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日後,曹操接到消息,同時見到了蔡昭姬,一時間感慨良多。
曹操聽聞葉柯如此安排南匈奴之事,心中大喜,將奏報傳給手下觀看,嘆道:“麒麟兒以如此威猛之態,逼迫南匈奴讓出西河之地,雖古之良將,亦不如也。”
夏侯淳進言道:“此次南征,事關重大,不如以子文爲先鋒,必能克盡其功!”
曹純也道:“子文威逼南匈奴出塞北,曠世未有,若以他爲將軍征伐荊州江東,直如貓頭鷹捉老鼠一樣容易。”
曹操大笑:“諸君想偷懶嗎?怕是不那麼容易,北方雖定,但南匈奴被趕出塞外,與鮮卑爭地,必然時常擾邊,所以孤安排子文駐節幽州,威懾塞外。”
文臣諸將聽了,都躬身施禮:“丞相英明神武,吾等望塵莫及。”
大軍開始南征,唯一的遺憾就是郭嘉又病了,不得已只好在南陽養病。
而西河之地的官吏委派,漢民遷移,則由駐守許昌的荀彧負責調度。
而葉柯則在西河之地待着,從八月份一直到十月份,盯着整個南匈奴部共十五萬北行出塞外,方纔返回幽州。
建安八年九月底,曹軍抵達新野,當時劉備正屯積於此,知道自己兵少,無力抵抗,遂帶兵一路逃到江夏。
而劉表手下文臣欲降,武將不敢戰,猶豫不決,驚恐之下,劉表急病而死,蔡瑁張允勾結蔡夫人,立五歲的劉棕爲主,投降曹操。
曹操順勢下江陵,與孫權手下都督周瑜隔江對峙與赤壁。
赤壁之戰如期發生,曹操一如既往地敗走華容道,返回中原。
曹操返回北方之後,便休養生息,安定內部。
建安十年春,銅雀臺成,曹操乃大會文武於鄴郡,設宴慶賀。並派人命葉柯到場。
是日,曹操頭戴嵌寶金冠,身穿綠錦羅袍,玉帶珠履,憑高而坐。文武侍立臺下。
曹操想看武將們射箭,於是便有曹休、文聘、曹洪、張郃、夏侯淵、徐晃等將軍各展神箭術,贏得滿堂喝彩!
曹操往身後看了一眼,見葉柯正在子弟行列中坐着,身邊有曹丕、曹植等人,也是看射箭看的津津有味。
曹操便問道:“子文,你怎麼不射箭?是不是練兵日久,射箭的本領落下了?”
“父親,我射箭的功夫從來就沒有落下過。”葉柯老實地回答。
“那你今天爲什麼不上去射箭呢?”
“父親,我射箭的方法跟一般人有些不同。”
“哦?”曹操楞了一下,感興趣地道:“那你告訴大家你是怎麼射箭的。”
“我射箭的方法是這樣的,”葉柯對着周圍那些或是欽佩,或是懷着敵意的人侃侃而談,“我射箭的時候,以關內侯陳更將軍作爲弓身,以都亭候高濤將軍作爲弓弦,以我自己作爲箭矢,只要父親的命令一下,我就會在弓身和弓弦的幫助下,射向父親指向的地方。”
“父親,這就是我射箭的方法。”
葉柯躬身施禮,對曹操說道。
周圍的人頓時鴉雀無聲,曹丕和曹植聽了,一臉震驚駭然,眼神當中,透出了強烈的不可思議。
葉柯這一席話,哪裡是粗坯武夫說的話,這是向父親表達兒子的忠心,又是向君主表達將軍的志向,若說曹彰沒文化,那隻能說明這個人傻!
曹操聽了眼神當中透出無窮的喜悅,不過口中卻道:“哈哈,子文,誰知道你是不是因爲根本不會射箭,所以才說一些好聽的話吧。
這樣吧,天上飛來一羣大雁,你要是能將天上的大雁射下來,我就重賞你。要是你射不下來,我就要重重地罰你。”
文武大臣都在看着葉柯,葉柯卻泰然自若,道:“好,天上那一排大雁,我就射從前頭數第三隻大雁的脖子。”
說罷,慢悠悠的拿出一個看起來並不起眼的大弓,弓身和弓弦都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做成,力道大的不可思議。
在座的諸位,也許除了許褚,別人都拉不起來!
即使是許褚,也是練了軒轅鍛體術之後的力量才行!
提氣,凝神。
擡首望,射天狼。
張弓似滿月,箭去似流星。
在銅雀臺上下千餘人的注視下,一隻利箭激射而出,從從前頭數第三隻大雁的脖子射入,那隻大雁還來不及哀鳴,便已經斃命。那隻利箭殺死了一隻大雁之後,去勢不減,又扎入另一隻大雁的脖頸,將這隻大雁也射了下來。
其餘大雁吃了一驚,紛紛在空中哀鳴不已,展翅飛遠!
臺下有宿衛撿起兩隻大雁,高聲叫道:“兩隻大雁都射中脖頸!”
全場再次靜了下來,人人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切,一時間鴉雀無聲,恍如夢境,彷彿空氣凝固了一樣。
草原人有射中大雕的神射手,被稱作射鵰者,乃是萬里無一的射箭高手!而葉柯同樣的手段,則是一箭雙雁,其本領便是射鵰者也比不上!
良久,衆人才爆發出雷鳴般的喝彩聲!
徐晃震驚道:“與冠軍侯想比,我這射箭術便如班門弄斧一般!”
文聘一臉欽佩:“久聞冠軍侯勇蓋當世,聘還將信將疑,沒想到今日見了真章,竟然比傳說中的還要厲害!”
曹操也是心中狠狠的震驚了一下,方纔展顏笑道:“子文好箭術,真乃孤之麒麟兒也!
孤要重賞你,你想要什麼賞賜,說罷,孤一定答應你!”
說罷,眼神便釘在葉柯身上。
曹丕突然間感覺自己呼吸有些急促,一顆心砰砰砰跳了起來。
全場詭異的安靜當中,葉柯一臉平靜,還偏頭想了想,道:“父親,孩兒大膽,想求娶丞相長史辛公之女辛菲,辛憲英!”
什麼?就這個?
銅雀臺大宴,文武大臣盡皆聚會於此,你出了這麼一個大風頭,剛剛還說出了一番射箭的理論,卻提了這麼一個兒女私情的請求?
前後有點亂好不好?
曹操眼睛亮了,臉色迅速恢復正常,但是又有點懵,指着葉柯道:“你……你就爲這事求我?”
葉柯正言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種事最爲正大光明啊!彰當然要求父親了。”
曹丕突然間覺得自己呼吸輕鬆了,曹植則輕鬆地喝了一杯酒。
全場安靜了片刻,頓時發出一陣爆笑聲!
郭嘉看了一眼辛毗,再看向葉柯,哈哈大笑當中,眼神中卻射出一陣陣的讚賞之色!