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此時站在湞陰城頭的殷世榮,看着城下的妹妹,他的心中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然而,就在此時,城內突然火起,一陣喊殺聲頓時響徹了整座湞陰城。
“稟報將軍,不知怎麼回事?咱們軍中的一部分人,竟然突然反叛,他們如今已經攻下了城門。”一位小校,被兩個軍人架着,在殷世榮面前渾身浴血地開口說道。
“什麼?你說什麼?”殷世榮驚訝地問道。
“將軍,你看遠處。”就在這時,殷世榮他們便看到了無數的騎兵,徑直朝着湞陰城內疾馳而來。
此時的殷世榮此刻已經明白,湞陰城已經是守不住呢!他仰頭長嘆,明白大勢已去。隨後,他便對着身後的將領們說道:“不要抵抗了,咱們已經敗了。”
“遵命,將軍。”所有將軍都立刻遵命道。
而此時,張錚看着身旁的殷世珍,只見她同樣回頭來,轉身對着他。四目相對,她突然有點羞澀地低下了頭。只聽見張錚開口問道:“殷世珍,你怎麼呢?”
“沒事,沒事。張將軍,如今湞陰城已經被攻破了,你接下來該想如何擊敗我的那位父王了吧!”殷世珍問道。
“是的,我這一路上都在思考着如何消滅如今已經在湞陽城前陳兵達到了六百萬的叛軍?你那位父王雖然梟雄心性,但是卻心高氣傲,一直瞧不起天海國的軍隊。再兼之,因爲那個已經滅亡的聖朝,一直輕視天海國,而你這位父王自然是繼承了聖朝的這種思想。
如今,你父王之所以要攻破湞陽城,不僅是因爲湞陽城是整個胤西道的第一大城,而且整座湞陽城內囤積着足夠六百萬大軍吃上足足三年的糧草。而今,湞陽城前幾乎集結了你這位父王麾下最精銳的全部主力軍。所以,我在想,你父王的後勤運輸絕對是擁有着一大堆的困難。而我們首先要做的是直接切斷你父王的運輸線,你父王集結的這羣叛軍本來就是爲了能夠當兵吃糧,所以只要斷了你父王的糧草,那麼你父王麾下的這六百萬大軍必定會軍心大亂。”張錚分析道。
“的確如此,父王起兵之後,除了我和哥哥麾下的軍隊,其他軍隊都幾乎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由於我們不得人心,所以對於那些百姓來說,他們寧可把糧草燒掉,也不願意給我們。如此一來,我軍的後勤輜重實在是太過薄弱呢!如今,十多個州雖然名義上是歸附於父王,但是實際上每個州的守備力量都十分薄弱,甚至這十多個州中的許多州的防備力量幾乎全部都是靠着監獄裡的死囚以及許許多多的地痞無賴幫助守備的。父王如此想要打下湞陽城,恐怕是想將這座胤西道的第一大城,也是第一大糧倉,據爲己有。如此一來,他麾下的軍隊便是能夠得到足夠的補充。不過,如今身爲胤西道道尹的周鼎,卻一直堅守此城,恐怕這是令父王最想不到的。”殷世珍開口說道。
“看來,事不宜遲,我軍現在需要立刻截斷你那位父王的糧道。”張錚斬釘截鐵地說道。
“那你可知道,我父王的糧道在哪裡麼?”殷世珍疑惑地問道。
“你難道沒有發現我軍中缺少了誰麼?”張錚問道。
“什麼?等等,讓我想想。對哦,你的那位澹臺傑兄弟,好像沒有在軍中啊!”殷世珍突然恍然大悟道。
恰在此時,一位偵騎馳騁而來,當他將馬停在張錚面前之後,尊敬地朝着張錚彙報道:“稟告都護,二王子已經偵查到了關於敵軍的糧道所在地——虎鬚溝。二王子派遣屬下來,請示都護是否需要我軍立刻攻擊敵軍糧道?”
“好。不過二哥麾下只有一個豹師的兵力,絕對是遠遠不夠的。所以,我會再次率領五個豹師的兵力,來支援他。你帶我去。”張錚開口說道。
“遵命,都護。”那位年輕的偵騎,對着張錚答應道。
“看來,張將軍,恐怕你在前來增援天海國的路途中,就已經在想着如何來消滅父王麾下的大軍了吧!”殷世珍眼神中充滿了一抹敬佩之色,她有點讚賞地說道。
“說實話,你猜的沒錯。”張錚承認道。不過,張錚接着說道:“不過你知道麼?殷將軍,你肯定還有沒有猜到的。看看你父王的叛軍所經過的地方,這美麗富饒的胤西道十九州之地,如今卻已經是十室九空,滿眼皆是斷壁殘垣。殷將軍,我想告訴你一句話,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夠明白這個道理。”
“我明白了。”殷世珍臉頰上有些羞愧,她低下頭,對着張錚慚愧地說道。
看着殷世珍的表現,張錚繼續說道:“殷將軍,如果你明白了,我希望你能夠勸服你的兄長,讓他不要再給你的那位父王賣命呢!”
“我知道。”殷世珍答應道。
“來人,將澹臺柒、澹臺徵、夏侯彥、宇文啓和百里峻五個大統領叫過來。”張錚對着身旁的護衛下命令道。
“遵命。”如今在張錚身旁的護衛,則是澹臺部可汗爲他親自挑選的驍勇無比的護衛。至於衛岱和衛巍兄弟倆,由於衛岱在後來與北趙人的戰鬥中再次身受重傷,所以張錚將他們兄弟倆留在了天海國。
很快,澹臺柒、澹臺徵、夏侯彥、宇文啓和百里峻五個大統領全部都來到了張錚的面前,張錚對着他們下令道:“你們五位,立刻集合各自麾下的兵馬,你們接下來要跟着我去斷掉敵軍的糧道。”
“遵命,都護。”五位大統領對着張錚接受命令道。
“來人。”張錚又叫來了幾個傳令兵。看着他們,對着他們說道:“你們幾位,去向大軍傳令,命令大軍立刻駐紮在九里坪附近,絕對必須嚴格遵守軍紀,另外必須隱藏自己的蹤跡。”
“遵命,將軍。”幾個傳令兵立刻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