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垂落山際,花費了一下午時間,司馭總算走出樹林看到不遠處的城池,然不巧的是那城池的城門眼看就要合攏,司馭使便渾身解數向前撒腿狂奔,嘴中還大喊道:“麻煩守衛大哥行個方便,讓我進城安頓,可好?!”
聽到門外大喊,兩個正準備關門的士兵一愣,探頭向外面看去——只見一身穿青袍看不清面向的少年正向着這便狂奔而來。
“孩子快點,城門即將合攏!”下意識,一個有些微胖的士兵大喊道。
不多時,在司馭的腳踩風火輪的不要命的狂奔下,司馭總算進了城門,適時城門也恰好關閉。
“謝謝兩位大哥的通融!”說着從背上的揹包中抽出兩塊燒餅遞給他們,一時間司馭對兩人的好感頓時大增。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哈哈!“那有些微胖的士兵也是爽朗大笑,順手接下了司馭遞過來的燒餅。
至於另一個有些略顯壯實的士兵,則是有點不好意思的接下了燒餅後訕訕一笑。
“小兄弟,我們也要去覆命了,你也要趕快找到落腳點,宵禁後可不允許大街上有人的,特別是今天!言盡於此,咱們後會有期。”說完,兩人便將燒餅揣進衣袖筒朝城門左側小跑過去了。
至於司馭則是沿大道朝城內走去,又過了一道門,剎時繁華燈火映入眼簾,賣叫吆喝聲、砍價爭吵聲以及鼓掌助威聲交錯成一譚,好不熱鬧。
可當下的司馭也沒時間在乎這繁華市井,只想趕快找一個落腳點,好好休息一番。
沒法,今天的經歷讓他心累。
司馭邊走邊四處打量,期望找到一家比較實惠的客棧入住。
尋找良久,司馭找到一家生意凋零的客棧擡步走了進去。
“掌櫃的,你們這一間普通客房多少錢。”
坐在櫃檯後打盹的佝僂老人,只是淡淡掃了司馭一眼便沉聲道:“五十文一晚,童叟無欺!”
司馭自後背將布袋放在桌上打開,略微細數,只有百來個銅板。
於此,司欲故作可憐卻滿臉期待的看向櫃檯後的老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大伯,可有更便宜的房間嗎?”
“有,後院荒蕪的柴房,不提供餐飲酒水!三十文一晚。”似是話說的多了,老人的聲音開始有點力不從心。
“對了,宵禁之後立即熄燈,不論是何聲音千萬別好奇,裝作不知道就好。”說完,老人似是想到什麼出聲提醒道。
“好了,柴房混亂,雜物太多。少年還是早些去收拾的好,避免晚上睡不好!”
交代完事後,老人便沒有多言繼續趴在桌上打盹。
司欲則是被這番話弄的一頭霧水,但還是老實的邁步到後院柴房。
開門一開,便有一股濃重的黴味衝入鼻腔嗆得人直咳嗽。
在一番勤勞的打掃後,雖說沒見柴房有多麼乾淨,好歹有一個可以睡覺的空地。用乾淨的稻草鋪過一層後,勉強可以睡人。
良久,黑暗中傳來打更人的聲音,司欲有些模糊的意識在這聲音有些清醒。
司欲突然發現周圍溫度驟降,剛纔還算暖和的氣溫瞬間讓人心底發怵,伴隨陣陣陰風吹拂叫人直打激靈。
這一刻司欲感覺自己墜入了冰窖,渾身冰寒無比。
突然,腦海中老人的話莫名再次想起。
司欲此刻就算腦子再笨也明白這座城多多少少有點不乾淨的東西侵入。
未知的恐懼,讓司欲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他努力迫使自己冷靜,不要擔驚受怕。可從心靈升起的恐懼,讓他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司欲無奈,鬼使神差的將蠟燭引燃,瞬間陰風呼嘯,一道微弱的亮光在風中搖曳不定,頃刻間,司欲感覺有無數雙陰惻惻的目光正盯着他。
吃人嗜血,無比滲人。
司欲大腦瞬間一片空白,思想在此刻停滯。
那些目光越來越近,嗜血的殺意在此刻暴露無遺。
同時司欲渾身僵硬,死亡彷彿就在下一刻降臨。
突然,房間的燈光熄滅。
一個火球自另一扇窗戶飛進,瞬間像是依附上來什麼燃起熊熊大火。
“啊!啊!啊!”沙啞中帶有狠厲的慘叫自司欲身後傳來,溫度也在此刻恢復正常。
恐怖如潮水般褪去,一切恢復原樣。
這時一道俏麗身影自窗外閃身躍入,臉上寒霜密佈。
哪如上帝雕刻的臉龐沒有半點瑕疵,就算此刻寒霜滿面,依舊風華絕代。
藉着皎潔的月光,司欲本能的將視線投擲到少女臉上,那一刻司欲突覺心口一痛,呼吸都有一瞬間的停滯。
剛想開口,少女的一句話瞬間讓他無地自容。
“你是傻子還是豬啊,你不要自己的小命別連累我們啊。人家好心收留你在此居住,再三叮囑,可你就是不聽!你不點燈,活不了啊!”
司欲啞口無言,一時竟不知如何自處。
少女看着司欲這番模樣,滿腔怒火瞬時被一盆冷水澆滅。
似是一拳打到棉花上,有力無處使。
她此刻真想揍他一頓出氣,但想到大街上的那些黑影還是將握緊的拳頭鬆開。
最後,少女躍起帶起一陣香風,從窗戶跳走然後隱入黑暗。
看着少女離去的方向,司欲長舒一口氣,接着又是幽幽一嘆。
剛纔不知爲何,少女在數落她時,他竟感覺心裡彷彿有一塊東西缺失了,具體是啥他卻一無所知。
感覺氣溫恢復的平常,剛纔的恐懼也消失的殆盡後,疲倦如潮水般襲來,旋即有天旋地轉,“撲通”一聲司欲倒在草垛上沒有知覺了。
清晨,鳥鳴陣陣、樹木清香自窗外隨着微風闖入司馭鼻腔。
司馭猛地睜眼,將四周掃視一遍後立即將目光停在一旁的包袱上,立即撿起綁在身上,而後推開門就像跑出去。
“啊!”剛推開門,司馭便結結實實的捱了一拳。
“你現在不能離開這,否則小命不保!”眼前有一少女聲音清冷警告道,語氣中有說不出的疏離。
“嗯?爲啥?”司馭看到少女有片刻愣神,然後有些不明就理的反問。
“當然你要是不在乎小命的話,大可大步離去!這樣我也樂的清閒。”少女並沒有正面回答司馭的疑問而是滿不在乎的說道。
聞言,司馭剛想踏出的腳在半空中停頓,然後訕訕的將腳收回。
“姑娘,聽你的語氣似有辦法保全我的小命。”司馭尷尬的撓着後腦勺,頗不自在。
“住在這你自是性命無虞,至於其他……不該問的別多問!”少女驕傲的說着,眼中的忌憚一閃而逝。
“如此,那就謝謝姑娘了!”司馭彎腰鄭重鞠躬,臉上掛着掩飾不住的驚喜。
“不過你也不能在這白吃白住,接下來砍柴、挑水啥的活一件不落的做完,當然你也可以拒絕,但你結果如何我就不知道了。”少女用着不容置疑的語氣對司馭說道。
聽着那少女的話,司欲雖有點不情願,但眼下身上銀兩少的可憐,而系統發佈的任務期限越來越近,想再找一個客棧落腳已是完全屬於癡人說夢。再加上少女那真假不定話語,司馭絕不可能用自己的小命去求證事情的真假。
如此司馭自是毫無意外的接下了少女的要求。
“不知姑娘是否管飯?”想明白事件輕重緩急,司馭再次拋出一個根本性問題,畢竟天天吃燒餅也不是個事。
“只要你做事認真,自然不在乎多加一雙筷子。”少女語氣清冷。
“行!請問今天有何事吩咐。”司馭這會才爽朗應下。
“這、這……”得到少年肯定的回覆後,少女指着柴房、大院等地方就是一頓吩咐。
……
經過一上午的努力打雜,那今天的打雜任務也才勉勉強強的完成四分之一,看着眼前滿地的柴火司馭欲哭無淚。
午飯時間,司馭被少女喊到客棧大堂,看着桌上的青菜蘿蔔司馭不由的嚥了咽口水,吃慣了白米大餅,但凡有點些有油水的食物便會口齒生津。
桌上老者揮了揮手示意司馭過去坐下,少女卻旁若無人的自個夾菜吃飯。見老者動作,司馭沒有片刻猶豫,一屁股坐在板凳上。
“掌櫃的,你這客棧處於鬧市之中爲何生意還是這般蕭條。”司馭掃視客棧一週,竟發現這客棧沒有一個客人。而此時明明是飯點,門口人來人往卻沒有一個客人有進店用餐的意思。
佝僂老人只是笑了笑示意司馭吃飯,並沒有打算多說的意思。
司馭又看了看正在慢條斯理吃飯的少女,然少女也只是瞟了司馭一眼,並沒有過多動作。
最後司馭也是自討沒趣,端起桌上盛滿的飯碗鬱悶的配上蘿蔔白菜往嘴裡送。
午飯過後,司馭跟老者請了個假便走出了客棧。畢竟,他還有系統的任務有待完成。
大街上,司馭苦惱至極。被動任務系統只講了個大概,就算司馭有心插手也不知道從何開始。
“踢噠、踢噠……。”
隨着馬蹄陣陣,馬聲嘶鳴。一道玩世不恭的嗓音,傳遍街頭巷尾。
“前方無關人員散開,本公子溜馬全員避讓!”
下一刻,道路兩旁的攤位立即後移,小聲的議論和指責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