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荊坐在一個燒烤攤上,翹着二郎腿吃着煮花生,身邊的幾個小弟一邊啃着肉串喝着啤酒,正湊在一起用手機看短視頻。
“馬哥,”一個小弟問道,“這都十點多了,那倆小子是不是沒搞定啊?”
“哼。”
司馬荊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雖然他姓司馬,但兄弟們都習慣叫他馬哥,不然司媽哥,聽着很不爽。
“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也就混到頭了。”
正說着,一輛摩托車停在路邊,吳鋼裹着一條厚浴巾,渾身臭烘烘走了過來。
“馬哥。”
司馬荊見他一副慫樣,眉頭就皺了起來:“你逃荒啊?”
“不是馬哥,剛纔……”
“沒辦成?”
吳鋼小聲說道:“是。”
司馬荊眉頭皺得更厲害了:“什麼情況?”
“那……那店裡有狗……”
“呸——”沒等他話說完,司馬荊一口嚼碎的花生連着唾沫就吐到他臉上,“你怎麼不說有狼?”
吳鋼低着頭擦了擦臉,道:“那狗比狼厲害!”
司馬荊頓時就樂了。
擡起手指着吳鋼,笑着看向其他幾個小弟:“你們來幫我看看,他是不是發高燒了?”
其他幾個小弟不敢吭聲,他們都知道,這是司馬荊要爆發的前兆。
馬鋼今晚要倒黴了。
果不其然,司馬荊擡起一腳把吳鋼踹了個四仰八叉:“老子讓你比狼厲害!”
吳鋼忍着背上的疼痛,默不作聲地從地上爬起來,對一起來的同伴使了個眼神,兩人就那麼騎着摩托車走了。
這樣的老大他已經受夠了,不跟也罷。
他最好不信,讓那條狗教他怎麼做人。
“有種,以後別讓我看到你們!”
司馬荊抓起盤子裡剩下的花生,對其他幾人叫道:“走,去看看!”
幾人鑽進一輛白色轎車,飛快來到覃曉雨店門外,剛好看到她關燈鎖門。
她身邊的確有一條黑狗,但這不就是一條土狗嗎?
這東西還能比狼厲害?
“馬哥,怎麼整?”
“先揍一頓再說!”
“就在這裡?”
司馬荊白了小弟一眼:“你長點腦子好不好,街上動手,被巡警碰到怎麼辦?”
小弟摸了摸頭問:“那在哪裡動手啊?”
司馬荊道:“她住的小區沒有路燈沒有監控,保安也不巡邏,就在小區裡動手。等下出來了,再給她店裡弄點東西。”
……
覃曉雨鎖好店門,對着遠處揮了揮手,茉莉這才放棄陪它玩了半個小時的石塊跑了過來。
自從上次王樂的事情之後,她就重新租了房子,就在不遠的小區裡。
雖然小區裡也是黑黑的,但至少門口還有兩個保安,感覺安全不少。
而且今天有大黑和茉莉在,她就更不用害怕什麼了。
她決定了,過段時間也要養條狗,像大黑這樣的就好,茉莉那樣的實在太能吃了,她不一定養得起。
而且又調皮,轉眼又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正想回頭去找找,大黑拱了拱她的腿,讓她趕緊回家。
“好吧,那你先跟我回去,等下你再來找它。”
覃曉雨轉身進了單元樓,而外面的小花園裡,茉莉已經把四個人抽昏在草地上。
這幾個傢伙,居然敢玩偷襲?
哈哈哈,不知道本王正是偷襲的高手嗎?
正好今天晚上無聊透了,回去睡覺前找點樂子吧!
於是他來到他們的車旁,鑽進去就是一陣亂抓。
嘶嘶嘶——
鋒利的爪子抓在座椅的皮革和海綿,頓時皮屑橫飛,海綿亂舞!
汪汪,好爽!
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這麼好玩的遊戲呢?
可惜太少了,感覺還不過癮。
咦,這圓圓的東西居然可以轉,抓一下!
卡擦擦——
方向盤碎成了幾塊。
居然在裡面藏了這麼硬的東西,無恥的人類!
茉莉看了看自己的傑作,心滿意足地下了車。
等等,這車的外殼看起來好像也能抓一下,於是它又伸出了鋒利的爪子。
吱——
伴隨着一聲讓人牙酸的聲音,薄薄的外殼被劃開了幾道長長的口子。
茉莉眼睛一亮,這個不軟不硬,抓着剛好!
吱吱吱——
在能抓的地方全部抓了一遍,茉莉感覺舒服透頂了。
上次感覺這麼爽,還是主人讓它咬脆香米那次。
“汪——”
這時黑暗中,大黑輕輕叫了一聲。
茉莉本來還想把這車的兩個眼睛拆下來的,既然大黑讓回去了,那就這樣吧。
等一下,這黑色的圓圓的東西看起來好像更不錯啊!
砰——
結果一聲炸響,把茉莉嚇了一跳。
居然裝了暗器,無恥的人類!
算了,本王這次不和你計較。
……
司馬荊被一聲炸響驚醒,感覺腦袋像裂開了那麼疼。
他只記得從車上下來,正準備去教訓一下那個不懂事的小姑娘時,腦袋就像被人拿平底鍋敲了一下,然後就昏了過去。
從地上坐起來,他突然感到渾身涼颼颼的,低頭一看。
我靠!什麼情況?
老子的衣服褲子怎麼變成一條一條的了?
他轉頭看向其他三個小弟,結果比他更慘,連內褲都成條狀了!
mmp,這次臉丟大了,是誰敢對老子下黑手?
他把幾個小弟踢醒,罵罵咧咧回到車前,狠狠地一拉車門,結果車門就那樣被他拽了下來。
車裡面一片亂七八糟,就像被二十條哈士奇拆過一樣!
一陣寒風吹過,裡面的布條和海綿呼一下散了一地。
還有方向盤都碎成幾塊了!
“馬哥,你看車上!”
司馬荊這才發現,他車子就像被亂刀砍死一樣,密密麻麻布滿了口子。
他抓着一扇車門,愣愣地站在寒風中。
老子的車啊!
……
爲了表現自己的悽慘、無助、委屈……司馬荊連衣服都沒換,就穿着一身破布條敲響了司馬芩的門。
見他比丐幫幫主還要悲壯,司馬芩嚇了一跳:“你這是怎麼了?”
“姐,我被人暗算了!”
“人沒事吧?快進來說。”
肖港一看司馬荊的樣子,也是嚇了一大跳:“你又幹什麼了?”
“幹什麼?”司馬荊對姐夫就沒那麼好態度了,他知道這裡他姐當家,“還不是爲了你那破事?”
“爲我什麼事?”
“姐夫,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塗啊,當然是那個蛋糕店的事。”
肖港一聽頭都大了。
他沒想他老婆居然真讓人去動那個蛋糕店了,而且還是找她的親弟弟。
“我不是說過,不要去想那些歪心思,你們……”
“怎麼了?”
司馬芩看着弟弟弄成這樣,心裡本來就有火,“你這人怎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呢?我弟都成這樣了,你還幫着外人說話?你是不是真看上那個村姑了?要不我們馬上離了,你去跟她過?”
肖港瞬間就啞火了:“好好,隨你們折騰。”
司馬芩瞪了他一眼,這才問她弟:“你說說什麼情況?”
“也沒什麼啊,”司馬荊一臉委屈地說道,“我把車停在那裡,也沒說要對她怎麼樣,還隔着老遠呢,結果就有人在我們後面打悶棍,四個人都被弄成這幅德行。”
說着他還掏出手機:“你看我車,還被弄成這樣,估計是要報廢了。”
司馬芩看了照片,怒從心頭起:“簡直欺人太甚了!”
肖港聽了覺得好笑,忍不住說道:“你不去招惹她,能這樣嗎?”
“姓肖的,你今天是不是故意跟我找不對?”司馬芩眼睛一橫,“我弟都說了,根本就沒拿她怎麼樣,就被弄成這樣,車都報廢了,這還不叫欺人太甚?”
肖港懶得跟她扯皮,這婆娘的歪理越來越厲害了。
“姐,你說現在怎麼辦?”
“你先報警,”司馬芩想了想說道,“然後明天我們去找大姐夫,這麼大的事,他肯定要幫忙?”
肖港又忍不住了:“你們別鬧了,自己折騰還不夠,還要把大姐夫拉下水?”
“你閉嘴!還不是因爲你才弄成這樣?你要是中用一點,把那個村姑搞定,會有這種事?”
“好好好,我不中用,你們中用,”肖港說着朝臥室走去,“這事我不管了,你們想這麼弄就怎麼弄行了吧?”
看着丈夫的背影,司馬芩心裡不屑地哼了一聲,當初怎麼就嫁了這麼個沒出息的?
要像大姐夫那樣的,纔是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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