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轉轉十幾天,在繼續損耗了一部分修士以後,散修們和宗門弟子們終於都找到了最終的那個藏寶之地,看到了夢寐以求的蒼冥血就在自己的眼前散發出極大的誘惑。它被裝在一個琉璃瓶子裡端放在中心的石臺上,在幽暗的洞府裡散發着迷人的紅光。說是“都”是因爲這個地方石臺的保護屏障餘威猶在,雖然正在逐漸的削弱,但是在它徹底消失之前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地上那兩個死無全屍的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所以就算是先到的人也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人聚集的越來越多,最後自己的優勢完全消失掉。
不過事已至此,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修士們也只好靜下心來將心神從這些得失上移開,轉而專注的觀察這日漸薄弱的保護屏障,嚴陣以待。
但說是這麼說,宗門弟子們尚且勉強能沉下心來,散修們的心卻完全已經散了。走到這一步,誰不是衝着蒼冥血來的,直到此刻,他們的聯盟已經完全沒有意義了,因爲從現在開始,他們彼此之間就是奪寶的敵人了。
人心浮動中,他們還有一點對於未知的懼怕,畢竟一人勢弱,他們對於實力保存還算完整的宗門總是感覺不能放心。
就這樣,散修們互相防備着散開,最後逐漸都散到角落裡,被黑暗所遮蓋。
這正和凌風起的意思,他隨大流的找了個陰影地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等待着。
一天,兩天……等到第七天的時候,驟變突生!
本就已經極度微弱的屏障終於在此刻徹底碎裂,等待許久的修士們的眼睛紛紛不由自主的睜大,一瞬間,就有數道身影向着中間的石臺蜂擁而上。
一時間法器相撞的砰砰聲不停,各種法術的炫光簡直要照亮整個洞府,不斷地有人影撲上去,也不斷的有人影栽下來。
蒼冥血從第一次被人拿起後就沒有過停留,不斷的從這個人轉移到那個人的手上,幾度易主。直到後來,有一個或許是大限將至的強大修士搶到了它,他想要立刻把它喝下,其他修士雖然忌憚他的修爲但自然是不肯的,可是不待大家將蒼冥血搶回,這個修士就氣憤的大喊了一聲“有禁制!”,他的聲音滿含絕望,顯然是知道這一會他也沒法破解禁制將蒼冥血吞下了。以他的實力自然是可以和這羣修士周旋,然而邊鬥法邊破解禁制,這簡直是癡心妄想!
更何況,就是給他足夠的時間,他也不可能破解出這個禁制,剛纔觸發的那一瞬他就已經意識到這個禁制的精妙完全是他生平僅見,不僅解不開,他甚至不能將它帶出妙心洞!自己解不開,他也不能拿着它去外面尋求別人的幫助。
衆修士愕然,然而他們手上不停,有人趁着那個強大修士心灰意冷的時候,幾乎沒有受到任何抵抗就從他手上將蒼冥血奪回。到手的那一瞬他不自覺的嘗試了一下那個禁制,然後立刻臉色就變了。
而趁着他失神的那一瞬,又有人立刻從他的手裡將蒼冥血搶走……這個過程重複了好幾遍,來來回回,終於,再遲鈍的人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
很快就有人呼籲大家停下這無意義的打鬥,不能破解禁制,甚至不能將蒼冥血帶出去,這番爭搶還有什麼意義?不如大家齊心協力先想想辦法。
再三喝止之下,衆多修士終於都停了下來,然後氣氛就陷入了冷凝。
問題就擺在這裡,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但是誰也沒有辦法,這個禁制聞所未聞。
整個洞府就此安靜下來。
突然間,一道身影閃過,拿着蒼冥血的修士只感覺自己的心神一恍惚,一陣風迎面撲來,再看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手中的蒼冥血不見了,他大驚之下跟着修士們的目光轉向了一個角落,然後他就看見了一個年輕的修士。
非常的面生,他在修真界完全沒有見到過。
衆多修士自然也是相同的疑問縈繞在心間,只有少數曾經加入過散修聯盟的人面色大變,認出了這個存在感異常薄弱的修士。原來他的實力這麼高?
實力最高的幾個修士沒有動彈,修爲稍次的修士們卻忍不住了,面對沉不住氣的修士們的圍攻,那個修士卻行動自如,他不僅沒讓自己受一點傷,還控制好分寸沒有傷到任何人。
沒有心魔的限制,可以完全解放自己心神的他的戰力可是比同階高了不少。
不用說,這個人自然就是凌風起。
之前一直站在角落靜觀事態發展的他,此時此刻終於出手了,而且一出手就拉了大量仇恨。
修士們一時間拿他沒有辦法,紛紛出口質問。凌風起微笑以對道:“我並無歹意,只想與諸位做個交易。”
不顧質疑聲陣陣,凌風起繼續說了下去:“我知道如何解開蒼冥血上面的禁制。”話音未落,他就看到修士們的眼神立刻充滿了敵意,“當然,我知道,我要是現在敢解開禁制將蒼冥血獨自拿走的話下場自然好不到哪裡去,畢竟,寡不敵衆。所以我說,這是一個交易。我幫大家解開禁制,願與諸位修士共享蒼冥血,只請各位保我安全不對我下手,與我立下心誓。當然……若是諸位不願的話,我便是死去也不會說出破解方法,大家一起被它困在這裡就是,只是不知道這一浪費就是多少年……想必諸位修士裡有不少是大限將至的。”
說罷,凌風起不再多言,從從容容的立在那裡。
這個禁制的解決方法也是舒牧從從歌那裡得到告訴凌風起的。其實很簡單,只是有一個絕妙的連環幻陣附着其中,讓大家感覺不到禁制的真容罷了,這是一個創舉,對敵人來說連禁制的真面目都不能知曉,更何談破解。以前的禁制裡從沒有人使用過這種方式,大都是將幻陣用作讓破禁制者產生幻覺上,這是一個思維誤區。而一旦研究透了它的原理,破解禁制其實並不難。
但是對於不懂發散思維的修士們來說,想到這一點還真是需要一些機遇和巧合。當年的九轉墨狐多麼狡猾由此可見一斑。
原來的世界裡因爲蒼冥血上的禁制,這些修士們在妙心洞足足呆了數年,有不少修士直接坐化。而當最後禁制被破解的時候,又有不知道有多少個曾經接觸過它的修士氣惱的捶胸頓足,悔不當初。
舒牧看到這一幕,滿意的揉了揉身邊從歌的腦袋。
要麼就誰也得不到,要麼就人人有份,這很好選。
一時之間,人心浮動。散修們自然是極爲願意的,畢竟如果最後是宗門得了手,他們必然是連湯都喝不着,現如今這樣也不錯。宗門弟子們則紛紛看向自家門派的掌事人,等他拿個主意。
而就在此時,從凌風起露面開始就一直腦子一片混沌,像個石雕一般不言不語的霍安狂終於清醒過來,他死死的盯着姿態閒適的凌風起,眼睛裡幾乎要爆出血絲來。
之前他從沒有對那羣散修們投過視線,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凌風起的存在。
乍看到以爲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人居然現在就站在自己的面前,霍安狂心裡很是不安,他莫名的感覺有什麼脫離了自己的控制。原來看着凌風起落崖的時候心裡有多麼的愉悅,現在他的心裡就有多麼的憤怒。
“你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他失態的嘶吼出聲。
凌風起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倒是煉天宗的三長老,他剛纔一直在思考凌風起的提議,此時此刻看見霍安狂這個樣子,驚訝的問了一句:“你認識他?”這可奇了怪了,這個年輕修士實力出衆,可是就好像憑空出現的一樣,之前完全沒有在修真界留下一點名聲,這完全是不應該的,他正疑惑着呢,霍安狂又是怎麼知道他的?
霍安狂卻完全顧不上回答三長老,他的心神全都被凌風起吸引過去了。
“……你明明應該已經死在我手裡了!”霍安狂自言自語,說出來的話卻讓三長老好一陣愣神。
“那這就說明我沒死。”凌風起不以爲意語調淡然的回道。明明他的語氣尋常,聽在霍安狂的耳朵裡卻總有種嘲笑他的感覺,這讓他的感覺更不好了。
兩個人一個修爲高一個修爲低,一個態度淡定從容,一個嘶喊暴怒毫無儀態可言,看在周邊修士的眼裡,高下立現。
當下就有輕嗤聲傳出來。
這進一步激怒了霍安狂,他腦子一熱,甚至沒顧得上探查凌風起的修爲,就直接攻了上去,也不用自己的本命法器了,直接抽出鳳鳴槍就向着凌風起刺出,三長老此時想攔已經晚了,他皺着眉頭看着衝動的霍安狂,心中不悅的搖了搖頭,沒有上前。
果不其然,下一刻,霍安狂就被凌風起一擡手掃了回去。凌風起甚並沒有抽出法器,他只是揮袖那麼一甩,就像是在趕一隻蒼蠅一樣,隨着寬大飄逸的衣袖的擺動,霍安狂就已經跌落在地上了。
境界之間的差距,豈是那麼好忽視的?即便是鳳鳴槍這樣的越級法寶,沒有一個好的主人也不能發揮出它越級的威力來。
被霍安狂所使用,浪費了。
三長老這個時候才上前扶起霍安狂。
他平時對霍安狂是很客氣,然而那不過是看在大長老的面子上,除去大長老嫡孫這個身份,霍安狂本身絲毫沒有讓他欣賞的地方,尤其是性格。
現如今即便是霍安狂最突出的天賦,也已經被人壓下去了,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對面的這個修士的年紀與霍安狂差不多大?
這個歲數,這種修爲,着實可敬。
更新來了~
歡迎收看不做死就不會死·霍安狂專場喲~蹭蹭泥萌!~(≧▽≦)/~啦啦啦
霍安狂已經放棄治療好多年~這只是個開始~
話說小天使們有沒有留意到這兩章凌風起性格上的變化呢?嘿嘿,黑化凌風起對他的影響還是蠻大的,融合了他的一部分心境,凌風起的性格還是受了一點影響的,尤其是在對待霍安狂和任歌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