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羞恥迴歸

“這樣就可以了?不需要‘連根拔起’、‘縱火燒樹’、‘收集種子’之類的預防死灰復燃的措施?”看着大樹逐漸枯萎,尼祿困惑地問道。

扛着大劍的但丁歪腦袋問道:“嘿,難道你覺得我像是魔界植物學家嗎?”

尼祿也覺得自己問了個蠢問題,點頭道:“不,你像一個連房租都交不起的無業遊民。”

“當然,我不像你這麼年輕有爲,掌握一門技術,就算接不到工作委託都可以去當修車小哥。”但丁翻翻白眼。

“修車總比餓死強……不對,你就算不吃不喝睡公園都能活過幾百年,學不來啊學不來。”尼祿一臉佩服道。

就在叔侄倆扯皮的期間,枯萎的大樹已進一步化作灰燼塊一般的東西,在崩碎的同時湮滅。如無意外,最終這棵大樹在這個星球留下的東西,只剩下地下縱橫交錯的孔洞,尼祿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

當然,對這個世界的土著來說,外頭還有各種各樣的惡魔,未來喪命於惡魔的人命不計其數。但考慮到原本的巨人的戰鬥力,以及巨人全滅後世界各地的惡魔集中在大樹的內部、被但丁等人一路砍了一堆,土著們的生活環境實際上已經輕鬆了不少,將更早成爲這個星球的主人。

“……傳送陣就藏在這種地方嗎?”無視弟弟和兒子的鬧騰,維吉爾砍出去一刀,吹散地上沒來得及湮滅的灰燼,露出兩個魔法陣。

尼祿擺擺手,中止與但丁的嘴仗,走過去端詳,“所以,哪邊纔是我們回家的——咦,竟然還在旁邊貼心地標註出目的地嗎?”

“而且還是用一種我根本沒學過卻還是看得懂的文字寫的,怎麼看都不像是迪亞的手筆。”但丁晃着腦袋笑道。

“哼。”其實心情很是不錯,但還是一張臭臉的維吉爾廢話不多說,率先走進回家的魔法陣,白光一閃,從這個星球離開。

“咻~不得不說,迪亞結交了一羣好朋友,這種魔法連我都想學一下,最起碼可以省點油費。”口嗨一下而已,但丁和維吉爾若真是想加入勞達等人的集團,早就成爲《主世界》爲數不多的常駐居民了,怎麼可能還經營着那間房租都交不起的Devil-May-Cry事務所。

尼祿將肩膀上的灰燼拍下來,催促道:“趕緊點吧,要不等會兒我們都要被上面掉下來的灰燼掩埋住了。”

“是是~”但丁走到另一個傳送陣邊上,將扛在右肩上的大劍挪到身前,朝串在大劍上面失去意識的布萊斯汀輕笑道,“小公主,掌控惡魔的力量的是人心,你的意志力稍微弱了點,再去歷練歷練吧~”

劍尖朝下,布萊斯汀滑落至傳送陣上,轉瞬消失不見。

同時消失的還有傳送陣本身,這點與旁邊仍在正常運作的傳送陣不同,至於爲了兩者有所不同,純屬魔法技術層面上的問題,只能由萊爾解答了。

“那麼,我們也趕緊回去吧。”尼祿走向回家的魔法陣。

“趕緊的,給姬莉葉看個驚喜~”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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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斯汀一激靈,恢復了意識。

她沒有昏睡多長時間,因爲迪亞壓根沒有等她自行醒轉的溫柔體貼,女兒傳送回來後直接往沙發一丟,一個魔法丟上去直接讓她取回意識。

“不需要我去問你些弱智問題,確認你的人格和智商是否健全吧?”迪亞坐到旁邊的沙發上,還是那張無法辨認真實感情的服務員式笑臉。

“父親大人……嗚!”布萊斯汀只覺得腦子渾渾噩噩、轉速緩慢,身體疲軟、提不起半點力氣、胸口正中央更是貫穿性的疼痛,但總算仍有回答問題的理智和力氣。

迪亞擺擺手,讓在旁邊聞竊竊私語嘲笑布萊斯汀的煉獄七姐妹走遠一點,說道:“第一個問題,你還記得自己暴走之後做了些什麼事情嗎?”

布萊斯汀略一猶豫,羞恥地給出答案:“……記得。”

服下大樹果實之後,她被充斥着‘負面意念’的魔力影響,渴求着更多的力量,因而朝手上持有果實的尼祿發動攻擊。

在尼祿同樣服下果實後,被‘憤怒’和‘好勝心’支配而一路窮追猛打,直至被尼祿引導到大樹的最上層、維吉爾和但丁的決戰之地,她才被三人聯手以相對比較溫柔的方式打倒。

“很好,要是失憶了,我還要找人提取錄像,讓你重溫一下~”迪亞不知道具體發展,但猜不出來的部分只是‘誰打倒布萊斯汀’,根本無關緊要,“第二個問題,你身上還殘留着暴走的影響嗎?”

“當然——”布萊斯汀下意識地想給出否定回答,她還是原來的自己,但是話剛到嘴邊,硬是說不出口。

迪亞笑着替女兒給出答案,“怎麼可能沒有~畢竟都已經暴走了~”

“……抱歉……讓您失望了……”先不說維吉爾和但丁這兩個長輩,看看尼祿屁事都沒有,只有自己一個人在那發瘋,實在是太丟臉了。

“安心吧,從一開始就沒有過期望,再怎麼說我也不覺得你和路西法她們的仇恨能轉化爲堅定的信念。”假如真能實現這種轉化,那也太沒檔次了,“沒有堅定的信念,也沒有面臨過真正的沒有退路的生死戰,承受不住以鮮血種出來的果實的影響纔是合理的發展。”

“?”布萊斯汀精神一振,感覺腦袋中的陰霾都淡了許多。

感情她還是不夠討厭煉獄七姐妹嗎?可是她已經恨不得她們都去死了啊!

迪亞繼續道:“我要說的話就一句——不要擔心暴走的影響,儘管我個人並不支持,但費頓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的全力就是各種暴走,明知道魔炮砸過來還嗷嗷叫撞上去那種,但你看他日常生活時像條瘋狗一樣咬人嗎?”

布萊斯汀心中猛搖頭,不如說費頓在日常生活中是《主世界》七人中最積極陽光、幽默風趣、心胸廣闊的那一個。

“順其自然就好,真長歪了也是你自己的問題,別甩鍋到果實上,它提供的力量你已經得到了。”迪亞站起身來,結束此次親子指導,“最後,請仔細品嚐身上的傷痛,別想着喝這個魔法藥水、用那個魔法道具,你的成長道路上缺的正是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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