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耐着那近乎讓他失控的囈語，人性與神性恰好處於崩潰的臨界點。
羅塞爾連忙掏出兩個神奇物品進行價值評估。
“因爲是第一單，暫時沒法找零呢~”伊蕾娜略帶歉意地說道。
“不用找了…”羅塞爾。
伊蕾娜合上手中書籍，惶恐道：“那怎麼行呢？”
作爲一名誠實守信的魔女小姐，不能白佔別人的便宜。
“我錢多任性。”羅塞爾感覺自己的理性無比充沛，攬過選購的魔法書和物品。
“是麼.”伊蕾娜若有所思，在羅塞爾恢復站姿的那一刻，淺笑道：“你剛剛說自己對魔法很瞭解，不介意的話，可以交流一下麼？”
羅塞爾雙眼一亮，人性迴歸的剎那
[福生玄黃天尊福生玄黃上帝福生玄黃天君]
好熟悉的尊名，如果是夢就好了。
“不，我不懂魔法。”羅塞爾用已經變成捲毛狒狒的長臂，不受控制地撓了下自己的腦袋，強笑道：“你一定是聽錯了，我買書就是爲了回去學習魔法。”
他就像個渴求知識的學徒，眼裡沒有一絲一縷的雜質。
“我明白了。”
在羅塞爾九十度轉身的那一刻，小山一般的書籍堆砌在店門處，甚至將人來人往的街道給堵住半截。
【歸零】
伊蕾娜不慌不忙地按着計算器，說道：“這些很適合新手學習魔法，我覺得您很有天賦，從入門到魔法之神的課程就算便宜一點好了.這個數。”
羅塞爾：“.”
[您是一，也是萬]
“不用找了。”
“謝謝惠顧。”
長着觸手和黃銅眼睛的神話捲毛狒狒在走出魔女小店的那一刻恢復如初，羅塞爾轉過身，驚懼地看向後方。
伊蕾娜單手撐着下巴靠在長桌上，望着那蠕動斗篷下，無法辨認色彩組成的人影，笑道：“歡迎光臨~這本玄君七章秘經啊，您是第一百位客戶，所以免費好了。”
披着斗篷的光彩人影微微頷首，拿起那本道術書籍朝外走去。
“難得見你這麼大方，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蘇霖抱着已經放棄掙扎，雙目無神的龍寶寶，同挑選好《靈魂物質化概念與實現方式》、《生命之樹譜系構築》、《虛數能的一百種應用》等書籍的趙霜點，走向愕然的伊蕾娜。
“誒？”
她蹭起身，視線在蘇霖和那個斗篷邊沿蠕動還不時有滑膩觸手冒出的身影之間來回交錯，“伱的劍”
“他們究竟在隧洞爆了多少把同款？我記得爆率應該很低來着。”
蘇霖望着人影手中的湛藍長劍，摸了摸下巴，朝克萊恩喊道：“別隨便動別人的歷史投影，占卜家我見一次打一次！”
在羅塞爾僵硬無比的站姿下，那個未知的神話生物走到克萊恩身後，並把手中的書籍遞給了面無表情的克萊恩。
“對了，剛剛羅塞爾在這裡發什麼癲？”
“沒什麼。”
伊蕾娜重新坐下，雙腳迭放在墊腳的長椅上，重新翻開手裡的書本，用蘸着墨筆在上面寫畫：“請你們快點結賬，這個月的小目標已經達成，我要關門了去旅行了。”
如果按照輝夜整天唸叨的好感度，這個時候應該出現扣分了吧。
伊蕾娜眼角餘光掃了眼臺前兩人，趙霜點提出想去蘇霖那方世界看他家神奇的天道，這話聽上去就跟‘去你家看看會後空翻的貓’一樣，聽到這，她有些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現實又不是遊戲和動漫，哪有那麼多胃疼的橋段。
“去吃點好的吧。”伊蕾娜看了眼最新收入的營業額，自言自語：“再採購些奇特的材料”
蘇霖問道：“你剛剛說要請我們吃飯麼？”
“恕我拒絕。”
魔女小姐拒絕這種糾葛不清的預感，看向長生天，落落大方地說道：
“屑男人一邊去，趙霜點等會兒要一起去逛逛麼？”
“不至於，真的。”羅塞爾鬆了口氣，望着克萊恩身後的斗篷人影，慢慢捊順有些凌亂的小鬍子：“你也知道的，我其實是個有責任和擔當的男人，咱們作爲老鄉又是朋友，你對我應該有最基本的信任。”
“我建議你收斂一點。”克萊恩眨眨眼。
“苗條淑女，君子好逑；窈窕魔女，寤寐求之。”羅塞爾出口成章，頗爲不滿的說道：
“好不容易看見一個正常的，沒有毀三觀的魔女，我想我建立正常的社交不算過分吧？當然，我的個人魅力所引發帶來的連鎖影響應該不包含在內。”
“唉”克萊恩嘆了口氣，將頭上的禮帽朝下壓了壓。
“你唉什麼唉？我才該唉聲嘆氣，你竟然能讓天尊在這道投影上覆蘇一定的程度，萬金油職業就是好啊。”羅塞爾再次對自己當初一步錯步步錯的操作表示無語：
“知道了，別嚇我了，快點把那投影散了吧，我怕天尊真的復甦過來.”
“你不要動不動就對我保持日記裡的刻板印象，咱們線下面基也有一段時間了。”
“順便一提，你沒有把我的日記放在這個地方出售吧？我還想去認識一下那邊的幾位仙子。”
面對羅塞爾的問題，克萊恩並沒有立刻回答，但其身旁的光彩人影湊近了一些。
“幹嘛？別玩了.”
“敢對天庭的女仙出手，我就把你變成魔女，而如果你再打那個魔女的主意，我就把鏡面世界裡的你給變成男人，讓那邊幫修士相親的月老給你們安排成十世怨侶。”
那囈語中傳來的意思十分清晰，既讓羅塞爾保持清醒理解的能力，又讓其來到失控的邊緣。
“您是哪位.”
“侄女年齡也不小了，老周明天相親，她如果沒到場我就來找你。”
斗篷光影低聲囈語之後，變成粒子消融於世界，周圍人來人往卻沒人察覺這方的異樣。
羅塞爾喉結上下滾動，突兀地在旁人的怪異目光下，朝周圍空氣抓耳撓腮地大喊：
“貝貝還小，她是無辜的！有什麼衝我來！實在不行我可以變成魔女去相親啊——!!!”
砰！
槍聲響起，失控的黑皇帝倒在地上露出身後格爾曼·斯帕羅那張冷峻的臉，他顫巍巍的手從扳機上挪開，提起還在抽搐的捲毛狒狒朝不遠處的鐵皮垃圾桶拖拽走去。
“讓一讓，搭把手。”
“哦。”
星挪了一個身位，幫助格爾曼把昏厥的捲毛狒狒扔了進去。
大概一刻鐘之後，這些爲了防止泄露因果或秘密的垃圾，會在後勤主管李長壽的統一安排下被扔到火焰山集中處理.
“光明大神王在上，你能不能放過偶，偶再也不擺攤了。”龍寶寶發出一聲哀鳴。
當然，不擺攤不等於不賣假貨。
“你太可愛了，老夫的少年心都要氾濫了。”蘇霖拉扯着這個小傢伙Q彈的龍臉，“乾脆直接到我水鏡峰來當徒弟吧，諸天名師，在線教學，更有一年超脫的知名病友分享修行經驗。”
龍寶寶狐疑道：“爲神魔系.病友？”
“因爲作死也是一種病啊。”蘇霖擡頭望天，並不是因爲撞上了對面眼神幽怨的宋書航，而是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
宋書航擡了擡手：“蘇霖前輩.”
蘇霖打了個招呼：“真巧啊書航，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剛，從蘇霖前輩的少年心那裡開始，一般而言不是少女心麼？”宋書航沒忍住吐槽道：“少年心氾濫是什麼奇怪的說法？”
“就像有魔法美少女存在，這個世界也存在銀河美少年，萬物存在於均衡之間。”蘇霖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宋書航回頭看了眼虛無之霧的深處，沒過多久，大地作響，悶雷滾滾，彷彿有千軍萬馬即將到來，所有在窮奇塔內的生靈都愣住了，齊刷刷看向同一個方向。
“買！買！買！”
“新品上市！讓我先買！”
“慶祝商會開業，讓老夫先來個自爆！這次一定要找到突破成爲長生者的辦法！”
如同洪水猛獸，要不是這羣修士的目標是各種商品還有擺在正中央的悟道樹，天庭的仙神還以爲遭遇了什麼襲擊。
人山人海，互相擁擠推搡，甚至毫無謙讓，老一輩修士會一腳踹開擋在前面的自家弟子。
完全不一樣的畫風
“第一波？”
“第一波.”
要不是諸天城還有些底細不清、勢力強大、出手闊綽的人，就這數量已經碾壓蘇霖白天在城裡見到的人數了。
蘇霖拿出一枚玉兆傳音道：“太白，讓兵部把過去一千年的瑕疵品仙器拖出來。”
[陛下放心，最後一把剛剛已經賣出去了，這位仙友自重，我的拂塵不賣！]
？？？
宋書航擦了把汗，對走神的蘇霖轉移話題道：“蔥娘最近在天意宗修煉的還行麼？”
“還行.”
蘇霖總算想起了自己遺忘了什麼：“我宗門大弟子呢？”
“所有人的電話都不接消息不回，老登你都成星神了爲啥把我扔在貝洛伯格啊？！”
宇峰委屈巴巴地坐在地上，不安道：“我真錯了，下次不敢了！別把我丟在其他世界啊！”
對宇峰來說，雖然其他世界好玩，但要是回不去那可就難受了，他又學不來老登那一套走到哪，就在哪兒登神那一套。
“.”
蘇霖保證自己絕對不是故意，只是壓根沒想起這傢伙。
“你這希望星神也沒啥作用啊.”
“怎麼說？”
“我希望十連七金，結果只有兩金。”
“回頭我讓人把你賬號封了。”
蘇霖兩手各抓着一個小崽子來到悟道樹附近，果不其然，辰南正在下方打坐修煉。
“你們也在這裡好好修煉吧。”
他鬆開手，龍寶寶終於解脫一般，化作白色的閃電逃到了辰南身後。
“怎麼沒看到痞子龍？”蘇霖朝葉凡問道。
葉凡：“我讓他和段德、黑皇外出，幫忙去打探其它九座塔的情況去了。”
你確定不是去砸場子的麼？
“過兩天，我打算髮放一些令牌，再不經意流落一些到荒古世家，聖地甚至萬族手裡。”
葉凡眺望生意最好的光錐訂製小店，緩緩說道：“每週一次，召開時間爲每週一下午三點，在霧氣中劃一個小區域，高價售賣復活法器、聖藥.”
你開心就好，版權費記得交給克萊恩。
“宗主.”
蘇霖聞聲看去，見自己宗門的二徒弟蔥娘紮根在悟道樹旁邊。
“它說每天讓韓立長老多來幾滴綠液，這樣每天都有茶葉，下個月還能產出一枚不死神實，另外，它抱怨這裡環境太差了。”蔥娘說道。
葉凡：“.”
蘇霖：“.”
每天都在產茶葉，下個月產不死神實，明年你是不是要復甦成不死仙樹了？
立哥小綠瓶的科技效果好像有點太狠了。
“之前切源石開出來的神藥根莖，好像被立哥種在了水鏡峰上。”葉凡說道：“那是一株麒麟神藥.”
“麒麟，我那天睡覺數麒麟的時候多數了一隻.”
韓立似乎在不聲不響間整了點猛料。
他太穩健了，以至於有時羣友知道他在幹什麼，但都沒注意其最後的成果。
“他成仙沒有？”
“我不知道啊。”
蘇霖望着那邊泰然自若，嚮往來修士和仙神展示聖藥，並蒐集各個世界仙植、靈植種子的韓立。
“和李長壽一樣，是個紙人，看不出來.”
這倆本體去哪了？
這倆交流心得體會的結果就是，除了跨越世界的第一時間，接下來只要稍不留神就壓根找不到本人了。
這以後要是讓他倆搗鼓出跨世界的紙人.
“壞了。”
“老闆，什麼壞了？”
楊間一臉疑惑，他揹着個巨大的棺材，在羣仙亂舞的地盤上竟然不顯得古怪，還有一堆修士問他背的是不是三世銅棺還跑過來合影，你們見過木頭做的銅棺麼？！
整得他一小段路程走了半天才走到這裡。
“這裡面有個馭鬼者和鬼物，我想拿他兌換點東西。”
“鬼留下，馭鬼者不要。”
蘇霖檢查了一下，裡面有個臉色蒼白，沒有血色的男子，看樣子楊間一開始就盯上了馮全。
“你要換什麼？”
“您看着給就行了。”
楊間笑了笑，反正他也不懂具體價值，但究竟是一文不值還是物有所值，還不是對方一句話的事情。
蘇霖朝悟道古茶樹另一面的神將喊道：“楊戩！”
“楊戩，得令。”西遊世界的楊戩瞬息出現在蘇霖面前。
“你帶這位小弟弟找個地方，學習第一層八九玄功。”
“是。”
楊戩點點頭，雲霧環繞過後，與還有些發矇的楊間消失在原地。
“你叫什麼名字？”
“楊間.”
“不用緊張，咱們的名字還有點像。”雲霧之間，楊戩呵呵一笑：“天帝命我傳你神通，我自會如數傳授，我觀你體內有些獨特的陰穢邪異之物，應當能有所幫助。”
楊間微微點頭：“多謝。”
“對了，不知你與天帝是什麼關係？”楊戩試探性問道。
楊間：“他讓我以後去他那邊當楊戩。”
楊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