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勒底
“探測有效!”
“重複一遍,探測有效!”
【各單位注意,萬界吞噬者所在世界線恢復至可觀察狀態,異聞值依舊處於劇烈波動!】
【大氣中隱藏的魔力水平爲神話時代的三倍數值!】
達芬奇苦笑道:“蒐集了這麼多大聖盃,我感覺他們的目的也差不多要達到了。”
“那種事情怎麼都無所謂了吧。”戈爾德魯夫穿着夏威夷風格的度假T恤衫從旁邊路過,手裡抱着摺疊椅:“有人要去舉辦沙灘派對麼?”
“自暴自棄擾亂軍心的傢伙真該拖出去斬立決。”藤丸立香看着那投影出來的地球模型,上面閃爍的紅色比任何一次異聞帶和特異點要更令人心悸:
“已經沒空去管什麼異星神和人理存亡了,說到底,異星神要是有點腦子也該在這個時候出來幫點忙。”
“不過,這段時間除了萬界吞噬者們在蒐集大聖盃,無論是特異點還是異聞帶一個都沒有出現啊.”
“唉,我們一起去冬木看看那個世界現在是什麼情況。”
藤丸立香並不擔心萬界吞噬者們會對她出手,迦勒底的體量和威脅程度估計在這些存在眼裡連硌手的小蟲子都不如,真要覺得迦勒底是威脅的話,對方大有機會幹掉迦勒底。
從墮落上帝此前對太空伊什塔凜說過的話來看,對方甚至連從者宇宙的事情都一清二楚。
“你呆在這裡,我們過去調查就行了。”伊什塔凜說道:
“我的靈基銀河得到限制解除,雖然做不到原始女神的程度,但假如要和那個怪物戰鬥,我和X應該綽綽有餘,祂們現在也遠遠沒有恢復到以前的程度,不是麼?”
可正面戰鬥始終是最差的選擇。
“又不是第一次面對這種危機了。”藤丸立香笑着拒絕,道:“上次在原始宇宙的時候我們也是共同戰鬥,放心吧,真到了那個時候,我會用令咒支援你。”
從者宇宙沒有御主這個職業,但通過第三法靈魂物質化實現全人類[救濟]的從者之身,可以通過和御主締結契約,以令咒提高多倍的戰鬥能力,就連此前誕生的“新宇宙女神伊什塔爾.阿斯塔蒂”也可以獲得臨時性的提升。
“那就乘坐我們的飛船過去吧。”災星簡提議:“到時候如果見勢不妙我會帶着立香丟下你逃跑的。”
“幹掉你哦!”伊什塔凜瞥了眼自己的損友。
藤丸立香突然想到了擺在自己房間裡的那個特殊聖盃,說道:“對了,上次原始女神殘餘力量的結晶化作了聖盃,我一直放在房間裡做紀念哦。”
“帶上吧。”伊什塔凜有些意外的看了藤丸立香一眼,沒想到對方還沒有消耗掉,臉紅道:
“有那個的話”
“說不定能夠拯救這場特大規模的宇宙級危機!”
而在控制室的門外,旁聽衆人交流的BB捂着眼睛,從手指的縫隙裡可以看到詭異的邪芒閃爍。
阿比蓋爾等降臨者階位的從者也在一旁,氛圍無比壓抑和凝重,在空間的不同維度中似乎有人類絕對無法觀測的訊號在躍動。
“再看看”
“不是時候。”
“放心吧,在這件事上,我等可以保證,沒有任何人類所認知的惡意成分。”
BB猛地擡起頭,彷彿仰望天空,剋制着幾乎讓自己靈基崩潰的瘋狂,嘴角不經意間勾勒出一抹微笑。
之前防止藤丸立香拯救人理失敗的手段現在已經失效了,那麼,想要維持“作爲人類夥伴的萬能後輩”人設只有一個方法了吧。
如果不這樣做,無論是“白野”存在的過去,還是“藤丸”所位於的現在,也許都會失去意義。
究竟是邪神服從了BB,還是BB服從了邪神,那種事情根本無關緊要。
只要抵達那個地方就明白了
超越光與暗的領域,直達於難以抑止的太虛,無法測量的遼闊黑暗深淵裡,無數更深的黑色世界與太陽就在這片深淵裡旋轉。
衆多毫無心智也沒有固定形狀的無形蕃神環繞着,無可名狀的爪子裡握住可憎長笛,那吹出單調低音一刻也不曾停下,像是搖籃曲,安頓平歇着那不定型的無序團塊。
伏行的混沌蔓延出無數形象、黑雲般的巨大肉塊搖曳觸手、聚集無窮光輝的球體凝望着,注視着沉睡中的萬物創始者。
“無法確定.祂的靈魂是否還在軀體之中”
“那種可能性.代表着祂獲得了知性.”
“終結。”
無識無慾,混沌無序。
祂是盲目,祂是癡愚。
祂無法認知到自身的存在,一切對於祂毫無意義。
本該如此
“逆位。”
劍氣縱橫,捲起逸散的魔力和天邊雲霧朝着殘陽而去。
“不小心砍偏了,抱歉。”衛宮士郎真誠的向那邊正艱難與獅身人面獸作戰的紅色弓兵說道:“就像打排球時會不小心用力過度打到別人臉上一樣。”
“你是想把我一起幹掉吧。”紅A看着腳邊那深不見底的溝壑,握緊了手裡的干將莫邪:“要做的話就來試試,你這混蛋蘿莉控!”
“總感覺你這傢伙說不定哪天就會背叛,很危險啊。”衛宮士郎臉上的笑容依舊,他攤手說道:“所以下意識的就把你和剛剛的魔物放在一起了,原諒我吧。”
如果不是打不過,紅A發誓自己這個時候一定要給這個衛宮系列的變異種一點教訓。
這時,遠方傳來短暫瞬間輝煌閃耀,猶如一顆蔚藍的寶石鑲嵌在天空。
“聖盃的孔。”紅A凝重地看向那取代太陽巨大空洞,如鷹般的雙眸驟然縮了縮:“你們要對這個宇宙下手了麼.”
“怎麼連你也這樣說?”衛宮士郎取消了手裡的投影,他揉了下頭髮,平淡的說道:“那只是個誤會而已,我跟遠阪解釋的時候你應該在場。”
疲於解釋的衛宮士郎可不想對這個傢伙再解釋一遍,爲了讓遠阪放心他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
“是不是誤會你自己應該清楚,利用感情欺騙遠阪凜那種涉世未深的女性替你做事,爲了伊莉雅你還真是什麼都幹得出來。”紅A語氣中有一絲譏諷,問道:
“你自身所謂的正義和描繪的理想世界,僅僅只是爲了一個伊莉雅斯菲爾?”
“我不知道你和她在其它宇宙究竟經歷了什麼,但現在這幅扭曲模樣的你沒資格把正義二字掛在嘴邊。”
謝謝你,蘇霖。
謝謝你,克萊恩。
謝謝你,吞雲大師。衛宮士郎沉默片刻,突然明白了有時解釋不如不解釋這句話的意思,他嘴角勾起一絲微笑,語氣有些帶衝的說道:
“我在其他世界聽過一句話,可愛就是正義,伊莉雅很可愛,所以伊莉雅就是我的正義,明白了嗎?”
“要說什麼蘿莉控和妹控都無所謂,我確實很喜歡她,滿意了麼?”
在少女一次又一次的主動進攻之下若是什麼感情都不會出現,那衛宮士郎就連人類部分都沒有了。
“.”這次輪到紅A沉默了,數秒後,他問道:“所以,你是承認自己的計劃了麼?”
“那部電影是誤會,這個世界不會有任何危險。”衛宮士郎說道。
唯有這種原則性的問題,不管再問多少次衛宮士郎都是同一個答案。
雖然由聖盃完成了受肉,眼前這傢伙不再是完全的靈體,但依舊需要防止誤會加大的可能性。
沒錯,如果衛宮士郎都加入了“玩梗”的陣營當中,恐怕遠阪凜會拿起寶石與自己同歸於盡吧?唯獨自己不能拿‘信任’作爲玩笑。
“可任由那羣存在接觸根源這件事本身就是最大的危險!”紅A嚴肅的看向那張略顯稚嫩的面孔,說道:
“墮落的造物主等人一直在試圖接近根源。”
“他們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因爲他們接觸根源的行爲而一團糟!”
“若真如你所說,那些都僅僅是電影,那你更應該勸他們離開這個世界,我能看出祂們會尊重你的想法,你應該有方法讓他們離開這個世界。”
衛宮士郎表情收斂,他看着紅A看了好一陣子。
忽然
周圍有無數靈基開始成型,不僅是這片郊外,更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從境界記錄帶上拷貝的數據,那些英靈們的複製體,存在於廣爲人知的傳說與不爲人知的歷史中的那些英雄們,執行着來自抑制力的命令。
恆宇爐解除之後,抑制力第一次開始了自己動作。
“看吧。”紅A瞄了眼周圍即將化爲實體的影子,說道:
“混亂接踵而至,哪怕到了這種情況你還讓他們繼續自己的行爲?爲何不讓他們離開這個世界?還是說你要用根源來討好他們?”
勸告中帶着刺耳的嘲諷,確實是這個人能說出來的話。
“是啊,爲什麼要同意他們接觸根源”
衛宮士郎面色如常,手中投影出與對方手中黑白雙刃別無二致的干將莫邪,無數的劍與武具自他背後的虛空升騰而出,如蝗蟲聚集而成的風暴一般密集,很快遍覆蓋了天空,兵刃尖銳之處朝着大地。
“大概是因爲每個人都有不得不變強的理由。”
神力映附在每一兵武器之上,荒蕪的劍之異象在衛宮士郎身周晃盪成型,亦如沙漠中的海市蜃樓。
“哪怕是被你們稱爲墮落上帝的蘇霖也無時無刻不在爲了拯救自己的宇宙而努力。”
“葉凡、克萊恩、蕭炎、李火旺他們都有必須要變強的理由,他們要守護的生靈,他們要改變的遺憾都必須要更強的力量才能實現。”
沒有力量便什麼都改變不了,僅憑意志和信念可以前行,可以戰勝困境,卻無法抵達完美的終點。
雀躍跳動的火焰化作地平線,灼燒空間,留下的灰燼化作一柄柄不同的劍。
“所以你要犧牲自己的世界,貫徹以少數拯救多數?”
“不,這個世界不會因爲這場鬧劇而發生變化,我也可以借這個機會踏出踐行理想的第一步,英靈衛宮不曾做到的最後一步。”
劍氣如海,浩蕩而出,將周圍成型的,那些冰冷麻木機械般的從者切割成齏粉,靈子構築的微塵在浪潮的裹挾下飄向遠方。
衛宮士郎擡頭看向天邊,那裡有一艘飛船拖着長長的尾焰穿梭空間進入這個世界,迦勒底的虛數潛艇緊隨其後。
“從者宇宙的從者也來了這個世界,你覺得憑他們能夠處理這場騷亂麼?!”紅A呵斥道:“連同這個世界線的這個地球,所有的人都會被捲入其中丟掉性命!”
“我相信蘇霖能夠搞定這一切,因爲他這麼說了,所以我也會相信他,畢竟是掛不,沒什麼。”衛宮士郎的話戛然而止,他帶着微笑回頭看向紅色弓兵,棕色的瞳孔中映照着對方那相似的面容,輕聲說道:
“挑撥離間就到此爲止吧,還有其他問題麼?”
“如果有的話,我今天能陪你到很晚,對吧.”
“阿賴耶識。”
枯黃泛紅的落葉隨風落下,從衛宮士郎面前吹過,晚風與落葉的間隙中,紅髮棕瞳的幼童、頭髮凌亂留着鬍鬚的中年男人、纏繞着繃帶的孩童、金髮的少女騎士、穿着校服的紫發少女、一身紅衣的雙馬尾女孩,形象不斷閃現,最終.
當風停滯的剎那。
一頭雪白長髮,雙眸如深紅火焰般的少女出現在衛宮士郎面前,“她”面無表情像是最精緻的人偶,雙手優雅的提起衣襬,像是中世紀的貴族。
“祂說你喜歡蘿莉的形象。”
我要宰了他。
水鏡峰
神王姜太虛盤坐在虛空,一襲白衣不染塵埃。
隨着一陣高天的寒風吹過,他睜開深邃如海洋的雙眸,起身眺望天邊陡然出現的兩個“飛行法器”,神情變得肅穆,恆宇爐出現在手中。
不會有錯,那種強大的氣息是上一次出現的異類強者。
“蘇霖道友,需要我祭出帝器麼?”姜太虛朝身旁那個佇立於白色十字架下方的身影問道。
那毫無掩飾的氣息遠比上一次要來的強大,這顆星球上還出現了許多強大的靈體,如果不動用帝器縱使當代源天師的蘇霖也會陷入一場惡戰吧。
更何況.
那是一位斬道的大帝?
太過聳人聽聞,可出於對葉凡和蘇霖等人的信任,以至於姜太虛現在不敢掉以輕心,尤其是不久前出現的那道恐怖氣息。
雖然葉凡讓他不必憂慮,日後自會知道這一切,可他心中的疑慮卻積累更多。
天意宗究竟想要在此界做什麼?
他們宗門的大帝和對面的女帝又是哪一位?
縱使來自於遙遠的太古,不曾被記載,可他們怎麼留存至今又爲了什麼而開啓今世的爭端?
“無妨。”
蘇霖將那數百米的十字架縮小納入右手掌心,他沉默片刻將其放入衣兜,眼眸中似乎在懷念遙遠的過去。
“來者是客。”
他迎着那一輪落日,上衣驟然碎裂,無盡的光芒從體表溢出,如雲煙一般縹緲,又如流水一般垂落。
姜太虛倏然睜大的雙眸,對方身上的力量與之前那道如淵般的恐怖氣息一模一樣,並且還在不斷攀升,雖然緩慢但無比堅決。
“力量逐漸回來了。”蘇霖背後出現耀眼的光輪,旋轉之時,無數輝光的片屑逐漸聚集:
“不多,但夠用。”
姜太虛後退半步,不是因爲對方身上傳來的極致威壓,而是因爲心中冒出了一個荒謬的想法:‘天意宗的.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