻沒有任何的表示,或者說,以慢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變化在迴應她的大腦。
沈歌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古怪,上次亞洲對詭研究會他的目標是來救出被棒國困住的林音,因此還是用的作戰部戰士的身份隨行,別說參加亞洲對詭研究會,就是面都沒露幾次,更別說和棒國對詭策應部部長見面這種事。
窗外傳來一聲冷哼,接着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對於這些試圖委身他國男人的女人,不配做我們棒國的女人。更何況秘書長將她送給了你,你死後,她陪葬,也是她的歸宿。只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有些本事,竟然能躲過這一擊。”
“部長說,如果可以的話……想請沈探協助我們將都宇盛的屍體送到漢城基地進行收容。”秘書很想再給部長去一通電話,問問他肉絲還有沒有收容的必要,但一想到以往都宇盛還能復活,覺得還是收容一下比較安全。
幾柄匕首再次從窗戶外飛入。
下一秒,沒了氣息。
土撥鼠再嘴硬,此時也有些撐不住了。
“你隨便跳。”沈歌靠在沙發上,腳搭在茶几上,目光淡淡的撇着允兒,一副公子哥勾欄聽曲的架勢。
即便目標是怪人,但那也很恐怖!
“那跳個舞來瞧瞧!”沈歌道。
沈歌這幾個月練的最多的就是無形詭域,對無形詭域的控制已經可以精確到“毫米”,因此展開無形詭域之後,只要對方身上沒有防禦性的詭能裝備護着身體,抵抗他的精神力,他甚至可以做到遠距離“掏心”。
雪兒兩眼一翻白,直接嚇暈在牀上。
這下連意志堅定一些的允兒也忍不住了,趴在牀上痛苦的乾嘔,連胃酸都要吐出來了。
“說說吧,他們讓伱們兩姐妹跟着我,是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沈歌饒有興趣的問道。
允兒點了點頭,立即起身去開門,開門時抹去了臉上的淚水,但門一開她卻愣住了。
“嘔。”
“是,是!”秘書趕緊點頭哈腰的繼續打他的電話,那做派把旁邊的對詭探員和姐妹花都看傻了,這還是平時那個趾高氣昂的秘書長嗎?
沈歌站在窗前,看着地裡埋着只剩一顆腦袋的土撥鼠,擡起的右手緊握的拳頭鬆了鬆。
“給你一分鐘的時間做一個自我介紹,如果答案能讓我滿意,我把你拔出來,如果讓我不太滿意,那你就長眠於此吧。”沈歌笑着說道。
只是那時沒人知道都宇盛會“復活”,因此權相和解決掉都宇盛後洋洋得意,並沒有仔細的進行檢查,結果導致當晚都宇盛成功屠殺了他所在的軍營。
“沈先生,我們聽到很大的聲響,是出什麼事了嗎?”警衛的語氣很恭敬,站在門口視線越過允兒朝屋內看。
“沈先生,久仰大名。我是‘詭異事件戰略防禦與攻擊策應保障局’的部長,柳鎮榮。上次亞洲對詭研究會上匆匆一別,我對閣下甚是想念。”棒國對詭策應部的部長上前,彎腰伸手,握住沈歌的手熱情的說。
沈歌點頭道:“沒問題……聽我們部長提起,貴國最近幾月在對詭研究和詭能裝備的研究上取得了驚人的進步,不知在下是否有榮幸,可以在這幾天中參觀參觀你們的研究,學習學習先進的技術,與貴國的對詭探員進行交流?”
而此時的系統還處於“休眠”狀態,檢測和提示功能都沒法使用,一時間也得知是否真有“不死”的特性存在。
這麼好的安插眼線和間諜的機會,不安排幾個王牌女間諜,着實有些說不過去,一時間沈歌很好奇棒國到底是準備了多大一齣戲等着他。
權相和咬了咬牙,沒接話。
沈歌撇了一眼牀邊的兩女,很嫌棄的說了一句:“心理素質不太行啊,剛纔酒桌上的烤肉片也差不多是這樣子,沒見她們反應這麼大。”
紅花蕊會根據送來的女人“資質”,分別把她們朝着嫵媚、妖嬈、清純等等不同的方向去培養,人工打造出各種絕色極品,最後再進行間諜方面的培訓,財閥公子哥們玩膩了,就拿去外交,打探他國機密。
“這……沈探,這。”秘書後悔剛纔酒桌上多貪了幾筷子,導致現在胃裡一陣翻涌。
下一秒,襲擊者半截身體已經被埋進了土裡。
她們什麼都做不到,被欺負又能怎樣?
“多謝款待。”捆住一臉懵逼的血液觸手上,傳來了小七同學莫得感情的機械AI聲。
允兒緊張的點了點頭,表示權相和說的就這些。而按照小七同學的翻譯,允兒也確實沒說謊。
接着,小七同學繼續控制血液觸手,抽出殺豬刀對着都宇盛的胸口捅入,將其胸腔剖開。
但一番試探下來發現,這兩姐妹只淺不深,戰鬥力接近於零,心理素質更是差的沒底,這種若不是奧斯卡影后機構培訓出來的,那就真的如秘書所說,是剛從大學畢業、涉世未深的普通人。
允兒都快哭了,很想爲自己辯解一句,她真沒動過刀子,更沒有在胸裡面墊那些東西。
沈歌手上延伸出去的血液觸手提着殺豬刀現場給衆人上演了一出“解剖課”,雖然是小七同學在操控,但衆人並不知道小七同學的存在,還以爲這是沈歌的“愛好”,喜歡殺掉目標之後鞭屍。
部長拽着沈歌客套奉承了大半小時,說的沈歌着實有些不耐煩了,以“剛下飛機就遇到怪人,這又耽擱這麼久有些累了”,讓棒國這邊在軍營中給他安排了一間房間。
“哦?怎麼個救法,你是指肉體上的,還是靈魂上的?”沈歌挑了挑眉,似在等待允兒的下文。
無形中就像是有一隻手捏着他的心臟,只要對方願意,手上輕輕一用力就能要了他的命。
他咬着牙強忍着疼說,他叫權相和,是對詭策應部第六隊的隊長,也是權相一的哥哥。
衆所周知,棒國財閥在國內隻手遮天,生殺大權不是掌握在正腐手中,而是掌握在財閥手中。
允兒咬着脣,似在做什麼決定,忽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朝沈歌重重的磕了一個頭:“沈先生,求你救救我吧。”
允兒和雪兒對視一眼,隨即無奈的搖了搖頭:“沈先生,我們只是接受盜取、竊聽等方面的培訓,但您知道,因爲我們最終是要被送人的,根本不可能接觸機密消息,所以……”
允兒將警衛的話翻譯之後,目光看向沈歌,是在等待他說話,然後自己再進行翻譯,並沒有冒然回答警衛的問題。
不一會兒,都宇盛事件的負責人權相一帶了幾名對詭探員來到房間,接上沈歌幾人,乘坐幾輛黑色的轎車前往基地。
沈歌眼角抖了抖,像是看白癡一樣看向允兒:“妹子,你腦子被訓練傻了吧,我帶兩個間諜回國?你是覺得我日子過得太舒服了,還是覺得我閒的慌,惹這些破事上身?再說了,你怎麼就知道我沒點小愛好呢,說不定玩得比你們財閥公子哥還花……你們那些盆啊盂啊,不也是跟我們大天朝學的?換個地方當美人盂,沒必要吧?”
都宇盛本想憑藉暴漲的詭能黑霧衝破束縛,誰知下一秒籠罩他的詭能黑霧就被“紅霧戰甲”的血液觸手給吸乾了。
所以在允兒和雪兒這對姐妹花出現的時候,沈歌就明裡暗裡進行了一番試探,想瞧瞧她們的“深淺”。
從權相和出手襲擊到現在已經快五分鐘了,警衛這時候纔派人來問,很難讓沈歌不懷疑有人想借機再試試他的實力。
接着,襲擊者就聽到“噹噹噹”一陣,像是金屬物掉落在地的聲音。
沈歌並非第一次來漢城基地,只是上一次全程沒露面,這次則是乘坐專車一路去到基地內部。
妹妹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姐姐,我們怎麼辦?”
沈歌進屋後,允兒還跟在後面,神情有些拘謹,替沈歌拿鞋,脫鞋,脫衣,倒水,儼然一副隨行女僕的感覺。
這時,小七同學說道:“主人,匕首上檢測出詭能注入,但匕首本身只是很普通的材質,並非詭能裝備。”
這下沈歌還沒來就被權相和記恨上了,都宇盛他要殺,沈歌他也要殺,只要殺了沈歌,那他就是亞洲第一對詭探員!
五分鐘。
沈歌感覺一口老槽卡在嗓子裡,最後千言萬語只化作“牛逼”二字,才能形容他此刻對允兒的驚訝。
“扔了吧。”
捏碎了權相和的心臟,沈歌也懶得廢話,一揮手,“坍塌”釋放的精神力拽着權相和的身體,將他埋入了地下十米的位置。
沈歌不禁想起當初王漢調侃“棒國的特產就是女團”,果不其然是個女人都會跳女團舞。
地下關押的詭異也根據等階進行了調整,將高階詭異與低階詭異分層進行關押,防止高階詭異逃出來後順便把低階詭異全吞了。
秘書以爲這血液觸手是沈歌的詭能裝備,看着他把都宇盛大卸八塊,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他說……”沈歌身後突然響起允兒顫抖的聲音,這種情況她竟然還不忘自己的本職工作。呃。
忽然,沈歌身後的允兒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古怪的狀態,彷彿自己的思維有些跟不上自己的動作。
秘書和部長通話不過兩分鐘的時間,沈歌這邊就只差把肉塊切絲,再配上辣椒炒上幾鏟子了。
沈歌雖然入職特策部已經一年了,接觸大大小小的詭異事件也不少,但至今依然對研究數據很是頭疼,他很好奇李響爲什麼能對着滿篇的數字在實驗室一呆就是好幾天,饒是他的精神力,此刻聽着小七同學的彙報都有些昏昏欲睡。
“沈先生!”允兒帶着哭腔說。
秘書回想起剛纔吃的烤肉,僵着脖子愣是沒敢去看一眼地上的屍體,很想祈求沈歌別再說下去了。
允兒一直跟在沈歌身邊盡心盡力的進行着本職工作,她並不知道小七同學的存在,也不知道部長等人剛用棒語說完,小七同學就進行了精準的翻譯。
說完,她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走到窗邊朝外面看了看,寂靜的後院中一個人影都沒有。
觀察了一會兒,接着,她單手撐在窗臺上,輕輕一躍便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