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豫,天生異相,生而能言,聰慧之姿,世所罕見。”
“太子誕時,天顯異象。如日東昇,普照天地。龍鳳和鳴,風雷激盪。此乃聖人降世之象也!”
三年過去,李豫的分神轉世之身,終於三歲了!
作弊調理了一下嬰兒的身體,讓豫皇陛下襬脫了“尿牀”的尷尬,李豫又把自己的分神意識重新解封了。
於是,懂得“要上廁所就喊人”的太子殿下,被驚爲天人,身上的神異光環更重了幾分。
既然被認爲是“聖人降世”,李豫自然就放開手腳折騰了。
“暮春之日,太子於洛京郊外皇莊,採回一株野稻,種於皇宮花圃。初時,衆人皆未在意。及秋,此稻竟收穫稻穀一斗。以此稻穀爲種,來年竟盛產稻穀千斤!天降祥瑞,舉世震驚!人皆言,太子乃上古炎皇降世!”
李大老闆在這個世界,把“雜交稻”搗鼓出來了!
於是……天降功德!
除了功德之外,還有一股人道聖德之氣!
“功德、聖德、道德、福德、陰德,這個世界有五德之氣啊!”
在這具幼小的軀體之中,功德和聖德之氣,融入了軀體和神魂,李豫發現他與這方世界最後一點隔閡也消失了。
是的,李豫搗鼓“雜交稻”肯定不是來救苦救難,解救衆生的。
轉世投胎之後,李豫發現他這道分神即使投胎了一次,跟這個世界還是有一點隔閡未曾消除。
那就是身爲穿越者的靈魂本質,跟這方世界還是有些差別。
爲了消除這個隔閡,完成自己的計劃,李豫花了兩年之間,把“雜交稻”弄出來,這才讓功德和聖德之氣,消去了最後的隔閡,真正融入了這個世界。
“我這道分神,從一開始就做好了捨棄的準備了。一旦跟這個世界糾葛太深,收回來很可能會影響本體的話,這道分神就只能捨棄了。”
三歲的小男孩,滿臉鬱悶的搖了搖頭,“一開始就做好了丟開不要的打算,我這道分神也算是倒黴悲催了。”
“反正都做好丟開不要的準備了,那就隨便玩唄!”
從欄杆上一躍而下,輕巧而平穩的落到了地上。
這三年來,限於身體還太弱,都沒辦法練氣,李豫只能用煉體之法來淬鍊氣血了。
雖然看起來小胳膊小腿,但是真要打起來,這個三歲的小李豫,一拳頭打死一頭牛,那也是輕輕鬆鬆了。
可惜……別人可不知到他有這本事!
“啊……太子殿下,當心!”
一羣宮女尖叫着衝了上來,一個個嚇得臉色發白。
如果太子殿下跌破了一點皮,我們這些人一個都不想活了!
“好吧,我的錯!”
李豫看到一衆宮女駭得臉色發白,渾身發抖的模樣,心頭一陣無奈,“這種日子,我可是過不下去了!”
“來人!備車!我要出宮!”
李豫一聲大吼,氣勢洶洶。
可惜,三歲的奶娃子,再怎麼兇悍,也只能奶聲奶氣!
對此……李大老闆又是一陣鬱悶。
雖然要想長大,一夜之間就能直接長大成年。但是,那樣一來,好不容易纔融入這方世界的分神,馬上就會被天地排斥了。
“這日子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
李豫在一羣衣甲鮮明,持槍挎劍的侍衛簇擁下,乘坐着一輛精鋼打造的車輦,緩緩駛出了皇宮。
身爲皇帝唯一的兒子,要不是“聖人降世”的名頭忽悠着,李豫想要出門,那簡直就是做夢了。
即使現在出門,身邊都圍着一千御林軍,還乘坐精鋼打造的車輦,就算被無數弩箭攢射,也傷不了李豫分毫。
可是……
“我哪需要你們這麼保護啊!”
再這麼關下去,那真是什麼都不用幹了。所以,李豫今天出宮,已經選好了地方。
“去安樂坊!”
李豫在車上發號施令。
“安樂坊?殿下,那是城西最偏僻之處,都是些貧民流民聚居。殿下去那裡……不合適吧?”
騎馬跟在車廂外的大內侍衛,號稱“河洛槍王”的王碩,連忙跟李豫解釋,勸阻李豫前往城西。
“王侍衛,本太子若是不知人間疾苦,將來又如何治理天下?”
李豫毫不客氣的端起了架子!
“殿下聖明!”
這頂大帽子扣下來,誰都扛不住。王侍衛只能老老實實的帶着隊伍轉向城西。
浩浩蕩蕩的隊伍一路穿街走巷,很快就來到了城西。
到了城西之後,眼前人流逐漸變得稀少。等車駕來到安樂坊的時候,路上幾乎沒有什麼來往的行人車馬了。
破舊的街道上,除了李豫這羣人,就只能看到幾個在路邊玩耍的孩童。
道路兩旁的房舍殘破而陳舊,顯然久未修葺,一看就是貧苦人家聚居的地方。
“天子腳下尚有如此貧寒之地,況如天下乎?”
李豫搖頭晃腦的感嘆着,其實眼睛看的根本就不是人間疾苦,而是……修仙成道。
安樂坊十分偏僻,幾乎沒有什麼外人來往。
李豫這羣浩蕩的隊伍走進安樂坊,頓時驚動了整個坊間所有人。兩邊的房子裡,門口伸出了無數個腦袋,滿臉好奇的看向這支隊伍。
“那裡就是回龍觀麼?”
安樂坊的最北面,一座破爛道觀孤零零地立在那裡。
這就是李豫今天來這裡的目的。
在這座回龍觀裡,有來自中州之外真正的修行者,金丹境界的修行者。
而且這個地方,還有中州前往東海的傳送陣。
李豫這個分神投胎轉世,可不是來當太子當皇帝的,他是爲了修行,爲了自身感悟天地法則,從而感悟“混沌無序”。
“停車!”
在即將抵達回龍觀的時候,李豫命人停下了車輦,“王侍衛,我要下車。”
“是!”
安排好護衛,王侍衛這才讓李豫打開車門,走下了車輦。
親切接見了民衆,勉勵他們勤勞致富,告訴他們皇帝陛下永遠不會忘記他們,做足了姿態之後,又給每家每戶送了一份禮物。
然後,李豫才以“道士也是治下之民”的藉口,給回龍觀送了一份“溫暖”。
“太子殿下,我等方外之人,早已跳出紅塵。太子殿下厚賜,吾等受之有愧啊!”
拿着沉甸甸的銀子,啃着雞腿的兩個道士滿臉微笑,心想:“明天又能好好喝一頓酒了。”
“正主還不出來麼?就讓這麼個貨色來打發我?看來要給你點厲害瞧瞧才行。”
李豫瞥了一眼道觀後堂,又看了看道觀正堂中掛着的畫像,心頭一陣冷笑,“盜泉子,你竟敢膽敢把自己的畫像當道祖來供,那就要看你受不受得起我一炷香了!”
走到神案前,李豫捻起一枝香,點上之後,拿在手裡,朝畫像躬身一拜。
功德和聖德之氣轟然衝起。
“咔嚓!”
高掛在正堂的畫像,被這股功德聖德之氣一衝,頓時轟然爆碎。
“臥槽!”
後堂裡響起了一個老道士驚怒交加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