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菊雙目無神地走回自己的房屋。
…
十年前,白菊還未修煉,白玉南也還沒那麼紈固。
一日,白菊正在白家花園內玩耍,少女愛花,於園中採花,而當時的花園,種着一些特殊花朵,不允許任何人採摘花園的花朵。
白菊那時候玩心大起,已經忘記了。一個比他小得多的小男孩跑了過來,指着花說:“姐姐,叔叔說花園裡的花朵不能採!要被打的!”
“啊!我忘記了!”十一歲的白菊這纔想起這件事來。
“你…你不要說出去好不好?”小白菊可憐巴巴地看着小男孩。
“哦…好。”小男孩有些虎頭虎腦,不過他還是很聽話的。
這時,忽然有腳步聲傳來,小白菊嚇了一條,手中花朵落在地上。
“姐姐,你快跑!”小白玉南大喊,把白菊推開。
然後拾起地上的花,小跑向聲音傳來處。
不多時,一道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誰叫你摘的!”一道嚴厲的聲音響起,小白玉南也大哭了起來。
小白菊跑了過去,人都不見了。
那一天,她記住了這個弟弟,這個表弟,名爲白玉南。
四年後,白菊十五歲,出落得亭亭玉立。
與南宮衍來往頻繁。南宮衍似乎欺負了她,跑到花園假山後面偷偷哭泣。
虎頭虎腦的白玉南從假山頂探出腦袋,看着白菊,問道:“表姐,你幹嘛哭呢?”這時候的白玉南,還很天真。
“啊!你怎麼在這裡!”白菊嚇了一跳,趕忙擦掉眼淚,那個年紀,覺得哭是很沒用很懦弱的行爲,誰都不想被看到。
“我知道了!是那個南宮哥哥欺負你!”小男孩出奇的聰明瞭一回,然後從假山上爬了下來。
他的個子還沒有那時候的白菊高,就一跳一跳地想要給自己表姐擦眼淚。
“表姐不哭,我去收拾那個王八蛋!”說着,不等白菊阻攔,小男孩就跑走了,那時候的白菊,整個人都僵住了。
第二天,她沒看到白玉南,卻聽到白玉南被打重傷了。
她驚愕,也擔心,卻沒想到,南宮衍竟然真的被白玉南給打了!
那一次,白菊心裡真的裝了這個表弟,視他爲親人。
十六歲,家族天賦檢測,白菊天賦冠絕,白玉南天賦奇差,只好被家族往商業上引領。
後來,白菊經常關照白玉南,可是那時候的白玉南,心灰意冷,對白菊沒有了那麼親近,也變得紈固了。
白菊不怪他,反而更照顧他,因爲,廢物,在家族裡是被看不起的。
十七歲,白菊出國,一面完成家族給的任務,獨立創業,一面衝擊先天境頂峰。之後,就是二十歲纔回國。
…
白菊回到房間,無助地靠在房間裡的門上,輕聲抽泣。
…
淮南市北區。
我身體恢復的很快,一天下來,就全部好了,生猛如虎。
“哈哈,我真的成功了!師父,我可不可以跟人說我贏了貓皇?那樣真的太叼了!想想都很得瑟!”我雙目放光地問道。
啪。
貓爺一尾巴抽在我的頭頂上,然後烊怒道:“你他媽有點志氣!天天想着裝逼!什麼時候你真的牛逼一把!”
我捂着腦袋,有些幽怨地看着貓爺。
“看什麼看!沒看過這麼帥的貓啊!”貓爺瞪大眼睛,怒道。
“還真沒看過這麼衰的貓。”我幽幽道。
啪。
一條尾巴把我抽飛。
“別以爲貓爺我聽不出來!貓爺漢語早就過了九級!”
我欲哭無淚,你一隻貓過了漢語九級很牛逼啊?
你還記得你的母語嗎?
喵~喵~
於是乎,接下來我繼續被貓爺操練。
狠狠地操練,反正是不把我當人對待,我不知道被它抽了多少次,它每次都說“這是爲了淬鍊你的肉身”。
我只想大呼一聲去你大貓的!
淬鍊要用藥浴!
藥浴!
哪有用尾巴抽的?
你這是紅果果的報復!
虐待弟子!
“還特麼一副不爽的樣子?”貓爺故意找碴,明明我就是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到了它那裡就成了不爽!
我被一尾巴抽翻,摔了個狗啃泥。
“喲呵!你還不配合啊?來,摔倒姿勢再消魂點!”又是一尾巴抽來。
“笑!給爺笑着摔!”
“等等!屁股撅高點!貓爺打算抽你屁股!”
“我去!讓你撅屁股不是讓你獻菊花!”雖然在貓爺的操練之下,我的肉身確實在加強,但是,那些不堪入耳的屈辱話語,卻是不斷的在我腦海裡重複。
我很想留下屈辱而不甘的淚水,可是,那樣只會換來更加殘忍的操練。
人在貓檐下,不得不低頭,我姑且忍忍吧!
就這樣,一天過去了。
夜幕降臨,繁星點綴,星空很美。我也終於迎來了休息時段。
我回到了淮南市我買的那座別墅。
已經開學了,我卻無心去上課,上南大學那邊,並沒有因爲我這個史無前例的高考狀元而大張旗鼓的宣揚,應該是因爲國家那邊有動作。
這一夜,我一個人站在別墅陽臺,手中拿着高腳酒杯,裡面是血色的紅酒。
我給它換了個名字,叫做‘血夜’。
在這個世界,這種酒叫做血色殘陽,令人喝下去有種殘陽灼燒的感覺,雙目會暈乎乎的,只能看見血紅的天空和血色太陽。
月光落在血夜上,我凝望着星空,思念着那兩個我這一世都無法忘記的女孩。
“還有,一年。”我飲了一口血夜。
…
一輪皓月之下,某座孤寂山峰之上,一顆參天巨樹底端。
一名身穿黑色長裙的女孩,靜靜靠在數幹上,她把臉埋在了雙膝之間,清澈的眸子裡閃爍着晶瑩的光。
旁邊是一道黑色玄氣,它似乎有些手足無措,想要安慰這個女孩。
她,正是月兒。
這座山,將她鎮壓,有着巨大的法陣,將她封鎖。
只有一道黑色玄氣陪伴着她。
“韓昭…我想你了…”少女聲音哽咽,兩個月了,每天,她都在月亮之下,靠着大樹,想念着那個男孩。
“黑靈,別擔心,我沒事的。”月兒伸出了手,那黑色玄氣纏繞她的手掌,好像在安慰她。黑暗女孩輕輕一笑,同這一道如有靈智的黑色玄氣在樹下思念遠方。
…
風雪山頂,天空黑沉沉,風雪依舊。
木屋內,燭光點燃。
蒼老的雨清歌正躺在牀上,無神地盯着天花板。
忽然間,那張褶皺如皮的臉抽搐,雨清歌忽然翻身。
“咳…”一汪血漬,在地面上上猙獰。
“懲罰嗎…因爲我用了十次?還是因爲我一覺醒就動用至高法則?…天道?若天道存在,九萬九千多年來,又怎麼會放任地球遭受那些生靈的肆虐?”雨清歌聲音乾枯沙啞,如將熄燭火。
“若天道存在,我救韓皇,爲你不容嗎?韓皇的存在,爲你不容嗎?黑暗神女的存在,也爲你所不容嗎?”一陣金色的光輝,陡然從雨清歌身上爆發出來,照亮了整天山頂天空。
“若天道存在,我生命女皇問你,你居心爲何?”一瞬間,雨清歌恢復了原裝,烏黑長髮,肌膚如雪,容顏傾絕天下。
轟隆!風雪山頂之上的天空,忽然傳下一道雷響。
隨後,一道百丈雷霆從天而降,風雪消失,天空撕裂,如同迎來白晝黎明。
轟!一道巨大的虛影,驟然間出現在了木屋後面,那虛影,模樣英俊,神披金龍戰甲,手握長槍,如天地戰神,舉世無雙。
他眉目皆冰冷,擡頭望着百丈雷霆。
嗤啦!長槍揮舞,金色流光掠過,同雷霆激碰。
轉瞬間,一切恢復寧靜。
天空恢復黑夜,風雪再來。
巨大虛影聲音威嚴,語氣如天:“不要太囂張,天道,若逼我擊破輪迴,我定屠你三千大道!”
而後,他低頭。
一道輕靈的身影從木屋中出來。
絕美的女孩,流着淚,擡頭仰望巨大的虛影。
“嗚嗚嗚…”雨清歌雙目滿是難以置信,淚水如決堤。
“韓…韓昭…”她哽咽,踉蹌着,想要去觸摸巨大的虛影。
“哈哈,丫頭,我早已算到你有一天會抗拒天道,辱罵那老狗,故在你體內留下輪迴印…能最後看你一眼,知足矣。”點點星光,虛影韓皇消散。
一槍,擊碎天道。
此天地間,唯有韓皇能行此事。
星光飄在空中,然後來到雨清歌面前。
金色星芒,在她掌中跳動,如精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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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唯一…的…禮物…”韓皇的聲音,隱隱約約在她耳邊響起。
星光融入她的身體,她散發金色光芒。
瞬間,光芒消失。雨清歌怔怔地看着自己水嫩無比的手臂。
眼淚落下,她哽咽道:“此花僅爲你綻放,你不在,我凋謝又何妨…比起這絕世容貌,我寧願你陪我度過餘生啊…”
聲音中,滿是思念與深情。
…
我忽然擡起了頭,手中酒杯落在了地上,酒隨杯碎裂濺開,如同鮮血啼鳴。
“清歌!”我雙目血紅,陽臺爆碎,玄翼張開,振天而上!
“一定是你…一定是你!”那一瞬間,我感覺到了她的氣息!
可是,轉瞬間又消失了。
“在哪裡?在哪裡?在哪裡?”我發了瘋似的到處亂躥。
我不知道,韓皇和天道那一擊,造成了某種鬆動,所以才能感受到。
現在,那鬆動已經彌補回來了,自然是感覺不到。
“沒有啊…”我失落地站在夜空,望着下面燈光如星的城市,一時間,竟有種深深的疲憊。
“你在這啊?有個壞消息,你有興趣聽聽嗎?”
一道平淡的聲音傳來,我回頭一看,竟是蘇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