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者疑惑,眼神有些驚訝的看向司欲。
“這事說起來有些複雜……”
許久,司欲才真假參半的將事情原委講完。
當然關於系統,司欲隻字未提。
畢竟,他可是清楚記得系統的某些禁令,他也不是那個老壽星啊!
“這事也不難,蕭家對我們構不成威脅。可難就難在,我目前還不能現身,避免打草驚蛇。”老者有些悵然的嘆了口氣。
“嗯,這可如何是好?”司欲眉頭微皺,若有所思。
“爺爺,這事不如由我出面解決!”見兩人眉頭緊鎖,錦顏出聲提議。
“不行!你身份同樣敏感,這事行不通!”錦顏剛出聲,老者斷然拒絕。
“不急,距離九天期限不是還有七天嗎?我們可以從長計議!”司欲同樣不贊同錦顏提議,在一旁附和道。
“哼!”錦顏提議被接連反駁,不免有些惱火。
是夜,蕭家宅院燈火通明。
蕭家議事的大廳眼下坐滿了人,他們面容或憂愁、或慍怒、或欣喜。
“今天下午我便心神不寧,果然還是出事了。哎!”正坐於高堂朽木的老者,語氣痛惜。
他穿着一身有些掉色的灰袍卻正做於高堂之上,其地位不言而喻。
“父親,你何苦痛惜呢!老大的兒子不知所蹤不是還有老二、老三的嘛!更何況老大頂着蕭家的名義在姚山縣作威作福,活脫脫一副紈絝模樣,如果由老大接受蕭家,指不定會將咱們蕭家帶向何處呢?”
左手右下方位置的中年男人,做出一副爲蕭家擔憂的模樣對高堂上方的老者躬身作揖道。
“啪!”
“老三,你什麼意思。你對我淵兒就有這麼大的想法嗎?!”躬身作揖的中年男子話音剛落,其上手的一個錦衣中年男子即刻站起身,手指着他大聲斥責道。
“大哥,這是不爭的事實。你看看你家的淵兒到如今做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每次因爲一點小事不是將人打至殘廢,便是將人弄得家破人亡!還不時在坊間強搶民女!哪次不是我們蕭家幫他擦屁股,要我說他就是爛泥扶不上牆!這次失蹤我們也樂的安靜。”見有人跳出來指責他,被稱爲老三的人據理力爭,絲毫不給指責他的人任何面子。
“你!你……”聽着老三的話,被稱爲大哥的人,氣的連連說了幾個“你!”,然後癱坐在後面的檀木椅上說不出半個字。
“夠了!”高堂上方的老者,怒吼一聲,嚇得還想說話的老三一個激靈,連忙退回於自己的位置坐下,不敢吱聲。
“天天吵吵吵,你們兄弟之間就不能和睦點嗎!”老者臉色陰沉,看着左手邊的兩人就是一頓訓斥。
“老二啊,淵兒一般出去後由你派人跟隨,可有什麼消息?”看到兩人老實了,高堂上的老者也恢復了平靜,扭頭詢問右手邊的一個黑袍男子。
“回父親大人,淵兒今天在市集策馬,似與人產生了衝突,之後淵兒便進縣令大宅坐了好一會,走出大宅後便直接出了城。本以爲他會回家我就沒有派人保護。畢竟,最近我們蕭家的礦石生意火熱又要避免防範官府的人發現,實在抽不出人手。誰知我回來後,卻得知淵兒消失的消息,對此我也很驚訝!”
“得知這消息後,我即刻派人找遍姚山縣,就連淵兒常用來動用私刑的冰窖也找遍了,可就是沒有淵兒的人影。而且我們在那處冰窖的一個房間的冰也盡數消失,其中充斥着濃烈的火焰氣息,還有淵兒和幾道陌生的氣息。”
“淵兒的氣息就是在那處冰窖消失,同時消失的還有幾道凡人的氣息。我經常跟衙門的人打交道,能分辨出那幾道凡人氣息是衙門的捕快。”
“當然還有一道實力極強的氣息和一道瀕臨死亡的氣息。所以我懷疑,淵兒可能得罪一個不該得罪的人,被殺了!”
黑袍中年人應聲,恭敬的對高堂上的老者行了一禮。然後,將自己調查的結果和猜測一同道出。
聞言,老者頗爲同意的點頭,話鋒瞬變卻無力說道:“淵兒那孩子的性子我瞭解,仗着有我們蕭家擦屁股,在姚山縣不把任何人看在眼裡,加上你調查的結果應是八九不離十了。”
“什麼,淵兒死了!”大哥瞬間站起,滿臉驚訝的望向高堂上的老者。
“嗯!”老者瞬間將目光投向大哥,嗓中發出沉悶的“嗯”聲。
“不過,我們蕭家對這姚山縣瞭如指掌。這一畝三分地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號人物。”黑袍中年男子全然不顧大哥的失態,皺眉沉思道。
“父親大人,依我之見,蕭淵既已得罪了一個就連二哥都有些忌憚的人,我想那人必將牽怒我蕭家,所以我們應該將蕭淵的事放置一旁,畢竟我們蕭家不缺繼承人。我們當下之急是應該想着如何平息那人的怒火。”老三適時跳出提議道,還不忘幸災樂禍的瞟了他大哥一眼。
他早就受不了這位大哥了,憑着蕭家長子的身份總是佔着蕭家最好的資源,要不是資質愚鈍,不能踏入真正的武道,早就不知道神氣成什麼樣子了。
這就還算了,關鍵是還天天噁心他,動不動就以他長子的身份打壓他、給他穿小鞋。
這次他的寶貝兒子死了也是活該。
他大哥當然看到了,老三那幸災樂禍的眼神,但眼下父親在這他也不好發怒,只得硬生生將這口氣嚥下。
“嗯,你考慮得沒錯,老二依你之間我們當如何破局。”老者對老三的提議表示肯定又轉頭對老二發問道。
“嗯……,如果我們能找到那位高人自然是最好。但是找不到的話,我們必須找到萬全之策。”黑袍中年男子長嗯一聲,然後道出了意料之中的回答。
“說說你的萬全之策。”老者再次提問道。
“咳咳,第一:我們應當立即撤出蕭家大宅。第二:留守一部分蕭家力量在此候命,避免再次惹得那位高人發怒,順便與那位高人搭上線,我們好做賠禮。至於第三:我想我們應該造訪一下情醉客棧,我懷疑那位高人與情醉客棧的人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黑袍中年人本想避重就輕的將這次問題矇混過去,但父親的一再逼問,他只能慘兮兮的說出了中規中矩的計劃,在提到情醉客棧黑袍中年人還有一閃而逝的好奇。
“哎!老二啊,你經營商場這麼多年,還是沒有多大的精進啊!”高堂上的老者恨鐵不成鋼的批評道。
“父親教訓的是!還請父親指教。”黑袍中年人只能無奈應下,心裡那叫一個苦啊!
老三在一旁看着也是汗顏啊。蕭家三兄弟就數老二的資質最高,論聰明程度也是與自己不遑多讓,老二都被父親如此批評,他還能在父親面前表現多好,壓力山大啊。
老二心裡那叫一個苦悶啊,此刻坐如針氈!
“蕭泰,你認爲這件事應當如何處理,畢竟這是你寶貝兒子惹出的禍。以前就算了,依照宗法制本應將家主之位傳於你兒子的,但現在死了也好,我好換人。”高堂上的老者並沒有正面回答黑袍中年人的問題,而是有些失望將問題拋向老大。
本還顧及着禮儀規矩,不好逾越,也希望蕭淵可以成才,但現在貌似沒有那麼多顧及了。
畢竟,他思想觀念有些傳統。
“父親這……”高堂的老者忽然將問題拋向他,其也是一時語塞。
“哼!平時不是跳的挺歡又眼高於頂嗎,現在怎麼焉巴了!”老者冷哼一聲,然後就劈頭蓋臉訓斥。
“行了,也不爲難你們。現在你們按我說的安排!”
“第一:將蕭家全部女眷和蕭家六成財產遷出蕭家大院,保留後備力量,想撤出的家丁也可離開。”
“第二:蕭家若是挺不過這一劫,蕭家大局由老二蕭道全的兒子蕭齊賢主持。同時,將蕭家全部探子派出,不顧一切打探出冰窖的神秘人到底是誰。如此,尚有一線生機!”
“第三:修書於鎏蘊城黃家、固河縣陳家以及凌劍城張家,姚山縣蕭家有難速來支援。老朽同意在幫助我蕭家度過此次劫難後,願意讓出五成不動產以表感謝!”
老者當即濤濤不絕的下達指令,暮色腐朽的氣息瞬間退散,話語擲地有聲!最後,鋒芒畢露、雷厲風行。
“父親,這代價是否過於巨大?要那三家出手,我認爲三成足以!五成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大哥當即有些不甘的向老者老者發問。
“怎麼,現在感覺不甘了啊!平時叫你好好管教自己的兒子,你卻只顧享受視我話如耳旁風,現在動了你的利益不甘了啊!”高堂上老者語氣中盡是嘲諷和怪罪。
“現在我鄭重宣佈撤除蕭泰的蕭家總管之位,收回蕭泰掌握的蕭家三成資產,用於解決蕭家此次危機,也爲蕭淵還債!”
一話剛出,有着不容置疑的拒絕,而正躬身對老者作揖的蕭泰連連後退,最後又一次癱坐在地,眼神空洞的喃喃自語。
“完了,徹底完了!淵兒啊,你把你老爹害慘了啊!”最後,蕭泰的聲音中有哭腔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