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說的話不過就事論事,卻被李禹突然呵斥,加上她一個宮女都看得出皇帝有多寵愛愉貴儀,這讓她這昔日的寵妃很沒面子,眼中狠狠的剜了眼清婉。
很顯然清婉根本就沒把德妃放在眼中,本來她不過就一平頭百姓,好不容易進宮以爲能興盛家族,沒想到卻不小心把柳月怡那賤人得罪了,羞辱她不說,就是因爲選秀之前她欺負自己的謠言漫天飛,導致她氣不過竟然私下把自己毀容了,沒有了容貌她拿什麼去參加選秀,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眼前的這個人,許金陵!
許金陵不知道這叫清婉的人是什麼邏輯,先不說這事和她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即使有,她現在敢殺人,當時怎麼就不敢反抗真是好笑。
清婉帶着許金陵節節後退,李禹看見她脖子上的紅痕心裡雖着急,但是面上還很淡定,想要讓人從後面包抄那是不可能的,周圍空曠也沒有埋伏點,不能一箭射死,只能先靜觀其變了。
李禹:“你不是想要出宮嗎朕準了,放了愉貴儀!”
這清婉還不傻,知道李禹話中的意思,笑了笑:“皇上,你當我傻嗎我是出宮了,但這宮一出,我就該被亂箭射死了!”
許金陵回頭看着她,擦!該聰明的時候不聰明,偏偏這個時候那麼較真幹嘛,皇帝說話,自然是一言九鼎,說放那就必須放,所以不得不在文字上做手腳。
李禹聽到臉色一變:“那朕送你出宮,你覺得你安全了,就放了愉貴儀!”
見清婉沒有發話,便示意周旁的人給她讓出一條道,李禹距她不過三米的距離,她走一步,李禹跟着走一步。一步一步後退。
此時許金陵很淡定的跟着清婉後退,雖然不知道購買的防護有沒有效果,但是她還是不太敢輕舉妄動,說道:“你既然能殺人,當初爲什麼不敢反抗”
清婉這時候沒根神經都是緊繃着的,眼睛專注着周圍,聽到這話眼睛都沒看向她,語氣特別不好:“你懂什麼,你知道被逼上絕境的感覺”
許金陵:“我是不知道,你這樣不是別人逼的,都是你咎由自取!”
清婉狠狠的看着許金陵,手中的刀更加深一分:“你說誰咎由自取!”
許金陵往後縮了縮,清婉的身高比她高一些,站在後面很好掌控她:“說你,當初你一進宮的時候你做了什麼才惹上柳月怡的,柳月怡到最後會氣的想毀你容貌,也是你激怒的吧,之前在院子裡散步的時候你本來是想反駁她的,但是你看見我,爲了給你塑造溫柔善良的好形象,你故意站在那讓柳月怡罵,是不是”
清婉有些激動:“你胡說。”
許金陵語氣更加堅定:“我沒胡說,每個人進宮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而你的方式就是讓別人來同情人,所以你選擇了最好激怒,且口碑最不好的柳月怡,當時你應該是非常高興傳出流言的人吧,你被欺負,肯定能夠更早的得到關注,但是你沒想到柳月怡會瘋狂到這個地步!”
清婉死死的盯着許金陵,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噴了出來一樣:“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隱忍過後就是爆發。
擦,被人抵着脖子的感覺真不好,就趁這時候,許金陵一把抓住清婉的手腕,清婉也是一愣,但是她這段時間來常常乾重活,力氣早比一般的女子要大了,這也是她爲什麼能下手快而狠了了。
李禹見狀想要立刻上前奪匕首,清婉似乎早就察覺了一般,吼到:“別過來!”然後一腳踢在許金陵的後膝蓋上。
許金陵咚的一聲跪在地上,膝蓋疼的,許金陵雙手抓住她的手腕,但對清婉來說,這點力氣並不算什麼,一隻手反扣住她的手腕,往後一扭,許金陵只覺得她的胳膊要斷了。
就清婉分心想要制服金陵的時候,一隻穿雲箭咻的一聲穿過人羣直射清婉的肩膀,肩膀一受傷,拿着匕首的力氣就沒有多少了,就是這個時候李禹衝上前去一把奪掉匕首,擡腳就把人給踹開了,立馬扶起許金陵:“沒事吧。”
清婉被踹到在地後,一直暗藏在周圍的侍衛一擁而上,把她抓住了。
許金陵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還好,只是皮肉傷。”
李禹皺眉:“皮肉傷流這麼多血。”立刻對一旁一直冒虛汗的黃德海說:“太醫到了沒。”
黃德海立刻轉身把人羣中的太醫給領了過來:“皇上,王太醫來了。”
王太醫先替許金陵做了簡單的止血包紮,具體治療還得先回西亭閣再說。
李禹扶着許金陵站起來,奈何當時被踢中跪在地上的時候,一個小石子正中她的膝蓋,現在整條腿抖是軟的,一站起來就立馬掛李禹脖子上了。
李禹又不能當衆把她裙子給略開,索性一橫抱,把她抱上了轎輦,直接就這麼讓她做到懷中一直到西亭閣。
許金陵聽不好意思的,自己坐在皇帝腿上,俯視那些仰頭看着她們的宮女太監及妃子,突然想起:“嘻嘻怎麼樣了。”
李禹:“沒事,已經讓人抱回西亭閣了。”
許金陵這才鬆了口氣:“沒事就好。”
李禹有些自責:“都是朕的錯。”若是沒有因爲想要放縱着許金陵去查案的話,他可以提前就處理掉那個叫清婉的宮女
許金陵不解:“皇上,您有什麼錯。”
李禹說道:“其實朕一早就知道了。”
許金陵愕然:“知道什麼”轉念一想:“那爲什麼。”
李禹:“朕以爲你想要自己查出結果,沒想到。”
沒想到清婉的目標會是嘻嘻,也沒想到這種事情會算在許金陵的頭上。
許金陵低着頭:“皇上您早就知道了,可嬪妾還是一頭霧水。”總而言之,這件事情算是過去了,若不是有系統君提醒,她也不會知道嘻嘻會出事,明明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但是她好像什麼都改變不了,自己真是沒用呢。
李禹驚訝於許金陵竟然沒有責怪他,當然也不知道她現在在自責中:“因爲此次殺人的有兩個人。”
許金陵擡頭:“那個叫如兒的宮女。”
李禹點頭。
其實事情很簡單,這個叫如兒的宮女因爲呆在柳答應身邊常常被捱罵,還被毆打,甚至出言侮辱其父母,好在如兒很快就因爲做事不麻利被調走了,這時候遇見了同樣被柳月怡欺負的清婉,恰巧又是如兒給柳月怡送飯的,於是兩人就商量着準備找個機會殺了柳月怡,而清婉也表示,這事她會自己一人扛,不會和她扯上一點關係,於是如兒同意了。
如兒每天給柳月怡送的飯菜不好,爲了和柳月怡搞好關係,便說,這飯菜是按位份來的,若真想要好吃的,便等到晚上她再偷偷的送來。
柳月怡相信了,所以每天如兒送來的飯菜都不吃了,專門等到晚上的人送飯過來,只不過如兒說爲了掩人耳目希望柳月怡晚上不要點燈,點一盞小蠟燭就好,而且爲了不被人看見,還特意蒙着面,柳月怡只管吃,哪裡管送飯菜的人是誰,這就好比溫水煮青蛙,一開始柳月怡不是沒懷疑過,開始吃的時候真是要送菜的人嘗一口,就這麼來來回回好多次,柳月怡徹底放下戒心沒多久。
清婉依舊提着食物從窗戶外爬進來,只不過這柳月怡剛吃下一塊糕點,清婉就倒了杯水給她,趁柳月怡和喝水之際,一刀下手,快很準,連呼救聲都沒有叫出來,現場點燃的蠟燭也都被清婉清理掉了,所以,在柳月怡的衣領上殘留的東西,應該就是糕點。
西亭閣
房間內
許金陵受傷了,只能呆着這裡靜養,這幾天下來,賢妃等人來來回回送了多謝東西,唯獨這李禹自從那一次就沒來看她了。
青蓮看着許金陵抱着嘻嘻無聊的樣子,打趣道:“主子是不是想皇上了。”說着遞上煎好的補藥。
梵音偷偷的笑,上前抱過嘻嘻:“我覺得主子是想皇上。”
許金陵結果補藥喝了一口,一張臉皺的:“你們兩個越來越行了,主子也敢開玩笑。”
梵音卻是撒嬌似的說:“我們家主子最溫柔了,對不對,小公主。”
嘻嘻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就只知道一個勁的咧嘴笑,特傻。
青蓮遞上一顆蜜餞:“主子想皇上是應該的,您別瞧見皇上那時候的樣子,着急的。”
許金陵挑眉:“當時你在”
青蓮學着梵音俏皮了笑了笑:“聽說的,宮裡已經傳遍了。”
許金陵笑了笑,對此也不擔憂,既然都已經高調成這樣了,那就沒必要再低調了。
主僕三人說了會話,在外面的蘭和突然進來:“主子,黃公公來了。”
梵音笑着說:“是不是皇上要賜什麼東西給咱們主子啊”
許金陵笑了笑。
黃德海笑面如花(菊花):“恭喜恭喜,恭喜愉貴儀,噢,不,是愉嬪。”
許金陵震驚了,青蓮也震驚了,只有梵音第一個反應過來,不用許金陵說話就把自己兜裡的銀子掏出來:“謝謝黃公公。”
好在許金陵反應快,馬上恢復了正常,不就是被封爲愉嬪嗎這以後她還是要做皇后的人呢,淡定淡定,笑着送走了黃德海。
青蓮也覺得這驚喜來的太突然了:“主子,恭喜。”
梵音嘿嘿一笑:“皇上果真是很重視咱們主子的。”
許金陵腿上還沒好,下牀接旨都是一蹦一跳的,現在又繼續跳回去:“重不重視,皇上心裡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